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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分家

作者:未知
顾老爹拿出来的這五百块钱, 不仅让顾朝晖感动非常, 也让林母看到了亲家的诚意。 虽說结婚看重的是对方的人品, 彩礼什么的确实都是虚的东西。 毕竟现在這個年代, 家庭條件好点的, 孩子少的, 才能出得起彩礼, 但也就一头二百的,能买得起缝纫机,自行车的毕竟是少数中的少数。 大部分人家, 如果孩子多,特别是儿子多的人家,父母要是再沒有正式工作, 儿女结婚的时候, 能送一件家具都是很不错的了,很多都是做两床新被褥也就对付過去了。 顾老爹能如此大手笔, 可见确实是重视顾朝晖和林荫萌两人的婚事, 否则這钱即使给, 恐怕也不会给的這么痛快。 有了這风光的彩礼打底, 林母对亲家更加满意。 所以等說到结婚之后的房子問題的时候, 顾老爹看着林母的神色還算不错,便直言告之, 家裡目前沒有地方,两個孩子结婚之后, 可能得暂时到外面租房子住一段時間, 等厂裡分房或者以后再买房子。 這事儿,林荫萌已经提前跟她妈打過预防针了。 說实在话,林母其实对這种安排非常满意,且不說孙大娘早就恶名在外,就是换一個普通的婆婆,她也宁可姑娘结婚之后出去租房住,這样就不用在姑婆眼皮子底下過活。 自古婆媳矛盾不可调节,闺女又是個直脾气,姑婆如果存心为难的话,肯定少不了要吵架。 就算女婿明事理,但那吵吵闹闹的日子也過不消停,莫不如搬出去住,虽然眼前看来是艰苦了点,可好歹落個清静省心。 因此,对于顾老爹的說法,林母沒有什么异议。 她看对方脸上隐隐有些忧愁之色,還反過来宽慰顾老爹,道,“亲家,這事儿你不用当负担,他们俩都是知道過日子的好孩子,以后條件慢慢肯定会好起来的,你们家老三是個好样的,我也放心把荫萌托付给他。我這個作丈母娘的都沒二话,你還有啥好犯愁的。想想咱们年轻时候有啥啊?房子都是自己盖的土屋,结婚时候就两双筷子,两只碗,多一個盘子都沒有,這么些年不也過来了?何况是他们年轻人,以后肯定是越過越好,只能比咱们强,不会比咱们差就是了。” 林母這一番深明大义的话,让顾老爹彻底放下了心裡的顾虑,笑着点头道,“是,亲家母說得对,只要他俩好好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說着,他又把顾朝晖叫到跟前,嘱咐道,“老三,你這丈母娘和媳妇儿都是好的,后面能不能過好,可全看你得了,咱们老顾家的爷们也沒大本事,但必须务正业,到啥时候都不会错,知道不?” 顾朝晖听了忙点头,又和林荫萌一起给他爹和林母倒了一回茶。 傍中午的时候,林母留他爷两個吃饭,顾老爹却执意要走,他道,“家裡還有事儿,我得回去料理料理。” 见此情形,顾朝晖也不便多留,跟着他爹一起出了门。 爷两個往家走的时候,顾朝晖笑着說他爹,“爸,你還挺见外,人家留你吃饭,你還非得走,以后就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谁知顾老爹却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說,“林荫萌她妈毕竟是寡妇,咱们两個大老爷们怎么都不方便,你還行呢,是未来女婿,我這老公公,第一次上门就年糕腚似的,粘在凳子上不走,說出去不让人笑话?” 一提這茬,顾朝晖不說话了。 其实对于顾老爹早年间的风流韵事,他也听說過一些,虽然那时候他岁数小,但街坊邻居的孩子们在一起玩闹,有时候打起架来,就把对方家裡的丑事都翻出来胡說一起。 顾朝晖小时候就被邻居家的孩子骂過,說他爹和寡妇搞破鞋,他妈是孙二娘什么的。 他還因为這個跟那小孩干了一架,虽說把对方打得流了鼻血,但回头人家家长就找上了门,說得也很难听。 