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一章 因果转生死 作者:阎ZK 上古的时候,形夭正是最后去东海之畔,最后去呼喊精卫的人,而当时因为炎帝部族還有事情要处理,要招待那個时候年少的姬轩辕,所以形夭便在呼喊之后,离开了东海之畔,這也在之后成为了形天最大的心魔。 若是当时,他沒有离开。 若是当时,他在东海,那么精卫必然不可能出事。 這一件事情的痛苦,一直伴随着形夭直到之后的岁月裡。 一直到他和姬轩辕的战斗爆发,一直到他斩首之后,化作天刑加我可奈何的刑天。 哪怕此刻這样,煞气缠身的状态,精卫和炎帝,也同样是他心中最为安静柔软的地方,足以让暴怒的刑天安静下来,此刻以神魂震荡虚空发出的声音温和下来,询问道:“你当时,怎么避开了东海的?又为什么一直不回去?” 精卫将自己被救,被代为收徒,收入门下的事情說出来。 刑天道:“……老师?” 他感慨着道:“我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啊。” “你们是要做什么?” 他是战士,最为强大的战士,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眼前這些人身上的锐气,尤其是刘牛身上,竟然有人族能拦下他的一击而不倒,這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战将了,精卫道:“我們在给這些人布下我老师的法坛,保护他们……” “但是现在,好像已经不用了。” 少女指得是上空翻腾流转的黄天。 “不過,我們也打算之后去那边寻找老师。” “形天大叔你……” 刑天立刻回道:“我自然是和你一起。” 而现在神代海外部族当中,也多有骁勇悍勇之辈,這些战士也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看到刘牛额头系着的黄巾,烈烈如火,又和上空黄天相互对应,故而愿意离开這裡,朝着外面探测的战士们也都带着黄巾。 挺立如林的各组战士们。 额头系着的黄巾如同烈烈的火焰。 肃立于此。 刘牛茫然失所,不知为何心潮涌动,而因为精卫的存在而短暂恢复理智的刑天同样接過来了布條,绑在了右臂之上,沙哑道:“你的师父叫做什么名字?” 精卫道:“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好!” 刑天活动了一下臂膀。 “在寻找那個拿着盐罐砸我的混球麻烦之前。” “我会帮這個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而战的,毕竟,他帮了你。” 刑天的身躯肌肉贲起,青筋都凸显出来,显出一种狰狞愤怒的狞笑状:“而后,我在去找那個混球把他倒栽葱直接埋在盐罐子裡面!” 愤怒的情绪发泄了一会儿。 刑天看向那边的刘牛,道:“這一支军队的战部军令是什么?” 刘牛沉默,道: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 “天下,大吉。” 刑天单手握着本来是浊世雷尊给他准备的兵器战斧,道:“好!” “這一次我将为主将!” “………女丑。” 卫渊看着拦住了自己道路的身影,女丑之尸后来诞生的灵性冰冷注视着卫渊,沙哑道:“沒有想到,那個夸俄氏的后裔還活着,你也還活着。” 卫渊道:“不過是,经历了一些事情。” “刑天呢?” 女丑之尸嗤笑道:“你要去找他嗎?” “和他打一架?” “還是要好声劝說,现在的他可是真的沒有脑子啊。” 卫渊道:“果然,你会摆脱刑天,而沒有和他死斗,你已经恢复了部分的理智。”女丑沉默了下,道:“……虽然不擅长谋略,但是直觉却和人族那些文官一样嗎?”“难怪当年我故意给你们引导的道路,是你而不是夸俄氏那個小姑娘找到。”“当初,是你打开了道路?” 女丑之尸嗤笑着回答道:“不然呢?” “否则的话,就只是你们两個小家伙,当年真觉得能够从那种地方出来?” “当年的你,可是随便一只凶兽就可以杀了你啊!” 元始天尊注视着女丑,后者脚步也沒有移动,卫渊忽而道: “你能够恢复灵智,是祝融帮助你的?” 女丑之尸沒有隐瞒,痛痛快快地承认道:“不错,祝融让我恢复了部分的灵智,并且交给我一种手法,可以瞒過浊世的探测,甚至于可以一定程度上去利用浊世的力量,是那位隐藏在祝融之国内部的白先生的手笔。” 白先生? 卫渊心中不明觉厉。 回忆大日金乌所說的话。 看来這位白先生,就是祝融背后的那位谋士。 既能够骗過真实,又可以开发出掩盖浊世,利用浊气的手法。 甚至于可以令女丑之尸自数千年的怨恨当中恢复部分的灵智。 這样的手笔。 确实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或许可以和契,和烛九阴,還有阿亮相媲美了。 卫渊心中感慨,对于這位高深莫测,手段通天的白先生,产生了一定的戒备。 旋即缓声道:“他对你,承诺了什么,要你帮助他?” 女丑之尸沙哑道:“自然是生死转化,让我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当然,无论如何,对上那十日,我自然不会有丝毫的留手,但是你……我虽然不想要和你交手,但是你若是要阻拦我的目的,我也不会退后半步。” 生死转化…… 卫渊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些许的重点。 關於祝融的目的。 轻轻颔首:“我大概明白了。” 女丑之尸周身的煞气和恨意涌动着。 旋即下一刻。 她的眼前失去了那道人的痕迹。 瞳孔收缩,周身的怨气,恨意,煞气齐齐爆发出来。 袖袍翻卷,一只手掌已经平静落下。 左手背负身后,右手伸出,手掌白皙,化掌法为剑指,袖袍翻卷烈烈风声。 于是怨气。 恨意。 煞气。 足以和无首刑天制衡的力量。 如同波开浪斩,刹那之间,分开两半。 手指抵着女丑眉心。 而至此刻,翻卷而起的袖袍才缓缓飘落垂下。 有落叶翩然飘落于道人袖袍,自然从容。 “你……” 女丑之尸瞳孔收缩。 心中升起不敢置信的念头,在她的印象裡,眼前的人弱小到连随便一只野兽斗能杀死他的级别,這才過去了多久,他竟然已经抵达了這個境界?這样,一刹之间,将自己击败,而這样的层次,又是什么级别? 她不敢想。 