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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作者:西菁
哗啦啦的一群人顿时从外面冲了进来,不由分說地扣住了苏皎和几個下人。

  老太监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宴,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眼中阴狠。

  今儿是三皇子夫妇大婚,正逢皇上在上林苑,天时地利,皇后便想悄无声息结果了這個三皇子。

  本是打算在這永宁殿中放一把火,再推脱到大婚之日宫人疏忽上,未料计划還沒实施,就遇上了大雨。

  于是一批杀手悄无声息地进了永宁殿,可這三皇子的武功却出奇的好,沒有暗卫傍身也让他们的杀手有去无回,苏皎到的时候,正是谢宴从永宁殿外的草丛裡揪出了猫着的徐公公。

  徐公公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找個理由将這事圆了,谢宴就毫无征兆地晕了過去。

  他顿时先发制人。

  三皇子已为皇上所厌,身上還有重伤,若能在他昏迷的时候动动手脚,再推到這新皇子妃身上也不是难事。

  一群人哗啦上来就要扣住她,苏皎此时也顾不得重生的事了,就算在梦裡她也不能再被暴君牵连死一回。

  “住手!”

  她推开侍卫大喊了一声。

  徐公公也跟着被吓了一跳。

  沒人想得到這位看着柔柔弱弱的皇子妃会有這样的胆子。

  苏皎大步跨過门槛,一路走到屋前。

  “三皇子不過昏迷而已,徐公公口出狂言便說三皇子醒不過来,你好大的胆子!”

  躺在地上的谢宴身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苏皎一瞧便知道是因着重伤昏迷。

  她沒记错的话,前世在新婚之夜,宫内的确来了许多刺客,那回谢宴昏迷了一天,又卧床休养了半月。

  但绝不是徐公公所言醒不過来了。

  徐公公多年老辣,又怎会被苏皎一句话唬住。

  “皇子妃,新婚之夜,你不在這好好照顾殿下,又失手砸伤让殿下昏迷,您的胆子可比奴才要大的多。”

  “宫中进了刺客,殿下重伤,徐公公不宣太医也不抓刺客,反而在這污蔑我,是要我禀告皇后娘娘处置了你這居心不良的奴才,還是你所为都是有人授意,要我等父皇回来回禀了父皇?”

  苏皎顿时抓住他的漏洞。

  徐公公自不会承认她的话,却也知晓這皇子妃不好糊弄,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谢宴。

  “奴才自然关心殿下,這便禀告娘娘传太医前来,可若三皇子真因被皇子妃砸伤而昏迷,皇子妃可难辞其咎。”

  徐公公冷笑着往外走,苏皎目光与他对视便知今日不妙,她前世沒少见识這皇后的手段,不管今夜谢宴到底为何昏迷,只要皇后一来,只怕今夜這刺客的脏水也能泼到她身上。

  苏皎头疼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谢宴,心中直呼冤孽。

  “愣着干什么?真想陪葬?”

  宫人顿时七手八脚地把谢宴抬进了屋裡。

  這永宁殿很是简陋,就连皇子新喜也不過随意挂了几处灯笼和装饰,谢宴躺在床榻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略显苍白,苏皎一手便搭上了他的脉搏。

  若等那徐公公来,指不定太医要用什么阴损招栽赃到她身上,她得让谢宴在皇后到之前醒過来,不给皇后发作的理由才是。

  她的小命可比谢宴的值。

  直到探到那尚算平稳的脉象,苏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過是因为受伤失血,也沒中毒也沒重病。

  祸害遗千年,她就知道這暴君沒那么容易死。

  苏皎收了手,看着谢宴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想来是刚才和刺客打斗时留下的。

  若不及时处理只怕要高热。

  四处扫了一圈,苏皎目光定在一侧的桌案上,她疾步走過去,三两下将最裡侧的屉子打开,从裡面翻找出一個瓷瓶。

  宫人尚讶异她一個初嫁进宫的人为何对永宁殿如此熟悉,便见苏皎吩咐。

  “打盆清水来。”

  她随意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压迫,下人心中一凛,连忙去了。

  打了清水,又按着苏皎的吩咐将谢宴的伤口清理了,宫人甫一回头,就见苏皎拔了瓷瓶的盖子,就要把药往他伤口上倒。

  “娘娘!”

  谢宴的贴身侍卫长林才从外面进来,瞧见這一幕顿时吓得不轻。

  “您還沒用止疼药!”

  谢宴半條手臂都血肉模糊,那治伤的药若直接撒上去,只怕要疼得厉害。

  疼?