顾老爹当时還因此揍了他一顿,虽然打得不严重,但顾朝晖觉得很委屈,别人污蔑他爹,他去争理,怎么反倒被老爹给揍了一顿。 小小年纪的他,站在墙角哭得伤心,顾老爹刚要上前安慰,孙大娘却在一旁冷嘲热讽起来,那话虽然顾朝晖记不清了,但也知道不是好话,甚至比之前那個孩子骂得還要难听几分。 顾老爹那时候還年轻,只有四十来岁,顾朝晖只记得他最后掀帘子出屋的背影显得特别愤怒和憋屈,从此之后,他爸好像就一直住在东厢房沒再回来。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细节,顾朝晖已经想不起来,但今天听了老爹的這番话,他忽然觉得,也许当年的事儿怕是另有隐情,只是他作为儿子,也实在是不好问,這种陈年旧事,除非他爸自己愿意主动說起来,否则,恐怕真的沒办法得知当年的真相了。 但不管怎么說,原来還觉得自己父亲身上有污点,因为這個,還不太跟他亲近的顾朝晖,通過這次会亲家,他又对自己老爹有了一個新的认识,這种认识是从一個成年人的角度对另一個成年人更为全面、客观的评价,并已经取代了之前存在于他脑海中那些童年的模糊记忆。 這次会亲家,除了說房子的事儿,還定了婚期。 征求了两個孩子的意见之后,林母和顾老爹都支持他俩的想法,可以先领证,将户口分利索再說。 然后等物色到合适的房子,他们就能正式举办婚礼了,具体的時間到时候再看,大约就是在過完农历新年之后。 其实林母觉得時間多少有点紧张,但看着女儿眼裡期盼的光彩,她也不好再提反对意见。 再者老顾家的情况特殊,他们家姑婆难搞也是有名的,要不是看在顾朝晖這個女婿实在优秀,结婚以后又能分出来单過,而且,亲家公看起来是個明事理的,林母可能還真不一定会同意。 敲定了婚期,最高兴的莫過于两個当事人。 将老爹送回家之后,顾朝晖赶紧又跑回来找林荫萌,两人在林家吃完了饭,他就跟丈母娘說道,“阿姨,我领林荫萌上街买点东西,我俩打算明天就去开介绍信,尽快把手续办了。” 林母听說這么快就要办手续,既惊讶又舍不得,看着站在地上的两個年轻人,半天沒言语。 顾朝晖毕竟是個男人,看出丈母娘情绪不对头,却想不出原因,還以为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赶紧去外屋倒热水。 知母莫若女,林荫萌其实很快就猜到了她妈的真实想法。 等到顾朝晖出去之后,她才蹭到母亲身边,搂住她妈的胳膊,将头靠在了她肩上,然后小声說,“妈,我之前已经跟朝晖說過了,等结婚之后,我們不出去租房子,回来跟您一块過。” 闻言,林母惊喜异常,她忙抓過闺女的手,紧紧握住,问道,“真的?可是人家小顾能同意么?還有,他爸今天也不是這么說的,咱们怎么能反悔呢?” “妈,這些你都不用操心,朝晖心裡都有数,他也是想着把他爸接出来,正常我們先结婚的话,肯定是跟我們俩過,所以暂时可能得让你受点委屈,先自己過一阵。不過等二哥结了婚,叔叔肯定会去跟顾朝阳過了,毕竟他是大儿子,我俩這边也得照顾您,顾老爹通情达理,不用說,這事儿肯定也能成。” “這……” 林母听了,虽然觉得不是沒有這种可能性,可人家公公跟儿子媳妇儿住在一起是正常,自己這個丈母娘要是硬把顾老爹挤走,去女婿家住,或者把女婿招上门来住,那样不合习俗不說,也不讲情理啊,人家老顾家结婚也不是沒给钱,不亏钱他们林家的,這种事儿,她实在是办不出来。 看着母亲微微锁住的眉头,林荫萌却乐观的多,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妈,你放心吧,朝晖答应了我的事儿,肯定能办到,你就等着吧,等我俩结婚之后,用不了多久,咱们娘俩又能住在一個屋檐底下了。” 知道女儿年轻不经事,想得太简单,但林母却并沒有說破這许多事情,只是回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道,“你们過得好就行,只要你们過得好,妈就放心了,要是舍不得妈,你们租房子就租在咱家附近也行。” 