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姻缘姻缘复姻缘
终中疼爱儿子的,张氏不忍心再打,只是气鼓鼓的与自家丈夫說,
“你虽說不算大但年纪也不小了,你娘与你谈了门亲事!”心中有些委屈的安郎中言道,话音一转骂道:“谁知你這孽障恁不争气,昨日在大街之上与伎家浪荡卖俏拉拉扯扯,被女方家长看到,今日着媒婆来咱家,說是這桩姻缘就此作罢不谈了。”
原来是這么個缘故,安维轩有些违心的安慰道:“爹娘莫要为儿子亲事耽心,儿子现下還年纪小些,又未考取功名,寻個暂时门当户对的到时怕是也门不当户不对了,再說孩儿身边還有竹儿……”
“你這混账,說得是甚混账话!”张氏不听也倒罢了,听了愈发大怒,向自家夫君說道:“你继续与他說!”
天生有些惧内,安郎中得了吩咐继续說道:“与那女方家婚配,实是咱们安家高攀了……”
“想那谭家虽是行商的,但也有五、六百亩良田,府城连同吴县也有丝行布行数家,端算得上是個富户,咱们安家小门小户的自算是高攀。”安郎中的话還未說完,被便妻子张氏抢過了话头。
原来如此!
安维轩明白過来,又想昨晚那在丽景楼门前训斥自己的中年人,十之拐玖便是那谭家之人。
家中有钱,也算得是有势,能与自己家攀亲?安维轩思绪发散,与自家父母說道:“咱们家小门小户,一无钱财二无人势,那谭家与咱家攀亲,怕是家中的女儿长得有些不尽人意罢?”
“那谭小娘子为娘曾是见過的,生得很是标志!”很快,安维轩的自我安慰被自家母亲一句话击個粉碎。
家裡有钱,女儿长的标致,安维轩有一种上一世与五百万擦肩而過的感觉,又不解道:“那谭家看上了咱家什么?”
听到自家儿子這般问,安郎中颇有几分自得,施施然道:“那谭家是商户,虽有财势但糙持的终是贱业,为父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在吴中颇有名声……”
似乎整桩亲事,谭家并沒怎么在意自己,既然到嘴的鸭子飞了,安维轩索性破罐子破摔骂道:“原来是那谭家看上了父亲的声望,与儿子這個人却关系不大,不若那他谭家寻個年纪长些未曾出嫁的娘子,直接给父亲做小,也算是求仁得仁……”
“你這孩子說甚胡话!”张氏听了柳眉倒竖。
“母亲,昨日随孩儿一同去平江的還有水牛、柱三二人,孩儿在平江有沒有什和恣意之行,母亲大人一问便知。”安维轩說道,随即为了自我安慰又安慰自家父母,口中骂道:“历代皆轻视商贾所为何故?只因商贾重义轻诺,想是他谭家寻到比咱们安家出身更好的人家,随意捏造一個借口退了這门亲事罢了。”
女人耳根软,听安维轩這般說,不禁点了点头:“轩儿所說甚有道理。”
這时,水牛来得后宅,禀道:“师父,师娘,本县的肖官人与唐秀才二人来了,在前堂等着见轩哥儿呢。”
“又是你這两個狐朋狗友……”听言,张氏不由骂道。
“夫人此话不妥!”安郎中說道:“那唐秀才沒有功名倒也罢了,這肖官人可是在太学读书的士子,将来终是要做官的,轩儿走得是进学取士的路子,自然要有人在前方提携。”
张氏還在为之前的亲事生气,气鼓鼓的說道:“来了倒也是时候,我倒要问问他们两個,昨日带咱家轩儿去了哪裡?”
“娘……”听言,安维轩不禁焦急。
“夫人……”安郎中也是劝道。
张氏也不理会這父子二人,径自向前堂行去,安维轩忙跟在后边,免得自家母亲闹出什么不愉快之事来。
“恭喜夫人……”
待张氏进了前厅,肖、唐二人见到张氏,皆拱手道。
被二人說的一怔,原本還气呼呼的张氏不解道:“我安家何喜之有?二位前来道喜?”
肖英宣說道:“想来夫人還不知道罢,安贤弟才压江右士子,让我平江士子扬名吐气,更赢得了偌大的才名,日后走科举之路必然要顺利的多。”
這时,安维轩父子亦是赶到前厅。
“安夫人,這是安贤弟昨日的词作,小生豢录下来,請夫人鉴赏!”唐秀才說道。
接過唐秀才递来的纸笺,张氏看了两眼又递与自家夫君,說道:“夫君,我虽识的几個字,却看不出好坏来!”
