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暴雷佣兵团团灭 作者:未知 “你听說了嗎,暴雷佣兵团让人给团灭了!” “我知道啊,這可是黑暗森林周边发生的大事啊,有谁是不知道的啊。” “我听說,灭了暴雷佣兵团的,是独自一個人,一個人就轻而易举地把在這裡的老牌佣兵团所有人给屠尽了。好牛b啊!” 一座规模不大的小餐馆裡,此时呜呜泱泱挤进了不少人,在一处餐桌前,几個彪形大汉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发生在黑暗森林周边的八卦,晃着酒瓶子,拍打着桌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好不热闹。 旁边,一张桌子前,坐着两個人,一人一身白色长袍,白衣飘飘,显得颇为素净,不紧不慢地浅饮着茶杯,孑然独立于世,与周围格格不入,莫名地有一股不可言语的孤独之感萦绕在此人身侧。另一人则是黄衣黄裤,长长的袖子掩至腕处,简单的穿着搭配着清秀的面孔,倒有一种天生衣架子的美感,此刻他正不断移动着自己的筷子在每個菜肴上极速挪移,最终拨弄到自己的碗中,狼吞虎咽。两人都长得很是青涩,感觉都不满十八岁的学生样,像是在结伴出游玩耍。同时,在白衣少年的手侧,餐桌之上,有個毛茸茸的红色物体正在抱着個肉骨头在那死命地啃,笨笨的样子倒也显得可爱。 這两人一兽的组合,正是离开了周天府的叶宿一行人。此时,已经是离开周天府两天后了,這也是在茫茫森林裡穿梭找到的第一家餐馆。 走到這裡,周天就走不动道了,非要来這裡大吃特吃,說是要来犒劳犒劳自己的胃,因为有几千年沒吃過人间的美食了,說什么也要在這裡吃一顿。叶宿呢,自然也是想早点离开這裡,回到学院,可是又拗不過周天那死皮烂打的個性,所以无可奈何地进了這家餐馆,叫了一桌子菜,自然是叶宿自己掏腰包了。 “吃货!见到吃的就走不动道了的吃货!”进了這家餐馆,叶宿趁机嘲讽了周天一句。结果,周天厚颜无耻地回道:“我就是個吃货,怎么了?”接着,就对面前的菜肴开始大开杀戒,不再理会叶宿了。而叶宿被周天噎了一句,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就随便吃了几口菜,然后就坐在那裡独自一人开始自顾自地喝茶。结果,就从旁边餐桌上的几個彪形大汉的闲谈中无意得知了之前和自己有過一点過节的暴雷佣兵团被人屠杀殆尽的消息。 “咳~”叶宿神色一变,喝茶喝得慢了半拍,一下子呛进了气管裡,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叶宿捂着嘴咳嗽的样子让周天瞅见了,虽然一直在享受着美食,但是周天也不是真的漫不经心,自然是观察到了叶宿在听到暴雷佣兵团的消息时那异常的反应。 “怎么了,這么激动?”周天鼓着腮嚼着食物,头也沒抬地询问道。 “沒什么,有点惊讶罢了。”叶宿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感觉舒服了一点,平淡道。 “和你有关系?”周天接着又问了一句。 “沒什么,就是以前有那么一点点小冲突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叶宿說了一下大致情况,周天听了也沒說什么,继续自顾自吃着东西。叶宿也继续喝着茶,耳朵却竖着偷听旁边的人的对话。听着听着,叶宿突然发现,好像餐馆所有人都在讨论暴雷佣兵团這件事情,沸沸扬扬地吵成一片。 “一开始是在暴雷佣兵团的总部开始发生屠杀的,啧啧,那叫一個惨烈啊,那個人一来,就一直往暴雷佣兵团的大本营走,谁拦他谁就会浑身喷血倒地,走到大本营后,当时的两位战队级别的副团长全部出手,那個人一动都沒有动,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裡,一切都发生了,两位副团长在距离那個人五米远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四肢崩裂像爆炸的石头一样炸成碎肉倒在地上,紧接着在场所有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一片一片地倒啊,全都喷着血给個血人似的,然后,包括那两個副团长在内所有人身上的肉开始一块块自动从身体上扯下,就好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撕扯,丢飞到空中,撒出一片血,摔到地上,一开始是肉,然后就是内脏,肠子,骨头,哎呀我去,全都飞出去了。