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节19.患得患失的梦
睡眼惺忪的安南睁开眼眸。
天空尚未完全泛亮，远方的鸡鸣引起犬吠。
還有些早，安南瞥了眼垫着木板的马丁，缩回被窝睡回笼觉。不過沒過多久，稀稀疏疏的动静将他吵醒。
再次睁眼，安南看见一個屁股在眼前晃动。
后面传来马丁的哀求。
“表弟，帮我，我好难受……”
什么让马丁的取向一夜之间产生如此巨大的转折？
一头……一坨……一块……一片……一枚……一個粗糙的屁股上铺满纤毛。
答案是木板上的细刺。
马丁将木板塞进裤子睡觉得到了恶果。
黄昏伸进窗户，关门時間到了。
美酒女士的侄女這时出现在门口。安南暂时停下挑选，回到书桌后拿起羽毛笔准备登记。
谁会想到這個喜歡晒着太阳看一整天书的老头被称为“瑞坎尔王国”前一百的法师学徒？
不過如果是精灵可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份安宁是他這几天的日常。
“南方。”
比起寓言，這更像预言。
“有，有嗎？”擦着柜台的伊芙琳突然变得慌乱，手忙脚乱地扶正酒瓶，“我沒有整天盯着安南看！”
麦林童话最后故事是一则寓言——炼狱之门敞开，恶魔在人间行走，虚空邪神蛊惑人民，痛苦的灵魂求死不能。然旧大陆出现王者，挥舞战锤斩断灾厄之门，拯救世界于崩塌之际。
酒馆爆发一阵哄笑，害羞的伊芙琳缩进柜台后。
“苏珊大婶！”安南果断喊道。
阳光角，翻动书页的手掌停住，椅背边缘缓慢冒出一只耳朵。
“我不会叫你姑父！”长袍少女首次出现冷静以外的情绪。
安南想到，准备晚上再去问法斯特先生，继续问：“维克多先生，我想了解一些瑞坎尔王国的情况。”
维克多抬起手杖，从安南肩膀上穿過。
收拾完卫生，安南坐在书桌后，拿起《麦林童话》，翻到夹在倒数第五页的书签。
安南顺着指引找到一本《瑞坎尔地理（第三修正）》，著作是瑞坎尔皇家研究院。
安南频繁望着美酒女士的空座，想象着一场异世界邂逅……
瑞坎尔王国位于艾伦大陆西部中段，中等国土面积。安南在介绍旁的艾伦大陆略缩绘图上看见瑞坎尔王国。形状像是失去上半部分的漏斗，南部很宽，越往北越窄。
相比宁静的图书馆，弥漫酒香和喧嚣的酒馆是另一种气氛。安南系上围裙，帮助“像是不小心拉在裤子保持屁股静止”的姿势的马丁。
【“真正伟大的不是浩瀚的世界本身，而是衡量世界的渺小的我們。”——大贤者瑞特偌·费斯托斯】
安南关闭门窗，锁好图书馆大门，赶往已经营业的晨曦酒馆。
“你怎么总往那边看？”
迷茫的视线从空旷的门口收回，安南挪到维克多先生旁边，站在阳光和阴暗的分界线前：“您了解温彻特家族嗎？”
椅背后传来沉闷的翻书声，老头拒绝回答
起码知道了美酒女士和法师学徒的姓……
啪。
“我不会叫你姑父……”
脑中词库只有三四百個单词的安南想读懂充满专有名词的书不太容易，他不得不继续翻开那本字典，逐字逐句的閱讀。
“那裡是美酒女士‘专座’，這儿的人都知道。”法斯特神情古怪。
安南茫然地问：“她和你說了什么？”
平林镇太小，以瑞坎尔王国为单位的地圖上沒有平林镇的位置。不過安南知道镇子在微风城南边，用手指模糊圈出范围。
虽然一位贵妇沒魅魔欲魔這类生物有吸引力，但也還算——
王国拥有24郡，微风城所在的普朗恩赐郡就是漏斗的最上端，王国最北方的郡。东部接壤的法瑟王国是正好相反的下窄上宽。
“她好像好几天沒来了。”
捧着這本地理书回到书桌，翻开扉页。
這是人类城镇，他们注定不待见异族，听說越往南這种偏见越多。
轻轻合上《麦林童话》。作为第一本完全读完的书籍，未来安南恐怕很难忘记裡面的內容。
“什么都和我說了……我不会让你进温彻特家族。”
带着好心情来到图书馆，开始清理地板和书柜。维克多先生准时到来，坐在他的阳光角，等待光芒洒进图书馆。
接下来安南在厨房吃饭，马丁趴在院子裡被苏珊大婶挑木刺。安南准备出门，马丁還在院子裡被挑木刺。
“因为美酒女士回微风城了。”法斯特忽然凑近安南：“你喜歡這种成熟风韵的女人？”
安南看得很慢，从随后的温王室构成再到和其他国家联盟、敌视状态。還沒看到人口、气候和农业部分，维克多就敲响了书桌。
法斯特先生的疑惑打断安南的遐想，他支支吾吾說：“那裡一直是空的，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读完了整本童话，是时候进阶难度了……
“维克多先生，旧大陆在哪？”
“你骗不過我，狡辩的人都是這個反应。”說着法斯特头也不回喊道：“伊芙琳！你怎么总盯着這边看！”
安南因這句话而燃起探索世界的欲望在掀到第一页看见那些晦涩难懂的词汇后瞬间熄灭。
苏珊大婶那粗重而和蔼的声音随着沉重脚步声响起：“怎么不再睡一会儿了，鸡蛋還沒煮——马丁！你在做什么！！！”
老人在阳光下看书，安南在书桌前看书，静谧悄然流淌。
女矮人冷哼着回到酒窖。
站在门外的长袍少女转身离开，今天她沒心情做任何事。
将《麦林童话》塞回書架空隙，安南扫過書架上的一本本图书，這些未知的面纱等待着他掀起——
“沒有！只是有些好奇！”
安南急忙制止苏珊大婶挥动的扫帚，及时保住马丁的屁股。
“什么？”
客人不算多，但在酒馆右侧呈现异样的繁闹——因为左边是空的，只有索鲁曼·铜须坐在那裡。
无论如何，美酒女士意外出现在安南患得患失的梦。
第二天，安南从维克多先生那裡拿到1银币，晚上又从法斯特先生那裡拿到薪水。
现在，安南有整整四枚银币了。
离资质测试的一枚金纳尔仅剩微不足道的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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