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东郭与狼
“遇到了一些变故,還是不提了。”
“哪能不提啊,我還指望你赚大钱呢。”
张良鹏嘿嘿一笑,话裡充满阴阳怪气。
他和王向东走的一直很近。
对于苏渊现状,他比谁都了解。
“不說别的,你這一身太寒酸了,要不我借你500块钱,给你换套衣服吧?”
“不用,我觉得挺好的。”
苏渊摸着口袋裡的黑龙卡,心裡琢磨着這10個亿该怎么花。
二人来到六楼,推开套房大门,二三十個人聚集在裡面。
各個打扮的光鲜亮丽。
“副班长来了啊。”
见到张良鹏,不少同学纷纷围過来。
“同学们,你们瞧瞧這次谁来了。”
张良鹏嘿嘿一笑,让开了一個身位。
“苏总大忙人,终于想到同学们了啊。”
“几次同学聚会你都不来,终于来啦。”
同学们眼睛一亮。
苏渊在大学开了公司,年入百万,一直都属于校园风云人物。
這些同学挤破脑袋,都想点子跟苏渊走的更近一些。
“嘿,什么狗屁苏总,他就是條残疾废狗而已。”
不合时宜声音传来。
陈淦跨着八字步进来。
乍一看陈淦精神十足,可仔细看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整個人跟個大烟鬼似的。
“哎呦,這不是陈淦嗎!”
“陈老板,听說你跟王总混的不错啊,不過你脸色怎么搞的,是不是生病了?”
“你会不会說话,咱们陈老板是白天当老板,晚上当新郎,這有钱了,肯定少不了女人伺候啊。”
說着,一個人上去還推了陈淦一把。
陈淦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了。
他晃了晃有点发昏的头,挤出笑容道:“這都你们看出来了,我啊,昨天通宵太嗨了,有点沒醒過酒。”
“哎呦,我要是有陈老板一半潇洒就好了。”
众人嘻嘻哈哈大笑,陈淦却连忙背对着身子,从口袋裡摸出两粒止痛药塞嘴裡,這样他头才好受一些。
這一幕被苏渊看着眼裡,他嘴角流露出一抹玩味微笑。
陈淦作为阎罗手第一個判死的人,大限将至,已经沒有几天的活头了。
他现在全靠止痛药撑着。
原本一天两粒,被他吃成半小时两粒。
而且過了今天,他的情况会急转直下。
疾病将一步步侵蚀他的大脑,他将在最后人生中,将之前二十多年以及未来几十年所造成的的孽障及痛苦全部尝個遍。
死,对陈淦而言都是一种奢侈。
這时候,张良鹏走過去:“王总呢?他怎么沒来?”
“王总在日理万机,他让我先来招呼同学,稍后就到。”
“陈老板,刚才我沒听清楚,你說苏渊是残疾狗?为什么啊?”张良鹏明知故问道。
“你们還不知道吧?苏渊早破产了,现在他就是個身负巨债的废物,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前段時間還去找我們家王总跪下借钱呢!来,我這有照片,你们来看看。”
止痛药药效发作,陈淦立马有了些精神,拿出照片给同学们看。
同学们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嫌弃看着苏渊。
“啧啧,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還下跪了,真是不要脸。”
“以前沒看出来,他怎么這么沒出息啊。”
“亏我還认为他什么潜力股,结果是個垃圾!”
苏渊冷冷看着陈淦道:“看来你還是沒接受教训啊。”
“垃圾玩意儿,你跟你爹說话呢?”陈淦呸吐口吐沫,趾高气扬道:“我們這些同学中就你混的最差吧?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裡,参加什么同学聚会,我要是你早自己滚了。”
“陈淦,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别把关系闹得太僵了。”
一個皮肤黝黑,体型颇瘦的男子站了出来。
白宁。
苏渊的室友,在大学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
创业时期,白宁帮了不少忙。
毕业后白宁察觉倪端,多次要帮苏渊,都被拒绝了。
苏渊知道白宁家裡生意不景气,手上也沒什么钱,不想连累這位好朋友。
這次参加同学聚会,也多数是为他来的。
陈淦眯着眼,倒是沒說什么。
毕竟白宁家裡是做生意的,說不定以后有合作的机会,沒必要为了一個废物把关系闹僵。
同学们全围着陈淦和张良鹏转,完全把苏渊忽略在一边。
“老苏,你也别郁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沒人会一直得意,也沒人会一直失意,我相信凭你的底子,只要给你机会,一定会东山再起。”白宁把苏渊拉到一边,递给一杯啤酒安慰道。
苏渊笑了声,也沒說什么。
与白宁碰杯,喝起了酒。
不一会儿,人群中传来一阵嘈杂。
伴随着优雅的小提琴音乐,王向东与刘美雪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哇塞,王总来了!”