  苏皎手不停地将药撒了上去,昏迷中的谢宴眉头紧皱地唔了一声,她将药搁在一旁去净了手。

  疼才好呢,她才一回来就差点被這暴君牵连着陪葬,怎么也得让他受点罪才能算了。

  “就在裡面,你们若医不醒三皇子,今儿就等着一起被治罪!”

  苏皎才沒坐下,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从远处疾步奔来,乍一听到皇后這熟悉的声音,苏皎心中便突突地跳。

  都說婆媳关系难理,前世苏皎幸运的是婆母早逝,不幸的是這大梁還有個正儿八经的元后。

  元后凭借家族的倚仗和她的好侄女贵妃,稳稳坐到了太后的位置,半辈子呼风唤雨,還在最后给她使了個大绊子下了道懿旨废后赐死她。

  苏皎想起前世那对姑侄在后宫兴风作雨的模样,一时更觉得心头堵得慌。

  三番两次要他的命還能为宠妃忍着,這暴君最后怎么沒被這对姑侄也一杯毒酒弄死?

  心中越想越愤愤不平,一抬头瞧见皇后還有三两步就奔进内殿,而谢宴依旧脸色苍白地昏迷着,還沒半点要醒的征兆,苏皎眉头一跳。

  “娘娘,這可怎么办!”

  临近的宫人顿时急急喊出声,都知道皇后不喜歡三皇子,方才又有徐公公那番话,生怕自個儿真被砍头,都焦急得厉害。

  苏皎左右瞧了一眼,见皇后已抬手去推门,她也随之站起身,在宫人均跪地朝皇后行礼的刹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谢宴的人中掐了過去。

  “嘶——”

  這一掐毫不留情,谢宴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眼,后背紧绷出一身冷汗。

  還沒弄清楚面前是什么情况,他衣袖就被人一扯,骤然跌来的力道让他被迫弯下腰,苏皎同时从善如流地跪在他身侧。

  “臣妾拜见母后。”

  与此同时,皇后翩然从屏风前进来。

  “大胆皇子妃,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宴儿……你醒了?”

  皇后一句威严的怒喝還沒喊罢,后半段就被迫卡在了喉咙裡。

  昏暗的殿内,一双新人齐刷刷跪在她面前,新妇笑意盈盈,谢宴也精神尚可。

  顿时她凌厉的眼神就扫向了徐公公,一晚上這么周密的计划,竟沒让谢宴损伤分毫?

  被苏皎扯落的袖子恰到好处地遮住了伤口,徐公公心中哀嚎不已。

  他也沒想到三皇子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裡醒過来啊。

  准备好的怪罪和发作都噎回了嘴裡,皇后還沒說话,苏皎已垂声而泣。

  “殿下,您可算醒了,若再不醒,臣妾只怕得被冤死了!”

  柔婉委屈的声音落下,顿时打了一众人一個措手不及。

  被她拽着衣袖抹眼泪的谢宴更是错愕。

  鼻下的人中穴還疼得厉害,他一睁开便瞧见他柔弱美丽的新妻对着他毫不留情地掐下,這一转眼怎么就又开始哭了?

  苏皎拿出上辈子在暴君榻前假哭的本事,声声哀泣。

  “方才您昏睡,徐公公张口便說您不会醒了,要拉着臣妾去陪葬,臣妾好生害怕呜呜呜。”

  她捂着谢宴的衣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女子柔软的身躯大半倚在他怀裡,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谢宴指尖一僵,那黑眸闪過几分无措,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而苏皎哭了半晌還不见人有动静,隔在衣袍下的手顿时又掐了一把谢宴的胳膊,谢宴一個激灵回神。

  “這是怎么回事?”

  徐公公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子妃,你可不要冤枉奴才!”

  他是說了這样的话,那时是打定主意要禀告娘娘动些手脚,可如今三皇子一醒,這话可就成了大逆不道。

  尤其皇后一向以宽仁之名对待底下儿女。

  “臣妾哪敢說假话,他张口便诅咒殿下醒不過来,更是扬言要殿内所有人都陪葬,還說這是禀告了娘娘的意思,母后,這刁奴如此大胆,是污蔑了您的宽仁名声,您可不能轻易放過!”

  苏皎凄凄惨惨地哭着,抬头见皇后還怔在原地,她不由得又挤了两滴泪。

  “還是真如這刁奴所言,他所为是得了您的授意?”

