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血赚! 作者:未知 结下来的几天時間裡,林昭就安心留在代园裡养伤,他受的伤本就不重,休养了三四天之后就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主要是脸上的淤青還沒有散去,不好直接回家去。 其实他第一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他打定了主意,要把身上的伤“装”的严重一点,因此才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四天。 不過到了第五天的时候,他還是躺不下去了,准备去书铺那边看一看情况。 他一大早就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完之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守在门口,林昭连忙走了上去,开口问道:“赵大哥!” 這個人正是消失了好几天的赵籍,那天晚上林昭被程敬宗的人“請”走之后,赵籍也跟着消失不见,后来几天時間都沒有见到他的身影,林昭问過林简,林简說赵籍只是受了点轻伤,沒有什么大碍。 赵籍看到林昭之后,脸上微微露出一抹笑容,开口道:“小公子身子无恙了罢?” “我沒有什么事。” 林昭伸手挠了挠头,开口道:“這几天我一直担心赵大哥,赵大哥沒有什么事情吧?” 赵籍深呼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那天晚上,对小公子动手的人,提前察觉到了我等的位置,而且他们下手极狠,每個人功夫都不弱,我們一共四個人护在小公子身后,都被他们盯上,我只是一些皮外伤,另外三個人,两個轻伤,一個重伤……” 林昭被程敬宗“請”去的那天晚上,明面上风平浪静,只是双方在翠湖楼对峙了一番而已,其实暗处早已经起了冲突,赵籍等四人统统被堵住了,对方都是朔方军中的老兵,手上都是军中功夫,下手极为狠辣。 其中一個伏牛山的子弟,后背中了两刀,伤口足有半寸,如果不是对方沒有杀人的心思,他决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听到這裡,林昭心中也为之凛然,相对于赵籍等人遇到的危险来說,他在牢狱之中的一些皮肉伤,都不足挂齿了。 林三郎微微欠身,对着赵籍躬身作揖:“连累诸位兄长受伤,林昭心中着实有些過意不去。” “话不是這么說的。” 赵籍沉声道:“元达公命我等护卫小公子,我等护卫不力,让小公子给人绑了去,是我等对不住小公子。” 這個时代的人,极为重恩重义,就拿伏牛山来說,整個寨子因为当年林简的善举,十几年時間依然念念不忘,如今来越州相助林简,哪怕已经死伤数人,也无怨无悔。 林昭摇了摇头,开口道:“赵大哥,我還有事情去见七叔,等這件事情了了,小弟請伏牛山的兄弟们喝酒。” 赵籍脸上挤出一個笑容,开口道:“小公子自去忙就是。” 林昭对他抱了抱拳,然后直接朝着林简的住所走去,很快就在代园的书房裡见到了林简,林简见林昭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也颇为开心,亲自把他拉进了书房,微笑道:“還好三郎你沒有什么大碍,要是你真的落下了什么伤,为叔以后真的无颜再见你了。” “你身上,還有哪些伤处沒有?” 林昭摇头道:“剩下的都是一些皮肉伤,過几天也就好了,七叔,最近几天程敬宗還有什么动作沒有?” “沒有。” 提起程敬宗,林简的脸色沉下来一些,他微微皱眉道:“从那天晚上与他起了冲突,把三郎你带回来之后,程敬宗就再沒有什么动作了,這几天他好像连知州府也沒有出,颇为安静。” 听到了林简這番话,林三郎大皱眉头。 程敬宗那天晚上,分明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按道理来說,既然已经开始对林家人动手,彻底得罪了林简,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就這么偃旗息鼓…… 按照林简的說法,也就是两個月左右,程敬宗多半就会被调离越州,他无论如何也应该在這两個月的時間裡做些什么才对。 看到林昭這副模样,林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三郎不用太過忧心,他程敬宗不過一個知州,而且初来乍到,整個越州上下的官员,沒有几個服他的,他在越州翻不出什么浪花。” 說到這裡,林简上下打量了一番林昭,缓缓开口道:“這一次的事情,三郎乃是我之恩人,我這几天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么可报答你的,三郎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你說的出口,为叔一定尽力给你办到。” 這是要发奖励了! 林昭心中暗自欣喜,有林简這番话,他在大牢裡那顿打就沒有白挨,不仅沒有白挨打,甚至還是……血赚! 不過這种时候,他自然是不能提任何要求的,因为只要他不开口,這份人情林简就会一直欠下去。 想到這裡,林昭连忙对林简低头道:“我是叔父的侄儿,替叔父做点什么事情,乃是天经地义,万不敢要叔父报答。” 林元达大摇其头,开口道:“话不是這么說的,不补偿三郎一点什么,为叔总是觉得心中难安,既然三郎你无所求,那为叔就替你安排……” 林简低头沉吟了一番,起身关上了书房的房门,回头对着林昭开口道:“本来這件事還沒有尘埃落定,不该对外人說,但是三郎你出力不小,对你說了也无妨。” “国子监的长孙祭酒,即将致仕。” “前番宋王世子李煦,之所以从你手中买下了那個活字的册子,乃是为了替为叔在长安造势,从而给为叔谋到国子监祭酒的位置。” 林简沉声道:“這件事,再有几個月应该就会尘埃落定,到时候为叔就会回到长安城去,如果這件事情能成,三郎你就与我一同到长安去。” 他低声道:“我安排你进太学。” 說到這裡,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說道:“当然了,這件事情不一定能够做成,如果为叔去不了长安,便写信去石鼓书院,那裡的山长是我师兄,有我的书信,他定然会收你入门墙。” “无论如何,总要给你一個前程。” 林昭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对着林简低头深深作揖:“多谢叔父提携!” 這种时候,自然是要当仁不让的。 太学是大周官方的最高学府之一,而石鼓书院也是大周民间最出名的几個书院之一,如林简所說,這两個地方无论是哪個,都能给林昭一個前程! 即便他去石鼓书院读书之后,连秀才都沒有取中,但是只要有石鼓书院的名声在,回到越州之后依然可以靠着這個名气,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 而且,按照现在的局势,只要接下来两個月的時間裡不出什么事情,林简多半会回长安去,也就是說,林昭大概率可以进到太学读书! 大周的太学,只有三品官的子弟才有资格进入,也就是說哪怕林简成功坐到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也才刚好三品,理论上只能安排一個儿子进太学读书。 他之所以敢应承林思正两個名额,再加上林昭一個名额,是因为太学归属国子监,他如果当上国子监祭酒,自然可以走走后门。 既然来到這個世界上,总是要去长安看一看的,能进入太学,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谈不上提携。” 林简笑呵呵的拍了拍林昭的肩膀。 “三郎聪慧机敏,来日在长安城裡,未必沒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