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奶奶你有病
天气好的时候,可以俯览大半個临江城。
苏渊被保安拦在红线外。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体香味。
转身看见林初墨站在身后,气质清冷,五官精致,肤若凝脂,美眸若星辰剔透,光是站在這儿,便引来无数男女侧目。
所谓山中有画,如若初墨。
山上略有微风,吹着她三千青丝轻舞,美的不可方物。
“你就穿這一身来的?”
林初墨美眸扫视苏渊一身。
白T恤,洗的发白牛仔裤,回力鞋,全身加一起不超過200块钱,连守门的门卫都比他高贵。
“有点破,可很干净。
”苏渊摸了一下袖子。
林初墨不满皱眉,却也沒說什么。
反正過不久,两人就沒关系了。
“江老出院,是一桩大喜事,临江城乡绅富豪都会到场。
”“另外,奶奶和大伯也在,进去后你别乱說话,出了事情谁都保不了你。
”林初墨提着礼盒往裡走。
对了,忘记准备礼物了。
苏渊一拍脑袋,又有些无奈。
哪怕他借钱买几千块钱礼物,对于江家跟垃圾沒什么区别。
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裡摸出一枚玉佩。
這是昨天江云烟送给他的。
虽然苏渊不懂玉,但玉佩颜色鲜艳,手感温润,加上对方也不是什么俗人,送的东西必然不凡,应该能拿的出手。
苏渊揣好玉佩,快步跟上,试探性道:“谢谢你,我很快会把钱還给你的。
”拥有阎罗手,苏渊不怕挣不到钱了。
林初墨表情不变,淡淡道:“我是不想让你三心二意,說了不该說的话,丢我的脸。
”声音清冷,充满冷傲。
10万块钱果然是她给的。
苏渊想說一些感谢的话,可是见她冰冷的样子,又咽了回去。
两人相处快一年了,自然知道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倔强。
有些事情她做了就做了,并不会直接承认,如果跟她较起真,反而会引起她的抗拒。
酒店露天平台。
红地毯、小提琴,各個男女身着高贵礼服,举着酒杯互相推诿。
苏渊出现在這儿,引起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關於林家收一個废物的上门女婿,早已成了大众笑谈。
苏渊走過时,旁边的富家男女毫不避嫌的捂住口鼻,仿佛苏渊身上有着什么恶臭味似的。
苏渊毫不在意,他跟着林初墨在偏僻小角落找到了林家。
作为临江城霸主,江家具有极深的财力、权利。
曾经有個金矿老板儿子不识抬举,在一次酒会上轻薄了江家嫡系女子,被江家当场打死,沉入江底。
事后金矿老板联合其他富商对付江家。
结果江王江恒山出面,一夜之间将所有人铲除,上百亿的资源破产清算。
沒人了解江家真实底蕴,只知道得罪江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场的。
林家只是临江城普普通通的三线家族,能被江家招待都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喜事,自然沒有半分不满。
“妹妹,你怎么這么晚才来。
”“上次给你介绍刘家大少你聊的怎么样了。
”“這次来了不少富家姊弟,我看王聪少爷很不错,家裡又开了两座煤矿,要不要给你牵個线啊?”
堂姐林雪丽以及几個亲戚立马過来七嘴八舌议论着,完全旁边苏渊当成了空气。
苏渊习惯被挖苦,一句话都沒說话。
堂姐夫于成伟不会放過任何羞辱苏渊的机会。
“苏渊,最近我和天虹集团签了500万订单,在隔壁县开了一家分公司,正缺一個清洁工,一個月3000,要不要来试试?”
于成伟话裡带刺,看着苏渊眼神隐隐有些嫉恨。
论起长相和能力,大姐林雪丽都比林初墨相差太多了。
但凡有机会,他都会踩一脚苏渊,以凸显自己的强大。
苏渊平静道:“不用,我有办法赚钱。
”换做以前,他再委屈也会答应下来,毕竟姐姐治病需要钱。
可今非昔比了。
“也是,你右手残疾,去天桥底下当乞丐,一天下来也能讨点饭钱。
”林雪丽搭话,引起亲戚们一阵哄笑。
大伯林兴学是這群亲戚中辈分最大的,也是個医学教授,知识分子。
他见苏渊两手空空,不满道:“苏渊,這次来给江王道贺,你怎么沒有准备礼物?”
不等苏渊說什么,林兴学不留情面道:“你让我怎么說你,太沒点出息了。
江家供你吃喝,可不是让你出来丢人的。
”苏渊平静道:“我准备礼物了。
”林初墨欲要将礼物交给苏渊解围,却看到苏渊拿出玉佩,顿时愣住了。
“呦,這是什么玩意儿?”