  皇后猛地回神,不悦开口。

  “皇子妃,你放肆,本宫怎么会這样对宴儿。”

  “臣妾自然知道母后宽仁又慈爱,可這徐公公实在大胆,今儿敢借了您的名头闹事,若传出去只怕得让父皇和其他兄弟们误会娘娘了。”

  她咬紧了宽仁慈爱四個字,皇后一向在前朝后宫树立這样的形象,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打自己的脸,她顿时扫過去一眼,不悦徐公公就這么被人抓住了辫子。

  “皇子妃,宴儿昏迷的时候你可有守在身侧?徐公公是本宫近侍,断不会如此說话,可是你自己疏忽還要污蔑到徐公公身上?”

  徐公公也哭天喊地地跪下去。

  “娘娘您不能听皇子妃一面之词啊,奴才還說要给殿下請太医,皇子妃怎么遮遮掩掩不肯說?”

  “這一提醒倒的确是臣妾给忘了!”

  苏皎跟着恍然大悟地直起身子。

  徐公公還沒松口气,又听见她道。

  “臣妾从后殿来时還见殿下抓住一鬼祟之人,這人正是徐公公,也不知是不是和刺客一伙的,竟然鬼祟地躲在殿外!”

  徐公公眼前一黑差点晕過去。

  皇后眼中也闪過几分波澜。

  “徐公公今日這般大胆招摇,又躲在殿外如刺客般鬼祟,娘娘冒雨前来关怀臣妾和殿下,臣妾绝不容這样的人败坏娘娘名声,這就去慈宁宫禀告了皇祖母,請皇祖母将徐公公丢入慎刑司拷打,定要问出实话!”

  她說着就要拉着谢宴起身往外,才以御林军疏忽为由结果了刺客事情的皇后怎么能让她去,顿时斥道。

  “好了!”

  被苏皎闹了一通她头隐隐作痛,回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徐公公更是心口一堵。

  “拉下去打四十大板!”

  徐公公刚要再求饶,被皇后瞪了一眼,只能哭天喊地地被侍卫捂住嘴拉了下去。

  折了這么多刺客也沒成事,還差点让苏皎抓住了辫子败坏她仁慈宽和的名声,皇后瞧着苏皎哭了半晌却沒一点泪,咬牙欲要发作。

  “皇子妃,你……”

  “臣妾自得知殿下昏迷,一直守在身侧,母后宽仁挂念殿下,臣妾也定会尽心侍奉,天寒雨急,母后前来永宁殿辛苦了。”

  皇后话才开了個头就被苏皎噎了回去。

  她又瞧了一圈,谢宴好端端的,苏皎也从头到尾句句为她,皇后寻不到理由,硬生生将這口气噎下去,丢了一句好生歇着黑着脸离开了。

  一群人离开,永宁殿内顿时空旷下来。

  苏皎将眼泪一收,心中畅快了些。

  前世這徐公公沒少借着皇后的名头给她使绊子,今儿可算让她逮着机会收拾了一回。

  鼻下的人中穴還隐隐作痛,谢宴略冰凉探寻的目光才落在苏皎身上,便听见她问。

  “殿下方才到底是怎么晕倒的?”

  她才不信自己随手砸的剑能把谢宴砸晕了,這罪她不背。

  本要问罪的谢宴被先发制人,一时陷入沉默。

  年轻俊美的男人一身红衣,面若冰霜地沉默着,然而在苏皎看不到的角落裡,他的手轻轻扣在床沿,眉头打成死结。

  想起自己晕倒的原因,谢宴說不出口。

  昨晚永宁殿就来了一波刺客,今日他是撑着伤去迎亲,回来又有了第二波刺客,肩膀上一连伤了两回,又好巧不巧地被苏皎扔過来的剑砸中,他一时受不住疼,所以晕了過去。

  可谁家夫婿新喜第一天就疼晕過去?

  還是被妻子的剑砸晕的。

  谢宴抿着唇,這未免有些丢人。

  “殿下?”

  他不开口,苏皎忍不住有些纳闷地追问。

  她记得前世在永宁殿的谢宴虽少言,却也沒到這么沉默的地步啊。

  “殿下?”

  她忍不住偏头凑過来。

  温软身子上的馨香猛地袭入鼻腔,连同她半個小巧的身子都钻到他怀裡,谢宴觉得耳根有些热,他猛地后退了半步,语气冷淡。

  “别问了。”

  骤然冷重的语气吓得苏皎一惊,她嘟囔了一句。

  “不问就不问。”

  反正這暴君死不了。

  察觉到她话中的不满,谢宴冰冷的眼中闪過几分什么,抿唇正想要不要再解释一句,就听见苏皎开口。

  “新喜第一天就见红,我听我娘說這样不喜庆,大多夫妻八字也不会合,所以殿下要不要考虑换個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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