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故事很长,要用一生去讲
莫其深這個大男人却反应的比倪烟還厉害。
先是吃酸橘子。
现在居然去吐了!
吐了!
倪烟笑着道:“他這叫‘妊娠伴随综合症’,姣姣姐你别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妊娠伴随综合症?
闻言,连杜爷都愣了下,不由得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眼。
“卧槽!”杜姣姣都惊呆了,“怀孕的人真的是维之啊?”
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赵渔道:“哎呀姣姣姐你真笨!怀孕的人是我們家大美人,我爸他只是有妊娠反应而已!”对于這件事,家裡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莫其深已经有這样的反应好些天了。
“不是!”杜姣姣都糊涂了,“可不是只有孕妇才会有妊娠反应的嗎?你爸一個大男人,他来的哪门子的反应?”
杜姣姣還从来沒见過這么奇怪的事呢!
倪烟解释道:“从医学角度来說妊娠伴随综合症是一种正常现象,也是一种過度紧张的表现......”
从得知她怀孕那天起,莫其深就紧张得手无足措,恨不得代替倪烟怀孕,替她受罪,心疼得不行。
闻言,杜姣姣恍然大悟,“原来是這样啊!我還是第一次见這样的事情呢!你们家维之可真是個好丈夫!”
倪烟浅笑不语。
语落,杜姣姣接着道:“那烟烟你反应大嗎?我看有的人怀孕可辛苦了。”
倪烟道:“我還好,沒什么反应,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疲惫,现在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了。”
肚子裡的宝宝们都很乖,不怎么闹人。
倪烟也非常欣慰。
杜姣姣打趣道:“那還不知道你们家维之要害喜害到什么时候呢!”
過了一会儿,莫其深从洗手间裡出来。
杜姣姣揶揄道:“维之,你们家大美人怀的是三胞胎,你怀的是几胎啊?”
莫其深刚想說话,一开口,又控制不住胃裡的翻腾,跑過去吐了。
杜姣姣笑得更欢了,“看样子,你這怀的很可能是四胞胎呢!”
倪烟跟着走過去,拍着莫其深的后背,“莫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你去吃饭,我洗把脸。”莫其深的脸色有些白。
“你把這個吃了,吃下去会好受点。”倪烟从瓶子裡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给莫其深。
莫其深什么也沒问,直接将药丸吞了下去。
過了一会儿,两人才坐到桌子前。
“吃点這個。”倪烟给莫其深夹了些凉拌的酸辣木耳。
赵渔很贴心的将面前的酸黄瓜和莫其深边上的炖猪蹄调换了下。
莫其深现在吃不得一点点油腻的东西。
害喜的现象比倪烟這個孕妇還要严重十倍不止。
杜姣姣打趣道:“维之,等你肚子裡的孩子出生了可一定要請我喝喜酒啊。”
倪烟接话道:“到时候让姣姣姐你做孩子的干娘。”
“好啊好啊!我正有這個意思。”
两人一唱一和的,莫其深的耳根子有些发热。
“你怎么不吃菜啊!這個辣炒豆腐丝可好吃了!”赵渔用公筷给杜爷夹了一筷子的豆腐丝。
杜爷尝了一口。
“好吃嗎?”赵渔迫不及待的问道。
“一般。”杜爷捻着佛珠,语调淡淡。
“一般?”赵渔整個人都不好了,“怎么能是一般呢?這個辣炒豆腐丝,是我妈亲手教我的!我們家人都爱吃!肯定是你味觉有問題!”
杜爷笑了笑。
正值七月,田野间盛开着一望无际的玫瑰花。
火红火红的。
远远望去,非常壮观。
杜姣姣刚想說杜爷不吃荤。
吃完饭,几人一起出去逛。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京华村的花海了,但每一次過来,杜姣姣都惊叹不已。
“這儿真是太漂亮了!”语落,杜姣姣接着道:“对了,我們几個人還沒有在一起拍過合照呢!要不然我們一起来拍個合照吧?”
“我回家去拿相机!”赵渔快速地往家裡的方向跑去。
杜姣姣在后面看着她,“烟烟,你们家多多现在有男朋友沒?”
倪烟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跟一個高中同学好像联系得挺频繁的。”
“高中同学?”杜姣姣一愣,转头看了看正在和莫其深說话的杜爷,“那她跟我二弟岂不是沒希望了?”
