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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胎盘饺子

作者:符咒祝由师贾树
火车的车轮跟铁轨的摩擦声,让我开始疯狂地回忆,从跟王艳认识的经過,到我的高,然后我的心莫名地疼了起来,我知道我又开始思念老三了。

  本篇更严格来說是人物传,介绍的是我大学寝室的老三,后续很多的故事裡我都会提及此人。老三姓周,建国是化名。因为我這一生能真正影响到我的人裡,除了一些亲属外,此人居功甚伟,因此特别拿出一章節,来将老三這個人的生平交代清楚。

  先从身份背景简单地叙述一下,然后根据几個发生的事情,让各位看官更加了解建国的为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总之不要拍砖,毕竟我不希望扰了老三轮回的道路。

  第一次坐火车去帝都大学报到,从帝都的火车站出来,我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去掉学费,裡面還剩三十元钱零五毛,這就是我跟家人决裂后,所剩的全部资金。当然我還有两床被,一床冬被,一床夏被,外加一些换洗的衣物。

  帝都真大啊!出了火车站,我走了整整六個多小时,基本是靠打听,鄙视某些帝都的人,太排外了,给我指的方向30%是错误的甚至相反的,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我报到的大学。门口一台台的豪车亮瞎了我的眼睛,绝对的车展,就是少了车模,直到现在我开了婚庆公司,当时有些车的标志我依然不认识。毕竟是新生报道,99.999%的家长很重视,唯独我是那0.001%的家庭裡的孩子。

  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缴费等等略去不谈,一直到分好寝室,我终于在帝都有個落脚的地儿了,同寝室的還有其他三個人:老大(按年纪划分的)田健(化名)——黑龙江人,因为都是东北出来的,所以一见如故,很快就与我打成一片,去年喜得贵子的兄弟,你如今怎么样?老二张玮(化名)——四川人,典型的学霸,不過跟丫說话语言方面有障碍,直到对方能說一些我能听懂的四川普通话以后,我們才玩到一起去。哥们,别单着啦,找個好人你就凑合過吧;周建国(化名)——帝都人,我這辈子就沒见過這么贫的,而且是那种有深度,有高度,有境界的贫,任何一件事情到他嘴裡,他既能给你贫成笑话,也能给你贫成悲哀,该天分之高,我辈一生,望尘莫及。第一天就套出我身世的铁瓷,从免費给我买第一顿饭开始,整整照顾了我三年的哥哥,我很想你,有时做梦都能梦到你,你要在另一個世界手头紧什么的,记得给我托個梦哈,小弟我绝对屁颠屁颠地送钱過去,下辈子继续做您的捧哏。

  “我次奥,尼玛比的這就是猪食啊。”开学一個星期后,老大终于忍受不了食堂的伙食了。“妈勒批,你個掘货求都不懂,日白扯慌,猪食個锤子,明明就是潲水,厨子的脑壳一定扯拐了,绝对是個黄棒的嘛。”老二一张嘴,沒一句我能听懂的,不過意思应该是伙食饭太难吃了,然后他在骂厨师。“你家做猪食的脑袋顶那么高一帽子啊,嗨,我還跟哥几個說,就咱這伙食饭,色、香、味沒一样靠谱的,想吃正宗的去我家啊,明儿周六,老太太包韭菜一兜肉的小饺子,哥几個都谁报名参加啊?”老三刚說完报名,咱仨同时举手,老大更是夸张的把四肢都举得高高的。“哎,哎,老幺(我是寝室老幺),你丫举手的时候能别吃了嗎,那是人吃的东西嗎?”老三貌似忘了他手裡也拿着一份刚打回来的饭,在那挤兑我。“你们不吃,我都吃了啊。”我边吃边說道,哎,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当时对我来說,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儿還敢挑三拣四的啊。“你丫上辈子是饿死鬼托生的。”老三继续挤兑我,“我次奥,要不是每次吃饭都看你吃的那么香,我都不敢回忆這猪食我都吃了快一星期了。”老大边說边开始吃饭,“几哈些吃完哈,老子的饺子。”老二闭上眼睛开始吃,貌似吃的就是饺子。

