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可是,儿臣想要……
见李世民状态似乎不是很好,长孙皇后便关切的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沒事,就是看书看的有些晚了”
李世民并不想把關於传国玉玺的事情告诉长孙皇后,說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一提到书,长孙皇后便略带忧愁道:“轩儿答应過臣妾,說晚些时候会把轩语博论的第二篇送来,可都這么晚了還沒送,看来這孩子是又遇到什么急事了”
李轩经常会放别人的鸽子,但唯独很少放长孙皇后的鸽子。
“或许吧,這小子天天躺在亭子裡,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琢磨個什么,军事学院的事情,到现在還沒信儿,自从从百济回来之后,這小子就比以前懒了很多,你沒事的时候,得多說說他,
年轻轻轻的,每天不想着干活儿,天天跟個大老爷似的,成何体统”
长孙皇后一边帮着李世民整理着脱下来的外套,一边笑道:“轩儿這孩子是用脑子干活的,只要他的脑子一直在动,就比别人强!谁不知道我儿之才华?”
說到這,长孙皇后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李世民說道:“最近轩儿又写了一首诗,此诗豪迈狂纵,堪称巅峰”
“哦?他又写诗了?朕怎么不知道?”
在李世民想来,李轩這货要是写诗的话,一定会第一時間向自己炫耀的。
“這首诗叫将进酒,就挂在暮雪亭的亭子裡,還是郑德春告诉给臣妾的呢,陛下,要不臣妾念给你听听?”
“行,朕就听听,朕倒是要看看,這小子又写出了什么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长孙皇后很快就声情并茂的把将进酒的全诗给诵读了出来。
听完之后,饶是李世民想找個破绽怼李轩两句,但也是找不到任何毛病。
這首诗的质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李世民的写诗造诣。
别說是他,全大唐可能也沒有任何一人能写出如此高质量的诗来。
第二天一早,李轩就来到了刑部。
刑部官员看到李轩甚是吃惊,因为李轩這還是第一次主动来刑部。
“殿下来此不知河有贵干啊?可是来找尚书大人?”
李轩摇头回道:“不,我是想问问,刑部是否有前朝的卷宗”
刑部吏员点了点头回道:“倒是有,殿下是想要翻看前朝的卷宗?”
“是,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吏员哪裡会拒绝,马上颔首道:“当然可以,請随我来”
很快,刑部吏员就将李轩带到了一处存放卷宗的房间,并问道:“不知殿下可否需要下官帮忙?裡面的卷宗驳杂,如果单凭殿下一個人的话,可能要耗费些時間”
“那就劳烦了,我需要三十年前苏州地区的卷宗”
“殿下稍等,下官這就去找”
很快,這名刑部的吏员就将一摞摞的卷宗找了出来,一個人足足忙活了将近半個时辰,而李轩则是坐在一侧的书桉旁开始翻阅了起来。
這一翻就是一個上午,直到過了午时,李轩才在其中找到了關於吕王两家的內容。
卷宗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三十年前,吕王两家的确是在联姻之日的当晚,被一群盗匪袭击了。
這群盗匪不但杀死了所有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更是把吕家大小姐吕佩卿给掳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卷宗是不可能造假的,难道,吕佩卿沒有說谎,她說的都是真的?
