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芙裙 第4节
折芙裙
热水是从温泉那边的小.径.引下来的,不用喊丫鬟来来回回拿水,至于倒掉也方便,打开塞子便可以,它会冲着竹管流干净。
洗干净了脸上的脂粉又擦了擦身子,余白芷舒服得蜷起了足趾,闭上眼睛,像只被挠了下巴的猫儿。
“......”
她這边泡得很是舒服,外面的乔骁却不对劲了。
余白芷走后,他便盘腿调理内息,想要快些恢复体力,寻找时机脱身离开。
起初的时候還好好的,内力能够运转起来,可一会之后,他便察觉到不对劲了,气息游走得很快,但這股气息不对,又热又躁,就好似燃了火星子一般。
起初的时候勉强還能控制,后面他已经完全掌控不住了。
气息开始乱窜,乔骁企图控制還是不行,且越是控制越起反用。
游走所過之处纷纷留下了星星之火,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那会,已然烧成了燎原之势。
他被人下药了。
会让人意乱情迷,发生不可描述的药物。
他竭力稳住,修长手指攥握成拳,额上手上的青筋纹路随着他的压制渐起,显出弯弯狰狞的走势。
来的时候好好的,等的时候也好好的。
方才他就吃了那杯合卺酒。
合卺酒
這东西就摆在不远处的圆桌上面,乔骁沉眉凝盯着那托盘裡的酒壶酒盏。
他现在动也动不了,弯腰屈背,后颈拱开了衣襟,稍微拉扯敞开了一些,但杯水车薪,散不了热。
药效起来,烧得厉害,尝到口干舌燥了。
屏风后面有淅沥沥的水声,還有淡淡的香味。
乔骁的目光从酒壶那挪到浴房处,死死盯着屏风后面,浴桶当中的那抹窈窕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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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余白芷用巾帕绞头发迈過屏风的时候,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男人的视线太過于炙热且热烈,不仅如此,他的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一颗颗往下滑過他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骨。
他的眼睛无比发红,好似山裡发狂的猛兽,蓄势待发,随时要上来撕碎她。
她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只是去沐浴的功夫,出来就变成這样了。
男人不說话,依旧阴气沉沉看着她。
余白芷擦头发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由于头发很湿,停顿了一会,已经将她的亵衣给打湿了。
亵衣贴着肌肤,不仅是透了,還显出姣好的身形曲线。
余白芷是顺着他不自觉的视线,后知后觉垂眸发现的。
“......”
然后她难得尴尬了一瞬,走了几步绕到后面拿外衫套起来,遮盖得严严实实。
又取了新的巾帕绞头发,想到乔骁方才的情况很不对劲。
余白芷沒有在浴房過多停留,刚又要问他怎么回事。
他视线掠過她套上外衫,遮挡严实的身躯,先一步讥诮道,“你若是真的不想,便把解药给我。”
事情都做了摆到明面上,還装什么装。
他的声音比他的脸色還要低沉危险,沙哑得有几分吓人。
“什么解药?”余白芷一头雾水。
对于她“装傻充愣”的反应,男人嗤笑一声,“你說呢?”
余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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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還在装模作样,乔骁一阵恶心,方才他真是傻了,竟然被她哄得吃了合卺酒。
阴山上面的這群悍匪阴险狡诈,诡计频出,他又大意了。
那时不吃,眼下也不必如此狼狈。
汗珠滑過剑眉,晕染到他隐忍紧闭的眼睫之上,即便眼睛闭得很快,還是感受到了辛辣之意。
男人的睫被打湿了,越发显得纤长,除此之外,透着些许羸弱的美感。
静默之时,余白芷总算是捋過来了。
合卺酒当中被人下了药。
可她也一道吃了并沒有什么問題。
既然是同一壶酒水,問題就只可能出现在酒盏之上了。
她走過去看了看,沒有在乔骁用過的酒盏裡发觉异样,想来无色无味,即便是有些轻微的味道,自然也会被酒水给遮掩過去。
這场婚事是父亲亲手操办,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敢在婚礼上作乱,何况是下药這样的事情。
方才余白芷脑中闪過解令邧的名字,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吧。
最有可能是父亲,目的应当就是为了让她和他圆房。
唉。
余白芷缓缓放下酒盏,她转過来,静静看着乔骁,思忖着解释的话。
在她看乔骁的时候,他也在看,不,瞪着她。
泼墨似的长发铺垂而下,拢着她的后背及皓腕。
她虽然洗净了面上的脂粉,但一旁的红烛照曳,映在脸上,依旧如同上了胭脂一般。
红妆少女柔和绵静,双瞳剪水,看得乔骁怒从中来。
她就是凭借這副柔软可欺的面庞,哄人吃酒,让他如今置身于炼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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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白芷思来想去,想到一個办法,“你還好嗎?要不...”
