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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避邪祟

作者:未知
元旦之后剧组的拍摄就进入了收尾阶段,最后一场大戏過完就只剩部分镜头的补拍工作,难度不大,按着拍摄日程一條條走下来,倒也顺利。 一月中旬,《川》正式杀青。 杀青宴上,江风给大伙敬酒,邵先生也陪她一起。灯影皇皇,两人并肩而立,竟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意味。 颜言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悄悄說:“江姐姐,祝你和邵叔叔百年好合。” 江风笑了笑——虽然明知不可实现,但听着還是开心。 江风摸着颜言头上的小揪揪,“那我祝小颜期末考试拿双百分!” 颜言“噫”了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 還有群毛头小子一個劲地起哄,非要她跟邵先生喝交杯酒。 她佯装生气,“杀青了胆子就肥了是吧?”說着就准备往下一桌走,邵先生把她拉回来,往她手裡塞了個小杯子,带着她的手,竟是真的要跟她一起喝。 這下她是真生气了。 她抽回手,道:“我要醉了,不喝了。”声音不大,却刚好让邻近的几人都听到了。 起哄声骤然降了下去,围观之人面面相觑,生生被两人间的古怪氛围刺激出几分紧张。 江风把小杯子放回桌上,便转身快步离开。其实她也不知道去哪,就是一时生气,实在不想看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邵先生跟剧组說:“我陪江导去醒醒酒,你们先吃。” 他追了上去,将她拉到无人的包间。 她看他将门锁上,赌气道:“我不要跟你在這种地方做。” 邵易之忍不住笑了出来,過去摸了摸她的头,“谁說要跟你做了?” “那你锁门干什么?” “外面太吵了。” 她沒了话讲,靠在墙上,低头盯脚尖。 邵易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不想喝就算了,怎么還生气了?” 她偏开头,不给他捏,“我不喜歡你那样。” “我哪样?” 总在别人面前装得很喜歡我的样子…… 這话又不能直說,她拿手背轻轻地砸着墙壁,思考着对策。 邵先生抓住她的手腕,“生气也不能自虐。” 她手背沾上了些许白色粉末,他把那些粉末一点一点地扫了下去。 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只是……不喜歡你喝酒的样子。” 他其实知道,那不過是推辞,却還是接了下去。 “那就不喝了。” “嗯。” “還气嗎?” “不气了。”這话八成是假的,不過是她又一次退让罢了。 江风回到酒桌上,照常說笑。有了刚才那個小插曲,他们也不敢再拿他俩打趣,只庆电影杀青,也算安然无事。 一桌桌轮番敬酒,好不容易坐下来吃饭,沒吃几口,就有工作人员捧了一束鲜花過来,花束间放了张小卡片,她一看,原来是李老师送的。 李老师看重她,对這部片子自然十分关注。从开机到杀青,诸多不顺,多亏了李老师的指点。 拍到一半的时候,李老师還特意跟她說,让她去电影节混個脸熟,“拿不了奖入個围也是好的嘛。” 她還沒接话,李寻微又补了句:“這事就我們知道,沒入围也不丢脸。” 江风嘟囔道:“您怎么就知道我入不了围啊?再說,我也沒什么脸可丢的呀……倒是您,收了我這么個不争气的徒弟,唉……” 李寻微被她给逗笑了,指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李老师的鼓励下,江风才有了参展的想法。她算了算日子,杀青之后才开始剪辑的话,后期可能会有些赶,所以在拍摄過程中,她就已经着手剪辑的工作了。 正式杀青之后,江风就处于精神亢奋的状态,沒日沒夜地剪片子,根本舍不得去睡觉,邵先生看不下去,每天晚上定点压她上床。 在她高强度的工作模式下,粗剪版出得很快,邵先生也自然是第一個观众。 邵易之要去开投影仪,被江风一把按在沙发上。她郑重其事地說:“你别动,我来。” 熄掉大灯,室内骤然昏暗下来。 光影交织变化,明灭不定。 明明与故事裡的人毫无瓜葛,她却紧张得手心出汗,但也捏着他的手决不松开。 放映结束,邵先生想鼓個掌,都被她攥着动弹不得。 邵易之哭笑不得,“江导,自己家裡高调一点可以的。” “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好。” 江风叹了口气,倒好像是料到他会這么說。 那天晚上,她睡到后半夜,梦见人山人海对着她夸天才,背過身骂狗屎,吓得她一個激灵,惊醒时一身冷汗。 她悄悄翻身下床,跑到隔壁,带上耳机,点开文件,抿着嘴再一次审视那不够完美的半成品。 等她困得不行,天也差不多亮了。她踮着脚尖,轻轻回到卧室。她掀开被子一角,却摸到了一张微凉的A4纸。 她偏头看向邵先生,那人呼吸平稳倒好像還在甜睡。 她借着手机锁屏的黯淡微光窥看他留下的笔迹——整整两面,字迹工整,思路清晰,间或夹杂几個专业术语,显然是认真下笔的。 最后一句:真的好,不骗你。 江风把那张纸压在枕头下面,信它亦有避邪祟的神效。 之后果真再无鬼怪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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