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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9又找不到了

作者:未知
Chapter 39 又找不到了 / 庾阙在接单渡回津的路上准备了很别出心裁的求婚惊喜。 先送戒指,只是他计划裡的第一步。 车子回津路经河北,他打算的是早起在日出前到北戴河,在海边布置了一场露天的求婚现场。 地点是他选的,正常策划的完成有黄淼和刘嘉等人的帮助,有她身边所有亲近人的加入。 钢琴曲放的是她最爱的一首,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用黄淼的话来形容,她觉得這首曲子的辗转起伏很像爱情。 他想圆满她早期认知裡存在的爱情。 或许会有点晚。 但所幸她還年轻,他也未老去,一切都来得及。 海上的日出,沙滩旁的篝火,鲜花选的烈焰玫瑰,搭成百米的蜿蜒小路,尽头是香槟墙,五颜六色的琉璃杯盛着,在光线下闪烁着微光,如同拥有一股被唤醒的生命力。 她戒酒了,這些自然就不是用来喝的。 如果她问起,他会選擇如实說,我們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 算是用作纪念他们初遇。 他的脑海裡已经提前浮现起她低笑的模样,很含蓄,有淡淡的甜味。 他想看到。 也打算在這個时候吻她的额头,然后把另一枚戒指给到她,让她为他带上,和她中指上的那只凑成一对。 很遗憾的是,他们一起经历的太少,更沒有甜蜜留念相册的滚动播放, 于是他打算亲自谈一曲亲爱的阿狄丽娜,只为她。 数数,他能送她的不多,那些世俗的名利她大抵不缺,但他的东西她也即将成为另一個共同拥有人;他想送她些新鲜的,海风,日出,花海裡的钢琴曲,分享拥抱和心跳,還有那句我爱你。 庾阙后来有思考,這算不算浪漫,大概也不太合格,但他所想到的這些都想给到她。 他的中指還空着。 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他還沒屈膝。 从前都是她,现在他该为她也做一次。 无关公平不公平,是心意使然。 * 精心谋划的浪漫,扑空了。 庾阙在醒来的时候沒有在房间裡找到单渡,手机也沒打通,如果不是因为确定在本就是她居住的房子裡沒有看到她的随身物,他不会想到她会在他醒之前离开。 他其实很怵她不打一声招呼就要去干什么,好像是她一声不吭就走八年留下来的后遗症。 不過他现在无暇去思索是不是。 现在是,他又找不到她了。 整整一天,他在她的公寓裡联系了一遍全部她所认识的人,从电话那头的反应裡沒人知道她可能去了哪裡。 刘嘉說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让他等一等。 他本该是最能沉得住气的,可他不想等。 黄淼猜测会不会是因为他的求婚让她需要一点時間缓冲,也让他等等。 他不想。 他急得焦灼。 他沒想過自己会這么不能忍受她的消失,哪怕只是短暂的。 他不停给她打电话,发消息,从早都晚,无一得到回复。 在傍晚的时候,第n次询问刘嘉她们那边有沒有单渡的消息,也是一致的无,他第一次在她们面前情绪失控,话音带着点疲倦和严厉,怀疑她们沒說实话,在帮着单渡瞒他。 她们是站在单渡那一边的,所以庾阙的怀疑合情合理。 但是刘嘉她们确实也沒有联系上单渡,也不知道单渡突然不见踪影的原因。 第二天,庾阙给单渡所在的公司打去了电话,那边告诉他单渡近期内都在休假。 庾阙在公寓裡一宿沒睡,生生熬了一夜,人被漆黑的虚无侵蚀過一般,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几分。 天亮,他动身开车回津。 刘嘉看到他的时候都有惊讶到,从庾阙的脸色上看出,他口中的善妒不见了也许并沒有她们所理解的那么简单。 点的咖啡和食物,庾阙都沒动,直奔主题。 “你知不知道单渡在哪儿?”他问。 刘嘉看出来其实他很疲惫,应该补充点能量,于是就劝了一句:“庾老师,你先吃点东西吧。” 但就是這么一句无关他問題的话,让他突然又了情绪起伏,出口的口吻变硬了起来:“你知道单渡去哪了的。” 刘嘉一时說不出来话,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无以名状的心疼。 可她這次确实不知道单渡在哪。 庾阙不信,咬定她就是不肯說实话,语气也越来越烈:“刘嘉,你沒必要瞒我,你扪心自问。” 刘嘉吸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对不起庾老师,這次不是我存心瞒你,是我真的不知道。” “你撒谎。”庾阙陡然提高了音量,但也仅限于他们就餐的桌间范围。 刘嘉:“我沒有。” 庾阙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和从她嘴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话的无奈。 刘嘉也不想让庾阙再在她身上多做无谓的功夫。 “庾老师,我沒瞒你,八年前我把孩子的事情告诉给你,就是因为知道你這個人是可靠,值得信赖的。” “你能跟单渡得偿所愿,這也是我們大家都想看到的。” “我真的沒瞒你。” * 庾阙发了疯似的找单渡,在第叁天的时候,他才终于拨出去单威的电话。 单威早就不记得庾阙這么個人,而且单渡早就已经离开南大這么多年。 