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勸說和建議
二娃和曾海潮用了幾天的時間，不但研究了他們要做的衣服的款式，還打算再拉來幾個合夥人一起來幹。
這都是他們跟着長輩們學來的，當年那批人都不會做生意的時候，都是相互幫襯着來的，到了後來能單幹的時候，反而更體會到人多力量大的好處。
不過還沒等到他們倆開始拉人，就遇到了阻礙——兩個人做好計劃之後，二娃打電話給老爸，希望老爸支持自己做生意的時候，被燕水興狠狠罵了一通，還說要馬上過來把他綁回家。
二娃嚇得立馬跑來找他七斤哥了。
燕長青難得來酒廠處理點業務，結果二娃找來就開始哀求：“七斤哥，你趕緊給我爸打個電話啊！可別讓他跑了，家裏那麼忙，他要跑出來這麼久，家裏生意怎麼辦？”
“還得再給他說說，我做的這生意前景真的不錯的，你想啊，現在能找到好生意門路也不是容易的事兒，這要放棄了多可惜……”
燕長青不和他計較這個，繼續說道：“你們倆再商量一下，開公司真的沒必要放棄學業。我那會兒不上學是情況不一樣，我自己在家翻翻課本都能記住了，平時自學效率更高。”
現在這批人小時候喫過的苦現在大多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會兒傻乎乎玩的都挺開心。
然後他就讓人介紹那些家庭條件不太好還老實巴交的姑娘給兒子，但是再老實的男人，誰還沒點對美的追求呢？大娃這個年齡，走大街上愛看的能是那些連打扮都不會的嗎？
是個男人都懂的事兒，偏偏放到自己兒子身上，燕水興想不開。
燕長青沒聽到聲音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會打扮懂生活的女人也未必就不是好女人，家庭條件好的也不一定就不安分。你慢慢給兒子好好挑選一個，總能找到合他心意的。這事兒急不來，你先別上火了。二娃的事兒你還有啥意見沒？”
燕長青慢慢分析：“伱本來就打算在這裏上的對吧？在這裏的大學，更注重社會實踐一點，如果你能做到大學的課程不掛科，順便做你的生意也不是不行的。”
燕水興被說中心事了，他還真是這麼想的，怕老大太老實，找個太厲害的老婆管不住，回頭再因爲家產鬧得兄弟鬩牆。
電話都掛了，二娃還不忿：“我哥不上學都行，憑啥我不行？”
大燕莊那一批做生意的算是特殊情況，純粹是燕長青指點一下路，他們這幫窮怕了的人就悶着頭衝了上去，接着風裏來雨裏去，那兩年說槍林彈雨一起闖過都不算過分。
確實是個踏實人，上輩子燕水興可沒做生意，大娃一輩子都在建築隊幹，喫苦耐勞是沒的說，但是死腦筋也是真的。
“我給你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把這話再給我說一遍。”燕長青呵呵冷笑。
燕長青也爲難，燕水興這幫人剛開始做生意，喫夠了沒文化的虧。
這話他自己說的都不理直氣壯，燕長青都不用接話。
燕長青瞪了他一眼：“別扯淡啊，小心一會兒捱揍！”
二娃臉微微一紅，聲音大了幾分：“我又不是說她壞話，我說她腿長好看，是誇她呢！”
二娃按耐住性子，垂頭喪氣：“那你說吧！”
所以村裏八卦隊就越發落寞了，到現在已經只剩下老太太們了。
“人多了不行。”燕長青解釋。“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你們這幫人基本沒怎麼喫過苦，不像你們長輩那批人。他們喫過苦，做生意的時候也一起喫過苦，算過命的交情了。”
燕長青打電話開的是免提，二娃在旁邊都不樂意了，趁着掛電話前還喊了一句：“我腿要折了以後不找媳婦給你生孫子你可別後悔……”
“你們倆自己想想，文化真沒有掙錢重要嗎？你剛纔說佩珊她們幾個厲害，她們厲害也不是一開始就厲害的，都是慢慢學習才厲害起來的，而且就算現在，她們依然在不停的學新東西呢！”
壓根就沒給二娃開口說話的機會，一直等他怒氣衝衝說累了歇氣的時間，二娃才趁機插了一句話：“我在七斤哥這，他讓我上大學……”
當年算術都不會就去販雞蛋，到現在手握數十億資金的公司老闆，談起家事來頓時變得和祥林嫂似的。
“爲啥？”二娃和曾海潮異口同聲。
燕水興當時就高興了：“不心疼不心疼，他不學習你儘管揍，腿打折我都能養他一輩子……”
當初二娃他哥不上學，也是捱了不少打才發現，真不是上學那塊料，最後實在是上不成，才退學跟着學做生意的。
