Chapter003信任 作者:未知 Chapter 003 信任 / 后来有关庾阙早有良缘的消息以爆炸性的速度在学校传开,引起了一番不小的轰动,有的人开始扒庾阙身边的所有女性。 结果都一致,除了在校异性老师外,沒有类似女朋友這种存在。 庾阙才从纽约回国半年,人际关系網很难有切口去摸清。 也就等同于,什么都沒翻出来。 不少女生還觉得低落了一阵,在臆想裡可能会属于自己的那個机会就這么破灭了,严重的已经到了伤心的程度。 其中就包括黄淼。 单渡每次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黄淼都是低沉消极的状态,走過去将资本论的课本贴她脸上:“想下学期再考一次?” 经院的课裡,最难啃的就是资本论。 黄淼不想再考,但是她控制不住就走了神,手上還拿着那本庾阙来替她们上過的政治经济学,魂不守舍地摇头。 单渡不太能懂黄淼为什么能惆怅地這么真情实感,为一個老师這样子有点過头了。 刘嘉从院裡回来的时候,和单渡达成一致想法要把黄淼的状态扭回来,决定今晚去Vicx酒吧嗨一晚,唤醒這位沉睡在哀伤裡的失落姑娘。 酒吧在、马场道,离学校不远。 夜色将近,单渡和刘嘉就拉着黄淼化好妆换好衣服出发了。 一起去的還有两個隔壁校友,其中一個是刘嘉的对象,感情一年多了,叫许勐,人如其名,喝酒忒猛。 另外一個叫邵乐禹,以前追過单渡,失败之后两個人平和的做朋友。 按辈分来算,她们要尊称一声他们学长,是天大的准毕业生。 单渡平时不常跟他们出去玩,鲜少的几次都是刘嘉组局,多的反而是因为学业上的交集,一来二去的也都是熟人了。 许勐开车,邵乐禹坐的副驾,女生们坐在后座,大家随便聊天,时而爆出笑声盈满车厢。 黄淼平时就爱人多一起玩儿,现在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沒那么消沉,很快就把男神已经名草有主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人還在电梯裡面,黄淼說话都跟着跳跃起来。 门口安检,放好包,连蹦带跳地进了酒吧。 许勐点了根烟,看黄淼這状态切换地简直不要太快,感慨道:“黄淼這神女子。” 黄淼听到了,猛然回头,换倒着的姿势往裡走,食指平指着许勐,纠正:“是女神。” 许勐举起双手,投降状:“女神,女神。” 众人嬉笑着进卡座。 现在還沒到场子的高潮,几個人就坐在沙发裡喝酒唠嗑。 单渡端着果盘听许勐和邵乐禹說關於毕业的规划,刘嘉挽着许勐的手,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二人的关系会因为毕业季而面临什么考验。 刘嘉就是這样一個女生,自信,果敢,不惧未知。 单渡意识到自己居然会超過刘嘉去思考两個人的未来发展时,拧了拧眉头,送进嘴裡一口玛格丽特,咸回一点状态。 邵乐禹见她一個人喝酒,就朝她坐近了点,“你晚上又沒吃饭?” 他是看她手上端着果盘。 单渡将果盘放下,点头,但也不是因为這個原因,回答說:“有点渴了。” 邵乐禹笑一声,跟她碰了個杯。 坐了有一会儿后就热闹了起来,相互說话都要凑到耳边才能听得真切。 黄淼最近闷得严重,场子還沒完全热,她就投入人群去炒氛围了。 单渡和邵乐禹本来坐得就近,为了說话更方便,靠得更近了些,有的时候邵乐禹会用手替单渡遮住另一侧耳朵,偏头在她耳边說自己毕业打算,因为两個人专业性质差不多,所以可聊的范围很广。 邵乐禹计划出国,问她有沒有過這方面的打算。 单渡面对学业时态度是极其端正的,有想過出国,但是一想到出国就又要向单威伸手拿钱這回事就不太舒适。 正思索着,视线上移,忽然在对面卡座裡看到抹熟悉的身影。 那双眼睛此时也正看着她。 “操。”单渡虚弱地蹦出個脏字。 邵乐禹不解地顺着视线看過去时,对面的人已经不着痕迹地挪走视线。 再看向单渡失控的面部表情,“认识的?” 看着不像。 单渡收回意外的表情,摇了下头,旋即又点头,几秒后回答說:“我們学校一老师。” 這下轮到邵乐禹意外了,仔细再看回去:“我說好像是有那么点眼熟。” 刘嘉立马也认出了庾阙,虚捂了下嘴,在T台下的舞池裡找黄淼的身影,无果。 起身坐到单渡身边来,反应也是快震惊出五大道:“什么机缘巧合。” 单渡耸肩,她也想问。 许勐和邵乐禹也听闻過庾阙的名头,两人正打算去敬酒。 刘嘉一把拉住许勐:“别去了,你沒看到人家现在什么情况嗎?過去不合适。” 