单威的不记得,只是沒想起来過并不是完全忘了,从大脑裡检索一遍,還是可以模糊想起来以前這個人因为单渡出国的事儿来杭州拜访過他。 他记得,之前他的自我介绍說是单渡的导师。 這通电话裡,他說他是单渡的男朋友。 庾阙有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和状态,沒让自己两夜沒睡的疲惫显露,温润有礼道:“想问问,单渡有在家嗎?” “不在。”单威首先說,而后又道:“你是单渡男朋友?那你不是应该比谁都清楚她在哪裡?” 一句话,生生戳进庾阙的后脊梁,疼的刺骨。 临窗打电话的身影垂着头,半天沒能抬起来。 庾阙的声音不自觉低下去了,回答单威說:“我找不到她了。” * 单渡消失的第叁天。 和单威结束完通话后,庾阙就直接开车去高铁站,坐最近的一趟高铁又回到北京。 单威說他在北京给单渡安置了一套房,只是不确定她会不会在,因为据他所知,她至今還沒去那住過。 在不确定之前,单威的话点亮了庾阙日渐灰下去的心,于是他果断找過去了。 大抵是沒想過他会找来,所以在门打开看到他的时候,单渡整個人懵住了。 庾阙的样子也沒多好看,只不過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心落了地。 单渡沒做好准备面对他,于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要关门,但晚了,庾阙的反应比她快一步。 她眼裡的决绝和冰冷,唤醒庾阙這叁天来的煎熬。 他忍不住咬牙,嗓音裡有散不开的奔波和倦,以及浓稠的不满和怒。 他的掌心拍在门面上沒让她关门:“你在躲我。为什么?” 這几天裡,他沒找到她的时候都在想這個問題,也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他又是哪裡让她觉得想要逃了嗎? 有嗎?沒有嗎?有的话又是哪裡?是他嗎?還是她? 關於另一個人的問題,全凭自己是解答不了的。 单渡并不想回答。 他的出现太突然。 “你为什么会找到這裡?”她换了個简单点的問題。 庾阙盯着她,“回答我。” 他的眼神似要吞掉她。 单渡不想被他這么看,坚持要关门的动作被他制止着,无奈就只能维持现状。 她不肯看他,垂下视线都某块地砖。 庾阙本来不想发火的。 叁天,七十二個小时,所有的情绪,愤怒,失望,担心,气,着急,慌乱,都被他一一体验,然后又逐個消化掉了。 可她现在的避而不见算什么,他是真的想不通了。 他对她存在的意义,是這么可有可无的意思嗎。 他已经做好完全交出自己的准备,却被她的逃避演成一出自作多情的闹剧。 “单渡,我要你說话。”庾阙从嗓子裡挤出愤愤一句,却不难看出其实仍有克制的痕迹。 “哑了?還是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单渡沒回应,于是他便径自提醒下去。 “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单渡。”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举起来,“你的手上還戴着...” 话音戛然而止,他沒在她的中指上看到那枚戒指。 庾阙眼底的火蹭地点亮:“戒指呢?” 单渡挣回自己的手,脸上是对庾阙一而再的质问无可奉告的漠然。 庾阙低吼:“单渡,我问你,戒指呢?” 单渡赶不走他,也早就有想到過两個人的下一次见面铁定很难看。 “你沒资格质问我。”她說。 庾阙气笑了,眼中的红血丝在情绪的渲染下越发明显,“我沒资格?” 他扼起她的下巴,偏要让她注视着他。 她却厌恶他的碰触,躲避病菌似的闪开。 “别碰我。”她冰冷冷的吐出這叁個字。 庾阙快被她逼疯了。 但他還有理智,不然不会坚持找她,而不是放弃。 “你他妈我找你叁天,你让我别碰你,我碰你的时候是谁一脸享受的?” “别碰你,我倒也想从一开始就不碰你。”庾阙沉着嗓子,听上去像是沉重的控诉,从他口中說出更像是冷静的陈述。 越是這样,听的人越能感受到他话裡传达的情绪。 每一個字,单渡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重重的点头,扶在门上的手倏然松掉,大力的拉开门,她指着客厅的电视机方向,回到他问她的第一個問題上:“想知道是嗎?可以。”說完掉头往裡走,调出视频播放,音量键摁满,然后视线重新投到還在门口的庾阙身上,携带着讽刺。 庾阙人還沒进去看到视频画面,就已经能够从声音裡听出视频內容了。 暧昧的呻吟装满整间客厅,传出门外。 庾阙在单渡的注视下走過去,看清楚画面上的人,果然,這就是她对他避而不见的理由了。 视频很短,不到叁分钟。 单渡又重放了一遍,播完似乎又觉得不够,又要放。被庾阙拦住。 单渡偏头看他,冷冷讪笑:“這就不敢看了?” 這几天裡,她重复看了无数遍,自虐似的。 她觉得把自己藏起来多看几遍,心理承受能力练到了一定境界,以后再看到什么也不至于再接受不了了。 這得归功于眼前這個男人,让她有了這样的人生历程。 她坚持要放。 庾阙摁着她的手,嗓音沙哑:“别放了。” 他可以解释,也可以道歉。 如果她不想听,那就不解释,只道歉也可以的。 但是单渡沒有给他這個机会。 她推开电脑,像丢掉一個垃圾,也像丢开他。 她站直看他,宛如审判官做出最后的决断,冰冷无情。 “庾阙,你好脏。” “脏的我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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