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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4错

作者:未知
Chapter 044 错 / 单渡到病房门口的时候,盛蕊還沒醒,她沒进去 ,拿手机给梁乌发了條消息。 梁乌很快出来。 两個人再相见,竟是开口說第一句话都变得有些吃力。 单渡问:“你還好嗎?” 梁乌沒回答,靠近她一步,她退一步。意思明白了。 這個拥抱她给不对。 不对的事梁乌已经做過了,也已经做這么久了,她该长记性,也该看清楚现实。 收回已经有所朝外伸的手,她苦涩道:“這样子见面,還挺难为情。” 单渡觉得她還可以接受,有些话說明白来很有必要。 于是她问梁乌,她是不是真的喜歡盛蕊。 梁乌掏口袋沒找到烟,现在想抽的急,让单渡陪她一同去门口便利店买,顺便透個风。 “你知道嗎。我讨厌死了医院這個鬼地方。”梁乌說。 “可我又在這個地方找到一個比药還能让我好受的自我欺骗。” “我是在医院遇到的盛蕊。 梁乌說起過去单渡不在的日子,日子裡大部分有盛蕊的参与,作为一個她的影子。 单渡无权就這几年的過往发表看法,保持沉默。 梁乌:“单渡 ,你有沒有想過。你走,遇到新的人,有新的体验。” “而被你留下的人,也是要往前走的。” “也要遇到新的人。” 梁乌抽下一大口烟,情绪比尼古丁還浓烈,继续說:“她那么像你 ,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你知道的,我很自私,现在也還是。”她苦笑了一声。 “我觉得错了。” “你說呢?” 单渡不就盛蕊這事发表看法,只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可是,梁乌就是想要从单渡身上得到一星半点的看法。 也希望单渡能够透過盛蕊看到她的愚蠢表达方式。 哪怕她沒资格這么认为,可她,自私,也无耻。她都认。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她坚持想从单渡嘴裡听到回答。 梁乌盯着单渡,坚定,又明亮。 单渡沒躲避,平静的注视她。 她本该继续保持沉默 ,梁乌眼裡的渴切也让她无法忽略。 “只是你…” 似是知道她要說什么。 “我听。”梁乌打断她,又重复一遍:“你說,我听。” 单渡清楚知道這并不只是梁乌一個人的事情,她也早就不能左右梁乌的生活。 可是,善人的头衔她沒想来戴。 不去想合不合情理,公平不公平。 她回答梁乌說:“及时止损。” “盛蕊不是单渡,再像都不是。” 或许梁乌在戴有滤镜的前提下并不知道盛蕊這個人的真实模样。 但单渡也不想去做什么认知修复。 梁乌想要她的看法,而這個看法直接决定于她要怎么做。 她一定会理智,但也自私。 梁乌听完,倏地一笑,嘴角溢出的情绪太多了,有欣慰,有心痛,她点头,說:“好。” * 两個人步回到医院门口,梁乌问她還进去嗎。 好像也知道她来這一趟其实沒必要。 单渡点头。 梁乌不懂,扭头抽掉最后一口烟,看過去单渡的侧脸。 忽然就明白了。 她還以为单渡不想见到盛蕊,现在看来她這一趟大多原因還是归咎在盛蕊身上。 梁乌望向医院的走廊,稀疏的行人苍白虚弱,药水味蹿进鼻间。 她在這個诞生也终结生命的地方,看开了很多。 唯一庆幸的是,她现在身边真真切切站着的是单渡,那個她年少时就爱到一塌糊涂的女孩。 梁乌沒带单渡进去。 她问单渡,是不是想问盛蕊關於庾阙的事。 单渡的沉默给出肯定的回答。 盛蕊便替她省去這么一個不愉快的過程,告诉她,盛蕊的确和庾阙发生了关系,但是只有一次,在她成为她女朋友之前。 单渡看着梁乌說得這么平静,有点意外。 梁乌也看出来,說:“她都跟我說了。” “盛蕊大概给你带来了困惑,我替她答给你。” “她对别人怎么样我不保证,但单渡,她真心待我,沒骗過我。” * 最后是梁乌独自一人进去的,单渡又在门口站了良久,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還站着,在想梁乌說的最后一句话。 是啊,既然是真心,就坦诚到绝对,不存在欺骗。 那她和庾阙呢。 天津春天裡的夜隐隐透着蓝,云被月光照亮露出柔软的轮廓,一点点和繁星亲近。 很多事都在无声息的散发温度,地球运转是,人与人的遇见也是。 最美的不是当天的星空,而是当她一转身,在寥寥的灯光裡看到视线锁在她身上的庾阙。 在那一瞬间,眼眶涌起刺目的滚烫。 甚至沒去確認那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她冲向庾阙所在的方向。 然后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接住。 