唯恐苏渊收回去,于成伟一步上前将玉佩抢到手裡。
“颜色太假了,一看就是玻璃的。
”“连個像样的礼盒都沒有,该不会是路边摊买的吧?”
“你该不会是故意来砸场,想往我們林家脸上抹黑吧?”
林初墨轻咬贝齿。
這個废物,又让自己丢脸了。
于成伟从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碗,显摆道:“這是我准备的礼物,磁窑大师王一山亲手烧制的乌鸡小盘,有价无市,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林初墨也听說王一山的大名,他的作品沒有低于100万的。
虽然林初墨年薪超過百万,但要让她花100万买個礼物,她還真出不起。
想到這儿,林初墨对苏渊更加失望了。
林兴学惊叹道:“连王一山大师作品你都搜罗到,你可真给咱家涨面子啊,雪丽,你给咱林家找了個好女婿啊。
”林雪丽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不像這個废物,天天吃家裡,喝家裡的,到了关键时刻只会掉链子。
同样是女婿,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說着,還挑衅看着林初墨。
她很清楚林初墨比自己漂亮和优秀。
可那又怎么样,還不是嫁了废物男。
“都在說什么呢,這么热闹。
”女人搀扶一位身着锦绣紫袍的老太太走了過来。
“妈。
”“奶奶。
”林兴学、林雪丽、于成伟等亲戚换做一副笑脸凑了上去。
林老太,林家的话事人。
手握大权,正儿八斤的慈禧老佛爷。
“大姐,妈去医院检查,身体沒事吧?”
林兴学小心接過来,搀扶着老太太问。
林佩兰笑道:“咱妈天天吃斋念佛,一心做善事,身体当然好了。
我們路過寺庙时還去求签,住持說妈起码能再活30年呢。
”“哎呀,那可真是我們林家福气。
”亲戚们阿谀奉承,好话连篇。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林初墨对苏渊使着眼神,让他也多說好话。
苏渊紧盯着老太太,半晌严肃道:“奶奶,你脑部神经出现肿块血瘤,情况十分危急,再不救治撑不過八小时了。
”话音落下,亲戚满脸愕然。
即便林兴学和于成伟也呆住了。
他疯了?敢咒老太太?林佩兰怒道:“苏渊,你咒我妈,找死啊!”
“我知道你们不太能相信,可是奶奶真的很危险了……”苏渊极为诚恳。
虽然老太太对他怀有偏见,但毕竟是條人命,苏渊不能坐视不管。
“住嘴!”
林兴学指着苏渊鼻子骂道:“你還以为自己是医学协会会长刘圣手,還能望闻问切啊!我告诉你,我是医学教授,我妈身体怎么样我比你清楚!”
于成伟不嫌事大,大声嚷嚷道:“好你個苏渊,奶奶给你饭吃,還给你50万,对你算不错吧?你非但不感激,還咒骂奶奶,兼职猪狗不如!”
“我沒咒奶奶。
”苏渊要解释。
林雪丽尖叫道:“還否认?医生都說沒事,你非說有事儿,怎么,你一個废物還懂医术了?”
老太太看着林初墨道:“他是你男人,你应该好好的管教管教,别出来丢人现眼!”
“对不起,对不起奶奶……”林初墨又生气又委屈。
攥着玉手,心裡恨死苏渊了。
老太太可不买账,淡淡道:“小孙女儿,平心而论我对你不够好嗎?我把几個祖传产业交给你打理,你就是這样报答我的?”
“我……”林初墨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老太太便摆手道:“算了,我看你最近状态太差了,连老公都管不好,别說偌大的产业了。
我看你還是先把项目交给你大伯处理,什么时候状态回来了,再另做考量。
”林兴学大喜所望,不過他還是继续保持一副愤恨的样子。
仿佛千金万银也不如老太太重要。
林初墨俏脸苍白。
這些产业是她花费大量心血做起来的。
如今被收回,几年的打拼和努力,什么都沒了。
“奶奶,你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必须马上治疗,不然……”苏渊想治好奶奶戴罪立功,可话還沒說完,就被其他亲戚给打断了。
“初墨,你還不把這個丧良心的玩意儿给赶出去,還嫌不够丢人啊?”
林雪丽厉声指责道。
苏渊见林初墨眼眶通红,消瘦香肩轻轻颤抖的样子,愧疚道:“初墨,我……”“走。
”林初墨颤声道。
苏渊欲要扶着林初墨香肩,被林初墨用力拍开。
她的美眸无尽痛苦和无助,指着大门喊道:“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苏渊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真是可悲的家伙。
”“走哪都被嫌弃,活着就是個悲哀。
”“我要是他,早找個地方上吊算了。
”亲戚们无不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一位老者见发生争执,走過来问:“几位,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雪丽嚣张跋扈道:“要你多管闲事?”
老太太见老人相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向前走两步问:“您是……唐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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