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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拔

作者:未知
猜想到村子裡可能是因为水灾所以才通讯不畅, 而呼格来的电报說让顾朝晖帮忙, 估计也是因为受灾的事儿。 心裡盘算着怎么帮助对方的时候, 顾朝来主动给三哥出谋划策道, “哥, 你說咱俩要是這么赤手空拳的過去, 就凭咱俩的力气, 能帮多大的忙啊?而且就像你說大姐的,即使咱们带上钱過去,那边现在是灾区, 有钱也花不出去,咱俩這么光杆司令的過去,肯定帮不上什么大忙。” “那你說怎么办好呢?我也正在想這事儿。”顾朝晖看向老四, 沒想到這小子這几年真是长进不少, 遇到這种情况還知道主动想办法了。 “别的我也想不上去,我估计他们灾区现在八成是吃喝接济不上, 本来就穷, 再一发水, 肯定更是家徒四壁了, 再有就是缺医少药。” 听到老四說的, 顾朝晖点点头,表示他說的還真是挺在点子上。 不過他又补充了几点, 說,“吃喝, 医药這些是眼前的困难, 都好解决,其实大头還是重建家园這事儿,现在那边肯定被水灾祸祸的不像样子,而且他们要是救灾就得固坝。我之前去他们那边的时候看過,河边根本沒有像样的堤坝,都是平滩草原,要是发起水来,只能往很远的上坡上跑,才能避开,而且水涝之后,庄稼和草场估计也废了,咱们要是真想帮忙,恐怕還是個大工程。” 如此說着,顾朝晖自己也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现在不缺钱,可這么大的救灾工程,光靠他和顾朝来两個人显然不现实。 也幸好顾朝来知道那边发大水的消息,否则他要是自己贸然前往,還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不說,很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 看着三哥沉思的样子,顾朝来不好打扰,但他也沒闲着,拿起笔,开始在纸上一项一项的列出救灾需要的物资。 等顾朝晖想出個眉目之后,刚要跟老四商量,就发现他在纸上写写涂涂,很是认真,凑近一看,原来他正在列物资,顾朝晖不由心裡很高兴,看来老四是真的把這事儿放心上了。 察觉到三哥看過来,顾朝来還有点不太好意思,赶紧說,“我是瞎想的,大主意還得你来拿,三哥。” “沒事儿,你写得挺对,這样,我也想清楚了,這事儿咱俩還真不能太急,你先列着這些物资,我再给你拿两万块钱,你去街上采购,另外,我們厂有一辆卡车,還有一辆面包,你采买的时候,让他们跟着,现在就出发,看看天黑之前能买到多少算多少,买不上的,明天一早起来继续采购。” 顾朝来沒想到三哥行动力這么强,马上就要开始准备了,他也受到顾朝晖行动果决的影响,立即起身,跟着三哥来到了厂裡。 厂裡的工人都正在加班学习理论知识,顾朝晖赶紧利用這個時間,给大家开了個短会。 他简单說了村子裡受灾的情况,然后又道,“這個事儿,我想看看你们有沒有人愿意当個志愿者,說实在的這次去救灾,肯定有危险,所以我不能强迫大家跟我去,但就凭我和我弟弟两人,肯定人手也不够,要是大家能跟我去,我一天给五倍的工资!” 众人一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救灾抢险肯定是有危险,但老板能有這样的侠义精神,也让众人感动,再說一天五倍的工资,也确实很诱人。 经過一番短暂的讨论之后,现场共有三個人报了名,其中两個還会开车,正是顾朝晖需要的人。 而另一個人则有個远方亲戚住在那個村子附近,他知道地形,认识路,這人還主动给顾朝晖出主意說,“顾总,你要真想過去救灾,咱必须得开個推土机和钩机過去,否则這时候进村的路估计不是被水淹了,就是被泥盖住了,根本走不通。” 顾朝晖一听,赶紧又安排這人去联系大型机械,连司机带人,只要对方愿意,能多租几台是几台,价钱都好谈。 其他人看老板出钱出力出人這么仗义豪爽,都被他的无私的精神打动,本来還在观望的另外两個工人也最终站了出来,說道,“顾总,我們也跟着過去吧,多個人多分力。” 而這时,刚去外面办事回来的孙炳胜听到了车间裡的嘈杂声,赶紧過来查看。 知道顾朝晖要组织人去救灾,這回怎么劝孙炳胜留在家都沒用了,他說,“你跟這帮弟兄才认识几天,大家都這么帮你,能跟着你去抢险救灾,咱俩都认识半辈子了,你還不带上我?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顾朝晖想想也是,再說看孙炳胜的样子,這次要是不带他去,非和自己决裂不可。 