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三章 谁越此界,死! 作者:阎ZK 恢弘剑气,刹那生灭,一剑之下,阐述先前自浊世大地道果之中领悟而来的生死轮回,却也和涛涛烈焰,和那代表着火神祝融数千年独立支撑,创造生死之基的沉默相制衡,剑气森然寒意,而烈焰寂灭亦是丝毫不弱。 双方终究沒有动用彼此最强的权能。 但是即便如此 那可怖的交锋,限制于双方周围,却仍旧還是导致了法则的剧烈纠缠。 导致了短暂的法则碰撞构筑了小世界雏形,而后這些小世界的雏形就在无尽烈焰之下化作灰烬,亦或者世界之基,万物法则尽数被那一剑斩断,让刑天看得失神许久,旋即又有许多的惆怅,有了喝酒的冲动。 看来,那一罐子盐巴是沒法子還回去了。 刑天想要喝酒,大醉一场。 可是不管是他喝了多少酒。 喝进去多少,就咕嘟咕嘟地流出来多少。 竟然是连醉酒都做不到了。 与此同时,涛涛烈焰,被一剑寒芒斩开。 而后那一柄长剑流转变化,长安剑之上剑气流转,化作了一條苍龙,摇头摆尾,剑气纵横,镇压烈焰,而在下一刻,道人猛地踏前,右手微扣住,和浑天,后土一同论道时候创造的域中四大流转变化,周身剑气流转,旋即撕裂那无尽烈焰,出现在了祝融面前。 祝融瞳孔收缩。 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位毫无疑问是以因果和剑术为主的道人竟然贴身近战? 他疯了嗎? 因果之速,何其可怖。 更在祝融电光石火之速之上。 祝融只来得及双臂交错,无尽烈焰内敛,将一個個法则焚烧固化为了纯粹的概念级别防御,旋即下一刻,那一掌直接砸在了祝融的双臂之上,层层叠叠的概念级别防御被击穿,被凿穿,极其沉重,极为霸道,隐隐有类似于不周山周游六虚之力的迹象。 轰!!! 无尽的气浪猛地朝着后面逸散,爆发。 祝融稳稳拦住元始天尊一招。 “不周山的招式……?” 就在這個时候,那道人手腕一动,右手直接向上托起,五指张开,天,地,人,道域中四大猛地散开,化作了先天八卦之力,流转不息,卫渊左手拉住祝融手臂,右手化章,先天八卦之力狠狠地击打在祝融的下巴上。 而下一刻,祝融的右脚猛地抬起前踏。 万火汇聚,苍茫流转如同轮盘变化,熄灭寂灭是火,万物诞生是火。 以万火生死寂灭之力狠狠地砸下。 卫渊闷哼一声,和祝融齐齐后退三步。 让刑天都一時間茫然,一時間停滞了下来。 平手…… 哪怕沒有动真格的。 哪怕只是类似于辩论之类的就切磋。 但是,那是火神啊。 执掌寂灭杀伐的火神,平手? 刑天茫然。 忽而想到了当时被自己等人在真实梦境当中磨砺的那個家伙,一時間不敢置信,有种如同坠入梦中的感觉——什么时候,当初那個在自己等人联手之下狼狈应对,常常会被搞得灰头土脸的家伙,竟然已经走到了這一步。 一時間竟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伏羲,一画开天的内蕴,化作招式当中。” 祝融手指擦過嘴角的金红色鲜血:“够杂的……” “看来伏羲那渣滓也调教過你。” “我們两個,算是彼此互殴的关系。” 卫渊看着肩膀上不肯散去的可怖火焰劲气,生死轮转,不死不休,故而完全无法消散,无法褪去,哪怕是因果都要承担着不断生死轮回不断壮大的火焰变化,感觉到了炽热干燥的痛苦,道: “从原本的寂灭当中,诞生出了复苏之理,大家都小看你了,祝融。” 所谓祝融者,光融天下。 故而,是为融。 卫渊忽而道:“只是当年,你我,還有共工为长琴封印火劲的时候。” “倒是沒有想到会有今日這样的局面。” “若是可以的话。” “真想像是当年那样,再来一次啊。” 祝融微微敛眸。 “如你所愿。” 刑天突而觉得有些不明白,觉得這一句话,似乎和刚刚卫渊决然的态度不同。 祝融沒有說甚么,只是再度平静往前行走,无数的烈焰浮现而出,道人将因为炽热而微微颤抖的左手手掌背负在后,右手伸出,长安剑落入手中,旋即二者似乎真的打出真火来,剑气刀芒,因果寂灭齐齐地爆发。 而在此刻—— 祝融之国外。 浊世气息缓缓流转变化,隐隐化作了一位肉眼无法看到的身影,祂不带多少感情地看着祝融和元始天尊的交锋,看着在无尽刺目的烈焰当中,元始天尊和火神祝融打出了真火,冷淡笑着俯瞰着那几乎已经无法以视线看清楚的战局。 “愚蠢啊……” “在這個时候,竟然還在搞内讧。” “实在是愚蠢啊。” “不過,清世之强者,着实是短视啊。” 祝融在這数千年裡面和浊世相当于是彼此利用,只是靠着沉睡和那位白先生,而拖延了浊世的计划爆发,换句话說也是以此计策来强行拖住了浊世,但是這也只是缓兵之计,此刻整個南海区域,连带着大片的西海和东海区域都被笼罩其中。 浊气如此强盛,笼罩范围如此巨大,自然不可能毫无后手。 這個身影注视着那正在交锋的两人。 “人间界有句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看来今日我也要做一次渔翁了,而后,将整個阵法封印范围内,全部沉入浊世!” “化作一個巨大的清浊通道,打通两界!” 身影刹那之间,以某种极端玄妙之法靠近,无声无息,将自身的天机和因果都遮掩住,直接联络了整個天穹的浊世,是类似于人间界符箓天庭体系的手法,浊世自然也不会缺少类似的秘法。 以整個被浊世笼罩的范围为核心,为外天地,为外丹田。 而后以吾为主。 短時間内足以抵达暗中偷袭威胁到十大巅峰的层次,而后刹那之间,逼近了彼此已经刀剑相向的二者,就在這個时候,本来似乎是在吃瓜看戏喝酒的刑天忽而张口,大口大口将三苗国的烈酒吞入口中。 這酒壶裡面自然而然也是有着袖裡乾坤的法门。 直如一個巨大的烈酒龙卷一般被吸起来。 而后,猛地一吐长气。 這一道酒龙卷,竟然爆发出了极端可怖的气势,如同一道神通一般,直接撕扯向前,而后因为外面的高温,猛地燃烧起来,仿佛怒龙一般直接撞击在了那浊世身影的身上。 哗啦一下。 极致的高温,蔓延着的酒香,瞬间将那浊世身影给现形出来。 刑天放声大笑,张狂至极:“這么浓的杀气,伱当老子是瞎的嗎?!” “還是說,你以为,我只有一個脑袋,就什么都做不到?!” “放屁!” 真正的文官。 就连脑袋上都必须满是肌肉! 用肌肉跳舞,用拳头高歌! 浊世身影神色狰狞:“你示弱?” “不!