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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婚

作者:木子蓝色
凌云向来不喜歡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在莫名来到這個时代之前,他有自己喜歡的生活。虽不是大富之家,可也温馨幸福,双亲健在,還有個自大学起就相恋的女友,结婚的新房即将装好,眼看着婚期渐近,就要步入生幸福的殿堂。

  却突然来到了這裡,一千多年前的這裡完全是另一番气象。虽然刚到這裡就昏迷了数天,现在才醒来,可他却焦燥难安的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呆下去。這裡沒有电脑沒有手机,也沒有網络和电视,他甚至除了知道此时是隋朝开皇十八年外,连自己的新身份都還不知道。一個新的身体,一個遗忘了记忆的身体。若仅仅是這样,還不至于让他如此难安。

  高家庄的那位须发如雪的钱大夫已经告sù過他的伤情,他晕倒不是因为浸水也不是吹风,而是遇了袭击,受了刀剑之伤。而且還很严zhòng,身上共有五处箭伤和两处刀伤,若非這副身躯强健和救治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荒诞,太過荒诞了。

  莫名的穿越了,已经很荒诞了。可居然還一来就遇上這么大的危机,就算他是個现代灵魂,可也很清楚,他的這個隋朝身份有麻烦,很大的麻烦。

  這個易风究竟是什么人,又是谁要杀他?是遇上盗匪劫财杀人,還是江湖恩怨仇杀?

  還有這個高家庄,处处透着股诡异古怪,還步步紧逼要他入赘。

  头痛,凌云现在真的是很头痛。

  他现在面临着两难的抉择,留下来,就得被迫入赘高家庄,给那個白化病美人做上门女婿,弄不好,還得从此改姓高。按他对這個时代赘婿的了解,這個软饭会很不好吃,以后估计可能会過的很窝囊。或者,他能想办法逃离這裡,可他虽然继承了這副隋朝身体,却沒有這身体的记忆。除了一块写着易风二字的玉佩,其它的一无所知。他是谁,易风是不是就是他的名字?最危机的還在于,是谁伤了他,他此时出去,会不会自投罗網?

  留,不留,不留,留

  這是個带着三月阴暗潮湿的房间,昏螟木屋寂然独立庄园一角,看的出這似乎是一件幽静独立的客居,最要命的是,這個幽静的客居竟然是修建在庄园一角的宽阔的水池之中,只有一條水榭小廊连接岸上。小屋无摭无蔽,完全暴露在开阔的视野之中,屋外的水榭小亭裡的家丁,将這裡盯的死死的。如果是夏天,水池裡碧荷接天,荷花绽放,這裡定然是個赏莲吹风的好地方,可此时,這裡更像是一個牢房,散发着深沉寂静和窒郁阴暗,而在其中的他,更是一個囚徒。

  但他知道,若决定要离开,那么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等明天天一亮,他想走也走不了了,而待到明天黄昏,他就要被带入大堂,与一個认识不過一面之缘,才說了数句话的女子成亲。

  离开還是留下?

  這是一個艰难的選擇,凌云心中煎熬犹豫许久,最后還是决定离开。也许外面是危险的,但留下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選擇。对高浅雪他并不太反感,可也无法随随便便和一個陌生人成亲。更何况,這個高家庄還处处显得那么不同寻常。

  房间坐落在水池中央,门和窗都被封锁,外面還有家丁守着,唯一通往岸上的木板道更守的死死的。凌云仔细的观察過后,最终放弃了从正面逃离的想法。不過让凌云高兴的是,這是座建在水上的木屋,這座小屋全部由木头做成。他虽然不能插翅从天上飞走,却可以试试从下面离开。

  一直等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估摸着已经是夜裡十点過后时,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的凌云立即睁开了眼睛。他悄悄起身,先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窗前仔细侧耳聆听了下外面的动静,確認守卫此时都在那個屋外板道小亭裡打着瞌睡时,才满意的走到先前早已经选定的一角。

