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2公平点,成嗎? 作者:未知 Chapter 032 公平点 ,成嗎? / 庾阙虽清心,却并不寡欲。尤其是在单渡走后的這几年裡,他每一年都会对他们那段无处可归档的关系加上更重程度的深思。 他好胜心强,即使是短暂的两性关系,他也容不得在他一生中划上失败二字。 可他找不出理由,理由也不在他身上,在走掉的那個人身上。 所以自单渡一走了之后,庾阙不是沒找過新的女人,相反,還不少。 比她听话的,基本上全是。 比她漂亮的,他眼光不差,哪怕不及她也不会丑。 比她会口的,精液灌满整张嘴都能运气一下不喘的。她的技术可以往后排了。 比她更喜歡鞭子的,会自己把前后都塞满然后跪到他面前讨要鞭子的。不像她,大多数时候還要他来引导。 其实算起来,单渡走了,他有更好更多的選擇了。 可是。他一次沒爽過。甚至看到女孩在自己跨间卖力吸吮的模样,心生几分抵触。 所以,他沒跟谁有多第二晚,却跟不少人试過。 结果是,沒一個人能让他忘掉单渡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一秒都沒有。哪怕她们都比单渡好。 她们都不是单渡,怎么可能满他的意? * 庾阙看着空落的房间,从单渡摔门一走,房间裡的那股温热的气流就也被一并抽走,好似空气都变得稀薄。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又看一眼她走出来的书房,又看看一样都沒留下她东西的茶几,什么痕迹都沒有。 說消失就能消失得彻彻底底,和以前一模一样。 点了根烟,可是烟不足以消解胸腔中丝毫的阴郁,只吸了一口,烟就被他折断在指间。 他强迫自己静坐了有十分钟那么长。 然后再坐不住,衣服也顾不上换,找到车钥匙就冲出了门。 得知单渡住在唐拉雅秀的那一天,他就有探知她居住房间所在的计划,所以那天如若她沒邀請他回去,他也会来找她。 這也是他计划裡迟早的事情。 摁了好一会儿的门铃才开门,开门时单渡還在打电话,面容严肃沉静,抬眼看到他时有一秒的恍惚,随即又黯淡下去。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仿佛与她无关。又或是她压根也就不在乎。 她的愤怒,都是及时且短暂的,现在好像很难真正有什么能够影响得到她的事情。 這样的认知,无法在庾阙混乱的大脑裡久存。因为他不愿接受。 他一手扶在门沿,一手抵住门,做好她如果要关门就及时阻止的准备。 单渡只是快速结束掉电话。就站在门口,环臂看着他。 庾阙是赶来的,還好的是路上不堵,电梯离她所住的房间有点距离,他忘记有沒有跑,他平时都沒這么着急過,以至于他只知道现在想做的是见到她。 单渡沒有請他进的意思,就等着他自己解释自己的唐突。 庾阙推开她,也沒什么繁文缛节要讲究了,擦過她的肩膀往客厅裡走,火急火燎的视线环视一圈,最后锁定在沙发边的那個行李箱上,指着它问:“要走?” 单渡冷冷扫他一眼,“庾老师来,什么事?” 庾老师前,庾老师后,她除了刺他還是刺他。 庾阙简直要疯了。 他在她面前,可以說是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沒有情绪崩溃過。 她逼他、激他、要他疯,行,他怎么不可以。就当如她一次愿。 庾阙猛地转過身,先一步将大门拍上,随后将单渡扯過压在门背后,他抵着她,粗重的呼吸落到她脸上,热辣辣的。 咬字间透着股狠和不管不顾,“单渡,你到底想我怎样?” “来,你讲来看看,要我怎样?” 庾阙抓得她很紧,随着他說话情绪的波动,手上的力度也在加重。 她想挣开,反倒把自己磕回了门背,咚的一声。 庾阙的视线像是能吃掉她,如果她沒给出他問題的回答的话,她丝毫不怀疑。 单渡从他那裡离开时的情绪已经强行压下去了,现在又被他挑起。 无非不過是撕破脸,他们之间本就沒什么情分好讲。 既然大家都不高兴,還要什么体面? 庾阙厉声逼问她,她也不怯,几乎是吼着:“我想你怎么样?我哪能想你怎么样?我是谁啊,我沒本事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做什么。” “更何况,我凭什么非要对你费這個心思。” 庾阙点点头。很好。 “我不值得,是吧?”他挖苦自己似的。 单渡懒得回应,還是要和他拉开距离。 庾阙不肯,蛮力将她抓回来,将她的双臂举起固定在门背上,非要她答,嗓门越发高:“是不是?” 震进单渡耳膜裡都觉得颤。 她笑了笑,放弃挣扎了,就這么注视着庾阙,反问他:“值嗎?” 庾阙咬了口下唇,举起右手朝她所在的方向奋力落下一拳头,哐当一声。 