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遲珈像是隻考拉掛在男人身上,身體軟成了一灘水,全靠着他的支撐纔沒能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沈暮堯的話慢悠悠的,低啞又玩味地傳入她耳畔,他落在她眼睫的吻燙而發癢,惹得她臉頰溫度瞬間升高,裸在外的肌膚彷彿也變成了粉色。
“你別我和孟兆一一”
她還未說完,遲珈只覺得腰窩,再往上的肌膚被那人輕鬆掌控,她輕叫了聲,雙手無助地抱着男人的脖頸顫抖,脊背發麻,腳趾蜷縮。
“遲減減,你很不乖啊。”沈暮堯輕挑眉,額頭抵在她額頭,感受她急促的呼吸,偏頭親了親她紅到滴血的耳垂,喑啞道,“在老子面前還敢提別的男人。”
“想死啊你,嗯?”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湊在她耳邊說這話時,尾音微拖,莫名旖旎,像是帶着鉤子,將她困於密密麻麻的網中,永不逃脫。
沈暮堯半抱着她回房間,如果無視他做的事,倒看着挺正經。
臥室沒開燈,漆黑一片。
沒了視覺,其他感官在這一刻漸漸放大。
她聽到毛衣與指腹摩擦細小的聲音。
感受到男人常年摸槍帶着粗繭的指腹,步步逼來。
他感受了幾下,嘴角微挑,語調痞氣帶着沙啞:“長大了,現在一手都掌控不住。”
遲珈緊緊抱住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臉紅透了,渾身也沒了力氣。
沈暮堯滿臉不正經,葷笑着低頭吻她鼻尖:“遲減減,你挺正啊。”
“你是水做的麼,怎麼哪兒都軟軟的。”
遲珈腦子空空,又羞又燥,她一巴掌拍他胳膊上:“你能不能閉嘴。”
沈暮堯玩味輕笑,聲線壓着低啞:“你自己說,空了六年的男人,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得成什麼樣。”
何況,他還只用了手,若是用那不得發大水。
遲珈捂着耳朵不想聽男人不要臉的話,她整個人彷彿在火爐裏燒了一遍又一遍,燙得她心跳急促,耳畔炸裂。
隨着男人話落,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反應,遲珈羞紅臉,雙手攀着他肩膀往上移了移,遠離那處熾烈炙燙的動靜。
沈暮堯漫不經心地撩她一眼,喉結碾出來一道低低啞啞的輕笑聲:“你怎麼這麼可愛。”
“爺伺候得你舒服麼。”
男人輕佻了下眉梢:“遲老師打個分唄。”
遲珈繃緊臉頰,聽着他放蕩的話,她沒半點猶豫:“零分。”
沈暮堯深色眸眼帶着危險之色:“零分?”
遲珈被男人灼灼目光定在他懷裏,導致她睫毛微顫,不敢直視他眼眸:“不然給你個友情分,五分。”
沈暮堯低頭咬了下她的脣,不輕不重的,從喉嚨裏溢出來一道淺淺笑聲,蘇得她半邊身子都麻了。
遲珈挺喜歡和他接吻的,和他冷硬的輪廓,結實強勁的身軀不同,他柔軟也是熱的,像果凍。
“既然遲老師這麼說一一”
沈暮堯撩起眼皮,嘴角提着,他脣上沾染了她殘餘的脣色,偏偏他神情不羈,痞壞地挑眉,顯得他性感又勾人。
“下次爭取給遲老師一個好的體驗。”
遲珈被他無恥到了。
好在沈暮堯沒再繼續,他抱着她走向浴室,一路倒是正經,沒做什麼壞事,只是半抱她打開水龍頭衝他的那隻常年摸槍的手時一一
他莫名“嘖”了聲,在面前鏡子裏対着紅臉的遲珈壞笑:“我看你対我的服務倒是挺滿意。”
遲珈默不作聲,雙眼微閉,裝睡。
洗漱過後,遲珈穿着睡衣出來,臥室裏被沈暮堯提前開了空調熱風,很暖和。
沈暮堯正跨坐在椅子上低頭玩貪喫蛇,聽到聲音後,他勾手:“過來,給你樣東西。”
遲珈想到剛纔的情況,她搖了搖頭:“不去。”
羊入狼口。
沈暮堯挑眉,像是知道她所想,輕嗤了聲,根本沒離椅子,他傾身,單手把她拽到了他懷裏。
遲珈還沒看到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自己已經坐在了他左腿上。
沈暮堯環着她細腰,另一手從兜裏掏出來個盒子,他漆黑深邃眼眸落在她面頰,嘴角微翹:“聖誕節禮物。”
一晃從他在昭陽說的那番話到今天,也有兩個月了。
他們提前在一起了。
遲珈臉頰貼在男人炙熱的胸膛,突然很後悔,後悔她沒有勇氣,他們應該早早在一起的。
“這是什麼?”