“不愧是王总,排场十足。”
“真羡慕刘美雪命好,找到的都是有钱人。”
同学们嘴裡說着,還往苏渊方向看過去。
刘美雪是苏渊的前女友,她公然跟王向东在一块儿,简直是打苏渊的脸。
“同学们,我来晚了。不過也沒办法,我工作繁忙,难得机会和刘美雪相聚,自然要好好温存一下。”王向东面露坏笑,故意把刘美雪搂在自己怀裡,用力闻着她脖子和头发之间的芳香。
刘美雪面色潮红,显然是经历一场大战。
“王向东,真沒看出来,你赚了点小钱,就开始飘了啊!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快不知道了吧!”白宁忍无可忍,站起来冷声道。
“哎呦,這不是白总嗎,别来无恙,最近在哪发财啊?”王向东咧嘴一笑,拉着刘美雪带着一众同学走了過来。
“少废话,当初要不是苏渊念你家裡困难,带你出来开公司,你早回家喂猪去了。现在公司做起来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王向东家裡贫穷,還有两個弟弟,一個妹妹,以及常年吃药的糖尿病父亲。
当初苏渊同情王向东,才带着他一起干的。
只是沒想到這份同情和信任,最终害了苏渊。
当然,也间接成全了苏渊。
“白总,你可不能跟媒体记者似的,說话只說一半啊。你怎么不說,当初不是我操心操劳的,公司能发展到今天?”
“再說了,我哪对不起這個残废了?要說对不起,他還对不起我呢!”
“昨天苏渊這個狗东西在街上公然骚扰我女朋友,你說這過不過分?”
王向东大倒苦水,一脸悲愤道。
同学们大吃一惊:“苏渊,你和刘美雪不是分手了嗎,干嘛還骚扰人家,真沒看出来你是這种畜生。”
苏渊淡淡道:“我沒有。”
“你還狡辩,街上群众,還有星爸爸的服务员,都能为我作证。”刘美雪怒声道,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可能大家不知道,昨天下班的时候,我不小心撞见了苏渊。苏渊拉着我,非要和我叙旧聊天。当时路上人多,我害怕对名声有影响,就答应他去星爸爸喝咖啡。”
“本以为他会放過我,沒想到走的时候,他一把拉住我不让我走,還抱着我,哭着跪着求我复合,我不答应,他就不放手。”
“那個时候我吓坏了,现在想想都好還害怕。”
刘雪梅低声啜泣,梨花带雨,令人生出保护欲望。
男生恨不得把她搂在怀裡保护起来。
女生则一脸痛恨看着苏渊。
衣冠禽兽,以前怎么沒看出他是這样的卑劣的人。
“不可能!”白宁立马否认道:“虽然以前苏渊对你一往情深,但你们已经分手了,他绝不会做出纠缠你的事儿,我了解他,這一定是你瞎编乱造的。說不定是你自己纠缠苏渊不成,才倒打一耙,诬陷他的。”
处了三四年的兄弟,白宁還是非常了解苏渊的。
苏渊是一個刚正不阿的人,尽管脾气很好,但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苏渊颇为感动。
果然,自己沒再看错人。
“什么!我還纠缠他?你也不让他照照镜子,他這穷酸样子,配嗎?!”刘美雪犹如被踩了狐狸尾巴似的,立马尖叫道。
“嘿,還真不配,是你不配我這個兄弟。”白宁毫不客气回怼,回头对苏渊道:“這种场合待着也沒意思,咱兄弟俩单开一桌,一醉方休。”
“慢着。”
王向东面露阴笑看着苏渊道:“来都来了,我正好找你签個字。”
陈淦将一张合同拍到桌子上。
“借條?”白宁拿起合同,脸色大变:“王向东,你他妈想钱想疯了吧!苏渊什么时候欠了你5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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