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六零我是小可怜 第10节 作者:未知 叶初随便在山裡解决了一顿早饭,然后从须弥空间中取出了一把赤铜钉耙,那是她金丹初期跟随正道一起诛妖时得到的法宝,钉耙长约一尺,种地不行,采药倒是物尽其用。 深山中人迹罕至,草药却是随处可见,叶初選擇了两种价钱稍高,收购量又大的草药,一丝不苟的挖了起来。 每一株草药都先用钉耙进行松土,然后连根拔起,尽量做到根须完整,這样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 叶初整整挖了一個上午,挖了整整两大藤筐,這才抹了一把汗,停了下来,她心道:每天上午挖,下午处理干净进行晾晒,如果不下雨,按照现在的天气,大约三天便能晒干,三天后看看今天的草药晒干了大约能有多重,能值多少钱,這样就可以计划一下,以后每隔几天去一次县城了。 叶初一边想着一边往山下走,路過温泉山洞,還特意跑进去洗掉了自己一身汗泥,换了身干净衣服。 回家后,叶初第一件事便是埋锅造饭,首先蒸了一大锅白面馒头,把晚上的份儿也带了出来,接着炒了一盘木耳,炸了一碗鸡蛋酱,就這样简简单单吃了起来。 饭后,她先洗碗收拾厨房,再把山上采药时穿的脏衣服洗干净晾在院子裡,接着,她去后院给引灵草灌溉了灵力,又回到前院开始处理晾晒草药。 叶初手脚麻利,干完這些活儿仅仅用了不到两個小时。 初春的下午,阳光正盛,微风醉人,叶初从须弥空间中取出了一泡仙门自制的凝神茶,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却不知道,如今叶家,王翠芬已经躺了两天,脸色惨白如鬼;叶菊自己开始做噩梦了,不容她不信邪;叶荷呢,明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却不敢睡觉,她打着哈欠,流着眼泪,手上却在一针一针地给叶初做衣服…… 第14章 合法卖药的证明! 叶荷给叶初送去了新衣服,叶初收了,叶荷晚上却依旧噩梦缠身。 第二天,叶荷又给叶初送去了新裤子,叶初又收了,叶荷晚上却還是噩梦缠身。 家裡给孩子留着做衣服的新布都用完了,叶荷别无他法,只得咬咬牙,掏出了压箱底儿的私房钱,一摞皱皱巴巴的钱攥在手裡,一块两块,一毛两毛,都是叶荷這么多年抠抠搜搜一点一点攒下来的,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两块钱,叶荷几乎心疼得要死,但還是不得不给叶初送了過去。 叶初接過叶荷递過来的两块钱,不禁嗤道:“就這?” 叶荷低着头,双手用力绞着衣摆,嗫嚅道:“够……够你买几個碗盆了。” 叶初不屑道:“切,买碗盆不要票啊!” 叶荷解释道:“初……初丫头,二姑不当家,手裡沒几個钱,就這,還是二姑背着婆家偷偷攒的呢,你就当可怜可怜二姑吧!” 叶荷此时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双目赤红含泪,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招人可怜。 但是,正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叶初表示:同情,是最不值钱的。 叶初在心裡默默计算了一下,如今叶荷已经足足做了六個晚上噩梦,如果叶荷今天送来的钱,数额足够,她也不是不能大发善心帮叶荷化解梦魇符,然而,区区两块钱就想收买她,岂非天方夜谭。 那你就把七天的噩梦都做足吧! 叶初淡淡瞥了叶荷一眼,大门一关,便回到院裡继续处理草药了。 处理完草药之后,叶初沒有像前两天一样,呆在家裡喝茶看书,而是拿着叶荷刚刚送来的两块钱骑车去公社买菜了。 