看自己老爹要去,孙天宝也坐不住了,他其实刚才就举了手,但顾朝晖故意装作沒看见,一直沒点他的名,他有好几次想插嘴,都在顾叔叔锐利的眼神逼视下退缩了回来。 這时候看他老爸回来了,有了撑腰的人,孙天宝沒怕的了,赶紧窜上前,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 可這次不等顾朝晖反对,孙炳胜二话不說先把儿子给削了一顿。 “你以为這是出去玩,郊游呢?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再說,我和你顾叔叔都去村裡了,厂裡咋整?你给我在家好好看厂吧。” 孙天宝知道這是老爸舍不得他去涉险,可他也舍不得自己老爸啊,這要是去了,老爸那么爱逞强的性格,别說他了,全家都不放心啊,他去了,還能看着点。 可在這方面,孙炳胜比顾朝晖還犟,任谁說啥都不行,最后孙天宝沒办法,就偷偷找到顾朝晖,拜托他多照看着点孙炳胜,千万不能让他出去“耍能耐”。 顾朝晖听了含笑点头,心想,哎,這老朋友也真是让人不省心,别人家都是爹为了儿子操心,他们家倒好,正好反過来了。 不過,說一千道一万,其实有孙炳胜跟着,顾朝晖心裡也有底多了。 最后一清点人数,算上孙炳胜和顾朝来,再加上厂裡的志愿者,老少爷们一共凑齐了八個人,這就算是成立了救灾小组,决定第二天就前往村子裡抢险。 不過在正式开拔之前,還得把抢险物资都准备就绪,這個工作是又紧急又繁琐,小组成员便凑在一起开了個会。 顾朝晖给大姐分成四组,两個人一组,去准备东西,明天下午上班之前准备齐全,然后在厂门口集合,准备出发。 第一组是卡车司机和顾朝来,他们负责采购粮食,蔬菜,水果、饮用水、蜡烛、火柴和药品,尤其是外伤药和破伤风类注射药品。 第二组是厂裡的两個工人,他们负责把厂裡的工具和家伙事儿都收集起来,包括铁锹,铁锨,铁镐头之类的,只要是能用得上的工具,都带上。 第三组是孙炳胜和另一個与大型机械车队熟悉的工人,他俩负责去联系钩机,推土机和挖掘机等大型设备再租两台卡车,同时把厂裡的几個大柴油桶都灌满柴油,万一路上沒有加油站,好应急。 第四组就是顾朝晖和另一個去過那個村子,熟悉路的工人,他们俩负责研究规划路线,并提前跟沿途的其他几個村子先联系一下,看看周边情况,避免有可能的风险,同时也随时机动灵活的帮着其他几個组。 顾朝晖同时還让会计从他個人账户支出来二十万的现金,用于這此救灾的专项资金。 在给每组定了一個小组长之后,他分配给了每组两万块钱作为先期的费用,组长负责财务管理,明天中午集合的时候,跟他报账。 看到顾朝晖在如此短的会议上就制定好了周详的方案,众人心裡又佩服又充满了斗志,感觉跟着這样的老大干事,心裡特别有底。 人员和工作分配就绪之后,大家都各自忙碌起来。 该采买的采买,该找人的找人,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而顾朝晖先是和那個熟悉路的工人制定了两條进村的路线,如果大路被封或者遇到泥石流,他们還可以走另外一條小路,那條小路应该就是当年他和曹行知进村的路,不過那條路只有驴车能走,要是真遇到那么不理想的情况,可能大型机械就派不上用场了。 但现在說什么都還太早,得亲自到现场看了才知道。 那工人又跟附近几個村裡的乡裡乡亲联系了一下,這一打听才知道,顾朝晖他们要去的那個村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其他几個村虽然多多少少都被洪水侵袭了,但也只是损失了一些庄稼,并沒有危及人口和牲畜。 但同时也有好消息,据說进村的大路几乎沒怎么太受损,只是当地政府和武警部队在派去救援之后,便将道路限行了,目前是只让出不让进,怕加大损失。 得了這個消息,顾朝晖心裡也算是有了数,他们毕竟是去救灾的不是添乱的,相信到了跟前,也会有所通融的。 心裡有了底数,他们干活也就更卖力了,顾朝晖和那工人先是帮厂裡的两個工人找工具,等东西都找齐之后,又雇佣了一群力工帮着装车,同时還又发现了两個大柴油桶,两人又去灌满柴油,凑齐了十大桶柴油,同时還决定把厂裡的备用小型柴油发电机也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等他们忙完這些之后,所有的工程机械和卡车,物资也都到了位, 這一切都准备妥当,這时比之前预计的還要早,還不到第二天中午的十二点。 