卫渊缓缓收回剑指:“五千年前,你曾经救我,我這一次,還你一次不杀。” “若再阻拦。” “就只能恕贫道无礼了。” 卫渊袖袍翻卷,转身越過身躯僵硬,无法再动的女丑之尸,就在這個时候,女丑忽而发出了一声声决然的尖啸,而后猛地转身,强行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浊气怨气恨意翻卷席卷,直接朝着卫渊重重铺砸而下。 卫渊动作不变,右臂抬起,剑指反手指出。 锐气寒芒,刹那之间撕裂浊气,斩灭恨意,荡平怨气。 让女丑的瞳孔剧烈收缩。 刹那之间明悟眼前男子的实力层次和功体特性。 十大巅峰,极端杀伐! 逼近当年年少时锋芒毕露的西皇。 乃是一身功体,专为厮杀战斗而诞生的存在! 就在這一剑指即将落下的时候。 卫渊忽而一顿,本来打算模仿玄奘,物理超度,直接弄晕眼前的女丑,但是忽而感知到了同时具备有浊气,生死,轮转变化的感觉,动作一顿,剑指之上浮现出了一道流光,浊世变化,生死不一。 正是浊世大地之力,是浊世大地的道果。 女丑的喉咙裡忽而发出了剧烈的惨叫。 元始天尊垂眸,袖袍翻卷,左手微微按下,身周因果法则变化流转,喃喃自语: “生死变化,万劫度灭。” “原来如此。” 五指握合,生死变化浮现,以因果催动道果,变化轮回,眼前的女丑数千年的生死与因果刹那之间被借助浊世大地道果所逆转,女丑的痛苦当中,那种变得青紫,可怖的面容逐渐恢复回了原本的白皙,身上的怨气散去,连扭曲的长发都重新化作了安静的墨色头发。 女丑之尸周围,怨气,恨意,以及死气,浊气齐齐爆发。 仿佛要化作无数的妖魔之形,重新扑回女丑的身躯当中。 這些东西全部都是在女丑的身躯当中滋养,成长,化生而出,自然不甘如此离开,全部都幻化出了一條一條绳索般的存在,裹挟缠绕于女丑的身上,让她重新发出了一声声的痛苦嘶吼,元始天尊眸子抬起,袖袍一扫,平淡呵斥: “退下!” 袖袍一扫,清风流转。 轰的声音,那诸多的妖魔化的气机齐齐溃散! 眼前的是当年枉死于十日横空之劫的女丑,她已经从之前那种可怖狰狞的妖魔化状态当中恢复,化作了安静柔美的女神,伸出手,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又以手掌触碰自己的面颊,茫然之余,身躯都因激动而颤抖。 “這,這是……” “原来如此。” 卫渊呢喃自语,反手将浊世大地的道果收了,看到女丑的模样,身上的衣物早已经是破敞不堪,于是只是动念,将自身外面披着的广袖黑袍披在了女丑身上,后者下意识双手握住,用道袍将自己的身躯遮住,道:“你……” “你也能做到……” 卫渊转身,心神体悟方才的感觉,平淡温和道: “……当年之因,今日之果。” “十日横空的因果,贫道,帮你接了。” 将女丑的十日横空,暴死之果接下。 也代表着,要解决這一段因果的因,才可以完满。 而因,便是来自于浊世伏羲。 因果之道并非是操控未来的因果,也是修正過去的因果,承担某些因果……這也是入劫的一种嗎?這也算是因果啊,這一种权能,其实很沉重…… 卫渊低语叹息,感觉到来自于浊世因果的功体进一步地被自己所掌控。 而大悲大喜之下,怔怔失神的女丑看到那道人步步远去。 身上气机越发幽深,越发苍茫,黑发渐渐变白,重新回到了白发青衫。 女丑下意识道:“你,那道果是……” 卫渊道:“只是杀死浊世地尊之后,从他那裡得来而已。”只是杀死,浊世地尊,而已? 女丑陷入茫然。 卫渊道:“你只是刚刚从這一段因果当中脱身,最好去女儿国,另外,你之所以能够恢复理智,恐怕也和那大日金乌沒百年来此为你消耗怨气有关,你们之间的因果,也是因为浊世而成,要如何解决,也是你们的决断。” 女丑沉默许久,回避這個問題,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你要去哪裡?” “要去阻止祝融嗎?” “阻止?不……” 白发道人背对着女丑,回答: “贫道只是,去把炎黄的火正,带回来。” 祝融之国。 祝融交代了自己的事,缓步走出了那個院落,而在外面在祝融之国外界沉睡着的那個火神缓缓消散,祝融回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最终决然平静地走出院落,准备完成计划的最后一环。 他的身上出现了甲胄,他的神色越发沉静而淡泊。 将现在的南海地面区域沉入浊世,并且在這個過程当中,抵达非生非死之境,而同时将会强行操控南海海面之下的陆地起伏,创造一片新的大地,将其余众生以火神之力送入其中,而這個過程极为疯狂,相当于剥离一片世界。 只有如此才可以容纳清世的众生。 這也必然会让浊世的那些发现自己是被利用,不,亦或者說他们早已经察觉。 现在,双方都在等待最后撕破脸,把事情摆上来的时候,等待着发难的时机。 以求将最大利益抓在手掌中,以求完成自己的目标。 究竟是创造出众生平等皆可有再来一次机会的时代基础,還是說浊世成功拉扯出南海,就在此战,但是因为祝融和白泽的设计,即便是浊世成功,损失也在可控之内,白泽的权能,数千年的谋算推演,早已经确定了這一点,而元始天尊的出现,进一步将损失的可能性压低。 而后祝融脚步微怔。 因为看到了一名青衫白发的道人,倚靠着外面的围栏,一如当年轩辕丘时所见。 祝融缓声道:“……涂山渊。” “是我。” 道人似乎在看风,看花,感知到了祝融的气息,抬眸笑了笑。 笑起来温和宁静,举了举手裡的酒壶: “火正。” “要喝一杯嗎?” PS:今日第三更……四千两百字稍微迟了点。 接下来准备爆发,可恶,感觉好难写。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对,請下载爱阅app閱讀正确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個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時間,陆叶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来,還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這個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這個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說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這样的争斗简单来說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還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這样沒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实上,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個特点,還沒有开窍,沒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過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這個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沒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過矿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還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沒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這裡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帮助,有时候還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转過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裡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個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這样沒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裡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沒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過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個! 這两人他认识,是一個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說起来,陆叶与刘氏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過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来了,還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沒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看最新正确內容,請下载爱阅小說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這才沒几天,又碰到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這样心怀梦想之人。 這一年来,陆叶通過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過普通人。 对付两個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還在告饶,陆叶只当沒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過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沒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沒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個人。 下载爱阅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過来。 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說,对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沒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過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過,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還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這個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個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不過看好归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沒有开窍,陆叶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沒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內容,請下载爱阅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