石桥村距离三合公社骑车往返不過半個多小时,虽然時間已是下午,但叶初還是幸运地买到了两條鱼一捆還算新鲜的菠菜,以及鸡蛋若干。 回村后,叶初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選擇先去找大队长,准备开了一张去县城卖药的批條,因为她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县城卖药了。 石桥村生产队的大队长名叫赵国良,是個因伤退伍的老兵,由于都是当兵出身,赵国良跟叶初的父亲叶旭曾经有過一点儿交情。 当年叶旭带着叶初跟叶家分家,又是划地,又是盖房,赵国良都帮過不小的忙儿,然而赵国良对于叶家虐待叶初之事却从未插手管過,一来,他觉得這是叶家的家务事他管来沒有道理,二来,他觉得叶初這個苦主自己都从来不說他又何必去管。 后来,叶初小小年纪自己在村裡单過,赵国良曾看在叶旭的面子上,看望和关心過叶初两次,然而彼时叶初懦弱寡言,胆小怕事,总是独来独往,不会也不愿与人相处。 赵国良见叶初的生活被叶旭安排得妥当,叶家人也因为受到叶旭的威胁而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叶初,赵国良索性也就不再关注叶初的生活了。 直到叶旭牺牲后,叶初才再次走进了赵国良的视野,那是因为,他发现叶初变了。 在给叶旭下葬之后,叶初消失了几日,再出现的时候,便仿佛换了個人一般。 她敢进山打猎了,敢跟乡裡乡亲们打哈哈了,敢主动提出去别人家搭伙吃饭了,更重要的是,她敢反抗叶家了,并且一上来就是雷霆手段。 這样的叶初,让他看到了叶旭的身影,他就說嘛,虎父怎么能生出来犬女呢,只不過沒有一件事使之成长罢了,但是,這成长的代价也未免太大,太残酷了些。 赵国良這两日又听說叶初每天进山,中午才会背着個大藤筐回来,村裡人看见了,问她藤筐裡装的是啥,她就說是山上采的草药,问她咋认识草药哩,她就說這两年一直在看這方面书,问她采草药准备干啥,她就說如今父亲走了,她断了生活来源,便想卖草药赚工分。 众人听罢,不禁暗道:要是人人都能卖草药赚工分,那谁還愿意累死累活,在地裡刨食啊,那是因为,一来草药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草药,二来山裡危险重重,草药哪是那么容易采的。 故而,有人心善,劝叶初說,山裡危险,還是老老实实种地吧,再說了,忙活好几天,又是挖又是晾的,拉到县城,要是卖不出去,還不是得饿肚子。 有人却說着风凉话,說她小小年纪不知世道艰难,仗着手裡有俩臭钱,竟想些歪门邪道的,要是卖药那么容易,大家都去卖药了,谁還苦哈哈地种地啊,小心在山裡喂了狼。 叶家人听說后,却是巴不得叶初在山裡遇上财狼虎豹,再也别回来。 然而不管旁人想些什么說些什么,叶初依旧我行我素。 赵国良這两天一直等着叶初来找他,因为想去县城卖药就必须拿到生产队的批文,否则卖不出去药是小,被打成投机倒把的坏分子就得不偿失了。 赵国良左等右等终于在今天等来了叶初,他首先将叶初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变化說大也大,說不大其实也不大。 說不大是因为叶初還是一米六不到的個子,细马长條的身子,麻杆一样的胳膊腿儿,黑瘦的脸上看起来依旧沒有二两肉,說大是因为叶初如今整個人的精气神儿都跟以往完全不同了。 头发一丝不苟地扎成了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她的眼睛极亮,亮得仿佛在发光,格外地吸引人,她穿着干净朴素的衣服,大方得体,仰首挺胸地站在他的面前,赵国良一下子便觉得,叶初這丫头真的是变了,长大了,也漂亮了,让他几乎想不起来曾经那個胆小怯懦畏畏缩缩的身影。 