顾朝霞听說弟弟们要去救灾,她实在放心不下,组织了公司的几個家政女工跑来顾朝晖厂裡的食堂帮忙,利用一上午的時間,给大伙包了三样馅的饺子。 中午出发之前,大伙吃着顾家大姐包的的饺子,除了司机之外的其他人都干了一大碗啤酒,最后要开拔的时候,顾朝晖将大碗往地上一扔,随着一声脆响,他中气十足的喊道,“走!出发!” 众人立马跟上,轰隆隆的大车队就向东边开去。 等真正出发之后,相当长的一段路上,他们走得都非常顺利,既沒有遇到封路,也沒有遇到什么沟沟坎坎。 但是大型机械设备车辆行路比较缓慢,他们一直走到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才到了那個村子所在的旗县边境处,然而這裡距离那村子還有将近四十公裡的路程,且這段路就不想之前的国道那么好走,全部都是只容一辆车通過的小路,還不是水泥或者柏油路面,而是很崎岖坎坷的砂石路。 這种路相当不好走,尤其是上一周刚刚下過雨,路面已经被過往车辆碾压的凹凸不平,有的地方還留有积水,他们的救援车队不得不放慢速度。 這样又走了二十多公裡,离村子只有十几公裡的时候,果然见到前面有封路的标识,但并沒有看到把守的警卫,不過从這裡开始已经看不到汽车過往就是了,只有附近的村民赶着驴车或者马车来来回回。 顾朝晖他们赶紧拦下一個過路的大爷,此时日头已经偏斜,漫天红云飘满天际,估计再有不到一個小时就要天黑,如果天黑前不能赶到村裡,那路上就更艰难了。 因此,他们拦下路人,想要问问前面的情况。 那赶着驴车的大爷也是当地人,就住在他们要去的哪個村的隔壁村,见這群人开着车队,阵势很足,不等顾朝晖他们问什么,他便主动說了。 “前面有一段路不好走,是個漫水桥,但是桥沒了,就剩下一條大沟,你们這些大家伙要是想過,只能把沟填平了。” 說完,那赶路的大爷又說,“走吧,我在前面给你们引路,正好我要回村,也走那條路。” 顾朝晖不忙着跟上,而是又拦下大爷问道,“都說当地政府封了路,怎么沒见有人把守?” “哦,现在当兵的和干部们都在你们要去的那個村裡呢,现在封得路短了,刚发大水那会是从這裡开始封的,后来水退了之后,就封到村口了。沒事儿,我给你们领過去,见到是熟面孔,当兵的会放你们进去的。” 老大爷很是热心,他也是听出顾朝晖他们是要去救灾,既然是干好事儿,他也受带动,起了热心肠。 得了准信儿,顾朝晖他们赶紧驾车跟在老大爷身后,走在這乡间路上,大型机械還真不比驴车快多少,很多时候還得看着点两旁,别是陷进泥地或者坭坑裡,那可就耽误事儿了。 大概又走了五六公裡路,天马上就黑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老大爷說的那個漫水桥,那裡果然是條大沟,足有一米多深,卡车兴许能過去,但大铲车和其他重型设备肯定不行。 這种情况沒有更好的办法,绕肯定是绕不過去的,那只能挖土填沟了,幸好他们有推土机和挖土机,這個倒是不用发愁,只是要耽误些時間。 顾朝晖沒犹豫,赶紧指挥几台大设备工作起来,要說也很快,沒用半個小时,這一米多深的沟就被填平了,夯实了。 车辆也就畅通无阻的开了過去。 他们刚开過去,那老大爷又找到顾朝晖說,“你们可千万想着把這裡疏通开,要不然過几天再下雨,這沟就是河道,河道不通,肯定要淹了两边的农田和人家的。” 顾朝晖听了忙点头,說,“大爷,你放心,我們一定想着,不過现在忙着进村裡,等进了村,安顿好了,我們就返回来挖沟。” 那大爷看顾朝晖是個稳妥人,便点了点头,然后赶着驴车继续走在前面给他们引路。 這时候天就已经黑了下来,乡下不比城裡,到了晚上有路灯,這裡一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只有村子裡才能有零星的灯光,但因为发大水的缘故,周围這一片全都断了电,所以现在一点光亮都沒有,在月亮升起来之前,他们什么也看不清楚。 让大伙把车灯打开之后,顾朝晖再次让车队放慢了速度,现在目的地近在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安全,决不能临门一脚再出問題。 而那位赶驴车的大爷,也被顾朝晖给送了回去,坚决不让他再送了。 如此這般,他们几乎是用龟速行驶进了村裡,到村口的时候,果然见站了個警卫,旁边立了一排木栅栏,看起来是防止有人擅闯的。 其实进村的路就這一條,车队又开着大灯,而且重型机械经過,轰鸣声和震动声不绝于耳,那警卫早就察觉,赶紧去报告了上级,其实不止警卫,村民也都闻风而动。 有的村民惶恐道,“是不是又要发大水了,我听這动静好像不对头。” 