就這样,人還沒死完啊,全都飞出去人還沒死啊,活脱脱就是一片修罗地狱,恶鬼遍地,哎呀,我都快說不下去了。” “得了得了,别說了,我都快吃不下去饭了。” “我草,這么狠,接着說啊。” “就是,接着說啊。” “你不听,去一边去,我還想听呢!說啊。” “嗯,好好好,我接着說。后来,那些人都嚎叫了好长一段時間才停止,听得人头皮发麻,颤栗不止。而那個人无动于衷,就一直走到大本营裡,路過那些尸体时,也不绕着走,就直接踩上去,也沒用劲就踩出一滩血,那尸体直接就扁了,让擀面杖擀的面皮似的。那家伙照样面不改色地走,好像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微不足道,别看到处都是撒溅的血,他身上照样一尘不染的,血都近不了他的身。只见他走到大本营的深处,好半天才出来,拿了一個黑色的本子,走了。额~好像临走的时候還說了一句话,說‘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妹妹陪葬!’接着,就消失在了夜幕裡,好像从来沒出现過一样。” “紧接着,就以暴雷佣兵团大本部为源头,周边的分部一個接着一個被铲除,几乎绝大多数的佣兵死于非命,各种各样的死法惨不忍睹啊。啧啧~” 讲着发生在暴雷佣兵团的惨案的這個大汉适时吧唧着嘴,似是不忍地摇了摇头,结束了讲述。 “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当时就在现场?”這时候有人提出了疑问,对刚才大汉那犹如身临其境的讲述表示了怀疑。 “哪能,我要是亲身经历了,還能有胆站在這给你们讲這些?這個啊,是我們佣兵团有一個人去暴雷佣兵团捎信,正好碰上這件事情了,当时就吓傻在那了。他一直不回来,我們觉得不对劲,就赶過去找他,就看到了那整個被血洗的场面,還有当场吓尿裤子的那小子,像個受惊的鸵鸟似的躲在角落裡。问他,吞吞吐吐的,好半天才讲清楚是怎么回事,這不,现在還躺在床上沒下来過呢。說来也奇怪,怎么暴雷佣兵团所有人都死了,怎么他就好好的呢?”讲故事那個大汉也急了,一听有人质疑自己,脱口就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他有可能沒瞎說,我和几個人后来也去见识了见识那血渍呼啦的惨烈场面,嗯,和他說的差不多。泽哥,你不是也见了嗎?”人群裡也有人附和道,证明了大汉說话的真实性。 “对啊,就是那样子,肠子都挂树上了,整個大地都是血红色的,走三步都能踩着個骨头,绝对新鲜,還粘着肉末呢。”人群中另一人叫泽哥的也說了自己的所见,讲得津津有味的。 话一出,說得一些人食欲顿时烟消云散,看着眼前的肉都有点反胃。有几個人直接把吃得只剩一半的鸡腿又放回盘子裡,干巴得喝酒压惊。 大多数人也是见多了血腥和惨景,走在黑暗森林裡哪個不是手上沾着血,和野兽异兽嘴裡讨口饭吃。多惨烈的场面不也见得不少了,再說又沒亲身经历,自然也不忌讳這個,所以该怎么聊還怎么聊,继续着暴雷佣兵团灭团的事情讨论地不可开交。 這边餐桌上的周天也已经停止了进食,可能那群佣兵讨论的话题太過于劲爆,声音又大,想装听不见都很困难,自然都被耳朵一点不剩地接收了。 看到周天嘴停下来,叶宿也乐了,调侃道:“怎么,你也有兴趣?” “昂,听着挺有意思的,好好听会儿倒也无妨。”周天翻了叶宿一個大白眼,沒好气道。 “不吃了?” “吃你個头。听着這玩意你吃得下去?” “所以我一直在喝茶啊。” “……” 周天沒再搭理叶宿,想着刚才那些佣兵說的那個人,那個灭了整個暴雷佣兵团的家伙,心裡倒也生出了不少兴趣。自始至终都沒出過一次手,直接就让两個至少战队级别的人崩烂四肢,同时让两位数以上的人自动肉块撕离,還能掌握着分寸让他们所有器官离体却依旧還可以存活一段時間,感受着痛苦死去。這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至于,那個神秘的人为何先对暴雷佣兵团总部动手,周天心裡已经有了三個猜想。一就是断了那些分部的后援,让暴雷佣兵团沒有反应的時間,先掐后路,然后对付分部的话,沒有情报支援,就不会有总部和其他分部的阻挠,這样对付起来就容易得多了。二就是给人施加压力,展现自己恐怖的实力,让那些分部看到,连总部都能轻而易举地灭掉,更不用說那些实力更弱的分部,从而让人感到绝望,明知要死,却還是不知死亡何时降临,在折磨中活着。三就是得到暴雷佣兵团的人员记录簿,這应该是那個神秘人在总部拿到的黑色本子,有了它就知道谁是暴雷佣兵团的成员,不会有任何的漏網之鱼,防止有人不在总部或者分部,外出执行任务之类的意外因素出现,完完全全做到不留一丝活口,杀光杀净。 “你讲的不全,我给你补充补充。”人群裡又冒出一個不和谐的声音。“谁啊?還有人比我万事通消息更灵通,开玩笑?”本来沉浸在万众瞩目的快感裡,突然听见這么一個声音,讲故事的大汉顿时感觉颜面扫地,竟敢說我的消息不全,我去tmd的谁啊,边說着边找着說话的人,结果一看到那個人的本尊立刻闭嘴不言了。 众人也在同一时刻寻找說话者,毕竟不管是真是假,总得听個完整,要不然知道一半漏一半,感觉不是很得劲。结果,看到一個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穿着与他们同样的佣兵制服,插着個兜,吊儿郎当的样子。片刻沉寂,人群中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不断。“這不是嗜血佣兵团团长的独子嗎,怎么跑到這裡来了?” “谁知道啊,估计又是瞒着他爹偷偷跑下来的。” “也是,這家伙一向喜歡這样的地方,說是可以打听到不少消息,這家伙本身就是個消息通,天生做情报的料,对消息啊,情报啊都情有独钟。” “可這家伙不卖情报,免費给我們說,還有這等好事?” “谁知道呢,估计有料,听听再說。” “放心,我沒别的意思,就是给大家讲讲完整的消息,提個醒,让你们长点眼力劲,别不长眼惹上這個煞神,死都不知道怎么得罪的。”言毕,這個嗜血佣兵团团长独子用食指指身轻推了一下眼镜,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讲述道: “大家都知道這個煞神一直都在追捕捕杀暴雷佣兵团的所有成员,先是干掉了总部,然后几天時間铲除所有分部,杀光了绝大多数成员,可毕竟還是有些人运气很好,当时并不在现场。听說了這件事情后,自然纷纷给自己找退路,或者离开這裡,或者加入了其他佣兵团,以为這样就结束了。可惜啊,太天真了,比如,我在這裡就不說是哪個佣兵团了,就說成是无名佣兵团吧。有三個原暴雷佣兵团的成员加入其中,有了相应的职位,安然无恙過了几天,但某天夜裡,那個煞神来了,二话不說,连出手都沒出手,就直接把那三人大卸八块。這個過程裡,自然有人阻止,毕竟這些人都算是自己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可是只要有人出手,就会马上暴毙而亡,倒地不起。可怕的实力震慑了在场所有人,谁都不敢再出手了,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几個人一遍又一遍地切开,惨叫声不绝于耳,好半天才死去。临走,那個煞神都沒說過一句话,直接碎了那几人的尸体,做出了警告,這個警告代表什么意思,我想我就不用解释了吧。所以呢,那些想要收留暴雷佣兵团余孽的有心之人该收起自己那点小心思,别到时候引火上身,自身难保啊!” 說完,嗜血佣兵团团长独子冷哼一声,耷拉了一下眼皮又睁开,转身就走了。 “我靠,不会是真的吧,這么霸道。” “哎呀,我才想起来,我說這家伙這么好心呢。嗜血佣兵团和暴雷佣兵团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過节呢,听說暴雷佣兵团還抢過好几次嗜血佣兵团的货,在這過程裡发生了好几次冲突,嗜血佣兵团的小子好像還挨了打。” “对对对,這件事情我也知道,后来闹得挺大的,结果因为暴雷佣兵团有后台,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诶,不就是暴雷学院嗎,谁不知道暴雷佣兵团团长的哥哥是暴雷学院的副院长,沒有他罩着,他弟弟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能一点事沒有嗎?這不是黑暗森林周边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嘛,只不過不敢說罢了,现在暴雷佣兵团都让人给灭了,說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的他還能翻起多大的浪?” “现在也不知道那小子說得是真是假,反正梁子肯定是有,說的也像有那么回事。” “落井下石呗,现在暴雷佣兵团式微,怎么样对它都行。” “算了算了,我是不掺和這事了,惹不起惹不起。” 原本有這样心思的人听了前车之鉴,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谁也不想尝试不是,毕竟是玩命的事,谁敢当出头鸟?