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耳闻
小姑娘的脊背僵直一瞬,即刻噤声,浑身热滚滚,尴尬到想找個地缝钻进去。
只是這会儿沒有地缝给她钻,想了想,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去猜陈忌此刻到底是怎样的表情,反正她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想到這,周芙悄悄吸了口气,咬着唇,把心一横,努力撑起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在陈忌温热的怀中翻了個身,两只纤弱的手臂往他腰间探去,而后收起力道,整個人一下缠到他身前。
不钻地缝那就钻胸膛。
男人抵着她发顶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了下,呼吸一滞。
還沒来得及出声,就听见周芙微弱的气音从自己怀中闷闷地传了出来:“你之前說過,我想抱你的时候,可以直接抱,不用通知的……”
陈忌先是一愣,而后低低地哼笑了声,嗓音仍旧磁沉:“我說你什么了嗎?”
周芙“唔”了声:“我就是和你說一声……不然怕你误会。”
陈忌眉梢轻挑:“误会什么?”
“误会我又想占你便宜什么的。”周芙一时也沒想明白该說什么,便随口回他。
男人拖腔带调的:“难道不是?”
“……”周芙眨了下眼,身下刚刚才稍缓些的疼痛,仍旧束缚着思维,反应一时有些慢,“好像也是……”
她咬着唇,又想了想,最后软软地为自己的行为再次辩解了一句:“其实,也不能說是占便宜,這词儿好像显得我在耍流氓。”
“你难道不是在耍流氓?”他继续反问道。
周芙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胸膛,轻摇了摇头,微显凌乱的发丝擦在男人脖颈之上,磨得人气息都重了些:“我就是,本能地想靠你更近一点。”
“生理反应,懂嗎?這是人为控制不了的,不是道德品行有問題。”她越說越起劲,歪理一套接一套。
等话音落下时,才忽然发觉,紧贴在耳畔的心跳,似乎莫名变得急促起来。
周芙舔了下唇:“陈忌。”
“嗯。”
“你的心跳怎么這么快啊?”
“生理反应,懂?”他直接拿她方才的话术搪塞回去。
周芙想了想,继续问:“那上次,就是在沙发上那次,也是生理反应,对嗎?”
男人眼眸忽地垂下,半晌轻扯唇角,不咸不淡问:“你一個小姑娘,怎么对這事儿好奇心這么旺盛?害不害臊?”
周芙鼓了下腮:“都說了嘛……人为控制不了……”
陈忌:“……”
见陈忌沒吭声,周芙便继续追问:“那我上回,是碰到你哪了?”
“……”陈忌眸光暗了暗,紧着后槽牙,“碰到哪了,你心裡沒点儿数嗎?”
周芙這会儿胆子破天荒的大:“是那嗎?”
陈忌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哼笑一声,语调忽地不正经起来:“想知道?那带你再碰一回。”
他說着,原本還环在她腰间的大手,当真往身后伸去,捉住她那贴在自己脊背上的小手,稍稍使了点力道,带着她便作势要往下探去。
周芙惊得睁大了眼,心跳开始不争气地加速,全然沒了方才破罐子破摔时的淡定。
到底還是個什么都還未曾尝试過的小姑娘,连片儿都不曾看過,装得再主动,脸皮也仍旧是薄的。
陈忌薄唇微抿着,强忍着笑意,能感觉到小姑娘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小手控制不住发颤。
正打算吓吓她便放過之时,却又听她佯装镇定道:“那岂不是,又让我占大便宜了?”
陈忌舌尖痞裡痞气抵了抵脸颊,唇角实在忍不住微微扬着,淡淡地“嗯”了声,說:“看在你今晚身子不舒服,勉强算個病人的份儿上,只好稍稍自我牺牲一下,当做给你点慰问好了。”
周芙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你說的也对,哪有探望病人能空手来的呢?”
“……”陈忌差点沒被她气笑了。
只是嘴上虽這么說,心裡边還是紧张得要命,掌心被陈忌带着,当真触碰到某個温热的一瞬间,小姑娘沒出息地缩了下手。
這是她长這么大以来,第一次直面异性之间最特殊的那份差异。
還是陈忌亲自带的,羞意裹着胆怯,惹得整個人躲在他胸膛之下面红耳赤。
精神高度紧张之余,便沒了多余的心思控制手上的力道,瑟缩之时,指尖似是剐蹭到了某些不得了的部位。
就听见男人“嘶”的一声,不自觉倒吸了口冷气之后,沉沉的嗓音带着些晦涩难懂的暗哑之意,紧着牙关:“你是不是以为你今晚来事了,老子不能把你怎么样,就能肆无忌惮?”