倪烟道:“赵小渔跟杜大哥之间好像沒有那种男女之情。”赵渔沒心沒肺的,杜爷在她心中,就是個好哥们。
杜姣姣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沒一会儿,赵渔就把相机拿過来了。
几人站在一起,将相机调到自动模式,拍了一张大合照。
背景是一片火红色的玫瑰花海。
晚上。
倪烟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最近冰肌玉肤出了一款专门为孕妇量身定制的护肤品,還沒有面世,倪烟试试效果。
忽然,她发现夹在耳边的边夹不见了。
难道是今天沒戴?
倪烟拉开抽屉,然后拿出首饰盒,但就是沒看到這個边夹。
莫其深从浴室裡走出来,疑惑的道:“烟烟,你找什么呢?”
“夹子。”
“是上面带着红色的那個?”莫其深隐约记得,今天今天带了個红色的边夹。
倪烟点点头,“好像不见了。”
“我来帮你一起找。”
“算了,一個夹子而已,应该是今天在后山掉的。”
倪烟有很多边夹,這只是其中之一,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也沒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沒必要浪费時間去找。
另一边。
德明轩。
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但茶室的灯還亮着。
杜爷坐在矮桌前,十指穿梭在烟雾袅袅的茶具间,行云流水的动作充满了书卷气息,不一会儿,空杯子裡就多了些翠绿色的茶汤。
须臾,杜爷从腰间扯出一個锦囊。
锦囊很精致,带着穗子。
如果杜姣姣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這是杜爷的母亲留下的遗物,平时,杜爷很宝贝這個锦囊。
杜爷从锦囊裡倒出三個红色的东西。
其中一個上面,還沾染了些泥土。
這是一個被踩坏的边夹。
杜爷小心翼翼将上面的泥土擦拭掉,将坏掉的边夹拼凑到一起。
别人不要的东西,于他来說,却是一個无价之宝。
修了很久,他才勉强将這個边夹修好,重新放在袋子裡,贴身放着。
茶室的灯,一夜未暗。
因为来京城還有其他事,所以第二天,他们并沒有走。
第三天,赵渔来德明轩找杜爷。
“杜爷!杜小爷,杜叔叔!”
她一路蹦蹦跳跳的,撒欢儿往前跑。
德明轩沒什么人,赵渔一路奔到佛堂
果不其然,杜爷正坐在佛堂裡诵经念佛。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佛堂。”
语落,赵渔跪下来,十分虔诚的磕了個头。
杜爷将经书合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啊!”赵渔接着道:“你昨天都沒给我带糖,我是来拿糖的,有大白兔沒?”
“我让人去给你拿。”
赵渔的眼睛瞄上杜爷的腰间。
通常情况下,杜爷的锦囊裡放着的都是糖果。
“别看,我身上沒有。”
“骗人!”赵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杜爷腰间扯出锦囊。
“還给我!”杜爷的脸色在這一瞬间就变了。
儒雅不再。
阴沉不已。
周身皆是肉眼可见的戾气。
像個被触及到了逆鳞的龙。
赵渔吞了吞口水,“不、不就是個锦囊嗎?”
下一秒,赵渔的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住,“我让你還给我!”
赵渔唯一的感觉就是手快断了!
疼得脸都白了。
杜爷這是咋回事啊?
平时他也不這样啊!
杜爷一手捏着赵渔的手,一手拿走锦囊,這才松开赵渔,“下不为例。”
语调仍旧带着一股子威压,让人喘不過气来。
“哇!”
赵渔哇的一声哭出来。
看着暴风式哭泣的赵渔,杜爷愣住了。
他不是沒见過女孩子哭。
但像赵渔這般豪放的,還真沒有。
好像只有几岁的孩子,才会哭得這么‘豪迈!’
這姑娘也太不讲究了。
“哭什么?”杜爷将锦囊放好,身上的戾气也消失了一半。
“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赵渔一边哭着一边道:“我在我們家,连我妈都沒有這么凶過我!”
赵渔太委屈了。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那個锦囊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裡面放着对我重要的东西!”
闻言,赵渔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你直接說不就行了嗎?至于這么凶嗎?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啊!”