单渡下意识的闭眼,很快又睁开,看着他此时失控下的狼狈。 “庾阙啊,庾阙。”她真的觉得太荒唐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拉扯了八年都沒断掉,真不应该是他们两個心智成熟的大人所能做出来的破烂事。 她自己想不明白,于是她就问庾阙:“你說你图什么?” “难道八年来沒有别的女人满足過你?還是說是那份神龙不尾的愧疚心让你一直心有余念?”最后一個猜测說出来单渡自己都忍不住先笑了,笑得胸脯发颤。 庾阙在她的笑声裡抓狂,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再发出笑声,恶狠狠的语气:“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 单渡挤出毋庸置疑的四個字:“我不知道。” 她凭什么知道。 她从哪裡知道。 她知道什么。 怕庾阙沒听进去,又好似怕他沒太听清,加大嗓音重新吼向他:“我不知道,庾阙。什么都不知道。” 庾阙捏住她的手在抖。她感受到了。 這场凌乱的争吵,势必要掀翻掉表面所覆有的每一粒尘土。 将双方都扒得赤裸裸。 庾阙出门急,沒戴眼镜,但其实他早年做過激光手术,眼镜是护眼的防蓝光款,少了這一样遮挡物,单渡将他眸中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愤怒、渴望、错乱以及妥协。 他慢慢松开她,仍将她圈在手臂间,好似只要她稍微离远一点就能消失不见般,他一定要以這种方式把她看牢。 维持了一分钟沉默的時間,够他做一個短暂的心理调节。 既然单渡說不知道。 那很简单,他让她知道。 還是相同的两躯紧贴的距离,他沉着嗓子开口:“我试過了,沒有。” 他回答的是她的第一個問題。 這八年来,真沒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過满足,只有无止境的空虚。這种东西和欲望一样可怕,是怎么填都填不满的窟窿。 接着是第二個問題。 他的视线躲开了她的,往下落在她颈部的肌肤上,游离的视线出卖了他未曾有過直视這個問題的勇气。 “愧疚?”他的嘴角抽了下,浮起几分自嘲。 而后突然抬眼对上单渡的眼睛,直勾勾的,像把刀子,刀口却是朝着她相反方,扎进他的肉裡。 他說:“我觉得是我活该。” “懂嗎?我活该。” “从头到尾都沒让你真正信過我,一次也沒有,是吧。”庾阙自說自话,也无需再得到她的確認,這個是早就由她的离开给定出的最终答案。 “所以你一意孤行的离开,一意孤行的堕胎,我不配参与,对吧。” 单渡倏然喉间发涩,是被人洞穿后引起的不适。 庾阙還在說,脸就贴在她的脸上,每一個字都打在她的脸上:“我图什么?一個你罢了。” 說完。庾阙舒出沉重的一口气。 停止掉一点即燃的歇斯底裡和对对方不可抑制的控诉,也是在這场咆哮炸裂后,两個人之间那堵很厚很厚的墙,沒了。 两個人默契地发出一长一短的呼吸。 安静下来。 单渡看到裸露的真实的庾阙,他也看到再拥有她要付出的代价。 良久。 庾阙放开她,慢慢地转身,缄默裡好似是在思考要怎么处理這段斑驳的关系。 喑哑的声线失掉方才的情绪,很淡,也有点无力,轻声对她道:“单渡,我是人,也会累。” 庾阙的话并沒說完,只是开口太艰难了,他這辈子沒对谁這样子低声下气過。這么的,卑微。 他重新背对回她,說:“你对我,公平点。” “成嗎?” * 這個問題的意义,无异于上次他說回到他身边。只不過好听不好听罢了。 单渡又不傻,也不是块木头。庾阙要說的全都說了,她想听的不想听的。 然后呢。 他现在就要她的态度。 庾阙现在有的是耐心等,就這么站着。 单渡却很难让自己平复下来。 很久沒人這么跟她讲過道理了。還是从陈年旧事裡提出来的老话。 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的,把一些明明都心知肚明的话讲开来后,就能摆脱掉为之困扰的大部分负面情绪。 她沒因为庾阙此时的低头和坦白而尝到胜利的滋味,只是觉得心角落裡的那点温热被唤醒了。 很久违的滋味,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问過庾阙一個那样的問題。 问他爱不爱她。下了床也爱嗎。 他只回答了前一個,他說爱。 這么多年了,她好像把這個忘得最干净。 八年裡,她也不是沒有過新的两性关系,所以庾阙才让她公平点,都過去了。 就是,所有与对方无关的,都该放下了。 类属于废弃品。 * * * 放了個新文文案。可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