“有點糾紛吵吵鬧鬧罵一頓打一架都行，過後做生意還是合作繼續幹，你們這幫人做不到。以後你們鬧糾紛了，人少點我還能調解一下，一碗水還端平，人太多，我也懶得多事兒。”
所以他就開始勸二娃：“你現在的文化水平確實差了點，上個大學還是有好處的……你先別急，聽我給你分析不行嗎？”
二娃不服：“都從小一塊長大的，我們感情也好，能有啥事兒……”
至於現在，繼承老輩的生意暫時沒啥問題，讓他們單獨合夥的話，燕長青一點都不看好。
燕長青當時就樂了：“周長腿就在裏面辦公室幫我處理文件呢！”
是個人都能想象出來，就他這種水平，當初做生意的時候，肯定要比其他人多喫不少苦，多接受不少社會的毒打。
燕長青想了想點點頭：“行啊，待會兒我給她說說，看她這段時間不忙的話，讓她過去給你們當幾天老師。”
現在二娃學習成績雖然不太好，但是好歹還有個畫畫的技能在，有希望上個藝術類院校——哪怕是花錢的，甚至是不入流的學校，或者到國外上都行，反正這人就鐵了心要讓家裏出個文化人。
二娃吐槽：“你看看，咱們父子倆的信任都沒了！算了，七斤哥，我爸想讓你給他說話。”
想了半天，燕長青覺得勸二娃比勸燕水興更實際點，畢竟那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心裏就這麼點執念，說不好聽點，二娃現在有希望上大學而不去上，估計那傢伙到死都不會閉眼。
……
“那個黃總見誰都熱情，能把人哄得暈乎乎的，實際上給人感覺就不是個好說話的。這個別看整天冷冰冰的，和誰都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可是隻要你在，立刻就變得和小媳婦兒似的……”
……
想想當初他連收個雞蛋都不怕不會算賬，還得拉上個兄弟一起，就知道他對自己的文化水平有多不自信了。
二娃還是很聽七斤哥的話的，雖然嘴上不服，但是心裏已經同意了，所以也就沒再提繼續找人合夥的事兒。
想到這兒燕長青繼續說道：“你給大娃說，現在他也就年輕一個條件好了，別的還有啥，家裏的錢不是他掙的，做生意也只能跟着你打下手，不趁着年輕早點結婚，還想幹啥？”
關鍵燕水興還是這幫人裏的典型，他的水平……就是他當年說人家一個月工資四位數，兩個月八位數的。
燕水興吭哧老半天：“那你說行，就讓他試試吧！不過我也不怕你笑話，反正我醜話說前面，他到時候要是不好好學，不管他生意做多大，我肯定不讓他幹。”
“你們成立了公司，主要決策是你們來做的，包括海潮也是，他甚至連飯店都不用放棄。你們看我，我現在名下公司一大堆，我自己都快記不清有多少公司了，要是算員工人數的話，算上酒廠這邊十萬八萬都打不住，但是也不影響我幹自己的事兒啊？”
“我又不是瞎說的。”二娃又看了一下里面，賊兮兮地低聲說道。“真的，以前在家的時候人家都說，你這個助理和那個黃總不一樣。”
燕長青打斷了他的話：“你爸咋說的你給我學學？”
如果不是飛機的時間沒那麼湊巧，等到二娃被燕長青勸說一通再打電話，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二娃鬱悶得很：“他說了，我們家好不容易出了我這個還有點可能上大學的，一定要讓我上學。還說我哥都不上了，我再不上，以後我們家連個文化人都沒有啥的，反正說的挺多，然後就說要過來，把我綁回去，讓我去上學。”
……
燕長青說的就簡單點：“水興叔，二娃啥樣兒你也知道，要是讓他老老實實在大學裏上學，學完了課程指不定他還能幹出點別的啥事兒來，有個生意讓他忙點也不算啥。”
燕水興這一口氣當時就放鬆下來了：“你不聽我的，總得聽你七斤哥的，他肯定不坑你對吧？你想在哪兒上？還在那邊上嗎？學校找啥樣了？”
二娃很想嘴硬一下，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但是面對燕長青，他真說不出來——這也太知根知底了，他什麼性子自己都清楚，沒個約束的話，學個屁啊！
燕長青看他不吭聲，就笑了笑：“你也知道自己的懶散性子，有學校約束，你還能學點東西。沒了約束，你能學嗎？如果你真覺得自己行，那也行，我給你爸打電話，以後你住我這裏，公司的事兒也在這處理，平時跟着我，按照我的作息，早睡早起，處理完工作就學習……”
燕長青點頭：“行，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到這邊大學招生開始，我肯定讓他去上大學，到時候他要不想好好學，我揍他你別心疼就行。”