“下意识的反应。”
“你要是吓死了如此可爱的我,那我爸妈還要不要活了?尤其是我妈,你知不知道,我是她最最最最最最最最疼爱的大女儿!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
杜爷捻着佛珠,“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虽然杜爷认错的态度很诚恳。
但赵渔還是很气。
“气死了!气死了!”赵渔双手叉着腰,“老杜先生!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咱们一刀两断!友尽了!以后就相忘于江湖吧!”
“别气了,你要是气死了,你妈就沒有如此可爱的大女儿了。”
“少套近乎!我可不可爱,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小渔,差不多得了。”杜爷语调淡淡,“你想吃什么?中午我請客。”
赵渔的火气瞬间被浇灭,扳着手指头数道:“我想吃火锅,還想吃臭豆腐,凉皮,烤肉......”
“都依你。”
来到街上,杜爷带着赵渔,把她想吃的东西都吃了個遍。
两人吃完东西,便去爬长城。
站在最高峰,将所有的景色全部收尽眼底。
赵渔转眸看向眼前身着旧式长袍的男子,问道:“我想问你一個問題。”
“问。”杜爷手捻佛珠,言简意赅。
“你有爱過的人嗎?”
“有。”但不是爱過。
“是楚相宜嗎?”
杜爷摇摇头,目光落在远方。
“那是谁?能跟我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嗎?”赵渔有些好奇的道。
她是真的很好奇,能被杜爷爱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杜爷望着远方,漆黑的眸子如同墨染,望不到底。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這個故事很长。”
要用一生去讲。
赵渔的眼底闪烁着兴奋的神色,“那你快给我說說!她长得漂不漂亮啊?有我們家大美人漂亮嗎?”
杜爷指着不远处道:“你看那儿是什么?”
赵渔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走了,“哪呀?哪呀?我怎么沒看见?”
時間過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九月份。
赵渔腰开学了。
倪烟此时也四個多月了。
寻常孕妇四個月肚子還沒有多大,但倪烟怀的是三胞胎,看起来和八九個月的孕妇差不多。
她挺着大肚子要去送赵渔上学。
赵渔道:“妈,大美人,我一個人去真的可以!你說你挺老大個肚子,也不方便啊!”
倪烟微微挑眉,“挺老大個肚子怎么了?赵小渔,你看不起孕妇啊?你去年上学时候,我就沒去,现在刚好也沒事,顺便去你宿舍看看。”
“您這样真的行嗎?”赵渔有些担心,“爸,你也劝劝我妈啊!”
“咱家谁是一家之主你心裡沒点数?”莫其深反问。
赵渔:“......”
语落,莫其深接着道:“有我在呢,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快走吧。”
莫其深一边說着,一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到了赵渔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赵渔的宿舍在六楼。
赵渔道:“爸妈,你们送到這儿就行,我先上去了,爸,你快带着大美人回去吧!”六楼太高了,倪烟挺着大肚子,实在是不方便。
“赵小渔,看不起你妈?”倪烟白了她一眼。
“大美人,這是六楼!”
“沒关系,孕妇就应该多运动运动,咱们走吧。”倪烟抬脚上前。
“哎祖宗你慢点!”莫其深赶紧跟了上去。
倪烟挥挥手,“我又不是個废人,你去给多多拿行礼箱。”
赵渔吓得一口气把行礼箱扛在肩上,装作一点压力也沒有的样子,“爸爸我可以的!你的任务就是看好我妈!”
行礼箱太重了!
她一個弱小的小女子是真的扛不动啊!
但她還不能面露异色。
過路的学生们都惊呆了,全部朝赵渔投去差异的目光。
心裡想着,校花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是的!
因为长得好看,所以赵渔入学的半個月,就被投票选为新一届校花。
为了保持校花人设,赵渔平时可注意形象了。
哪像现在?
跟個汉子似的,居然扛着行礼箱!
为了這個家,她真的是付出太多了。
天哪!
她真是太伟大了!
沒一会儿,就到了六楼。
赵渔放下行礼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去给你们开门。”
赵渔打开门。
宿舍裡走出一個短发妹子,“赵渔你来了。”
“菊花。”
孙菊花這才看到倪烟和莫其深,“赵渔,這是你家人啊?”
倪烟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赵渔的妈妈。”
莫其深揽着倪烟的腰,“我是赵渔的爸爸。”
孙菊花彻底的愣住了。
惊讶的半天沒出声,须臾,将赵渔拉到旁边,低声道:“卧槽!你爸妈也太年轻了吧!”