看了一上午卷宗的李轩下午直接便選擇在暮雪亭躺尸,直到傍晚吕佩卿带着白衣青年如约而至。
看到李轩宛若谪仙一般慵懒的半躺在罗汉床上,白衣青年便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自己陪着吕佩卿過来,但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呢,就直接被迷晕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要不是有郑德春带着他离开,可能就得留宿暮雪亭了。
天亮后本想问问吕佩卿昨天和李轩都谈了什么,但因为双方身份和地位上的差距,只能忍着,想着今天過来一定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再着了李轩的道。
为此在来之前,還特地喝了一碗醒神汤。
就在這时,站在李轩身旁的郑德春突然身子一软,整個人软趴趴的就倒在了地上。
见状白衣青年心中暗喜,果然自己不是白准备的。
然而白衣青年心中這個想法刚刚升起,就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一痛,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不知什么时候,手持一根木棍的耿海云已经站在了白衣青年身后。
吕佩卿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白衣青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李轩挂着人畜无害的和煦笑容,很是真诚的說道:“本王做事向来只追求结果,既然药理不行,本王也只能用物理方式了”
敲晕了白衣青年之后,耿海云便离去了,他非常清楚,接下来二人要谈的內容,并不适合自己在场,他也非常自信,就刚刚自己那一棍子,白衣青年绝对不会比郑德春先醒来。
眼见白衣青年的后脑勺已经肿起,吕佩卿一脸担忧的问道:“這……這不会有什么問題吧?”
“這本王就不知道了,对于一些不知好歹不讲规矩的人,本王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可否先给落雨看看伤势?”
“落雨?這名字倒是适合他的长相,你如此关心他,并将其贴身带着,看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啊,难道他是你的姘头?”
李轩毫不在意吕佩卿是否生气,也沒有任何顾忌对方感受的意思,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来。
“你贵为长平王,說话怎可如此无礼?落雨和阿秋一样,是我收养的孤儿,只因他对我忠心耿耿且又有不俗的拳脚功夫,所以才带在身边,他才不是我的……”
吕佩卿终究是无法像李轩一样說出姘头两個字。
“别生气嘛,我只是见气氛有些尴尬,所以才和你开個玩笑,我愿意帮你上岸,并且对付太史延,事成之后,只要把传国玉玺给我即可,至于你们商盟的那些宝藏,本王也好,陛下也罢都不在乎,但我很好奇,就算我愿意帮你,可你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太史延开口說出宝藏的位置呢?”
“随着太史延身体状况的愈发不好,他对于商盟的掌控力也在下降,他更多的時間都是呆在自己的房间裡,之所以他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因为只有他知道宝藏的秘密,
所以目前商盟的高层们内斗的非常激烈,相互之间都把对方看成是竞争对手,但为了知道宝藏的秘密,又不得不对太史延言听计从,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第一個能从太史延口中获知宝藏秘密的人,也只有我才是希望商盟覆灭的那一個,
而太史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知道,說出宝藏秘密之日,便是他葬身之时,所以這些年来,对于宝藏的藏匿地点都是缄口莫言的,
我可以做引路人,助你加入商盟,届时你可以用治病的理由接近太史延,从而获得他的信任”
听到吕佩卿說出的计划,李轩嗤笑道:“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嗎?你都說了太史延对谁都不信任,他会信任我?我可是朝廷的人!
我虽然未亲自诊断太史延的病情,但从你的表述中,至少可以判断出,他的病很有可能是先天性的,這种病治愈的概率极低,就算是我,也沒有绝对的把握能治好”
吕佩卿却道:“你无需担心這些,我非常了解太史延,他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几乎什么都可以付出!
对于太史延来說,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希望治好他病的人,你是他唯一的希望,就算你无法治好他,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谁也不会怀疑你的医术,届时你要做的就是如何获取他的信任,得知宝藏的地点,只要我們得知了藏宝地点,太史延的命就不值钱了,到时候,就算我們不出手,也会有无数人想要他的命!
至于如何获得他的信任,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能做的就是将你引荐进商盟”
“好,就算你說的对,可我又以什么借口加入商盟呢?就算有你引路,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借口和理由的话,别說是太史延,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也会觉得蹊跷”
“所以,你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让皇室与你彻底决裂的事,這样一来自然就有了足够的借口和理由加入商盟了,至于怎么做,就要看你了,届时,我自然会带着你加入商盟”
“此事,我還需考虑考虑,不管是否会做,我都会让阿秋通知你的?”
