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记忆或是梦 作者:未知 依律正认真的听着风华讲解着内功知识,一名灵鹫宫弟子匆匆禀报进入,凑到风华耳旁低声說了一阵,风华脸色越发凝重,最后竟失声轻呼道“怎会有這种事情!” 而后神色恢复如常,轻声道“你先下去吧。”那弟子应着退去,依律一脸茫然,却也不开口询问,关系门派事务的事情,风华不主动提起,依律是决计不会好奇询问的。 但這一次,风华却主动說了。 “怎么会有這种事情!”飞月庄内,本陪伴在残韧左右的飞月,听罢了庄裡成员的禀报后,失态的惊呼道。不仅飞月惊讶,连被残韧抱着的黑色夕阳,都露出惊讶之色。 确实太不可思议,江湖发生了一件,說出来让人难以置信的大事,一件对江湖将会形成可怕冲击的大事。 不几日前,华山派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白衣,腰间挂着柄镶嵌着许多大小宝石的华丽宝剑。初时,华山派的人以为是些富贵之家的公子想来拜入华山派,学习武功。 谁知那长的比许多美丽女人還漂亮的自称叫白莲的男子,杨言是来报仇的。替一個叫仙女的美丽女子找华山派报仇,說是华山派掌门人和五大长老,曾经为武功秘籍,对那叫仙女的女子全族进行了血腥屠杀。 這实在是個莫须有的罪名,但這不是重点,重点却是,這男子实在像個白痴。只身独剑,闯到华山,口出狂言,要杀了华山派掌门人和五大长老,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這种傻瓜,华山派山脚的弟子,自然连通报都免了去,不耐烦的赶白莲离开,就此动上手来。這叫白莲的男子,只身执剑,一路朝华山派山顶冲杀上去。 原来這人不是個傻瓜,是否聪明,无从判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非傻瓜,因为白莲有一身强横的让人无法置信的武功。有一手快的不可思议的剑法,有一身玄妙的离奇的身法,有一身可說傲绝江湖的轻功。 所以。 华山派掌门人,死了,华山派成名江湖近百年的五大长老高手,也都全死了。而且,全都沒在白莲手上走出一剑,一剑封喉,毙命气绝。奇耻大辱,绝对是华山的奇耻大辱,然而,這還不算,最后,那白莲只身独剑,身上几乎沒负任何称的上重的伤势,安然逃脱离去。 奇耻大辱。 华山派多少年都不曾有過的奇耻大辱。华山派试图封锁消息,却是无用,当日在华山派的其它江湖人不多,但也不少,任何事情,只要见到的人多了,想成为秘密,在江湖中,本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是這种大事。 整個江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华山派的奇耻大辱,都知道了一個叫白莲的男人。一日之间,从一個无名之辈,变成了让江湖震惊的惊世高手。同样突然闻名的,尚有另一個女人,叫仙女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個如此可怕的高手痴迷如斯? 仙女和白莲,成了這一段时期内,江湖中人津津乐道,不断揣测的两個名字。 飞月情绪逐渐恢复過来,沉声道“這個白莲使的是哪派剑法?”那前来禀报消息的飞月庄成员连忙答道“回禀庄主,白莲的武功师承,当日无一人看出。他的剑太快,甚至出手的动作的影子,都沒有几個人能捕捉到。内功色泽为无色,属性极阴,对经脉的破坏,似是紫宵剑派一门,又似是魔功飘渺无痕,却又都不像。” 飞月沉吟着,连华山派的人都无法肯定内功到底是哪派,实在是古怪。虽然飘渺无痕和紫宵决性质和造成的破坏性极为类似,但却很容易分辨,紫宵决杀伤力均是点,线,而飘渺无痕的杀伤范围要大上许多,呈小圆状。因此,尽管死者经脉均是粉碎,但从身体上的伤口,皮肤下淤血状态就能辨别。 “华山派目前如何?由谁担心新掌门人?” “回禀庄主,五长老均身亡,前掌门人自不可能重新接任。目前,华山派内斗的厉害,几個派系谁也不服谁,掌门之位归谁,尚是未知之数。天拂庄還派人送来消息,华山派很可能会发起总动员,将此事归罪于黑色风暴。华山派内有一系认为,一切都是本庄强行扣押黑色夕阳惹起来的祸患。” 