赵国良不禁笑了笑,问道:“丫头,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叶初回答,“赵叔,我想去县城卖药,县城药房的伙计說需要有大队的批文才成,我是特意来找你要批文的。” 赵国良:“哈哈,看来你這丫头已经去县城把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成,叔這就给你开批文去。” 叶初:“赵叔,其实我也沒有完全打听清楚,我還想问问您呢,咱们村儿卖药的钱是怎么算工分的。” 赵国良在桌角磕了磕烟袋锅子,說道:“這都是公社定下来的,每個生产队的标准不同,咱们石桥村生产队由于過去好几年,在卖药這一块儿的副业上做得都不好,所以公社为了鼓励這一副业,便把标准降得很低,八毛钱便能换一個工分,可比隔壁生产队便宜两毛呢,但是谁料想,咱们生产队這块儿副业就是做不起来。” “哎,還不是因为六年前,老孙头儿的学徒采药在山裡被狼咬死了,现在整個生产队啊,就剩老孙头儿一個人采药卖药喽,出了那档子事儿后,再也沒有谁愿意把自個儿家的后生送给老孙头儿当学徒了,所以呀,除了老孙头儿也沒人认识那些個草药。” “其实我也问過老孙头儿,這采药到底危不危险,你猜老孙头儿咋說,他說:‘只要别贪心,别往深山走,能有啥危险,最多是赚不到什么大钱而已,我采药采了這么多年,不還活得好好的嗎?’” “所以,丫头啊,你想采药卖钱,叔不拦你,但你可别因为跟你爹学了两招就不知天高地厚,往深山老林裡钻,听到了沒有?” 叶初笑道:“叔,瞧您說的,還深山老林呢,您瞧我敢么?” 赵国良点了点叶初的脑门儿,說道:“我看你可挺敢的,你连你大伯娘的胳膊都敢卸,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叶初:“那是她先动手的,她活该。” 赵国良:“是是是,她活该,以后只要你占着理,别說卸她一條胳膊了,就是两條都给卸了,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你要是凭武力欺负人的话,叔就不能不管了,你要记住,你爹是军人,你也不能给军人抹黑。” 叶初郑重点头,說道:“叔,谢谢你,我记住了。” 叶初拿着赵国良给她开的批條回到了家,开始准备晚饭。 从公社买回来的两條鱼,她分给了赵国良一條,反正都是用叶荷送的钱买的,她给得毫不心疼,但赵国良却說什么也不收,叶荷无奈,只得扔下鱼便跑,结果,就在叶初炖鱼的时候,她收到了赵国良礼尚往来的一碗鸡汤。 鸡汤上面漂着满满的油花,裡面好几块鸡肉加上不少的榛蘑,叶初心道:也好,有鱼有肉,她也不用再做另一道菜了。 叶初吃完饭便去后院了,引灵草种下已经将近一周,通過叶初每天灌溉灵气,引灵草已经长出两寸有余。 如今引灵草聚集的灵气浓度似乎已经不弱于山裡,除非是山裡灵气最浓郁之处,叶初心道:从今天开始她就可以在家裡修炼了。 来到九九八十一株引灵草的中心,灵气最浓郁之处,叶初盘膝而坐,进入修炼状态。 而此时,小黄也迈着它的小短腿,来到叶初身边,安安静静地趴着,一呼一吸间,渐渐与叶初相合…… 第15章 成功卖药! 清晨不到五点,叶初伴着鸡鸣睁开眼睛,拍了拍安静趴在身边的小黄的狗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小黄一夜间仿佛长大了几许。 “汪!” 小黄叫了一声,在叶初手上蹭了又蹭才站起来,绕着叶初不停地摇着尾巴,叶初知道,小黄大概是饿了。 叶初一把捞起小黄抱在怀裡,往厨房走去,嘴上說道:“小黄,乖,咱们這就准备吃饭。” 由于家裡已经沒有肉了,只剩下鸡蛋、蘑菇和青菜,叶初早饭便煮了個蘑菇青菜稀饭,炸了一碗鸡蛋酱,决定凑合了事。 叶初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给小黄盛了一小碗,一人一狗便在院子裡对视着吃了起来,区别在于,叶初是坐在木敦子上,而小黄却是蹲在地上。 