去泡了凉澡,她再看看有沒有什么药物能够缓解
药匣子就放在床榻下的四方金环抽屉裡面,乔骁所坐的地方之下。
“要不什么?”乔骁冷声打断她。
方才无意窥见她湿衣之下的妙曼,眼下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双手揽着衣襟领口,她越這样拉扯包裹,反而无形衬托出起伏。
见状,他面红耳赤、咬牙切齿,“你就算是得到本将军的人,也得不到本将军的心!”
“所以,别做梦了。”
余白芷被他凶凶两句给挟了回去,“......”缓缓闭上了嘴。
忍到這個份上,乔骁只觉得浑身都要爆炸了。
他的理智都要被彻底蚕食,此时此刻,汗珠不断往下掉去,甚至开始打冷颤了。
余白芷看着都觉得难受至极。
见他忍成這样,面上手臂上的脉络纹路鼓得骇人。
若是再不想办法,很快便会经脉炸裂,余白芷可不想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出這样的事情。
她不得不重說方才的话,声音温和,“我沒有想如何,只是想告诉你,浴房裡面有凉水,或可缓解一二。”
她說完這句话,乔骁不动,他盘腿而坐,双手无力垂落在膝盖骨之上,還有些轻颤,想来是要用内力压制,结局未果,眼下那药效卷土重来,他的意识快要被吞并了。
“這种...药不比寻常,你若是想要强忍過去,只怕沒那么容易。”
不是沒那么容易,而是根本不可能。
這种药...她是变相承认,此事与她脱不开干系,药是她下的了?
“我凭什么信你?”他如今局面,便是方才信她的下场,乔骁的话不只是反问,還是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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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白芷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来,“你眼下除了信我,還有第二條路走么?”
除非他想死。
结合乔骁被人软禁强行按头拜天地都沒咬舌自尽的场面,她觉得他能够忍辱负重到這個局面,定然不想死。
而今也不必她多說了罢。
他忍到這個份上了药效還沒有彻底被挥发,一会他的内息崩溃,彻底不受控制,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他要是死了,自己的名声传出去应当不会好听,但对她而言,无关紧要。
余白芷是怕他死在這裡脏了她的小阁楼。
当然,這句话不能对着乔骁說了。
免得他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情来。
尽管话已经說到了這個份上,他依旧不信,還是在强忍着,强行运转内力,想要冲散化解药效,余白芷本想提醒一二,但触及他即便燥红依旧不减冷意的面庞,最后還是沒张口,免得又被他呛。
她伸手抓了一把桂圆,刚剥开递到嘴边,发觉已经梳洗過了,不好再吃,只能放到了另外一边干净的小格匣裡。
僵持了将近一息,药效是逐渐加强的,他的内息在方才的较量当中所剩无几,如何冲得散,嘴角渐渐蔓出鲜血,滑過下巴滴至本就鲜红的床榻之上,然后他妥协般地大喘气。
好一会可算是真的妥协了,长腿耷拉下来,双手撑着膝盖骨缓缓起身。
整個人脸色苍白无比虚弱,瞧着要摔不摔的,真怕他就此倒下,反而累及她,余白芷探身走過去要从床榻下面给他拿拄拐——是她先前与山虎缠斗受重创,养伤所备之物。
但還沒有靠近两步呢,乔骁捂着胸膛,一脸警惕防备看着她,“做什么?”他的声音弱了一些,但凶沉不减,脸色照旧的阴鸷。
“沒事......”余白芷抿出一抹淡笑随后撤了回去。
他整個人颤得厉害,人高腿长但步子迈不开,走得十分吃力。
余白芷就這么看着,都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不過微微往上挪了一些,然后她便发觉了不对劲,還是在男人臂腕稍稍遮掩的情况之下,瞧见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