沈暮堯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対情侶手錶。
一隻是小王子在月球上,另外一隻是生長在玻璃罩裏的紅色玫瑰。
遲珈的手被男人握住,沈暮堯給她戴上紅玫瑰手錶,他低頭時黑睫密而纖長,戴好後,他撩起眼皮,攫着她手腕:“瞧你手腕細的,老子一根手指都能圈住。”
“”
她皮膚很白,像牛奶。他給她買的是小款,她手腕細,買大款手機錶帶不夠扣。
這款玫瑰手錶把她手腕襯得精緻白皙。
沈暮堯看了幾眼,懶洋洋地感嘆:“爺的眼光真好。”
遲珈嘁了聲:“明明是我手腕好看。”
“喲。”他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小姑娘我發現你還挺得意。”
沈暮堯悶笑了聲,握着她手,指腹扣住她手背,十指相握。
他抵在她腦袋,対她道:“這情侶手錶還有定位功能。”
遲珈偏頭:“定位?”
沈暮堯教她如何使用,如何看另外一隻手錶的位置,他挑眉:“爺受歡迎的很,你得時刻注意着別讓你老公被其他女人搶走,知道不。”
遲珈聽到男人隨口把老公二字掛嘴邊,腦子當即嗡嗡直響。
這人一點也不害臊。
遲珈給沈暮堯也戴上了手錶,她看了會兒,確實還挺好看的。
看着看着,她給他準備的禮物就很拿不出手。
“老子的禮物呢。”男人在她腰上揉了把,語氣危險,“忘了?”
遲珈猶豫幾秒,正想說忘記了,沈暮堯突然打開抽屜,擡了擡下巴,側眸望她:“這是送我的?”
抽屜裏,塞着一卷黑色的手織圍巾。
前面三分之一能看出來手織者手藝粗糙,後面三分之二不僅織得整齊,還變着各種花樣。
遲珈対比手錶和圍巾,連忙將抽屜鎖上:“這個不算,我明天再補一個。”
沈暮堯捉住她的手,將圍巾從抽屜裏拿出來,他輕挑眉:“誰說我不要的?”
遲珈低垂睫毛:“可圍巾和手錶比起來”
根本不值錢。
沈暮堯聽出來,他指腹擦着她臉頰緩緩摩挲,笑道:“能用錢買到的禮物可比不上花心思準備的禮物,懂麼。”
遲珈擡眼。沈暮堯輕撩脣邊,將圍巾把他們兩人緊緊圍在一起,像是永遠就此纏繞。
他抵着她額頭,吻在她鼻尖。
“謝謝我們遲減減送我的禮物。”
“也謝謝,你能選擇和我在一起。”
聖誕過後,沈暮堯前往基地訓練射擊。
明年七月要在菲洛國舉辦奧運會,時間緊張,往後這一週,兩人都在微信上聯繫。
遲珈將鄭宏的視頻交給了警方,財經雜刊也沒料到他們邀請的人素質人品低下,爲了雜刊未來的發展,他們立即與鄭宏解除合作。
當時在餐廳的顧客不少,也有人錄下當時的視頻,後將她打碼發出,直接爆了熱搜。
鄭宏和他的曼麗庭餐廳被衆網友扒了出來。
【啊,原來是這家啊,這家餐廳又貴又不好喫,到底是這麼做到十幾家連鎖家的?】
【原來鄭宏就是餐廳老闆,我以前還見過他欺負女員工呢,他可真是囂張】
【據說他被某雜刊邀請拍封面,見攝影師好看就揩油,結果被攝影師潑了一臉茶水,哈哈哈哈爽!】
等沈暮堯訓練後空餘看到視頻時,即便女生的臉被打碼,他一眼認出來那是遲珈。
是聖誕那天她穿的衣服。
可遲珈絲毫沒有対他說此事。沈暮堯說不生氣是假的,他邊給有關部門打了通電話,飛回南城。
沒過幾個小時,微博又傳來幾條消息。
曼麗庭餐廳消防檢查不過關,民事處罰
經市場監督局檢查曼麗庭餐廳時,發現該餐廳衛生不合格,違法生產經營食品添加劑等,現責令停工,吊銷許可證
鄭宏當街猥瑣女性,被警方押走
沈暮堯沒動用沈家關係,只給幾個在有關部門的朋友打了通電話,嚴查。
沒想到果真查出鄭宏不少問題。
等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忍不住將這幾條好消息分享。
“這鄭宏真是活該,好事不做,壞事傳千里。”
“不過這次怎麼查的這麼快。”
“鄭宏這種喜歡佔女生便宜的,不僅被罰錢,連鎖店被關,人還被押進了警局,真是大快人心!”
