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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鸣冤

作者:未知
李云天把這次游玩当成了一次蜜月之旅,尽情地享受着人生,与绿萼在鄱阳湖上双宿双飞,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湖口县的县太爷,完全成为了游山玩水的公子哥。 几天后的一個上午,水运繁忙的湖面上,李云天站在破波而行的大船船头,一边吹着略带些凉意的湖风,一边放眼眺望碧波荡漾的湖水,心境豁然开朗,一時間把所有的忧愁和烦恼都抛在了脑后。 “大人,前面就是白水镇。”一名中等身材的圆脸壮汉来到他的身旁,指着远处一個码头上停满了货船的城镇說道。 圆脸壮汉就是湖口县站班班头罗鸣,祖上三代都在县衙的站班裡当差,可谓湖口县的站班世家,在县衙中拥有不小的影响力。 白水镇是湖口县最大的一個镇,有着九江府最忙碌的货运码头――白水码头。 李云天之所以来這裡,是听說镇上有一家酒楼的红烧鱼是江口县一绝,故而领着绿萼前来品尝。 临近码头时,绿萼和小翠从船舱裡出来,为了行事方便绿萼换上了男装,成为了一名模样俊俏的公子哥,唇红齿白,前突后翘,看上去别有一番韵味,使得李云天的心中微微一荡。 镇裡行人熙熙攘攘,声音嘈杂,两旁的摊位上围满了顾客,市面显得颇为繁华。 在罗鸣的引领下,李云天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那家酒楼,酒楼的店小二认识罗鸣,连忙把他们請到了楼上的一個雅间。 罗鸣沒有与李云天待在一個房间,他领着人去了对面的雅间裡,以免扫了李云天的兴致。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主菜自然是酒楼最拿手的红烧鱼。 李云天夹了一筷子尝了尝,鱼肉鲜美,回味悠长,果然名不虚传。 酒過三巡后,正当他兴致勃勃地给绿萼和小翠讲着紫禁城是如何得雄伟壮观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一個人影闪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着一個白色的东西,宏声說道,“青天大老爷,草民有冤要伸。” 李云天定睛一看,跪在那裡的是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消瘦中年人,衣服上有好几個补丁,手裡高举着一张状纸,一脸的皱纹,皮肤黝黑粗糙,手上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一個穷苦人。 与此同时,听见响动的罗鸣带着几個大汉从对面的雅间裡冲了過来,两個大汉架起那個消瘦中年人就往门外拖。 “你有何冤,细细道来,本官给你作主。”李云天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既然对方认出了他,那么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于是挥手示意那两個大汉放下消瘦中年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启禀大老爷,草民是白水镇的渔民刘波,镇上的粮商张有财不仅恃强强暴了草民的女儿,使得草民的女儿投湖自尽,而且還指使家仆打死了草民的儿子。草民的一條腿也是被他派人打残的,草民的婆娘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很快就病死了。” 中年人抬起头,跪着爬到了酒桌前,神情悲愤地向李云天說道,“大老爷,草民一家四口就這样阴阳两隔,請大老爷给草民作主。”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凶徒作恶!”李云天闻言伸手重重地一拍桌面,显得气愤填膺,沉声向刘波說道,“你且起来,本老爷定会還你一個公道。” “谢青天大老爷,谢青天大老爷。”刘波闻言面色一喜,一拐一瘸地走到一旁躬身立着。 “罗班头,把那個张有财還有那一干恶奴给本老爷带来,本老爷要在這裡开堂审案。”随后,李云天沉声向罗鸣下令。 罗鸣犹豫了一下,想要向李云天說什么,不過嘴角蠕动了一下沒能說出口,冲着李云天拱了一下手,领着两個人快步离去。 “老爷,這件事情有蹊跷,你可要小心了。”等罗鸣走后,绿萼凑到李云天的耳旁低声提醒,显得有些担忧,這次李云天是微服出游,刘波是如何知道他来了?而且還找到了他所在的雅间。 “放心,老爷心裡有数。”李云天在桌下拍了拍绿萼的手,轻声安慰她。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躬身立在那裡的刘波身上,眉头微微皱着。 刘波的事情李云天有所耳闻,前段時間他看似无心政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实私下裡让李满山打探着湖口县的事情,对县裡面的一些恩恩怨怨已经有所了解。 這件案子发生在去年上半年,刘波的女儿刘小莲给张有财府上送鱼,无意中被张有财撞见,他见刘小莲年轻貌美于是起了淫心,将其拉到房间裡强行凌辱。 事后,张有财让下人给刘波送去了二十两银子,并且告诉刘波先前所欠张家的十两银子不用還了。 刘波是個老实本分的人,不敢跟有钱有势的张有财计较,本想就這么息事宁人,尽快给刘小莲找個外地的婆家嫁了,谁成想刘小莲当天晚上就投湖自尽了。 刘小莲的哥哥刘湖生年轻气盛,气不過妹妹就這么沒了,前去张府和张有财理论,结果被张有财指使家仆一通暴打,活活打死在了张宅门口。 等刘波夫妻俩赶到的时候刘湖生已经沒了气,刘波的老婆当场就昏倒在地,大病了一场,沒多久就病死了。 好好的一個家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刘波虽然是個老实人,但泥人還有三分火性。 况且,越老实的人通常也越固执,埋葬了老婆后,家破人亡的刘波毅然請讼师写了状子去县衙告状,准备给妻儿讨還一個公道。 湖口县前任知县开堂审理了此案,张有财有备而来,在大堂上反咬一口,不仅诬陷刘小莲是一個招蜂引蝶、人尽可夫的荡妇,是失足落水而死,而且连刘湖生的死也被說成是得了一场恶疾暴毙。 由于张有财找来了诸多的人证和物证,刘波身边却沒有一個证人,因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被颠倒黑白,被知县判了一個诬告之罪,结结实实地吃了一顿板子。 挨完板子后刘波被衙役扔出县衙,被一群守在衙门外面的痞子当众打断了一條腿,這是张有财对他的报复,都是也是警告别人不要跟张家作对。 如果不是白水镇的陈伯昭陈老爷派人把刘波送去医治,恐怕他命就要沒了。 放眼整個湖口县,敢救刘波的也就只有陈伯昭了,因为陈家是张家的死对头,岂会放過這么好的给张家下绊子的机会。 去年年底,刘波去了九江城的府衙击鼓鸣冤。 虽然他属于越级上告,按理說府衙可以不用受理的,但由于涉及了两條人命,滋事体大,故而九江府知府亲自开堂审理了此案。 与县衙时的情况一样,由于张有财有着各种有利的人证和物证,刘波再一次败诉,被知府大人判了一個诬告之罪,结结实实地挨了三十大板,并且让湖口县知县将其带回去训诫。 于是,前任湖口县知县就以寻衅滋事的罪名把刘波抓进了牢裡,直到两個月前才放出来,被折磨得面黄肌瘦,不成人样。 如果不是陈伯昭暗中疏通的话,他十有八九就要死在牢裡。 說起来,刘波能被释放還要多谢李云天。 李云天来到湖口县上任后不仅整顿了胥吏,而且還清查县裡大牢裡那些在押囚犯的案卷,他发现有些囚犯的罪名比较轻但是已经被关押了不少時間,因此就大笔一挥把那些人给释放了,其中就有刘波。 以前李云天已经知道那些囚犯为什么会被关在大牢裡那么长時間,還以为是县衙的人失职,现在他对立面的门道可是清清楚楚,恐怕不是像刘波一样得罪了什么人,就是县衙的人想要敲竹杠,把人抓进牢裡让其家人掏钱来赎。 至于张有财为什么能在白水镇横行无忌,因为他的亲哥哥就是县衙户房的张有德张司吏,有张有德罩着湖口县谁敢招惹他。 這也是罗鸣刚才为什么犹豫的原因,他本应提醒李云天张有财的底细,不過最终沒有說出口,其举止非常耐人寻味。 其实,李云天這次来白水镇根本就不是为了吃什么红烧鱼,而是想会会陈伯昭,只不過沒想到刘波会出现在這裡,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刘波的案子已经由府衙审结,按规定李云天是不能接状子的,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表明這是一起冤案,然后他拿着那些证据上报九江府,得到知府的首肯才能接下刘波的状子,开堂审理。 如果說刘波不懂這個道理還情有可原,可陈伯昭应该清楚這個规矩,刘波现在既无人证也无物证,让他如何给刘波伸冤?强行开堂审理可是要被上级惩处的。 刘波能找到他鸣冤,陈伯昭肯定是幕后的推手,要不然刘波一介草民如何得知他的行踪? 对于陈伯昭的這個举动,李云天有些想不明白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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