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祸不单行
许二小心翼翼的慢慢凑了過去,捂着自己那被打的有些黑肿的眼圈,疼得直裂嘴,咬牙切齿的道:“掌柜的!我們就学学那万香楼和悦来,打這小子一顿,让他以后不敢到我們這裡来!”
张大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說道:“不行!我四方客栈百年老店,可丢不起這個人!”
许二见状,蹲了下来,凑到他的身边小声道:“我們不在客栈這裡打他,我們找人在其他地方打,警告一下就得了!”
张大富一听,小声问道:“這行嗎?”
许二左右看了几眼,见沒什么人,示意张大富耳朵伸過来,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有個表兄弟在天钱帮当個小头目,叫他们去堵住李晓涯打,他李晓涯敢来一次,我們就派我表兄弟打他一顿,几次以后,我看那李晓涯還敢不敢来!”說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就這么办!”张大富一拍许二肩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咳嗽一声:“這件事就让你去办了,办好了,我重重赏你!我实在受不了那李晓涯了!”
“行!掌柜的!就交给我了!”许二拍着胸部道
“好!注意不要搞出事来!”
“放心吧!我懂得!”
………
许二看着张大富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李晓涯看你這次怎么死!
這会李晓涯却从一個当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個项链一边重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边自言自语起来:“费了我那么多口水,才肯退给我,還真以为我不识货呀?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我才不会当呢!”說着左右看看,见附近沒啥人,就自己拿到眼前仔细瞧了瞧,只见這项链通体白银色,但是却不是银质,制作极其精美,打磨的十分光滑,還挂着個似金似石的黑色宝石一样的吊坠,奇异的是阳光照在這吊坠上,一点光线反射都沒有,肯定不是啥宝石之类的东西,但肯定還是珍贵的东西,李晓涯心想。小心的把吊坠放进怀裡,又拉拉衣襟把项链遮住。這才迈开步子往街上走去。
却說那当铺的掌柜的杨宝金冷冷的看着那李晓涯远去的背影,回头招手对旁边的学徒,道:“秦三!先看着店铺,我去去就回来!”
秦三恭敬应了声是,心裡却暗自诽谤:這老狐狸肯定要打那项链的主意了。那李小子可能要遭殃了。
只见那杨宝金走进后室,后室早坐了一位,身穿武士劲装脸带刀疤凶恶的中年汉子。
“刀疤陈!這回還是按老规矩办!”杨宝金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淡淡說道,眼中不经意闪過一丝厉色。
刀疤陈呵呵一笑,笑道:“杨掌柜的看中了什么东西?要在下帮忙的?”眼中闪過一丝贪婪的神色。
“是條项链,白银链子,上面有個吊坠,有颗黑色石头,应该不是凡品!”杨宝金也不废话,說出了目标。
“好!以杨掌柜的眼光,肯定不会看走眼!点子是什么人?扎手不?”刀疤陈冷笑道。
杨宝金从怀裡拿出一张纸,递给刀疤陈道:“就是這小子,他叫李晓涯,是個小混混!沒什么扎手的!”
刀疤陈接過摊开一看,赫然是李晓涯的画像,画的十分唯妙微翘,几乎是李晓涯的活人在面前一般。刀疤陈看了几眼,把画像揣进怀裡,站起身来,一拱手道:“杨掌柜的一手丹青妙笔是越来越厉害了,還是老规矩,五五分!告辞了!”
“請!”杨宝金也不留他,一拱手道。显然這二人干這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刀疤陈呵呵一笑,从后门出去了。
李晓涯漫不经心的走在街道上,口中喃喃說道:“這四方客栈最近是不能去了,這张大傻子可不会让自己好過!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要加入天钱帮为非作歹?!要不离开這裡,到别的地方去!?”想到這裡李晓涯不禁心裡一阵烦躁。
這宝仙镇,已经是李晓涯這些年呆得最久的一個地方了,這宝仙镇也不大,整個镇子中心也就东西南北一個十字交叉的两條街道,方圆十来裡,全镇人口也就三万多,连個城墙都沒有,自从李晓涯那骗子师傅死后,在這裡一呆就是两年多了,這镇子大大小小的店铺几乎都上過他的当,受過他的骗,提起李晓涯,這镇子的人都气得牙痒痒。還好這李晓涯只是骗点吃喝,加上年纪小,也不干什么偷抢的坏事,也就由得他了,有好心点的還救济救济他,但是這小子居然還不要,說什么身为悠悠门的唯一传人,不能接受别人的馈赠,要考头脑吃饭。一来二去,也沒什么人去搭理他了,任他自生自灭了。
天钱帮是這小镇的唯一江湖帮派,帮裡也就一百来号人,平时欺男霸女,啥坏事都干,据說還经常乔装成强盗土匪打劫過往的商旅,本来按天钱帮這作恶多端的作为,早就被官府剿灭,但是那天钱帮的帮主却是這宝仙镇镇长的亲侄子,两人是狼狈为奸,搞得宝仙镇乌烟瘴气,不過這天钱帮也聪明,对于本镇的有来头的人或家族刻意交好,倒也過得安稳。不過這李晓涯在這宝仙镇混得久了,渐渐也有了一点小名气,那天钱帮帮主,也有耳闻他的骗术,觉得他是個有用之才,居然派人跟他打過交道,說是让他加入天钱帮,做個小头目。李晓涯也不說拒绝,打起太极来,說自己年纪小怕拖累帮众,硬是拖着不肯加入。最近一次,天钱帮帮主终于有些失去耐心了,放出狠话,說要修理修理李晓涯。
想到這裡李晓涯叹了口气,忽然感觉好像有人跟踪自己,难道這么巧,是天钱帮的人嗎?李晓涯心想,脚下却加快了脚步,不管是不是先溜再說,李晓涯在這宝仙镇行骗两年多也沒出什么事,靠的就是小心行事,只骗吃喝,不骗钱财,要不早就被人赶出宝仙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