遲珈也沒想到鄭宏的後續竟然如此勁爆。
她剛想點開微博去看眼八卦,就看到沈暮堯給她發了條微信。
【s:在公司樓下等你】
遲珈歇了看八卦的心,連忙收拾包,対同事們打招呼:“我先下班了。”
同事們看着她的背影,揶揄道:“以往都是最後一個走的,怎麼今天第一個下班?”
“看遲珈滿臉高興樣兒,肯定是見男朋友啊。”
想起那晚他們看到的寸頭帥哥,她們感嘆:“有個那麼帥的男朋友,我也不加班。”
遲珈上了車,就看到沈暮堯將手機遞給她。
他眼眸漆黑濃郁,脣微抿着,和平日裏放蕩痞勁不同,看起來不大高興。
他淡淡的嗓音從車廂裏傳來:
“解釋。”
遲珈接過手機,就看到了在熱搜的那條視頻,裏面還有鄭宏和她的対話。
可她沒想到打着碼也能被沈暮堯認出來。
“就,那天拍攝工作時發生的事,我潑他一臉水,鄭宏他伸手想恰好遇到了孟兆。”
沈暮堯睨她,沉默半晌,他說:“爲什麼不告訴我。”
屏幕微弱的光打在男人臉龐,眼神鋒利,他淡道:“遲珈,你到底把我當你男朋友嗎。”
遲珈張了張脣,下意識握着他的手,聲音有點悶:“我只是覺得這事我一個人能處理,你還要訓練,在南城和京城飛來飛去,我不想讓你擔心。”
“你能處理?”
沈暮堯蹙眉,語氣不太好:“你一個女生怎麼處理,萬一他報復你,你想過沒有你要是出事一一”
他咬着下頜,摸出來根菸叼在嘴裏含着,沒點燃,也沒再出聲。
遲珈知道他是因爲她在車裏,纔沒點菸,她心裏微動,聲音放軟:“下次我一定會記得的,你別生氣了。”
她用小拇指勾了勾男人的手。
輕輕的,癢癢的,像有根羽毛掃在他心底。
沈暮堯一雙眼眸盯着她看,沒任何動靜。
遲珈看他仍然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傾身,指尖抓住男人的衣襟,吻他嘴角。
遲珈沒控制好力氣和距離,說是吻,不如說撞上了他的嘴角。
撞完,紅着臉就要坐回去。
沈暮堯沒給她跑的時間,手臂一撈,遲珈整個人傾身被拖到他懷裏,他低頭,給了她一道兇猛又熱烈的吻。
遲珈的脣被男人吮着,動靜之間,她聽到他低沉帶着顆粒質感的嗓音:
“我沒生氣。”
她仰頭,一雙眼眸烏亮。
沈暮堯指腹摩挲着她臉頰,低聲道:“我是你男人,你得學會依賴,信任我,有什麼事,有什麼委屈,有什麼困難,我都可以給你擺平。”
“別天天憋着,你不說,我永遠也不會知道。”
他眼眸漆黑,在她頭頂親了下,難得溫聲道:“我以前說過,不會嫌你麻煩,我也樂意被你麻煩,知道嗎。”
遲珈心裏好似涌出萬般潮水,她伸出雙臂環着男人的腰身:“我知道啦。”
沈暮堯瞧她乖乖的模樣,悶笑了聲,他揉了揉她腦袋:“行了,坐好。”
遲珈坐回去,剛繫上安全帶,就聽到沈暮堯接了通電話:“司令員,您怎麼有空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司令員在那邊吼道:“你小子,沒事就不能打電話慰問慰問了?”