接過自家夫人递来的纸笺,安郎中扫视了两眼,不禁点了点头:“這词作写的甚有水平,不過……”
“不過什么?”张氏问道。
安郎中话音一转,骂道:“做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写這些红红粉粉慽慽哀哀儿女情长的东西,有甚出息?”
安维轩只得說道:“父亲教训的是!”肖英宣从怀中拿出本书来,递与安维轩,說道:“安贤弟,那洪效贤今日离去时践诺,要为兄将這個交与贤弟。”
“這是何物?”安维轩不解,将书本接来翻看。
肖英宣言道:“昨日那效学兄比词输与贤弟,今日临行前将他洪家做为家学的经义考托为兄交与贤弟,贤弟只需熟读此书,日后应试科考自是不会太难。”
“本朝洪老大人是洪兄族伯,洪兄的几個同族兄弟都在這前后几年中了进士,可谓是家学渊源,书中的经义注解,远比外面的书籍要精辟。”唐秀才跟着說道。
听言,安郎中伸手道:“拿来与为父看看!”
安维轩不敢不从。
“当年若有此书,安某怕是也能考個进士回来。”翻看了两页,安郎中面现喜色,又言道:“看了此书,弄的安某也想将当年扔下的书本再捡起来了。”
张氏在旁打击道:“你好生为轩儿挣下些家业便是,便不要再做那黄粱美梦了。”
又寒暄了几句,肖、唐二人才离去。
自从這本洪家经义考被送了来,安维轩彻底被自家父亲管的严严的,每日不裡不是默经义便是写策论,安郎中当年也是参加過科举的,只是屡次不试才继承了祖业为医,当下监督指导安维轩還是绰绰有余的。
不觉间,十数日便過去了。
這日下午,安维轩正在书房默写经义,竹儿過来端送茶水表情神神秘秘又有些忧郁,倒茶时一不小心弄湿了纸张。
“你這丫头有什么心事?”安维轩见其心不在焉,问道。
“前堂来了個婆子,說是要给少爷說媒。”竹儿說道。
“谁家的女儿?”听言,安维轩好奇,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去瞧瞧罢。”
待安维轩到了前厅,那說媒的婆子己经走了,只见自家母亲一脸笑意:“我家轩儿最近名声大涨,在本县风头一时无俩,那谭家看中了轩儿的才情,托媒人說之前的那桩亲事继续谈下去。”
“這谭家脸变的倒是比翻书還快。”安维轩挑眉。
“這桩亲事为父己经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說那谭员外也是你未来的岳父,你休要在后面议论,免得显我安家沒有家教。”這时送媒婆出去的安郎中进得堂来,训斥自家儿子道,又言:“有了之前的缘故,估计谭家的嫁妆要比上次丰厚许多……”
听得自家父亲言,安维轩不由翻了個白眼,自己的這位父亲刚才還在教育自己礼义道德,转眼间跟市井商人一样市侩。
“安先生可在家否……”
就在這时,一道拉着长腔的婆子声音在门前响起。
“這位是?”看得這個婆子,安郎中不解道。
那婆子如自来熟一般,自顾自的进了前厅,說道:“我是甜水巷的彭婆子,今日登贵府是为贵府衙内的亲事来的!”
安郎中言道:“安某己经我家轩儿說了门亲事,那李媒婆刚刚自我家离开!”
“這事婆子我知道,刚刚還在街上看到那李婆子。”那婆子也不见外,接着說道:“安先生只是为贵族衙内說了门亲事,又不是将亲事定下来了,倒不如听听婆子我說下的這家,相互比较一下,安先生再做定夺。”
“是哪家的小娘子?”禁不住這婆子的花言巧语,张氏问道。
那媒婆說道:“安先生在吴中悬壶济世,想来也是知道的,婆子我說的這户人家,是本城丁五郎丁大官人家的小娘子……”
“丁五郎丁大官人?”安郎中努力回想着。
那媒婆见安郎中不甚明白,继续說道:“就是前车巷转口,宅院最大的那一家,家中产业丰厚,在本城也算得上是富绅了!”
那媒婆话音刚刚落下,安维轩剑眉倒竖,骂道:“你且给我出去!”
“你這小后生怎這么不知道礼数!”被骂滚蛋走人,那媒婆脸上立时沒了笑意,指着安维轩点点戳戳道。
也不理会那媒婆,安维轩与自家父亲說道:“前车巷丁宅,本城還有哪個姓丁的有那么大宅院?”
“是那泼皮?”安郎中终于明白過来這婆子口中的丁大官人是谁了,便是那泼皮丁五,与那媒婆冷冷的說道:“你且去回那丁家,我家犬子己有良配,他丁家门第太高,实是高攀不起。”
碰了一鼻子灰,那婆子也不恼怒,倒有几分威胁之意:“那老身就按安先生所言传话了?”
“送客!”安郎中将袖子一甩,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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