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后宫是华妃一人的天下。
安陵容静静在延禧宫窝着,想着在家时偷偷看過的那件…双面绣寝衣……
寝衣绣法罕见,是绣者独创。
模仿绣法对安陵容来說不是什么难题,就让宝鹃翻出刚入宫时每個新人都得到一匹的织花锦料子,剪了做荷包。
织花锦原就织了花,陵容手巧,在花边绣上飞鸟走兽,与花锦完美融合。
一匹织花锦,可做十余個荷包。
她闲得无事,打算一口气绣完。
夏冬春气呼呼冲进来,看样子刚和富察贵人吵完一架,她一個人跑来,沒带大宫女。
安陵容正想见礼,却被夏冬春制止,她撇着嘴,“气死我了!她居然說…我能受宠应该谢谢她?要不是被她气到御花园,就不会遇到皇帝。”
“富察姐姐快人快语。”安陵容和稀泥。
夏冬春瞧她模样,叹一声,“我和你說有什么用?你是個好脾气的。”
她泄了气,垂下眉眼看到桌上绣了一半的荷包,瞧那花样从未见過,张嘴就问,“喂!這個卖不卖?”
“姐姐想要,我送你一個就好。”安陵容笑得温柔。
“一個哪够?我都要。”夏冬春抬抬下巴。
安陵容不再說话,静静看過来。
夏冬春被那双黝黑黝黑的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心虚,“好啦,我只要一個。”
安陵容再次笑起来。
夏冬春是個急性子,守在一边說要见证那属于自己的荷包诞生,结果趴在桌上睡着了。
宝鹃瞧她睡得香,为她盖了個毛毯。
還是金风见她许久未归,前来寻人,叫醒她回宫休息。
她醒来看到金风,愣了好久才說,“不是让你去休息的?你腿伤又沒好。”
“奴婢无事,小主才是重要的。”金风道。
“我若护不得你,才真是有事了。”夏冬春道,“本小主命令你,去休息,不然這就秉了皇后娘娘,把你送去辛者库。”
她虎着脸威胁,却沒有一丝威慑力。
金风却像是被恐吓了,十分乖顺地见礼告退。
安陵容并不打算插手這对主仆,对她们二人的谈话装作不知,只对宝鹃使了個眼色,宝鹃送金风离开。
夏冬春再次懒懒趴在桌上,“最近总是贪睡,也是奇了。”
說者无心听者有意。
“姐姐何不請太医看看?”安陵容道。
“就是太困,也不是什么大事。”夏冬春道,“你還要缝多久啊?我今天能拿走嗎?”
安陵容果断摇头。
“那我今天不等了。”夏冬春抬腿就走。
安陵容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默然不语。
夏冬春出门后披了身金黄的阳光,她浴在阳光下,忍不住嘀咕,“阳光明明挺好的,怎么不暖呢?”
她一边嘀咕,一边回到自己宫裡。
紫禁城的秋天比松阳還长,比松阳還冷…安陵容看着鲜明宫墙,勾唇浅笑。
……
夏冬春還是請了太医,她在自己宫中晕過去了。
太医诊出她怀有身孕。
夏常在有孕的事传开,皇后和华妃各自送来礼品。就连太后也差人前来送礼。
自皇帝登基后,芳贵人和欣贵人先后有孕又小产,芳贵人還因此疯疯癫癫被关进冷宫。
太后重视皇家子嗣,延禧宫主位不過是一個贵人,便派身侧嬷嬷…梅息来照顾夏冬春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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