“他们保养的好!”赵渔很谦虚地道。
孙菊花接着道:“你妈可真漂亮!从后面看,完全看不出来是孕妇!”
赵渔一脸傲娇的道:“我妈要是不漂亮的话,我能当上校花?”
孙菊花点点头,“說得也是。”
沒一会儿,舍友们就到齐了。
倪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分给大家,“以后我們家赵小渔就拜托你们多照顾了,我們家赵小渔有时候脾气不好,她要是敢欺负你们的话,你们就告诉我,我来揍她。”
“谢谢渔妈渔爸。”
因为莫其深和倪烟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室友们实在是叫不出叔叔阿姨。
而且室友们都很喜歡倪烟。
倪烟长得漂亮,平易近人,說话還好听。
赵渔沒想到倪烟還给室友们准备了礼物,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
虽然倪烟平时各种嫌弃她,但她知道,她一直都是倪烟心中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可爱的大女儿!
赵渔心裡感动的要死,走過去抱了抱的倪烟,“妈我真是太太太太爱您了!”
倪烟伸手探了探赵渔的额头,“沒发烧呀!难道是脑子坏了?”
赵渔:“......”翻、翻车了?
语落,倪烟接着道:“時間不早了我跟你爸要回去了,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打电话跟我們說,然后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看好面馆和奶茶店,年底回去我会抽查效绩的。”
赵渔一边点头,一边送他们下楼。
赵渔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倪烟已经怀孕七個多月快八個月了。
肚子很大很大。
赵渔看得目瞪口呆,惊讶的道:“天哪!這肚子也太大了吧!”
但倪烟還是跟沒事人一样,除了肚子很大,四肢纤细不已,脸甚至比以前還瘦些,“大是大了点,但不影响行动。对了,你把行李收拾下,我們明天去江南。”
“去江南做什么?”
倪烟道:“你爷爷奶奶他们要回江南過年,顺便领着我們回去认认门。”
莫家的老宅在江南,亲戚朋友也几乎都在江南。
“江南好玩嗎?”赵渔好奇的问道。
“南方气候比我們這儿温和,這個时候应该挺好玩的。”
“那我們什么时候回来?”
“過完年,初一早上回来。”
赵渔算了算,“那我們要在那边呆八天呢!对了大美人,在江南要穿棉袄不?”
倪烟道:“棉袄穿不上,你带几件毛呢大衣就行。”
“好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一家五口坐上专机,飞往江南。
飞了三個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因为提前都安排好了,所以莫其深的几個哥哥嫂嫂们都過来接机了。
许娇也在。
此时,许娇的眼底早已沒有了以前的傲气。
以前她总觉得倪烟高攀莫其深。
自从收到警告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烟烟。”许娇主动跟倪烟打招呼,“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大嫂。”
三嫂柳叶走過来道:“烟烟,我那儿已经收拾好了,這几天,你就跟老六带着多多還有爸妈他们住在我那儿。”
许娇道:“柳叶你们家人多,我那儿也收拾好了,烟烟你就住我那儿吧。”
四嫂陈燕笑着接话,“大嫂,你们家有孩子,烟烟是孕妇,万一志远顽皮不小心碰到烟烟就不好了,要不烟烟你们住我那儿,我們家人少,也沒孩子,清净!”
這要是换做以前,莫其深還是個废物的时候,莫家的几個嫂嫂肯定沒這么热情。
但现在不一样了!
莫其深可是Mog先生!
倪烟是冰肌玉肤的掌门人,又是国色天香的幕后老板,還被誉为新时代杰出女性的代表!
這两個人,随便站一個出来,都能让江南這個小地方抖三抖。
而且,他们這趟過来,肯定带了不少好东西。
就在這时,莫老爷子道:“都不用争了,我們這几天住老宅。”
老宅住着莫家老五。
五嫂陈蔷薇向来是不争不抢的,闻言,她立即走過去扶着倪烟,“既然爸都這么說了,烟烟,那我們快走吧。爸妈他们好多年才回来一趟,大嫂三嫂四嫂,你们今天都去我家吃饭!”
现在莫家谁最大?
当然是倪烟最大!
只要倪烟开心了,那大家就都开心了。
柳叶轻哼一声,看着陈蔷薇的背影道:“瞧把她给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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