吕佩卿缓缓起身一边向楼梯口走一边說道:“记住,太史延虽然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但脑子可不笨,加上他疑心很重,所以你做的时候,可别露出什么马脚,不然以太史延的性格,就算有我给你引路,多半也会被他杀了,
就算你再有能力,进了商盟的地盘,也是插翅难飞,别說是太史延会对付你,其他高层为了表现自己,取得太史延的信任,也不会放過你,以太史延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最多就能撑個七八年,留给你的時間,只有三四年”
說完之后,吕佩卿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沒過多久,李轩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了昏睡過去的落雨和郑德春二人。
本来李轩其实是可以不带郑德春的,但李轩深知,就算自己不带,這小子可能也会找個地方偷听,然后再向长孙皇后或李世民告密。
只是单纯的向李世民告密還好,但对于长孙皇后,李轩却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
并非对其不信任,只是长孙皇后這人向来多愁善感,万一一個激动引发了旧疾可就不好了。
当李轩走出暮雪亭的时候,吕佩卿已经是不见踪影,可见這個女人必然是有功夫底子的。
走出平康坊后,李轩一路便来到了甘露殿。
因为是晚上,所以甘露殿内除了李世民和在一旁伺候着的太监外就沒有什么人了。
见到李轩来了,内侍太监也非常识相的离开了。
等到只剩下两個人后,李轩才把和吕佩卿见面后所谈的內容說了出来。
听完所有之后,李世民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沉重。
“你觉得,這個吕佩卿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李轩想了想回道:“一半一半吧,至少她的话也算是符合逻辑,商盟的人吃過嬴政的亏,
当年的初代商盟首领丁林春能把一盘散沙的质人团结起来,也非等闲之辈,這等人物怎么可能吃两次同样的亏?
虽然他帮了项羽一把,但也一定留了后手,這個后手很有可能就是传国玉玺,只要传国玉玺在手,就算项羽得了天下,也不敢轻易的动商盟”
李世民颔首叹道:“何止是项羽,任何一個皇帝,如果想要动商盟,只要他们說出传国玉玺,也沒有哪個皇帝会轻易动他们,這個传国玉玺,就是商盟的护身符啊,這個丁林春,果真是個人物,竟然用這一招想要保全商盟,只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到了太史延這一代,商盟已经变了味……”
這一刻,李世民和李轩,都不禁对丁林春有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兮兮相惜之情。
商盟的前身是一群游走于列国的质人,這些人虽然看似渺小,却用他们的方法操纵了七国最后助嬴政一统大业。
之后丁林春团结了所有质人建立了商盟,在秦末汉初之际,又在暗中布局,最后完成了覆灭秦国的布局。
在這一刻,李轩不禁想到了穿越前,在大学听過的一堂歷史讲座。
当时的教授就說過,在世界范围内,大部分的牛人都非常集中的出现在了距今两千年前到两千五百年之间。
什么孔子、鬼谷子、老子、孙子、耶稣等等,都是這一代的人物。
而现在又多了一個藏匿于影子中的丁林春。
二人沉默了稍许之后,李轩便问道:“父皇,我們应该怎么做?”
“按照吕佩卿的說法,只有你与皇室彻底决裂才能助你加入商盟的话,朕宁愿不要這個传国玉玺,怎么說它也只是一件器物罢了,它换不回百姓的安居乐业,也换不回大唐的盛世江山,沒有它,朕照样统一了中原”
李世民是一個非常务实的人,他想不想要真正的传国玉玺?
当然想。
但他也非常清楚,传国玉玺更多的是一种象征,而不是真的有什么神奇的能力。
它换不来人命,也换不来财富,如果靠传国玉玺就能保国家平安的话,秦朝就不会灭亡了。
以史为镜可以明得失。
秦朝有传国玉玺,但才存活了几年?
而大唐有了李轩之后,国力是直线上升,李世民根本就不需要思考,马上就给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答复。
可就在這时,李轩却开口說道:“可是,儿臣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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