是你他娘的太小看老子了!” 刹那之间,前方的剑气风暴,烈焰旋风忽而猛地散开,就在浊世身影在這一刹那之间被刑天的攻击而导致了一瞬迟滞之时,本来已经刀剑相击的卫渊和祝融忽而动作一变,铮铮然的鸣啸声中,长安剑和赤红色的火神之刀猛地逆转。 几乎是平行着猛地刺出。 一刀一剑,同时刺入了那浊世身影的胸腹。 直接刺穿。 道人右手握剑,祝融左手控刀。 双臂齐齐抬起。 道人道袍和火神的袖袍翻滚落下。 “你,你们……” 浊世身影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刺穿了自己的刀剑,锐气锋芒,烈焰寂灭。 卫渊道:“……既然知道了此刻的浊气,怎么可能会不对浊气有忌惮?” “你真的当我們会在這個时候真的打出火气,自相残杀?” 祝融抬了抬眸,语气平淡:“阋于墙,外御其侮,如是而已。” 刑天大笑着高声问道:“那個什么封印长琴的火劲,是什么意思?” 卫渊嘴角勾了勾,回答:“我們当时联手了。” 刑天怔住。 回忆方才,道人說,真希望重新再来一次。 想到祝融沉默之后的那句如你所愿。 眼眸瞪大,越瞪越大。 在那個时候? 而后放声大笑,只觉得畅快淋漓,最后道: “终究是涂山氏!” 卫渊右手一动,长安剑猛地横斩,剑气纵横,道袍袖袍拂动,看着被這個浊世身影所引动的浊世封印,看着那无数的浊气涌动,看到对方神色上的狰狞和不甘,从容不迫道:“不拿着元始天尊的性命和破绽作为诱饵,如何能够钓上如此大的鱼儿?” “祝融。” 卫渊道:“就靠着你自己的话,最后只不過是和這浊气的布置同归于尽。” “现在,這裡交给我。” “火正,做你自己的计划吧。” 祝融怔住。 道人回眸,噙着微笑道:“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傲慢在哪裡吧,祝融。” “我经历過许许多多的轮回,许许多多此的相遇,也有许多次的离别。” “人类是孱弱的生灵,按照现在的說法,是社会性的生命,一個人难以在世界上活下去,所以,要懂得相信同伴,所以,我們始终在相遇,而命运无常,我們也总是在离别,但是,至少在相遇和别离之间,我們可以彼此信赖。” “虽然是很俗气,可人就是這样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 长安剑抬起。 锋芒毕露。 “想要独自一人去承担一切,想要独自一人去改变一切,這本身就是一种傲慢。” “所以,祝融,就当作是给我一個机会。” 道人带着一丝笑意,眨了眨眼睛: “要不要试试看相信我?” 祝融沉默许久,收回了刀,缓声道:“那么……” “涂山氏,交给你了。” “不必客气,火正。” 于是轩辕时代的火正,禹王时代的史官。 彼此擦肩而過。 袖袍翻卷,道袍和赤色的神纹交错。 火正祝融得以全力完成這几千年创造生死之界的最后一步,将自己和那位白先生這数千年的准备全部在這最后短暂的時間内激活,引动,勾勒完成。 祝融之前对卫渊所說的那一项一项的困难,在這六千年间,就只是靠着祂和白泽,就這样在浊世的眼皮底下,甚至于是部分利用浊世而一步一步,艰难地完成了。 现在,就只剩下将其彻底引动完成。 那会创造出违逆目前规则的生死轮转。 這也会彻底让浊世明白,這几千年来的利用和侵蚀只是一场骗局。 所以在這短暂的時間裡,将会迎来浊世疯狂的反扑。 究竟是在此重开轮转之机,還是說南海沉入浊世? 就要看這一战。 天地之间充斥着,弥漫着彻底爆开的浊气。 石夷抬眸,神色冰冷。 周身权能已经彻底展开,以時間和岁月,在周围营造出了一個時間差這個原理的防御。 站在了娲皇的身前。 刑天的身躯速度不断提升。 连带着背后的百族黄巾军也紧随其后。 目标——浊气最疯狂的地方。 大日金乌抬眸,看到了浊气已经开始了彻底的暴动,哪怕是被黄天保护的那些生灵都感觉到了种种恐惧和不安,仿佛某种紧绷着的东西终于到了爆发前的临界点,像是一根拉紧的弦,马上就要绷断,马上就要彻底地炸开。 卫渊踏前半步,袖袍翻卷下来,右手握剑,左手道决。 微微抬眸,等待着前方的真正敌人,浊世在這南海之局的最后底牌,看到一尊尊神魔也已经开始出现。 单人独剑,代替祝融。 面对這浊世数千年来最后的计划和底蕴。 心中却猛地升腾出一种說不出的狂意。 石夷动作微顿,抬眸看去;娲皇同样,大日金乌,乃至于是刑天都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一道劈斩而下的黄色剑意,猛地横扫,于是天地玄黄,化作一剑,上绝群星,下斩山海,在前方的空间和诸多法则之上,留下了巨大的剑痕,浊气弥漫,不能往前丝毫, 长安剑鸣啸冲天而起,道人声音平淡,如自九天而下。 “谁越此界。” “死!!!” PS:今日第二更…………四千字 睡觉睡觉,作息又有些崩溃的迹象了。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对,請下载爱阅app閱讀正确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個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時間,陆叶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来,還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這個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這個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說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這样的争斗简单来說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還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這样沒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实上,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個特点,還沒有开窍,沒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過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這個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沒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過矿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還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沒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這裡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帮助,有时候還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转過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裡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個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這样沒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裡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沒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過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個! 這两人他认识,是一個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說起来,陆叶与刘氏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過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来了,還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沒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看最新正确內容,請下载爱阅小說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這才沒几天,又碰到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這样心怀梦想之人。 這一年来,陆叶通過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過普通人。 对付两個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還在告饶,陆叶只当沒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過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沒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沒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沒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個人。 下载爱阅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過来。 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說,对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沒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過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過,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還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這個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個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下载爱阅小說看最新完整內容 不過看好归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沒有开窍,陆叶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沒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內容,請下载爱阅小說。不過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