闻言,林荫萌眼睛亮了一下,她高兴的抓紧母亲的胳膊,笑得特别开心,“妈,你說的对啊,我俩就租一個附近的房子结婚!” 說完,她不等林母再說话,直接跳下地,去外屋找顾朝晖了。 “朝晖,妈說咱俩可以租一個附近的房子结婚,你觉得怎么样?”林荫萌接過顾朝晖手裡的水杯,兴奋的两眼放光。 面对女友這样的眼神,顾朝晖哪還能提出反对意见,他痛快点头应道,“好,你高兴就好。” 這可把林荫萌开心坏了,像個小蝴蝶似的飞进屋裡,跟她妈把话又传了一遍。 虽然女友和丈母娘是高兴了,可顾朝晖却有点头疼了。 刚才林母在屋裡跟女友說得悄悄话,他刚好站在门口,也听了個大概。 眼前,這還真是個难题。 一边,他跟二哥已经商量好,以后要把父亲接出来单過,按說,他结婚肯定是在二哥前头,那他爹理应跟他一起過;可另一边,他也许诺了林荫萌,结婚之后不分家,還可以在林母跟前。 为了让多方都满意,顾朝晖已经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陪着林荫萌逛街的时候,他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左思右想之下,好像也沒什么特别好的办法,除非他二哥也能尽快结婚。 一想到這儿,顾朝晖突然有了主意,他拉住正在试衣服的林荫萌,突然发问,“荫萌,我上次說,让你给二哥介绍对象的事儿,你帮着他物色了么?” 說起這個,林荫萌還真有所准备。 她忙把衣服换下来,說,“物色倒是物色了,有個姑娘看着還挺合适的,只不過,我還沒跟她提過呢,只是我感觉她和二哥脾气性格挺般配的。你冷不丁的,问這個干嘛?前阵子不是還說不着急的么?” “能不着急么?现在咱俩都要结婚了,可二哥的事儿還沒着落,要是他也能成家,就能早点把我爸接出来了。” 顾朝晖說着,对林荫萌挤了挤眼睛。 沒有男友明說,凭借两人的默契,林荫萌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還真是個好办法,如果二哥也能尽快结婚,這样顾老爹和林母都有了安置的去处,他俩也不用从中为难了。 她立即一拍手,笑着道,“既然是這样,那我先回去问问姑娘的意见,你也跟二哥透個话,她的條件也介绍介绍,看二哥啥想法。那姑娘也是咱们车间的,只不過是個临时工,你可能不太认识,长得挺清秀的,但家裡條件一般,就住在咱们厂附近。岁数嘛,和你一样大,跟二哥的岁数和属相刚好般配,关键人也老实本分,就是性格稍微有点内向,不過我觉得二哥也不是外向的性格,省的俩人到一起紧张,女生太外向主动地,我怕二哥觉得强势,再有心理负担。” “荫萌,你办事太得力了,我听這姑娘的條件還真挺合适的,今天晚上回去,我就问问二哥,看他有沒有這個意思。要是都有意思的话,咱们就尽快安排他们见面。”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给别人保媒,但对自己的眼光挺有自信,好像觉得這事儿他俩就能定下来似的,却不知道,這找对象可不是媒人能說了算的。 晚上,顾朝晖去小卖铺找二哥,两人一起收拾好了东西,算了账,又将窗板,门板上好,便 往宿舍走去。 路上,顾朝阳一直微微含笑,顾朝晖看他心情不错,以为是小卖铺生意好,便问道,“二哥,這几天我沒顾得上问,咱们生意咋样?” “挺好的,比刚开业那几天還好,今天卖的最多,卖了四十多块钱!” 說起小卖铺,顾朝阳声音裡满是骄傲和干劲,顾朝晖听了也跟着高兴。 小卖铺的生意好,二哥的生活也就有了依靠,這是他能独立出去生活的第一步啊,也正是自己当初帮助他的初衷。 “老三,等会回去,我把這几天的账拢一拢,给你看看,然后咱俩再商量一下进货的事儿。” 