二娃看了一下里面的辦公室，然後眼珠子一轉：“七斤哥，嫂子也不在，我說句過分的話啊！那個，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周……佳玲姐也收房裏啊？”
燕水興第一次接到二娃電話的時候，正在深城那邊談生意的，當時聽說兒子要不上大學，氣得火冒三丈，生意都不談了，立馬就開始讓祕書訂票準備飛澳洲。
燕長青也沒法，只能耐心聽，聽完了才勸說道：“老大至少有個踏實，性子倔點也沒啥，至少不會給你動歪腦筋，也能讓你省不少心……”
所以沒文化這事兒就成了他的執念，一定要讓家裏孩子上學，上大學。
論感情還真不如老輩人，除非等他們年齡再大些，經歷了風風雨雨，如果那時候每個人還初心不變的話，再合夥做生意還有可能。
這傢伙想了想，低聲問道：“七斤哥，周長腿……那個，佳玲姐在這是吧？能讓她給我倆指導指導不能？在這開公司什麼流程我們都不清楚呢？”
燕長青不廢話：“說你不行你就不行，反正你準備上大學就行了，說那麼多幹啥！生意上的事兒你們還有啥想法？”
二娃反駁：“那是你僱傭的人都厲害，那個黃總多厲害，還有那個周長腿，連原來那個在酒店當服務員的張曉麗也挺厲害的……”
二娃這下是真不吭聲了，他也知道燕長青的作息，天天晚上不管忙到多晚，早上肯定天不亮就早起。
直到二娃又喊了兩聲，才聽到他問道：“那個，你七斤哥在你身邊？能讓我給他說不？你說的我不信。”
燕水興當時有那麼一會兒，都沒接上話。
“藝術類院校的文化課課程本來就輕鬆，你的專業水平也不差，在這裏有空了也能來我這裏給你指點指點。現在做生意也不像前幾年你爸他們那會兒了，需要他們自己扛着包拉着車去送貨賣貨。”
即使如此，燕水興也依然火氣很大：“你個小兔崽子少給我扯那些沒用的，家裏不缺你掙的那點錢，你要不上學，說啥都不中。我票都買好了，等會兒我就過去，兔崽子你給我等着……”
二娃還想堅持一下：“我也可以一邊開公司做生意一邊自學……”
“你聽誰瞎扯的？村裏八卦隊？”燕長青順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二娃你行啊，現在都跟村裏的老年八卦隊混上了？”
“我知道你啥想法，肯定想着老大太老實，給他介紹的對象也都是老實巴交的對不對？那不行，得互補，給他找個能幫着做生意的管家婆，管着他不是也行嗎？至於家業啥的，有這麼多人看着，你還怕以後兒媳婦搶奪家產啊？”
自從李秀妮和人組建了古裝公司，村裏年輕點的女人也能有事兒做，最不濟也能去跟着當個踩縫紉機的——這是真的踩裁縫機，和吳裁縫去踩的縫紉機不同的。
“我現在經常都在這邊的，平時替你看着他，讓他上完大學拿到學位證肯定沒問題，生意上的事兒我也能幫他看着點，你也少生氣了，兒大不由爺，他現在正是有想法的時候，至少他沒想別的歪招兒不是？”
雖然他不知道燕長青是因爲技能原因，根本不需要睡多久，但是如果他沒了約束，就算讓他晚點起牀，每天按時七點起牀，對他來說都有點困難。
燕長青看他想明白了就放了心：“你給你爸打個電話，說你在這上大學，我負責監督你，保證你上完大學拿到學位證。再慢慢和你說，你可以不耽誤學習做這個生意，看他答應不答應？”
二娃這才說到正事兒：“我們倆都商量好了，準備和我老爸說了後，再拉幾個合夥人來的。”
燕長青想了想：“就你們倆吧！別再拉人了。”
燕水興嘆氣：“我們家就這個指望了，現在大娃都不上學了，讓早點結婚還不結，天生一個死腦筋，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年輕不着急，我們就指望老二能上個大學有點出息了……”
二娃立刻回答：“七斤哥說了，保證我上完大學拿到學位證。但是他還說了，這裏的大學也鼓勵社會實踐，不耽誤我做生意，只要我考試及格，課餘時間想做生意學校都支持。”
二娃一縮腦袋：“不信就算了，反正別人都看出來了。不說了，你到底有多少活兒，自己幹行不行？讓佳玲姐快點來給我們當老師啊！”
燕長青懶得搭理他：“你又不是不認識人，自己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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