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赢取信任
“来啦,贾树。”老大亲切地对我說道,“跑哥哥你這儿混饭吃来了,现在請哥哥分配工作吧。”我很贫的跟老大开着玩笑。“這個事儿一般都归人事部负责,不過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你以后留在我身边,正巧我缺個助理,暂时就委屈老弟你接替這個职位吧。公司内部有集体宿舍,按照级别来定的话,你跟司机小赵俩人一间房,其他薪资待遇方面你去人事部,找陈平,他会详细告诉你的。”老大轻描淡写的就将我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我的出现,将原来那個已经過了气的助理,下放到了某個闲职。說他過了气,說白了就是他懂得利用助理的职位之便,开始为自己谋取私利,老大打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行为,只不過装傻罢了,当遇到合适的人选(我)以后,找了個理由就将对方踢离了自己的身边。原来的那個助理,最后的下场就如同宫斗戏裡面失了势的大臣一样,结局很是悲凉,毕竟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這個工作接触了一段時間后,我就发现,但凡助理,都分为公私两种,公的就是公事公办,专门整理制定老大每日工作的计划表,将重要的事情,优先安排到计划内,交由老大决断;而我恰恰是私生活方面的助理,就是其他员工下班以后,为老大安排出行计划,跟谁用餐,到哪儿见什么人等等的事情。
初期老大并未让我真正地接触到他的私生活,充其量就是带我一起出去玩玩,用老大的话来說,“跟我在一起,感觉自己很轻松,心态也年轻了不少。”我怎么听這话怎么别扭,毕竟我又不是三陪,我是来工作的,不過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让老大和嫂子重新认识了我。
那是下班后的某個晚上,嫂子陪同老大去某高级会馆见個客户,目的很单纯——讨债。之所以带嫂子是因为对方是通過嫂子的关系,发包给老大的工程,一直到工程做完后很久,对方依然欠了老大一大笔尾款沒有结清,差不多接近一千多万,赖着不還。随行的人员,除了我跟司机小赵外,還有四個保镖,保镖都隶属帝都某保安公司,這保安公司的前身,跟李连杰的一部保镖电影有联系,大家可以问度娘。
对方也是有备而来,身后也站了四個保镖,貌似有钱人出门都玩這套。双方分宾主落座后,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对方直奔主题,“老哥,不是我不還您的钱,是别人不還我的钱,今儿我把欠我钱的主儿也請来了,您看這样行不行,对方也欠我一千多個(他们管万叫個),您要是能问他要来我的钱,我這钱都不過手,直接還您,多出来的算利息,老哥您看如何?”对方一张嘴,就开始玩三角债,真够阴的,這种情况也是让我們最头疼的,偏偏就遇到了。我仔细地感觉了一下对方,感觉完了以后,我可以用五個字形容他“贪、懒、馋、滑、坏”。
老大沒說话,做了個請的手势,那意思就是让对方将另一個欠钱的人請出来,自己先看看再說。“爽快,大哥就是大哥,真爽快。”对方拍了拍手,对老大說道,随着拍手的声音,另一伙人从门外进到包房。
进门的那伙人,同样有备而来,而且保镖是六個人,老大刚一看见进来的领头人后,一巴掌就拍在了茶几的桌面上,“啪!”的一声,跟老大在一起很久了,虽然平时在公司都是绷着脸,不過对我們几個直系的人员,還是会笑的。可這次居然搞到直接拍桌子,由此可见老大是真怒了,“姓刘的,你什么意思?”老大质问对面的欠债人。
“老哥,您别激动,我這不也是沒办法了嗎,孙总能出现在這儿,你就应该清楚,這事儿你我都是受害者,我是真沒别的办法了,反正我现在沒钱,你今天能问孙总要多少,就是多少。”对方开始耍起臭无赖了。
听到這,我算听明白了,刘总欠老大钱,那個姓孙的跟老大有過节,利用這個事情,让自己欠上刘总的债,最后胁迫刘总约老大出来,自己跟老大谈判。看了看刘总口的孙总,還是五個字形容“阴、损、毒、辣、馊”。
“老哥别来无恙,三年前的事情,今天能有個了断了吧。”說话间,后进来的孙总冲着身后一摆手,几個保镖拎进来六瓶洋酒,貌似是芝华士二十年,“一瓶酒200万,老刘欠您1030万,六瓶都喝咯,我给您1200万,就当利息了,老哥您看如何?”对方指了指放在大茶几上面的洋酒,挑衅地对老大說道。
“钱,我不要了。”老大說完,就要起身站起来,我拍了拍老大,然后对面前的孙总說道:“我是洪哥的妻弟,也就是洪哥的亲属,這酒如果我替洪哥喝,可以嗎?”不是我冲动,而是我不希望自己敬重的大哥被人欺负,洋酒我也喝過,不過都是兑過软饮的,這次我是准备拼了。
“可以啊,但咱们有言在先,要是差一口沒喝干净,或者途吐出来,這钱我都不会给的。”這孙子够黑的。老大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回過头,冲老大笑了笑,然后毅然地抽出手,来到大茶几的面前,对方早已经将洋酒全部启开,我一抬手操起一瓶拿到手,一仰脖“咕咚,咕咚,咕咚”开始喝了起来。
仅仅进到胃部几口酒,胃裡面就跟炸开了锅一样,痉挛、抽搐、恶心、反胃等等各种不适的症状就出现了,刚刚喝完第一瓶酒,我就发现自己醉得一塌糊涂了。摸索着拿到第二瓶酒,继续仰脖喝,对于我這种酒量一般的人来說,這不是喝酒,這是在拼命。這個时候,考验的完全是個人的意志力,而不是酒量了,放下第二個空瓶,老大的保镖早已递過来第三瓶,接了過来继续喝,我知道自己不能间断,只要一停顿,我胃裡面的酒就会喷出来,我不停地暗示自己,一切都是幻觉,然后一直喝到第六瓶的时候,我的胃部已经沒有任何地方了,我明显感觉到从胃部返上来的酒,与我刚刚喝下去的酒,在我喉咙裡对冲,咽下去我就是赢家,反之,我先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我守住灵台一点清明,重新调整了呼吸的频率,让自己的呼吸更加平缓,就這样终于将最后一瓶喝了下去。
将第六個空瓶放在茶几上后,我将力道全部放在握着酒瓶的手上,冲着对面的孙子笑了笑,对方先是吃惊地看了看我,等了近三十秒,看我依然站在那,冲着他傻笑,随后恨恨地在一张支票上签了字,扔到茶几上,同时从牙缝裡蹦出来三個字,“算你狠!”然后带着身后的众人,消失在我們的视线裡,同时消失的還有刘总那伙儿人。
等待的那三十秒,对我来說,比三十個世纪都漫长,如果不是灵台一片清明的话,我早已经倒下去无数次了,可我坚持下来了,就在对方使劲地甩门离开时,老大冲司机大叫道:“赶紧给我叫救护车!”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的一個月内,我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洪哥为感谢我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兄弟情分,将我调到一個单人宿舍,并特别安排了一個高级护理人员,和一個有五年工作经验的漂亮护士,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寝室的其他兄弟,在听闻我的事情以后,也都過来探望,老三甚至陪我住了两宿,不過我的感觉是老三在对那個护士暗送秋波,至于俩人后续如何,我不得而知。毕竟此时他還在念书,而我已经真正意义的步入社会了,除了空闲的时候,哥几個聚聚,一般情况下都是各忙各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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