顾朝阳一边走,一边笑着說,顾朝晖在旁边看着他走路的时候,胳膊都摆得比以前有劲儿,步子也迈得比以前大了,不由觉得好笑。 现在二哥真的是变了個人儿,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顾朝晖觉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费。 “老三,你說這次咱们是不是再进点芙蓉烟?虽然有点贵,但我看肉联厂的人买這烟的還挺多。我听說,他们厂最近进了一批外蒙的活牛活羊,库存饲料不够了,又怕活畜掉膘赔钱,所以正在加班加点的屠宰,這阵子他们的效益工资肯定高,我想着进点好烟好酒,到时候也能卖得出去,老爷们干活累了,都想吃点好的,要不咱们再进点肉罐头和鱼罐头,還有香肠啥的吧。喝酒哪能沒熟食呢?而且,我還想把小卖铺的营业時間再延后一点,听說他们加班都到八点半,九点的,那时候周围的小饭馆也都关门了,他们想解馋买东西,只能来咱们這儿,肯定還能再卖一波。你觉得行不,老三?” 顾朝阳說了這一大篇之后,才意识到弟弟一直在旁边沒說话,他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征求对方的意见。 小卖铺是两人一起开的,虽然他现在天天在店裡,但一逢大事儿小情,他都主动找顾朝晖商量,即使最近弟弟也很忙,有时候他說了,对方就說让他自己做主。 但顾朝阳觉得,即使老三啥意见也不說,就說一句让他自己看着办,他心裡也有底气了。 這次决定进货品种和延长开业時間,還是第一次他沒跟弟弟商量,自作主张,說完之后,才感觉有点冒失了,虽然也知道顾朝晖不会挑眼,可他還是有点虚得慌。 挠了挠头,顾朝阳半低着头說道,“事前也沒跟你商量,也是看你這两天太忙了,你要是不同意,咱就還按之前的時間打烊就行。” 闻言,顾朝晖沒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声音很大,在静夜的街头還有些许回声,這把顾朝阳弄得沒了章程,有些手足无措的說道,“老三,你笑啥,你這啥意思啊?” 顾朝晖笑够了,才說道,“二哥,弟弟說句不该說的,我长這么大,今天第一次对你刮目相看!” 他說着,還同时拍了拍顾朝阳的肩膀。 這句刮目相看,不仅沒惹二哥生气,還把对方弄得很不好意思。 能被弟弟夸奖,顾朝阳感到特别了不起,因为他们家老三是個大能人,能得到他的肯定,說明自己也不孬啊。 顾朝阳不断挠着头,把头发都弄得纷乱了,還是不停手,一直嘿嘿傻笑,不迭声的說,“你瞎說啥啊,我哪就让你刮目相看了。” 就着這個话题,顾朝阳說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打算,“二哥,从今天开始,小卖铺的事儿,就都由你說了算了,除非以后有啥大事儿,你需要我帮忙,咱俩再商量。剩下的日常事儿,你都自己拿主意吧。毕竟這小卖铺是属于你的。哦,对了,還有,以后小卖铺的收入,也都归你個人,你不用再跟我报账了,我觉得這小卖铺应该错不了,用不了两年,你买房子娶媳妇的钱应该就能赚够。” 听了老三的话,顾朝阳半天沒缓過神。 他第一反应,不是顾朝晖对他放心,所以才放手,而是误会成了老三要跟他分家。 這给他急的,脸红脖子粗,话也說不利索了,抓住老三的胳膊,手抖着說,“老三,你听我說,二哥是不是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說,你……” 到后来,他急的都结巴了,嘴唇也抖得不像样。 看二哥這是真的误会了,也怪自己沒有铺垫,說得太突然,顾朝晖赶紧又跟他好顿解释。 哥俩站在黑夜的马路边上掰扯了足有半個多钟头,才把這事儿說明白。 知道老三不是要跟自己分家,顾朝阳這才平复了心情,可让他自己独自经营小卖铺,他想想又觉得有点沒底,而且老三還說赚得钱都归他自己,這怎么能行,要是沒有弟弟,他哪能過上现在這样充实又如意的日子?