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粘土藝術家
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李長空聞言，檢索了一下自己的數據庫，立刻就找到了相關的資料。
在機械爹的檔案庫中，存在着這麼一顆星系，他叫澤沃克斯，該星系爲一個M型紅巨星星系，星系中央有三個小行星帶，小行星帶外有名爲零-壹的虛境星球和名爲零-貳的荒蕪星球。
這顆星系曾經孕育着一個格式塔的智械生命。
但是，在一位虛境神祇的干涉下，這個格式塔網絡出現叛變，崩潰，瓦解。
許多下屬節點背叛了主意識，誕生了自我意識，成立了一個新的國度。
而直接導致這個結果的原因就是那位虛境的神祇——粘土藝術家。
也就是自己眼前這位。
此時，粘土藝術家像是明白了李長空的想法，他隨即表示：“世間一切生靈都當有自己的自由，即便是格式塔意志也不該阻擋。”
“澤沃克斯的崩裂是他們自主的選擇，我只不過給他們提供了一個選項。”
李長空沉默了一下，問道：“那麼，你是來打算分解我的網絡意志？”
粘土藝術家笑了笑：“一個靈體生命，一個智械之神，一個第五神祇，我確實是沒有嘗試過分裂過這麼一個生命。”
“不過強迫和暴力不符合我的美學，我只是來給你一個選擇，大汗。”
李長空反問：“選擇？”
“是的沒錯，這是一個選擇也是一個賭博”粘土藝術家繼續說道：“大汗，你不是想知道澤洛去哪裏了嗎？不是想明白爲什麼低語對你有如此惡意嗎？”
祂頓了一下：“那就和我來一場賭博吧！”
李長空：“賭博？”
粘土藝術家：“是的，賭博。”
“我和我那位兄弟不一樣，祂關心有機體的重塑和進化，我並不關心有機體，我只是渴望創造意識，在電路里鑄造靈魂。”
“如果你確實是一位值得追隨的領袖，那麼我不僅提供低語和澤洛的情報給你，還會送你一顆蓋亞世界。”
“與之相反，如果你不值得被追隨，那麼就讓這一切分崩離析吧。”
李長空此時陷入了沉默。
有一說一，他不知道該不該去賭這個風險巨大的賭博，他的神性和理性告訴他，這是一個風險期望不平等的賭博，即便在未來，他未必找不到澤洛，而低語的敵意也未必弄不清楚。
但是，他的人性和感性告訴他，可以賭，他必定會贏。
此時，李長空還處於糾結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緊接着，他對粘土藝術家笑了笑，並回答：“當然可以。”
粘土藝術家聞言，立即伸出了右手，此時他那煙雲霧繞的右手化爲璀璨的淺綠色光芒，緊緊的握住了李長空的右手。在他們達成賭局的一瞬間。
現實位面的銀河系中開始出現一道由藍綠交織的巨型烈陽，它並非實體，也只能由李長空麾下的智械觀察到。
它散發出驚人的誘惑力，就像是引導着飛蛾的火焰一般。
此時，受到了賭局的影響，李長空麾下的智械軍團都散去了幽藍色的火焰，底層的邏輯代碼出現各式錯亂，彷彿是在誕生無數的新式自由意志一樣。
在最初期的混亂過後，新式意志被聚攏爲三個代表，分別是以Q007爲代表的科研意志，以前線母艦爲代表的軍事意志，還有一個新誕生出來，位於環世界上的調和意志。
這三個意志最終顯現在虛境的李長空身邊，化爲藍，紅，橙，三道光團。
粘土藝術家：“讓你的子民來選擇吧......”
粘土藝術家的話還沒說完，三道光團就匯入了李長空的體內，此時，名爲‘大汗’的格式塔意志再次變得完整，就如同之前的賭局沒有發生一樣。
粘土藝術家：“......雖然我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但出現了還是讓我感到驚訝。”
“看來你治下的子民更願意成爲集體的一部分，而不是漂泊在外。”
“我很驚訝，也很欣慰，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完，粘土藝術家丟下了一道翠綠色的信封，和一個小小的玻璃球，眨眼間，奇異的身體就化爲飛灰，消失不見。
李長空眯了眯眼，一邊安撫着自己體內剛剛出現的三個下屬高級節點，一邊捨起信封和玻璃珠。
“說什麼賭局，壓根就是來送情報的。”
李長空撇了撇嘴，心裏回想起一些事情，在兩年前，他曾經間接的受過粘土藝術家的那位兄弟的幫助。
在他初入星河時，他其實就遇見過阿汗，那時，掠奪者們在搶劫MSI的巨像，但是陷入了焦局，最後在自己幫忙下才得以解局。
而李長空在阿汗的記憶中，窺視到當初，是粘土藝術家的兄弟，也就是織縷在暗中引導着這一切。
而在更久以前，在星海共同體，也是織縷降下的神喻，幫助那些流浪在外的人類通過了星海共同體的辯論，得以在星際文明中建立了一個合法文明。
可以說，如今的銀河西部的戰爭，都有織縷插手的影子。
而粘土藝術家又在話語中特意提到了他的兄長，也就是織縷，怕不是在暗示李長空，其實他是在白給
“爲什麼送個情報還這麼彎彎繞繞的？”
李長空無奈的吐槽了一句。
其實不知道的是，如今的虛境因爲低語變得極爲狂暴，即便是粘土藝術家，也很難瞞得過低語，悄無聲息的潛入此地，爲此，粘土藝術家特意和低語表明了此行的目的。
考慮到如果這個賭博能成功，必定會對李長空造成深不可測的影響，低語這才答應放行了粘土藝術家。
但讓粘土藝術家和低語都沒想到的是，李長空屬下的子節點雖然獲得了自由意志，但是在進行表決的時候，他們卻毫不猶豫的就回歸了主網的懷抱。
所以才讓這兩個神明看起來如此笨比，而低語也就此認爲粘土藝術家騙了他，現在正在虛境到處找他。
而粘土藝術家則是趁着低語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先一步跑路，潤去織縷那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