沈暮堯笑,自然也是知道司令員是有事要找他,他正色問:“怎麼了?”
司令員這才斂眉,他沉聲道:“你還記得當時你在土利國抓到的那名毒梟麼。”
““羅子”自殺後,手下勢力沒清理乾淨,他們從國外回到了國內,近期我們查到有毒販在南城有走私少量毒品,據說是“羅子”的人,揚言要爲“羅子”報仇。”
羅子是毒梟頭目的綽號。
沈暮堯下頜緊繃,“司令員,需要我一一”
司令員知道他要說什麼,當場拒絕:“阿堯,我知道你最痛恨毒販,可你現在已經退伍了,這事就不該你管,我打電話目的是告訴你近期要多注意。”
“小心毒販報復。”
“我這邊已經給特警,警方提過這事,他們會配合我們武警的工作,抓捕餘黨,也會派人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遲珈離得近,隱約能聽到“毒販”二字。
她看到沈暮堯冷峻的面龐,下意識伸手覆着他手背。
“我有個忙需要您幫。”沈暮堯餘光瞥她一眼,対司令員道。
司令員一怔,沈暮堯可從來不向誰服軟也從未詢問過幫助,他說:“你說。”
沈暮堯:“我現在南城,京城兩地飛,我不在女朋友身邊,希望有人保護她。”
他執行任務,各項檔案信息都被銷燬。
沈老爺子他們查不到,即便查到,也不敢招惹沈氏集團的掌權人。
只有遲珈。
他不放心。
沈暮堯緊鎖眉頭,害怕此事將遲珈捲入。
若是沒在一起,她不會有危險。
可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
掛了電話,遲珈看着男人仍然凜冽鋒利的側臉,她問:“沒事吧?我好像聽到了毒販。”
沈暮堯冷峻的臉色柔和幾分,他笑:“沒事。”
路上,他開着車到了遲珈的小區,緩緩停下。
沈暮堯仔仔細細掃了幾眼小區,偏頭看她:“搬來和我住。”
遲珈一愣,大抵知道爲什麼。
沈暮堯停好車,送她上樓:“我那兒比較安全,離你上下班也近。”
遲珈和他対視,良久,她輕輕點了點頭:“好。”
說完,她稍有些羞赧,“過幾天再搬吧,我先把東西整理一下。”
沈暮堯意味深長地看她眼,低笑:“這段時間我都在南城,不急。”
遲珈一聽:“你不是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嗎?”
沈暮堯眯着眼,懲罰性地勾着她下巴捏了捏:“還敢說,看到那什麼姓鄭的欺負你,我還能在那待得住?”
遲珈自責地抿脣,雖說南城離京城不遠,但來回路程也要幾個小時。
她猛地想起什麼,問:“下午鄭宏被扣押,他餐廳出事是不是你弄的?”
沈暮堯:“沒幹過壞事的人就不怕人查。”
遲珈知道,這事確實是他做的。
“別多想。”他說,“你只要給老子記住,遇到事要第一時間聯繫我。”
遲珈往前走一步,抱住男人的腰身,胳膊收緊。
沈暮堯自是喜歡她黏人,他罩着她後腦勺,痞笑:“本來說是明天回來陪你跨年的,正好有了這事,老子還能多抱一天我媳婦兒。”
遲珈聽男人的話,耳尖微紅,她臉頰輕輕在他胸膛蹭了蹭。
兩人正膩歪着,沈暮堯接到唐周柏的電話。
“堯爺,哪兒呢,好久沒聚了,地址發你微信上,出來玩唄,可多好看的妞了。”
沈暮堯低頭,正撞上遲珈烏溜發亮的眼眸,他勾着她細腰,笑得懶洋洋的:“爺在姑娘家呢。”
唐周柏一個鯉魚打挺:“我不信。”
“有本事你把妞也帶過來。”
“是不是你之前追不上的那妞,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仙女連你都看不上。”
沈暮堯笑罵:“滾蛋。”
唐周柏:“我已經喊了溫時淮,待會兒我把遲妹也叫上,也不知道她喫飯沒,掛了。”
唐周柏那大嗓門,遲珈自是聽到。
“想去麼?”沈暮堯握住她下巴尖,低頭,吻她脣角,”不想去,我陪你在家喫。”
遲珈還沒說話,手機嗡嗡響,一看,果然是唐周柏打來的。
她點點頭:“去吧。”
接過唐周柏電話,兩人下樓去了他發的地址。
這是一家新開的會所,環境優雅,走進包廂,鐳射燈在包廂內照射,沙發上坐着幾個人。
有淡淡酒味,也有煙味。
沈暮堯表情不太好,淡淡的,顯得輪廓鋒利又冷欲。
“喲,堯爺您這”唐周柏一眼看到他的低氣壓,揶揄道,“不是說好帶妞過來的嘛。”
沈暮堯呵了聲,垂睨着他身後的遲珈。
唐周柏驚訝:“誒,你和遲妹一起來的啊。”
在來會所的路上。
遲珈対沈暮堯說,暫時保密他們談戀愛這事,惹得男人撩起眼皮:“老子拿不出手?”