  時間转眼到了周六,咱几個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了老三家,嗬,四室两厅带阁楼的住宅,尼玛這帝都的房价也太不值钱了,我心裡寻思着。那哥俩估摸也是见過“大世面”的主儿,东瞅瞅西看看的,就差沒抠块墙皮带回去收藏了。“嗨……嗨……嗨,看够了嗎?看够洗手帮忙去,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老三這点最次奥蛋,总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我們說话,貌似后期我才知道,人家确实有這個资本,不過初期我是真不适应啊。

  “哎呀,建国的同学都来啦,别听建国的,你们玩你们的,吴妈,你给這几個小同学拿点水果和饮料。”說话的是建国的母亲,别看建国二十来岁,他的母亲看上去最多三十岁,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脖子上面细微的皱纹,我绝对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建国的母亲。毕竟我报到的时候,去的比较晚,沒亲眼瞧见建国的家人,倒是那哥俩见怪不怪了。

  “玩什么玩,贾树跟我走,你们两個包饺子去。”老三不耐烦地說道,因为知道我的情况,老三一直特别照顾我,从這個经历上,我学会了示己之短,以博大利的道理。“我比较落教,我跟贾树一道哈。”老二贼眉鼠眼的对老三說道,“咋地啊,欺负人啊,看我身大力不亏啊。”老大白了一眼老三說道。“吴阿姨,甭忙了,這哥几個打昨儿晚上就留着肚子,等着吃這顿呢,您忙您的吧。”老三对拿着果盘過来的吴阿姨說道。吴阿姨冲我笑了笑,将果盘放到茶几上面,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行啊,保姆都有了。”我捅了一下老三說道,“什么保姆,吴阿姨是我乳娘,我吃人家奶长大的,户口我家都帮她落這儿了,你說话先走走脑子。”老三白了我一眼并小声回答我,我探了探舌头,這尼玛好家伙。“打劫!”老大拿出一指甲刀冲這老三比划,老二向我递了個眼神,我俩同时将老三架住,老大就开始左掐掐,右摸摸。“哎你大爷的,摸哪儿呢,信不信小太爷给你从這扔下去?哎,哎,還摸。”老三在我记忆裡貌似从沒服過软,這次也不例外,明明被欺负了,嘴上可硬着呢。

  “你们几個谁会擀饺子皮?過来搭把手。”建国的母亲冲我們几個喊道,“走咯。”咱几個将老三往沙发上一扔,麻利地冲到了厨房,老三晃晃悠悠地跟了過来,“你几個洗手了嗎?赶紧洗手去。”催着我們几個洗完手后,哥几個加入到擀饺子皮的队伍。

  我挺佩服老三的,咱四個人裡就数他擀出来的皮最像样了,老大擀那皮,加点白糖,绝对是糖饼一张;老二擀的皮倒像那么回事儿,就是有些透亮,估摸进锅裡走這么一着儿,拿出来的都是饺子皮,锅裡面一色儿的肉丸子;我自家知自家事儿,捏了几個坦克之类的面疙瘩,被他们三人一顿锤巴,扔了出来,于是我就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的沙发裡,吃着水果,喝着饮料看电视——我太坏了,嘿嘿。

  老三沒一会儿就发现了我的小伎俩,扔给我几头刚摘下来的大蒜,让我就着水果吃。哎,寄人篱下啊,只好边剥蒜皮边看电视了。不過這次以后,老三的父母特别的关照我,并不是因为我当时生活窘迫,而是吃饭本就是老三家人对我們的一次考验。后来老三是這样說的,“我妈說来這几個同学,就数那個贾树是可造之才。”“怎么看出来的?”我很奇怪,“首先,你不做作;从一进门到吃完饭,你沒有刻意的去隐藏什么,不像老大爱吃蒜,却怕口气不好,而少吃。也不像老二,知道食材以后,在那儿装着干呕,這点非常好。”老三开始說出他母亲和自己的分析,“其次,你是個着眼现在的人,当知道食材以后,你很镇静,用我老太太的话說,就是属于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既然发生了,就坦然面对。最后,就是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這才是最可贵的,也就是人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擀不了饺子皮,不如不添乱,而且巧妙的让自己置身事外,這点我都得向你学习。”老三详细地阐述了他母亲以及自己的观点,我用呵呵一笑掩饰了内心的吃惊,這绝不仅仅是一顿饭,完全是老三的家人在观察他身边的同学,甚至是考验這几個人,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共给我拿了六头蒜,我计算了一下人数,剥了三头蒜,并将剥好的蒜装进景泰蓝的小碗内,端到桌上。吴阿姨又给我們拿了几种酱油和调味醋,以及软饮和红酒,等老三的母亲将最后一屉饺子端上来以后,我們几個拿好筷子,等着老三母亲先吃,因为這是最基本的礼节,老三来之前再三强调過。