饭后叶初给小黄冲了一大碗奶粉,算是小黄一天的饮水,接着,便把已经装好干草药的两個藤筐绑在了自行车上,准备出发去县城卖药。 不料,刚一开门,叶初便看见了坐在她家门口的叶荷。 “是你?有事儿么?” 叶荷站了起来,哭丧着脸,颤抖着双手递给叶初几张皱皱巴巴的零钱,說道:“這……這一共是五块钱,二姑想来想去,两块钱买碗盆和盆架子……确实少了点儿,你把這個钱收了,就算二姑跟你两清了,行不?” 叶初心裡清楚,两块钱其实并不算少,随便买两個碗盆和一個盆架子是绰绰有余了,但是,谁叫她不想让叶家的人好過呢,不诈出叶荷十块八块钱的,都白瞎了她一张梦魇符。 于是,叶荷昨晚依旧噩梦缠身,心情崩溃之下,她明白了,一定是她赔给叶初的钱赔少了。 叶荷一狠心,直接拿出了她压箱底儿的私房钱,她固然舍不得钱,但是再這么天天做噩梦下去,她迟早要丢了命啊! 要钱還是要命,這是一道非常简单的選擇题。 叶荷選擇了要命,所以,她连夜便揣着钱来到了叶初家门口,彼时夜深人静,叶荷并不敢吵醒叶初,便坐在了叶初家门口,因此,也就有了叶初开门时看见的那一幕。 叶初看着叶荷带着恳求的可怜兮兮的眼神,不为所动,她毫不客气地接過叶荷手裡的钱,冷冷說了一個字,“行”,叶荷闻言激动道:“你答应了?”,叶初点头,随口“嗯”了一声。 不過她心裡想的却是:答应不答应又能如何呢?反正梦魇符都已经失效了,就让你以为我答应了好了,也许還能有点儿意外的惊喜,也說不定呢! 叶初把钱随手揣进裤兜裡,推车车子,出门,锁门,然后便看也不看叶荷一眼,骑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踩過点儿之后,叶初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中药铺,也沒易容,便大大方方地提着两個藤筐走了进去,毕竟這次她是合法卖药,底气十足。 药铺伙计不是上次的热心小哥,而是一個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大叔,叶初走上前去,說道:“大叔,我来卖药,您看看您這裡收不收?” 中年大叔见叶初只是個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有些轻慢。 收药這些年,他见過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总是拿着一些四不像的杂草充当草药来卖,让人厌烦,但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文文静静的,說话還礼貌,中年大叔便从柜台裡慢慢踱步出来,悠悠說道:“哦,卖药啊,我先看看!” 中年大叔翻看了其中一個藤筐,不禁惊道:“咦?這是赤芍?還去了根茎和须,晒干了的?不错不错,处理得很得法啊!”中年大叔一改之前的轻慢态度,笑呵呵地问叶初道:“小姑娘,你家裡长辈懂药?” 叶初摇摇头,“我沒有长辈,药是我自己上山采的,也是我自己处理晒干的,都是在书上学的,又什么不对的地方,烦劳大叔您指正。” “哈哈,不用指正,不用指正,小姑娘自学成才,很厉害呀!”中年大叔绕到另一個藤筐的边上,看了看,又道:“這是次春的藁本,处理得也很得法,小姑娘,你的這些药材我都收了,对了,你是哪個公社,哪個生产队的啊,批條带了嗎?” 叶初递上去一张泛黄的纸,脆生生道:“带了,我是三合公社石桥村生产队的。” 中年大叔接過去看了一眼,又還给叶初,說道:“行,我先称一称重量。”中年大叔說完便冲着药铺裡屋大喊了一句,“山子,出来称药喽!” “诶,师傅,来啦!” 叶初只听一连串“噔噔噔噔”的脚步声,裡屋便钻出来一個少年,叶初一看,正是上次接待過她的热心伙计,只不過现在是叶初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