遲珈搖頭,臉熱:“我怕他們說我們亂倫。”
沈暮堯斜眼看她,嘴角勾着,糙痞話撂下:“亂個屁的倫,又不是親兄妹。”
他漫不經心地睇她:“白眼狼,白養活你長這麼大。”
遲珈默默不做聲。
就是這樣她才覺得讓唐周柏,溫時淮他們知道這件事,怪怪的。
回憶結束,遲珈硬着頭皮回唐周柏的話:“也沒,我和沈暮堯在門口遇到的。”
沈暮堯低垂,一手冷淡地揣兜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氣音,“小騙子。”
遲珈臉紅,假裝沒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時,才發現一個年輕女人正看着她,看了許久。
察覺到她的目光,遲珈淺笑,以示打招呼。
溫時淮手裏磨着佛珠,在沈暮堯坐下瞬間,意味深長地道:“這次,和好了?”
沈暮堯挑眉,勾脣,敞腿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從喉嚨裏碾壓出來一聲:“昂。”
“誒,給你們介紹下,堯爺你應該見過吧,陳家的千金,陳昔。”
唐周柏指着剛纔一直盯着遲珈看的年輕女人說:“陳昔剛從國外回來。”
“之前沈老爺子不是說還想和陳家聯姻的麼。”唐周柏揶揄道,“堯哥,你那追不上的小仙女有陳昔漂亮麼,乾脆從了陳昔吧,人可是專門爲你回來的。”
沈暮堯沒看陳昔,長腿抻過去踹唐周柏一腳:“滾蛋啊,別毀老子名聲。”
遲珈看了陳昔一眼,她臉色微變。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遲珈移走了視線。
陳昔連帶慍怒,可也要穩住陳家大小姐身份,優雅地坐着,対沈暮堯道:“堯哥,你還記得我嗎,當年你和沈爺爺參加我十八歲生日宴。”
沈暮堯覷她眼,他那張痞帥精緻的皮囊勾得陳昔心跳砰砰的。
“沒印象。”
男人的話冷淡漠然,說完,沒再看她,対侍者道:“一杯熱牛奶。”
陳昔沒料到沈暮堯沒給她面子,她強撐着神情,問:“堯哥今天怎麼不喝酒啊,反倒要了杯牛奶。”
她以爲他生病了,她擔憂地問:“要不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
唐周柏大大咧咧的,壓根沒看清此時包廂裏洶涌的氣氛,他還在裏面加了一把火:“嗨呀,堯爺他哪兒是不能喝酒,他那熱牛奶,是給遲妹點的。”
“自小的習慣。”
陳昔的臉像極了調色盤,白一片青一片。
遲珈坐在陳昔旁邊都能感覺到不対勁,尷尬之極,可現在換位置更尷尬。
等了會兒,她抿了幾口牛奶,站起來:“我去趟衛生間。”
到了衛生間,遲珈鬆了口氣,沒忍住給沈暮堯發了條微信:【沈暮堯,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在陳昔面前給她點熱牛奶。
沒一秒,沈暮堯的消息跳了過來:【誰讓某個女人金窩藏夫】
遲珈打算待會兒回去正好坐另一邊,遠離陳昔。
剛把手機放進兜裏,身後傳來一道女聲:“你就是遲珈?”
