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财奴的嘴脸 作者:未知 九十年代的国民经济虽然发展很快,但是物价却也跟着上涨了不少。 张权现在租住的這间小单间,一個月租金是两百块钱,拖欠了三個月的租金,就是六百块钱了。 九八年的六百块钱,可相当于是大部分工薪阶级一個月的工资了。 但张权今天来,可不是找李翠兰协商房租租金的事情…… 還沒等他敲开房门,大门就自行打开了。 房东老板娘李翠兰也有些意外,看到张权直愣愣的杵在门口后,立刻皱起了眉头:“张权,你小子不在外面混,跑我這儿来干嘛?” 张权直接开门见山道:“老板娘,昨天芸芸抵押给你那個金手镯,希望你能還给我……” 话音刚落,李翠兰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 “张权,你怕是在做梦吧?让我把镯子還给你们?那你们的房租怎么办?难不成继续拖着?還是想赖账?” 金手镯是不可能還的了,這辈子都不可能再還回去了。 昨天在拿到金手镯的第一時間,李翠兰生怕得到個假镯子,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第一時間就找了家金店验明真伪……用火烧了半天,把整個镯子都给融掉了。 事实证明,真金不怕火炼……黄金是真黄金,至于手镯嘛,是沒有了,被融成了手指头那么大的一坨金锭。 李翠兰一开始就沒想過要還,更沒想到张权两口子终有一天会把镯子赎回去。 现在手镯被完全融掉了,這会儿让她還,她哪裡還得出来? 但张权却不想那么多,深吸了口气后,故作为难道:“老板娘,請你行行好,把镯子還给我們吧,那手镯是我和芸芸结婚时的彩礼信物,意义不一样。” “少废话……手镯你们要回去了,可租金呢?” 李翠兰话音刚落,张权内心裡就冷冷一笑……早就知道這儿恶婆娘会這么說,他也早就准备了后手。 从兜裡故作小心翼翼的摸出唐亮今早刚给他的五百块钱,递到李翠兰面前,随后故作为难道:“老板娘,房租在這儿,现在你总该把手镯還给我了吧?” “這……還是不行!” 李翠兰只略微犹豫了下,就再次咬牙拒绝着。 开什么玩笑?租金拢共才六百块钱,但那金手镯,哪怕是融出来后,却也有足足十五克,按照现在一百多块钱一克的黄金价格,换算成人民币,那也是将近两千块钱了。 這一进一出,相当于白捡了一千多块钱,李翠兰昨晚做梦都差点笑醒,怎么可能又会轻易的還回去? 犹豫了片刻后,李翠兰就再次恶狠狠道:“张权,镯子是你老婆甘愿抵给我当房租的,现在想后悔?晚了……你两口子要是早点把房租交上来,至于有這么多事儿么?” “呵呵……”张权内心冷笑,暗恨這些人都一個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见李翠兰死咬着不松口,张权深吸了口气,逐渐的严厉起来:“根据我国《担保法》第35條规定,抵押人所担保的债权不得超過其抵押物的价值。财产抵押后,该财产的价值大于所担保债权的余额部分,可以再次抵押……” “啥意思?”李翠兰愣神,万万沒想到张权竟然会懂得国家相关法律。 “意思就是……那個手镯价值应该是两千块左右,而租金却只有六百块钱,所以我有权继续用手镯做抵押……” 沒等张权說完,李翠兰就差点跳了起来:“张权,你他妈個无赖狗娘养的,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一破手镯嘛?你他妈還想赖我一辈子不成?還用法律来压老娘?你当老娘怕你啊?你說啥就是啥?” 张权有恃无恐,轻描淡写道:“老板娘,你儿子去年刚考上西南政法大学,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他有沒有這條法律。” 李翠兰狐疑的看着张权,终究沒有選擇打电话询问自己儿子,张权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只是紧紧的盯着张权,想要从這個无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但看了好一会儿,李翠兰终于放弃了,恶狠狠的一摆手,索性来個死猪不怕开水烫。 “手镯是不可能還给你了,至于别的……姓张的,你直接說你究竟想干嘛?” 等的就是你這句话……张权再次冷笑。 要手镯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从一开始,他就压根儿沒想過要回手镯,也早就猜到李翠兰這個葛朗台守财奴是决计不会把手镯轻易的還给他的。 那手镯是以前的张权和江芸结婚时,送出去的彩礼。对于现在的张权来說,意义非凡?那是狗屁! 张权甚至巴不得和以前的那個张权彻底的划清界限,以前的那些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要提及才好。 至于江芸那边,大不了以后自己赚了钱,再给她买比黄金更加贵重的,白金……钻石! 至于现在,看李翠兰被自己搬出来的法律压得有些服软了,他立刻趁热打铁:“不還手镯也行……但我有权用手镯超出的价值继续做抵押……” “老板娘,我记得你好像在电子厂边上有一间门面,大概……有二十個平方左右吧?好像至今也沒人租吧?” “我要用那间门面做点小生意,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张权话音刚落,李翠兰瞪大了眼睛,跳脚道:“姓张的,你還真是狮子大开口……你当你這手镯是命根子做的?就一破手镯而已,就想盘下老娘那间门面?你小子知道现在的门市租金行情是多少不?” 张权翻了個白眼,有條不紊道:“外面的行情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老板娘你那個门面地势不好,门店也不算宽敞,在电子厂那边放了三年了都沒租出去……” “老板娘,老话說的好:东西再好,摆在那儿不用,它也是废物一件……给我用還能抵手镯,可继续摆在那儿……” “我也不占用你那间门面多长時間,两個月……只需要两個月而已,两個月過后,是選擇继续租给我,還是你收回去,全由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