  “非常欢迎建国的几位小同学今天到家做客,希望你们在今后的生活,能够相互帮助,相互学习,从同学成为朋友,从朋友成为知己,为了友谊,来,干杯!”說完,老三的母亲举起手的酒杯,咱几個也同时举杯,“友谊天长地久。”我說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老大說道,“干杯。”老二說道,“哥几個還贫呢,不饿啊?”老三反问我們几個。“干杯!”咱几個加伯母和吴阿姨一起碰杯。

  “這尼玛绝对你包的,全是皮。”我指着筷子上吃了一半的饺子对老大說道,“那特么也比老二的好,至少我的饺子還有点馅在裡面呢。”老大回答我,“擀皮的事就萨過啦。”老二回了一句,“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老三暗示我們少說几句。

  我要是沒记错的话,那是我吃過最香的一次饺子了,虽然后期跟公司的老大(老总),也吃過不同馅的饺子,甚至也吃過這個馅的饺子,但就是沒這次吃的香。当时用的是那种大的蒸锅,一锅三個蒸笼的那种,我們四個人至少每人吃了一锅,足以证明大学食堂裡的食物,那是有多么的糟糕。

  套用现在的甄嬛体,我觉得当时這顿饭应该如此說:“今儿午三贝勒的额娘做东,那海蓝的韭菜点缀着红白的肉末,裹在白色的面皮内,真真儿的打眼;咱几個人眼皮子浅,便乐得跟什么似的,每人就讨了几屉来品。虽知這是個好东西,却也知吃多了不消化,偏又赶得食堂的那些沒個滋味,今次配上刚刚进贡的苹果醋,与那味极鲜调匀咯,蘸着下酒,那味道当真是极好的,于是就贪嘴多嚼裹了些。”此处需要掌声

  酒足饭饱以后,老三的母亲陪着我們聊天,很轻松的将我們三人的祖宗八辈从祖坟裡刨出来,然后话题一转,又给放了回去,不得不佩服人家這谈话技巧,只言片语之间,我辈等個人资料皆灰飞烟灭啊。

  晚上老大的本意是在老三家過夜,老三死活就是不让,非說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几個回寝室,毕竟人家的地盘,拗不過老三,于是连吃带拿的一人装了几口袋,杀回寝室。

  “什么重要的事儿啊?不会是嫌弃咱哥几個住你家,脏了你家的床吧。”老大一回到寝室,张口第一句就质问老三,我和老二嘴上沒說,心裡也是如此想的。“猜猜今天饺子什么馅的?”老三顾左右而言它,居然让我們猜是什么馅的,我吃的时候就有個感觉,尤其是老三母亲那么年轻,隐隐的感觉到背后一定存在這方面可能,再听老三這么一问,我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感觉,于是我趴在老三耳朵边,轻声地对他說了几句。老三听后,高挑大拇指来了句:“牛X!”然后贼兮兮地看着余下的俩人。

  “韭菜馅的呗。”老大先回答了,老二点头表示同意。“你们敢吃人肉嗎?”我看這俩锤子估计也猜不到了,就提示了一下。老大开始往上返酸水,“你個瓜娃子,找打锤哈。”老二也警觉起来,毕竟都是靠实力考入帝都這所大学的,有点暗示基本都能知道。

  “哟,不是吃得挺香的嘛。”老三又开始挤兑他俩了。“别逗他俩了,”我看了一眼老三說道,這俩二货沒等我把话說完,都长舒了一口气,“不就是婴儿的胎盘嘛!”我给出答案了。“呕……”老大喷了老二一脸,老二摸了摸脸上的混合物,纠结了十秒左右,“呕……”不同的是老大真吐出来了,老二干呕了一宿。“真特么浪费,不知道浪费有罪啊。”吃胎盘我倒无所谓,好吃就OK,但看到老大的呕吐物从鼻子裡往外流,我的胃也一抽一抽的,老三就在我說出胎盘的时候,一转身,消失在寝室门外。我被他俩一顿蹂躏后,跑到隔壁寝室混了一晚上。

  饺子的故事讲完了,大家說說老三是個什么样的人呢?

  歹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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