那禀报的飞月庄成员說到最后语气变的极轻,侧目轻瞟了眼残韧,似是怕极了残韧般。 飞月怒斥道“可笑!堂堂华山派,被一個无名小辈只身独剑来去自入,杀死五大高手,竟還有脸归罪别人!這种危机时候,不想着如何凝聚力量团结对敌,反倒内讧起来。如此這般,岂不让一直立于左右的各大帮派寒心!” 飞月生罢了气,复又挥手道“還有别的消息否?若是沒有,你且退下吧。”那飞跃庄成员,连忙告退离去。 飞月這才脸色苍白的颓然坐倒在残韧怀裡,贴着残韧脸庞,无力的轻声道“残韧,华山阵营完了……” 华山阵营完了。 确实,华山阵营完了。其后不久,华山派丧失德高望重,同时权利集中的长老和掌门人,各派系为争夺掌门人之位,斗的厉害。华山阵营的各大小帮派,为自身日后的利益着想,纷纷選擇某個派系大力支持,有的则处身事外,维持中立姿态。 這些日子,华山派内斗的几系代表人物,陆续赶至飞月庄,华山阵营的其它大小帮派,更是走了一個来两個,几乎把飞月庄庄院大门都踏破了。都想拉拢飞月庄,都希望飞月庄表态。 飞月仍旧坚持中立立场。 飞月遭遇到了威胁,华山派伤心剑系,作风一直强硬,伤心剑派的代表,把话說的很直白。白莲来历不明,但显然是敌对阵营不知从哪裡寻到的高手,這一次必然是报复华山派。 为何报复?因为黑色夕阳,黑色风暴载在了飞月庄,能不记恨在心嗎?不能,所以才发生這种事情。华山派声名大损,内讧如今,飞月庄绝对脱不了责任。 当然,不是沒有缓和的余地。倘若飞月庄愿意支持伤心系夺得掌门之位,可算是将功补過,继续的为华山派再次统一作出了贡献。否则,他日无论哪系继承掌门人之位,伤心系都必有一人继承长老,那时候,飞月庄的罪過,伤心系决计不会作追究! “飞月庄主,還望你以大局为重。若华山派继续這么乱下去,对大家,对江湖都沒有好处啊!”来人语重心长的以這么一句话作为游說的终结,而后告退离去,来人沒有時間逗留在飞月庄,還有许多帮派,需要去游說争取。 “混蛋!”飞月怒气冲冲的轻骂出声,心下实在气愤不已。末了,起身朝残韧阁院行去,最近实在太烦恼了。飞月越来越喜歡往残韧那跑,似乎在残韧身边,烦恼会少很多。 倒不是残韧能解决飞月的烦恼,仅仅是,在残韧面前,飞月习惯了什么也不作多想,也无法多想,残韧沒兴趣谈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到了自己阁院的飞月谈。 而且飞月习惯了在残韧身边时,时刻注意残韧的心情变化,实在无暇分心它顾,否则一個不小心,就会惹的残韧大不快。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到底有多可怕,其实飞月自己也說不上来,当惧怕和服从成为习惯,可怕的理由,已经变的无关紧要。 飞月对残韧的惧怕和服从,早已成为习惯。 果然,残韧如往常般,根本不理会和在意飞月本身的心情。倒是黑色夕阳,反常的带着关切的开口道“飞月,怎看你满怀心事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嗎?不如說出来,或许我能替你出出主意也未必。” 飞月很是吃惊,黑色夕阳一直不喜歡飞月,从沒有主动跟飞月說過话,今天是第一遭。飞月侧目观察了片刻残韧的神色,见残韧沒有不快的态度,也就大着胆子一一道出。 黑色夕阳這些日子,对残韧好了很多,飞月看在眼裡。黑色夕阳似乎真的被残韧感动,而越来越相信残韧的话,经常会陪着残韧,问一些過去的事情,连微小细节也不肯放過。 残韧对黑色夕阳很好,残韧对黑色夕阳很关心,那是残韧对飞月从沒有的。也许是妒忌,或许是别的,飞月始终觉得,黑色夕阳,有点奇怪。飞月总觉得,残韧每次拥着黑色夕阳时,后者眼神裡总藏着厌恶和排斥。 飞月发觉,黑色夕阳最近,变的非常奇怪,对残韧更好了些,就不算什么了。让飞月感到奇怪的是,一次,雨夜,残韧又发作了,变成了另一個残韧。而后,轻拥着黑色夕阳,去了阁院花园亭子。 残韧沉默的奏琴,眼神迷离不定,黑色夕阳那时候,似乎变的非常温顺,让飞月觉得,是真的温顺。静静的双手环绕着残韧的腰紧抱,头靠在残韧肩膀,似在轻声歌唱。 让飞月觉得非常奇怪的是,飞月当时看到了黑色夕阳的眼神。 迷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