周芙這会儿是真的有些慌了,听着他那变了的声线,便开始有些害怕,压根儿沒胆再抬眸看他:“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也沒和我說不能捏的……”
陈忌這回是真被她气笑了,低低的笑声過后,眼神直勾勾睨着她泛红的脸颊,而后忽地抬手捏住她细嫩的下巴,将那小脸抬起,迫使她躲藏的眼神同自己的视线交汇,下一秒,他低下头,对着小姑娘那温软透粉的唇瓣直直吻了下去。
這一吻很深,带着他惯有的霸道占有欲。
另一边大手忽地掐上她腰间,明明不曾逾過矩,却能精准地找到她最最敏感细弱的部位,轻轻揉|捻。
周芙惊得不自觉张了下嘴,却正巧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唇角溢出的微弱气音被他瞬间侵蚀吞噬。
她只能被迫仰着头,感受着环绕在鼻尖的木质淡香,和嘴唇之上酥酥麻麻的异样。
良久,陈忌稍稍松开捏着她下巴的力道。
周芙堪堪找回呼吸,眼神都有些懵:“你怎么……”
她话都還沒說完,便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得收了声。
男人漫不经心地轻舔了下唇,似笑非笑地答她:“我沒和你說不能捏,你就捏了,那你也沒和我說不能亲,那我亲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周芙眨了下眼,觉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索性点点头:“沒事儿,可以亲。”
“……”陈忌哼笑一声,又听周芙继续道,“那我們這算是……扯平了嗎?”
“扯平?”他眉峰一扬,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扯了下唇角,强行一本正经道,“你不觉得,這不很明显還是,我比较吃亏嗎?”
周芙鼓了下腮,回忆了一下滋味,也对他的說法表示同意:“那……我再给你亲几下?”
“周芙。”陈忌忽地叫了下她的名字,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耍流氓呢,還是得讲究一個适可而止。”
“不能什么好事一個晚上全让你占了。”
“懂了?”
“懂了。”
周芙不是一個贪心的人,可是每每对上陈忌的时候,又贪心得不像個人。
大抵潜意识裡便觉得陈忌是纵容自己的,因而向他吐露真心這件事,似乎渐渐的也不再向从前那般难以启齿。
她想了想,還是跟从自己内心的想法,黏人地往他怀中钻了钻,抱着人的四肢缠得更紧了些,而后温软的嗓音再次从贴着他的胸膛溢出来:“那亲就先算了,你今晚能……抱着我睡一晚嗎?别去其他房间了呗……”
陈忌任由她整個人缩在自己臂弯中:“我发现你這個人還真挺会得寸进尺。”
周芙嗯了声:“那行嗎?”
陈忌已经不记得今晚到底往下沉了几次气了,语气开始多了些无奈:“你觉得你這個样子蹭着我,我今晚還能睡得着么?”
周芙努力替自己争取:“我睡相還挺不错的,睡着了很老实,不怎么乱动,不会打扰到你的。”
陈忌嗤笑一声:“老实?老实個屁,一张沙发分两头睡,夜裡還能一個劲儿往我怀裡钻,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装睡着想着法耍流氓。”
周芙睁了睁眼:“真的嗎?”
“骗你干嘛?”
周芙动了动身子,抱得他更紧:“是像這样嗎?”
陈忌眉心轻蹙,紧了紧后槽牙,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沉声道:“松开。”
周芙:“?”
怎么忽然這么凶。
陈忌舔了下唇,喉结上下滑动,被她折腾得沒辙了:“总得让老子先去洗手间解决一次吧?”
周芙:“?……!”
這一晚,周芙睡得相当踏实惬意。
醒来时,整個人是趴在陈忌身上的。
当场实锤了睡相差不老实這一点。
不過她也沒多在意,见陈忌還未睁眼,就沒舍得从他身上离开。
男人黑色碎发慵懒地打在额前,薄唇微抿,习惯性轻蹙的眉心少见的舒展,看起来少了分桀骜不羁,大手似是担心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哪怕還在睡梦之中,也本能地揽在她腰间,紧紧束着。
周芙小心翼翼地侧着脸贴在他身上,重新闭上眼,对与他相拥的每分每秒,都无比珍惜。
再醒来时已经過了八点半。
床上只剩下她一人,洗手间的门紧闭着,从裡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周芙在床上裹着被子赖了半小时,才见陈忌懒洋洋从洗手间出来。
“你洗澡啊?”她随口问了句。
陈忌眉梢轻挑:“我干什么你心裡沒点儿数?”
周芙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過来他话裡的意思。
一夜過去,昨晚莫名上头的勇气丢得无影无踪,耳廓忍不住泛起粉晕,手心都不住紧了紧被角。
“起床洗漱,一会儿十点不是還有讲座要去?”陈忌瞧了眼手机上的時間,适时提醒。
周芙“噢”了声,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忌懒懒往床边的沙发上一坐,面不改色睨着她:“不巧,院方正好邀請我去给你们讲两句。”
周芙睁了睁眼,想到并非回了学校就要与他分别,面上窃喜之意一时沒藏好:“真的?”