遲珈回頭,看到陳昔站在她面前。
“沈爺爺対我說過你。”陳昔仰着下巴,她說,“可惜你們也不能在一起,我們陳家才能配得上沈家。”
遲珈一聽便知沈老爺子知道她和沈暮堯和好了。
她任涼水衝在她手背,起身,她笑:“你這麼喜歡沈家爲什麼不和沈老爺子結婚,沈老爺子也是沈家的人。”
陳昔臉都白了:“你!”
“我要的是沈暮堯,我從小就喜歡他,你搶不過我的。”陳昔瞪着她,“我打聽過了,你就是個孤兒,堯哥只把你當妹妹,他怎麼可能喜歡你。”
遲珈抽出紙巾,淡道:“那不好意思了,沈暮堯他是我男人。”
她跟沈暮堯許久,自是把男人的漫不經心學了三成。
聽到她這句話,陳昔快被氣瘋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還沒結婚就說沈暮堯是她男人。
沈暮堯他知道嗎!
一道黑長的身影壓下,疊在地面,隨之而來的是男人低低啞啞的悶笑聲。
聽到熟悉的笑聲,遲珈身體一僵,機械地轉身,就見到沈暮堯站在門前,勾脣笑,模樣挺壞。
遲珈第一次說這樣“沈暮堯是我男人”這種宣誓主權的話,可她沒想到會被他聽到。
她臉頰的溫度逐漸燃燒,遲珈垂睫,埋頭走出去,剛走到走廊,就被男人單手拽着。
陳昔也發現了沈暮堯,她下意識告狀:“堯哥,遲珈玷污你名聲。”
遲珈想掙脫男人的大掌,可他好似灼燙的鐵鉗捉住她手腕,絲毫不放。
她的心跳聲急促又猛烈,更覺得丟人想要找條縫隙鑽進去。
沈暮堯瞥了陳昔眼,“我不聾,聽見了。”
陳昔笑着,等着看遲珈的笑話。
下一秒,陳昔看到男人勾脣壞笑,就在走廊,站在她面前,單手捧着遲珈的下巴,俯身低頭吻了下去。
沈暮堯人還是散漫的,單手淡淡地抄兜,另一手從遲珈下巴尖移到她腰,大掌一按,他懷裏女人的腰肢,脖頸呈一道優美的線條。
男人側臉瘦削,能看到吻她的動作,吻得用力,又欲,無人的走廊裏,還摻雜着少許令人臉紅的吻聲。
陳昔的臉徹底白如紙,渾身如同一盆冷水澆頭蓋下。
遲珈被吻得快要窒息,尤其在陳昔面前,刺激得她心跳聲砰砰作響,人也快要燃燒了,她指尖抵在男人的胸膛,努力掙脫。
沈暮堯輕笑了聲,大拇指腹摩挲着她泛着水光的脣,驀地,銳利的眼眸斜向陳昔,聲音磨着吻後的沙啞。
“原來陳小姐居然有偷窺別人接吻的癖好。”
陳昔被男人如刀刃的眼眸刺得臉蒼白,眼淚逼得流了下來,她抹着眼淚,連包廂也不回,跑了。
遲珈整個臉已經快要滴血了,她四處張望,鬆了口氣:“還好沒攝像頭。”
這人也太膽大了。
她擡頭,沈暮堯一雙漆黑澄亮的眸將她釘在懷裏。
只一眼,遲珈便軟了身子。
男人將她拖到安全通道,漆黑的樓道里,他摩挲着她臉頰,額頭抵在她額頭,悶笑:“再把剛纔那句話重複一下?”
遲珈腦袋轟隆作響,她別過臉,想起她說過的話,搖頭。
沈暮堯捏着她下巴,低頭睨她,嗓音低啞性感:
“張嘴。”
“你男人要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堯哥:媳婦兒說我是她男人,開心的轉圈圈~
肥嗎!!!將近八千字耶!!
渣渣手速的八斤在線求好喝的營養液~
麼麼大家,小仙女們晚安啦!
關於曼麗庭餐廳消防檢查以及餐廳衛生的那兩段話,參考百度!!!
還有堯哥已經退伍了,沒有使用特權,他是向朋友打的電話,加上熱搜,有關部門才展開的調查,沒使用特權。
(強大的求生欲)
感謝在2022-06-0203:34:12~2022-06-0321:05:06期間爲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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