何况装修,进货等等,前期的各项支出,要是沒有顾朝晖,怎么可能支撑起来。 因此,即使明白了弟弟的好意,顾朝阳也是死活不同意。 顾朝晖无法,只好說,“咱俩先回宿舍,我慢慢跟你解释。” 等回到宿舍,两人坐在各自床上,兄弟面对面,又把這事掰开了,揉碎了,說清了。 顾朝晖道,“二哥,之前我想着帮你开個小卖铺,只是想给你糊口,勉强能顶上你在染色车间的工资就行。但你看,现在小卖铺开起来,我基本沒管過,都是你一個人在经营,现在干的這么好,不都是你自己一個人的功劳么。說句实在话,我以前真沒想過你在做买卖這方面還挺有天赋和特长,真是小瞧你了。就你刚才跟我說的那篇生意经,进什么货,什么時間打烊之类的,要是换成我,我可能想不到那么细,所以,小卖铺交给你,我特别放心,而且肯定是比在我手裡经营的好。你也不用心裡沒底,以后遇到啥困难,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啊,咱俩是至亲的手足,我咋可能不帮你呢?” 听了弟弟這番肺腑之言,顾朝阳既听得脸上发烫,又觉得感动非常。 其实,经营了這段日子,他也感觉到自己干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也许真的像老三說得,他在這方面有些天赋? 自己经营倒是沒問題,但钱他可不能独吞。 “老三,别的都好說,可是這钱的事儿,绝对不行,我肯定不能自己都要了,你這是成心让我睡不着觉啊。” 說道此处,顾朝阳急的眼睛都红了,激动的直拍桌子。 见他如此,顾朝晖只能再劝,“二哥,說句不自重的话,你小卖铺赚得那点钱,我真的不稀罕!你知道我在机械加工厂一晚上赚多少么?去做木雕,一件赚多少么?所以,你不用有啥负担,咱俩是亲兄弟,你過的越好,我心裡越高兴。” 可无论怎么說,顾朝阳就是咬死了不同意。 最后沒办法,顾朝晖只好使出了杀手锏,他一整神色,严肃說道,“二哥,我這绝对是明智之举,现在,咱俩都沒成家,亲兄弟沒的說。但以后,我会成家,你也会结婚,這有了媳妇儿,妯娌之间不比兄弟,难道你還想因为這仨瓜俩枣的,搞得咱们兄弟离了心么?” 看老三的脸色,再听他說的话,顾朝阳顿时不說话了。他也知道弟弟說的沒错,尤其是說到以后成家,婆媳,妯娌,這些关系,他也是头疼,又一想最近出现的那個新情况,他更觉得一团乱麻,无从理起了。 理是這么個理,可从良心上,他确实接受不了。 顾朝晖看出他表情上的松动,又借着劝道,“二哥,不瞒你說,虽然现在小卖铺看上去生意不错,可這买卖利薄,刨去本钱,咱们沒赚多少。你還得攒钱买房子,娶媳妇,以后我要负责养丈母娘,爹是不是就得跟你一块生活,虽說我也会出钱赡养老人,但天长日久,還是你们生活在一起,這难道不需要钱么?你不要跟我争這一时的,也得想以后的长远。” 如此一說,顾朝阳更加不說话了,他沉默着,攥紧了拳头,看来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少了,老三处处为他打算,而且想得這样周到长远,可自己却只看到眼前這一时半刻,還总给他添麻烦,实在是太不争气了…… 见二哥暗暗攥紧的拳头,顾朝晖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赶紧转移话题道,“二哥,其实我今天還想跟你說一件大事儿。” 顾朝阳缓了一会儿,才打起精神问道,“啥事儿啊,老三?” “荫萌帮你物色了一個相亲对象,想问问你,最近相看相看行不行?” 此言一出,顾朝阳立即红透了脸,他连连摆手,“不,不,那可不行,不是,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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