许勐脑子直,粗线條,不知道和刘嘉沒在一起之前是不是就一直是這样,想事情不太能拐弯,反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刘嘉拍一掌许勐脑门:“人家老师带着姑娘来這裡放松消遣,是希望我們学生上去打扰的嗎,這样老师严肃板正的形象往哪裡搁?” 邵乐禹也沒想那么多,被刘嘉一席话点醒了。但许勐沒有。 刘嘉开始了她的說教。 邵乐禹原处坐下,见单渡正盯着对面卡座。 对于這位老师,即使不在南开,作为兄弟学校的天大学子也有所耳闻,知道很多女学生都倾慕庾阙。 邵乐禹:“你也很喜歡這位老师?” 邵乐禹用了很喜歡這個词儿。 不是喜歡,是很。 单渡微微拧眉,收回视线看邵乐禹的脸廓,有那么一丝不悦。 “你凭什么說?” 邵乐禹噎了一下。 “...就,随便问问。” 沒想到她反应這么大。 邵乐禹调了杯酒,递给单渡:“不喜歡就不喜歡咯。要不要去跳舞?” 单渡突然沒了什么兴致,接過酒也沒喝,半身倚着沙发扶手靠着,口气有点冰:“嗯。” 单渡是個不太好相处的人,初识时性子慢热的很,在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邵乐禹就被刘嘉打過预防针。 但是漂亮的女生一向是被允许沒有好脾气的。 所以邵乐禹习惯不介意了。 刚开始进到舞池,邵乐禹還能和单渡面对面地跳,沒几分钟后,他就找不到单渡的人了。 单渡個子高挑,一袭长发卷成波浪,身穿红色修身开叉吊带,即使在五彩的激光灯下也很好找到。 她正在和一個白人跳舞。 邵乐禹用食指挂了下鼻尖,跳得沒什么劲。 单渡其实也沒那么想跳,但从看到庾阙的出现起,她就莫名有那么点躁。 两個人第一次遇见就是在酒吧,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做爱,都在那一個晚上。 后来,单渡在政治经济论的课堂上看到庾阙,才知道他是南开的老师,還赫赫有名。 庾阙也才知道单渡是南开的学生,比他想象中和她看上去的样子,還要嫩。 但也沒影响到两個人关系的后续发展。 好像两個人都有种默契,或者說对某种关系的一致观念——开始了就不轻易结束,禁忌的果子越往后尝才会越甜。 两個人心照不宣耳地接受了对方的身份。 再见面,单渡都会叫庾阙“庾老师”,床上亦然。 有一次,单渡问起過庾阙這個問題。 “庾老师经常去酒吧?” “回国来第一次。” 单渡不表态信否,說:“好巧。” 巧到所有的第一次都赶在了一個晚上。 庾阙隐约知道她话裡有话:“什么巧?” 单渡也不在意庾阙会不会信:“我也很少才去一次酒吧。” 庾阙食指抵一下眼镜,配合回应了一声:“嗯。” 单渡還是好奇:“那之后呢?”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過去一周,庾阙在国外受西方文化环境影响,去酒吧有艳遇也是平常事。 這样算来,以两天一次的概率... 還沒等单渡自己估算出個可能。 庾阙直接问她:“你想问什么?” 然后又很坦白地告诉她:“之后沒去過,也沒有出现第二個你。” 被這么揭穿,单渡一时不知道该說什么了。 在這個时候,单渡在庾阙面前显得很弱。 想太多,問題太多,弯转得太慢,话也不够直接。 庾阙也沒因为她的問題而觉得不快,反而语气平和,她问的他答了,她沒点名道清的潜台词替她省了。 连她会有的不愉快也想到了。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她喜歡的酒,递进她手裡,也不坐,就在她对面半俯身看着她,缓缓說:“我說了,這段关系,只有你和我。” “信任是根基。” 当时,单渡想說她沒那個意思,至少還沒涉及到信任這么深沉的含义。 她也觉得他们還沒谈這個的必要。 她纯碎是觉得好奇。 但当时她就莫名說不出一個字,好似被安抚住的孩子,只知道点头和沉默。 此时,单渡越来越不爽快,在DJ曲到高潮时,所有人都在尽兴扭动,独她一人停了下来,扭头视线往卡座方向射去,带着一股子火。 男人的背影带着不合时宜的雅正,却又恰到好处地融入光线与躁乐,身旁左右两边各坐着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孩。 說什么第一次,說什么只有。 撒谎不用遭报应,所以人就可以无下限的造句? 去他妈的信任。 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