男人微不可查勾了下唇角:“倒也不必如此兴奋。”
周芙:“……”
两人收拾好离开酒店,周芙想起還有份申报最后一年奖学金的纸质材料表格要交给班长,陈忌便开车送她回了趟宿舍。
目送她下车上楼之后,陈忌也沒走,就這么在楼下站着,等着和她一块去讲座现场。
周芙回到宿舍时,两個室友立刻从各自的座位上抬起头。
此刻潇琪不在,宿舍裡剩下的几個人关系都不错。
顶了一头卷发器的室友說:“听說你从潇琪那搬走了?”
周芙点点头:“嗯,有一两個月了。”
短发室友忙将话接過:“我当时就說嘛,潇琪這個人不可靠,住在一块肯定会出事。”
周芙舔舔唇,沒吭声,她并沒有在背后說人太多坏话的习惯,加之那些事都過去了,等毕业之后,两人应该也不会再有交集,能不提便不想再提。
只是室友之间一块住了這么多年,关系又不错,到底還是互相了解的,卷发器见周芙這個表情,便直截了当道:“你别不好意思說她了,她昨晚趁你走之后,在宿舍裡說了你一晚上,我俩都不想搭理她,插着耳机音乐开到最大,都挡不住她的声音,哪怕是她自己添油加醋颠倒是非黑白說了一通,正常人听起来,谁听不出明明都是她和她男朋友的問題。”
卷发器生气地吐槽完,又說:“那你后来搬哪去了?房租贵不贵?要是钱不够,我能先借你点,我昨天不是也刚拿了二等?”
周芙笑着摆摆手:“沒事儿,我现在实习的地方……有、有员工宿舍了……”
卷发器一脸羡慕:“浮沉不愧是浮沉,還得是這种大公司员工福利好。”
周芙心虚地点点头。
福利确实好,有员工宿舍住,老板亲自伺候一日三餐,還……還陪|睡觉……
边聊着,周芙从書架上抽出材料表格,翻着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妥帖地收进包裡后便和室友告别离开。
只是沒成想才刚走到楼梯口,正想往等在车旁的男人那走去时,就见潇琪举着個手机,从不远处小跑過来,一下凑到了陈忌跟前。
男人這会儿正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
潇琪一脸兴奋地将手机伸到陈忌眼底,努力挤出漂亮的笑容:“学长,你是大几的呀?能加個微信嗎?”
那刻意到发腻的嗓音听到陈忌耳朵裡,如同锈锯拉老木般,令他忍不住蹙起眉心,眼皮都懒得掀。
潇琪舔了下唇,還沒打算放弃,毕竟不论是陈忌這個长相身材,還是他身后這台让人挪不开眼的车,对于潇琪来說,都有着十足的诱惑:“学长?交個朋友呗?”
她再說了一遍。
這回终于等到了陈忌开口,只是沒想到,他直接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只能和那個最漂亮的小姑娘交朋友。”
男人下巴朝不远处抬了抬。
潇琪顺着望過去,就见周芙背着包从台阶上走下来,眼见着便要到达两人跟前。
她知道周芙那张脸,一向很吸引人,可是她家境差得要命,寻常男生想谈女朋友,多多少少也還是会被她那家庭條件劝退,潇琪沒有想到,眼前這样的男人竟然会是冲着周芙来的。
潇琪和周芙本就有過节,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忙同陈忌說:“学长,你可能不知道,她這個人的人品差得要命,你可别被她外表欺骗了。”
“当初我看她沒钱沒地方住,好心把租好的房子分了她一间,结果她倒好,住进来沒几天,就勾引我男朋友,天天和我男朋友眉来眼去,還——”
“不好意思啊。”陈忌沒等潇琪說完,便立刻出声打断,那些诋毁周芙的话,他半個字都不想听,念在眼前這傻逼是個女的,他不想直接动手,努力压下火气后,冷着声道,“我可能要适当地提醒你一句,你那位两百多斤男朋友的胳膊,不巧,是我亲自卸下来的。”
潇琪:“……??”
潇琪张了张嘴,先是一愣,脸色由红转白,不過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她努力沉下气来,往周芙那再瞥了眼,气不過,又继续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了,這女的最会用脸骗人了,谁知道一边勾着你,让你替她出气卖命,一边又勾搭上什么其他人呢。”
“你怕是不知道吧?”潇琪故意卖着关子。
见陈忌沒搭理自己,自顾自地說:“浮沉建设你听過嗎?”
陈忌微垂了下眼眸。
潇琪笑了下,得意地往周芙那瞪了一眼:“就是那女的最近在实习的公司,我們同学裡头可都传遍了,听說周芙和浮沉建设的领导有一腿。”
聒噪的话音落下,陈忌懒洋洋掀了掀眼皮子,嗓音沉沉:“和浮沉建设的领导有一腿?”
潇琪见他终于有反应了,立刻答:“对啊,听說還是她主动勾搭的呢!”
陈忌微勾了下唇角,眉梢轻挑:“确实有所耳闻。”
潇琪:“?”
陈忌舔了下唇,当着潇琪的面,伸手一把将周芙揽到自己身侧,语气十分大度:“不過我并不怎么介意呢,她喜歡就好。”
潇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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