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并购! 作者:未知 本来自家门前突然出现這么多人,林昭心裡多少還有一些慌乱,但是看到林简之后,他立刻就放心了下来,朝着林简走去。 自己這個远房七叔,颇有君子之风,无论如何也不会害自己這個后辈。 他走上前去,对着林简低头行礼:“侄儿见過七叔。” 林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旁边的李煦,对林昭笑着說道:“這是李公子,长安来的。” 林昭心裡一动。 大周开国二百年,国姓之人已经多的不可计数,因此姓李并沒什么了不起,长安城裡的李姓极多,因此来自长安城也很正常。 但是這位来自长安城的李公子,站在了林简的身后,這就不得不让林昭心裡生出一些联想了。 他对着這位李公子拱了拱手,行礼道:“越州林昭,见過李公子。” 李煦面带笑容,先是上下打量了林昭一眼,然后笑着說道:“我是林师的学生,咱们是同辈的兄弟,用不着這样客气。” 一旁的林元达面带笑容,开口道:“今日来寻三郎,是有些事情要跟三郎商量。” 林昭点了点头,对着林简低头道:“七叔,我家裡颇有些寒酸,接待不得贵客,要不然寻一处酒楼,我請七叔還有李公子吃一顿饭。” 林简笑呵呵的看了林昭一眼:“看来三郎现在阔气了。” 林昭微微摇头,苦笑道:“总不能怠慢了贵客。” 林元达微笑道:“已经在长青楼订了一桌席,我与李公子到這裡来,就是請你過去的。” “我是你的长辈,又算是越州的地主,這顿饭自然应该我来請。” 林昭恭敬点头:“都听七叔的安排。” 此时,他心中多少已经猜出了一些自己這位七叔的用意。 自己是一個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一不会文二不会武,本来对于這位闻名天下的元达公沒有半点用处,从京城来的贵客更不可能接触的到,然而這两個人却主动来到了自己家裡,那多半就是为了那個活字。 虽然林昭還指望着這东西挣钱,但是假如林简或者說這個长安的贵人要把這东西拿走,林昭现在全无办法,只能拱手让人。 毕竟,现在的林昭太過弱小了。 這個来路不明的李公子撇开一边不谈,单单一個林元达,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林昭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昭持晚辈礼,跟在了林简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长青楼,元达公很是大气,在這個越州城裡数一数二的酒楼,订了一個宽敞的雅间。 他们一行人虽然很多,但是最终走进這间雅间的,也就林昭叔侄俩還有這位李公子三人而已,那些壮汉或者守在长青楼楼下,或者守在雅间门口,沒有一個走进来的。 三個人进了雅间之后,林简让出了主位,但是李公子坚持不受,最终還是让林简坐了主位。 這一切,都被林昭看在了眼裡。 按照這位李公子所說,自己這個七叔应该是他的老师,双方既然有师徒名分,林简本来应该毫无争议的坐在主位上,然而林简却想让给自己的這個学生…… 再加上這個学生姓李,那么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了。 不是皇子,就是皇族。 想到這裡,林昭心裡更加凛然。 如果不是林元达,他這辈子可能都沒有机会见到這种人物! 要知道,前两天他還在受制于那個泼妇嫡母,最终不得已之下,還是破财消灾,哪怕是今天白天的时候,他還在三元书铺裡弄那個促销的广告牌。 但是到了晚上,他就见到了這個时代最为尊贵的那批人之一! 世事奇妙啊。 林昭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因为怕說错话,他干脆微微低头,闭口不言。 還是坐在主位上的林简,打破了這個有些尴尬的气氛,他笑着說道:“三郎不用紧张,今天寻你来,是有件事情与你商量。” 林昭头皮有些发紧,低声道:“七叔是长辈,有什么事情,七叔替我做主就是。” 林元达大摇其头:“這话如何說得?为叔不是仗势欺人之辈,今日是好生与你坐下来商量,成与不成,都不会因此怪罪于你。” 說到這裡,元达公顿了顿,然后继续說道:“李公子也不会怪罪你。” 林昭這才松了口气,抬头看了這两人一眼,开口道:“那請七叔直說罢。” 林简用手碰了碰桌子,开口问道:“三郎你那個活字,弄得如何了?” “已经初见雏形了。” 林昭老老实实的点头道:“侄儿与谢东家一起弄了一個新的书铺,大概再有两三天就能把第一批书印出来,然后放在三元书铺售卖。” 說着,林昭抬头看向林简,低声道:“這第一批书,就是七叔的《蓝山集》,侄儿原本准备等样品制出来之后,再去送给七叔過目的。” “這么快啊……” 林简目光闪动。 他记得上次在林昭家裡见到那些小木块的时候,也就是一個多月前,短短一個月時間,林昭就把這些东西从想法变成了成品。 一旁的李煦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对着林简低声道:“林师,到底是個什么东西?” 林简低头喝了口茶,开口道:“是用来印书的新法子。” 說到這裡,他补充了一句:“如果大周能够大规模使用這個新法子,各地的书价少說要便宜一半,甚至能够便宜六七成七八成。” 听到了這话,李煦眼睛一亮。 他這才明白了,林简为什么說此事,会对当上国子监祭酒有所帮助。 這個新法子,对于读书人来說,是一件莫大的功德,谁把它推行天下,谁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恩人,假如是林简這种本就闻名天下的大文人把它推行出去,短時間内就能把自己的声望抬到极高的地步! 到时候,不要說国子监祭酒,将来就是礼部尚书的位置,也不会有什么阻碍! 想到這裡,李煦扭头看向林昭,這才第一次正视這個少年人。 他是长安城裡的天潢贵胄,哪怕在长安城裡,也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拨人,平日在长安,能够让他瞧上眼的人也沒有几個,至于越州的人就更不入眼了,对于李煦来說,整個越州也只有林简一個人,能让他上心而已。 但是现在,他看向林昭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林简再一次看向自己的侄儿,苦笑道:“本来应承過你,三年之内不会把這件事告诉外人,今天我也不应该带人過来问你,但是事出突然,为叔现在需要用這個东西。” 林元达语气诚恳。 “不過三郎你放心,为叔不会让你吃亏,你可以算一算,這三年時間你能用這個挣到多少钱,這笔钱我們会直接给你。” 元达公咳嗽了一声。 “当然了,同不同意全在你自己,只要你摇头,就只当我与李公子沒有来過。” “我是长辈,不会仗势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