她将头埋进他的颈间,大口呼吸他的味道,眼睛用力闭着。 庾阙任她圈着,也抱着她。好半天沒松。 察觉到有吸鼻的声响,庾阙要侧头看她的脸,被她抬手挪走头不让看。 庾阙也就由她了。 所以直到后来上车,单渡也都是這個粘着他的姿势,像粘在他衣前了一样。 庾阙护着她的头把她放进副驾,人是进去了,双手掩着脸,還不看他。 庾阙弯腰看了几秒,沒言语,关上车门坐进驾驶位。 车子沒开,也沒人說话,两個人就這么寂静地坐着。一個直视着前方的空地,一個埋着脸。僵持着。 沉默得太久,庾阙开始抽烟。 单渡闻到烟味,這才开口,“灭了。” 庾阙斜看她眼,她還是不肯正面对他。 他也沒要理她的意思。 单渡皱眉,“啪“的一声将车窗摁下来。 庾阚就看看她到底還要還要避她多久。 单渡现在心裡烦,庾阙在她旁边抽烟,就更烦。 她也不是個能憋得住的人。手从脸上拿开,撇過来,就望着庾阙。 也终于肯开口了,說:“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 庾解接的倒也干脆,”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单渡更烦了,庾阙开口第一句话就推她老远。所以她是跟以前的他完全沒关系了? “问都不能问。”她抱怨似吐出一句。 不說還好。一說起来,比起她更有情绪的是庾阙。 “该问的,你问我了嗎?” 单渡哑了。是她沒底可以回的問題。 车厢空间太狭窄了,以至于她声音很低,也能被清楚听到。 她闷声說:“沒脸问。” 說完,她欲扭头又把脸撇开。 被一只手扼住下巴,重新掰正。 指头的烟味徐徐传入鼻间,单渡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灭的烟。当然這不是重点。 重点是,庾阙要她正视他。 還不忘训她:“出息。” 不温不火的语气,压不住那股愠怒。 情有可原的。她当时冲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還搞砸了所有事情。 和梁乌一样,她也有反思自己的错误,所以愈加沒脸去向庾阙求证些什么。 庾阙看不得她眸子裡装有委屈的样儿,索性松手,自行挪开视线,态度還冷着,给她机会:“现在不问,沒以后了。” 单渡沒少看過庾阙严肃着一张脸的时候,但因为這张脸出众,所以就算冷若冰封也沒关系。静悄悄的观赏两眼就无伤大雅。 可那是以前,已经過去很久了。 她现在不喜歡看他這個样子,想看他笑,看他满眼宠溺只装有她的模样。 這次是她错了。 她欠他一句对不起。 那些問題,她也不想问了。以后以后都不会问了。简直太蠢。 庾阙又等来了一阵沉默。 沉默打破,她伸手過来拉他的臂,认错的样子乖得不能再乖,“庾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她沒有問題要问。 但她還是行驶了這個权利。 “庾老师,我們可不可以回家?” * 车子开入南口路,又拐进古北道,车内依旧安静。 单渡說了对不起,但庾阙沒說要不要原谅她。 车子沒导航,单渡便自以为的是他要带她回家了。 “你怎么会来医院?”她试着缓和两個人的关系。 “又是刘嘉告诉你的嗎?”這個問題只有一個答案。 “刘嘉总是什么都告诉你。”话一出口,好像有点埋怨的意思。 她立即换话题:“我還以为庾老师肯定不想要我了。” 庾阙从后视镜裡扫她一眼。 可怜兮兮,卖惨第一。 庾阙:“你以为?” 這话有点错乱時間线,也让人觉得可信度太低。 把脸撕得连血都不剩的明明是她。 单渡不去看庾阙,說话的音量越降越低:“我听黄淼說,庾老师說算了。” “所以算了的意思,還有第二种嗎?” 庾阙懒得听了,也懒得应。他沒做過沒說過的,一個字都不想回应。 将车载音乐声放到最大,车速也加到最大。 谁知,音乐库裡只留着上次那首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很不合时宜的响起。 庾阙皱着眉头立马停掉。 单渡对這首曲子太熟悉了,视线又落回到庾阙身上。 他還在跟她生气,可也沒真的不管她,不然他不会這個时候還来找她。 既然他现在不想說话,那她也就不招他烦了。 一路闭嘴到车子停下,单渡迅速下车,绕到车的另一边等庾阙。 她哪有這么主动過。 庾阙也不是沒看到她认错的态度,有起码的端正,诚意。 可這起起落落的曲折,他是真不想再陪她绕了。 不就是仗着他会惯她嗎。 庾阙要走過她的时候,倏地被扯住。 “庾老师。”她今晚沒少喊他,软声细语的。 “第二個問題。” “我還可以做庾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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