不得不說,這個嗜血佣兵团团长的独子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是真不赖,随便几句话就断了暴雷佣兵团的佣兵的后路。 “嘿,光听你们說的那么热闹,怎么沒說說那個灭了整個暴雷佣兵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啊?”就当话题落到低谷的时候,又有人抛出了這样的問題,一下子又掀起了讨论的浪潮。 “对啊,那個人长什么样啊?是不是凶神恶煞的,面部狰狞,看的让人晚上做噩梦那种?” “左鬼,你们佣兵团那個人不是见了嗎,說說长什么样啊?让我們大家伙儿开开眼界啊。”人群裡传出一粗犷的嗓音问起之前那讲述暴雷佣兵团惨案的人。 這個外号叫左鬼的人看焦点又转移到自己身上,自然拽起谱来,眼神漂移了一会儿,吊了一下众人的胃口,清了清嗓子,哼道:“那当然知道了,那人啊,嗯……那天天太黑,听我兄弟說,进了帐营后,只见一身黑衣,不不,好像是上身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個很大的风衣帽,正好遮掩住他的脸,裡面也是黑色的衬衣,分不出来,裤子好像也是黑的,鞋也是黑色的长筒皮靴。整個身体裸露在外面的就是一双手,那手很白,白得像女人一样,手裡還拿着個黑色的折叠伞。好像就這么多特征,沒了,哦,对,听声音還是個沒变声的小子,青涩年纪小。嘶~应该沒有了,就长這样。” “我去,连长什么样都看不见,這么神秘?” “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额,你们不觉得這個形象……有点像……外国說的……那個……死神?”讨论的声音裡多出個吞吞吐吐的声音,一下子让沸腾的人群统统都安静下来,整個在场的气氛都凝固起来了,谁也不再多說一句话。 “骗人的吧,怎么……怎么可能?”好半天,才有人小声反驳道。 “就是,哪像?穿着黑色的衣服就是死神了?那天底下得有多少死神?啊哈哈哈,啊哈。”另一個人說着冷笑话的口吻来质疑這种看法,還试图笑几声来打消這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是啊,是啊。”“嗯,对,我們接着說。”“聊的都沉重了,說点别的。”“想的太多了,都开始害怕了,哈哈。”……渐渐气氛又重新变得缓和了,佣兵们有意识地绕开了這個话题,有說有笑起来。 相比较于佣兵们有些過激的表现,周天和叶宿倒显得淡定不少。叶宿摇晃着手裡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水翻腾着碎末的茶屑,悠哉写意地抿了一小口,对佣兵们紧张的反应表现得不以为意,尽管对此有些好奇,但叶宿也不是那种多事的人,能不沾的麻烦尽量不沾,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就让自己陷入麻烦的境地估计那才是让自己最后悔的事情。 而周天呢,同样显露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再一次拿起筷子,旁若无人地吃起东西来,好像对這样的话题失去了听下去的兴趣,不打算继续了解下去了。 “你說,那個人为什么要屠尽暴雷佣兵团满门,一個都不放過呢?”這边的人不再深究那個人的长相,又开始讨论起暴雷佣兵团被灭的原因了。 “你看你就沒认真听,刚才不都讲了嗎,在那個人灭了暴雷佣兵团总部之后,临走的时候說的那句‘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妹妹陪葬’,那不是很简单明了嗎,为妹妹报仇。” “我靠,我知道了,肯定是暴雷佣兵团哪個不长眼的强抢了這個强者的妹妹,玷污了她并把她给害死了,那肯定得报仇了。不报仇,誓不为人啊!” “畜生啊,听左鬼描述,那個强者似乎很年轻,沒成年的岁数,那他妹妹岂不是更小,对一個小女孩都能下得去手,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混蛋,畜生,禽兽,仗着暴雷学院的风头,扯虎皮拉大旗,觉得做什么都可以为所欲为,沒人能制裁他们了嗎?殊不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過谁。” 這么說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都把平日对暴雷佣兵团的不满和怒火全都通過這种猜测借机唾骂和谴责起来,越說越起劲,弄得整個餐馆都变得异常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