如此口口相传,等顾朝晖他们正式到村口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就是一排士兵和众多的村民。 士兵中有個军衔高的,打着手电,对着车队喊道,“都别动,我們是解x军,现在村裡封了路,你们开這么多大车過来干什么?” 顾朝晖赶紧走到跟前,笑着說道,“军官您好,我們是来救灾的,我一個朋友住在這個村裡,他叫呼格吉勒图,四、五天之前给我拍了电报,說是家裡遇到困难,让我来帮忙。” 顾朝晖几乎是刚一开口,就听人群中一個声音喊道,“是顾大哥?” 那人操着不太标准的汉语,嗓门很大,顾朝晖几乎也是同时,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呼格兄弟?是你么?” 顾朝晖使劲儿向那個从人群中朝他挤過来的人影挥手。 等呼格到了跟前的时候,看着顾朝晖风尘仆仆的样子,再一望身后的车队,他激动的手都抖了,一把将对方紧紧抱住,抖着声音說,“顾大哥,你竟然亲自過来了!” 顾朝晖赶紧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也是听說咱们這边受灾了,所以带了车队和物资過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一听說有物资,周围的老百姓都激动起来,都涌到木栅栏前往车队巴望。 那個带头的军官听說他们是来救灾的,而且還带来了這么多东西,自然非常高兴,关键顾朝晖還和当地的老乡认识,這就十分保险了,于是经過简单介绍认识之后,便给他们放了行。 等一行人进到村裡,借着微弱的月光沿途查看才发现,确实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就是這裡,他们刚才走過的一些村子,现在都已经看不出受灾的迹象,听那领路的大爷說,最严重的时候,也不過是水漫进了屋裡而已。 但是呼格他们村,有好几处房舍已经被大水冲垮,村中的大路更是一片泥泞,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淤泥足有一尺多厚,实在是沒法通行。 沒有办法,他们只好把大型机械都停在了村口的开阔处,因为车上有物资,现在又天色已晚,顾朝晖和那军官商量之后,打算明天再给乡亲们派发,今晚只能先找士兵帮忙看守。 当天晚上,八個人都住在了呼格吉勒图和他妹妹家裡。 呼格的妹妹是個寡妇,带着一個七、八岁的男孩,她男人原来也是本村的,不過是汉族,后来去外地矿上打工,结果出了矿难,就死在外边了,她就這么成了寡妇。 守寡之后,她也沒有回娘家,一直在婆家伺候公婆,還带着孩子,前两年公婆也去世了,她便一边带孩子,一边自己放羊,种地,過得也很不容易。 這次顾朝晖他们来,呼格家的屋子和铺盖不够住的,她就把自己家的房子和行李腾出来让给救援队,而她领着孩子回到娘家,和阿妈住在一個屋子。 顾朝晖,孙炳胜和另外两個工人当然是住在呼格吉勒图家裡,方便他们了解现在村裡的情况。 而顾朝来则跟另外三個工人去呼格的妹妹塔娜家裡借住。 過去借住的时候,塔娜還不太放心,怕他们找不到各样东西在哪裡,也跟着過去了,帮着几個男人料理了一番。 顾朝来却不太好意思让她一個女人动手忙活,一個劲儿的道谢,說,“给你添麻烦了,我們跑了一天,衣服都脏的很,你告诉我們井水在哪裡,我們自己去打水洗洗就行。” 塔娜的汉语不好,說不出来复杂的句子,只是看着顾朝来笑,只說,“不麻烦,谢谢你们。” 然后不仅帮他们压了井水,還拿出仅有不多的干柴出来,帮他们烧热了炕灶和一大锅开水。 顾朝来看着塔娜家的山墙虽然在水灾中被冲倒了,可牛羊圈棚還挺完好,牲畜也蛮多,屋裡的地面上虽然有一层淤泥,但炕上很干净,被褥也很整洁,看起来很有家的模样。 他们洗漱完了之后,塔娜又打着灯笼過来了一趟,给他们送奶茶,說别看现在是夏天,但村裡的晚上還是特别的冷,要是不喝碗热奶茶再睡下,怕他们這群城裡人受不住,明天早起再感冒。 顾朝来接過塔娜手裡的铁皮茶壶,一抬眼正看到她像珍珠一样的眼眸,突然有点晃神,塔娜则沒注意到,留下东西就走了。 他们喝了奶茶就睡下了,果然像塔娜說的那样,夜裡即使有凉风吹過,他们也觉得暖烘烘的,奔波了一天的疲惫都被這暖意驱散了。 而顾朝晖這边却沒有老四他们那样轻松,他和孙炳胜听了呼格吉勒图讲了村裡的情况之后,不由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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