  屋中的地板铺的是松木板,小木屋其实是如同一個吊脚楼一样建在水上。凌云的脚下,掀开那榻榻米似的厚草席,下面就只剩下了一层松木板,只要他想办法掀开一两块木板,就能从水下逃离小楼。松木板钉的很结实,不過這难不倒凌云。他有一本小刀,那是随晚餐一同送来的割肉小刀。虽然晚餐的烤羊肉沒有孜然调味,太過腥膻,他几乎沒有动過。可那本切肉的小刀却被他好好的收藏了,此时正是他赖之逃离的工具。

  凌云的动作认真而又小心,终于在花费了大约两個小时后,他终于在地板上掀开了一個可以让他离开的口子。将几块拆下的木板還有枕头一起放在被子裡,伪装成他正蒙头大睡的样子后,他又打量了一眼屋子,一qiē如常后他掀开帘子,扒子洞口的木板把身子放入洞中,最后還不放将席子又放下来盖住了洞口。最后,他略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绷紧了身体,尽量让自己落水时压出最小的水花,发出最小的声音。

  “砰!”寂静的夜裡,水花声突兀的响起,凌云一动不动的站在水中,直等了大约五分钟時間,当听到头顶上木板响起吱吱的脚步声,還有守卫家丁来而复返时的嘟嚷声,確認守卫虽然起身查看,可被他事先用木板和枕头做的伪装骗過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水池并不深,堪到他的胸前。

  暮春深夜裡的池水很凉,可却挡不住一心要离开的凌云。

  只是,当他小心翼翼的在池水走了好一会,终于到达岸边的时候,却在岸边杨柳树下见到了高浅雪。她正静坐在岸边的杨柳树下的石凳上,那头如霜银丝斜斜的挽了一個松跨的马尾,披散在肩头。而她正用那双如葱似玉的纤手在石桌上独自下着一盘棋。今晚本来多云无月,可此时一轮皎洁的明月却拔开了乌云,悄悄的露了出来。“高小姐!”

  她抬起头望着他,“易公子。”她的语调庄重却又飘渺,“今晚的月色很美,对嗎?”

  他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他刚才怎么就沒有发现她坐在這裡呢?不過他是绝不会相信在這样的半夜三更,高浅雪居然会独自一人到這裡来赏月。此时她独自坐在這裡,身边却连一個侍女家丁也沒有带,连灯都沒有一盏。“确实很美,刚刚還是乌云满天,這会却已经是明月高悬了。這月亮也不负高小姐的期待,终是守得云开见明月。”凌云扶着池岸跃出水池,然后干脆的坐在池边,背着高浅雪洗起脚上的池泥。他感受的到那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但他竭力的避开他。

  “守得云开见月明么,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究還是会被雨打风吹去!”她的声音裡有着一丝落寞。

  “强拧的瓜不甜!”

  高浅雪银眉微蹙,“听钱叔說易公子忘了自己是谁?不知道现在可有想起来些什么?”

  “沒有?”凌云摇头,他也很希望自己脑中能突然涌现出這身体原来的记忆。那样一来对他大有帮助,起码他知道自己在這时代的身份,家在哪裡,家中有什么亲人,父母兄弟姐妹是谁,最重要的,如果有记忆,他就能知道究竟是谁伤了他。可惜,到现在为止,這些记忆他一无所得。不過让他還保留一线希望的是,他会說這种略带着河南口音的隋朝官话,那說明他并不是对原来的记忆完全失忆。也许有一天,他会想起自己是谁来,但那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永远也想不起来。

  “公子受的伤不轻,据钱叔說,那刀剑伤创口来看,公子不似遇上谋财害命的山贼山匪,倒极似官兵卫士的军中刀剑所致。”高浅雪說着,她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晶莹的白色棋子,在黑夜裡散发出一道暗沉的光泽。“奴家觉得公子此时若离开高家庄,会很危险。”

  “若是這样,我留下来,也可能会给高家庄和高小姐带来危险。”凌云相信高浅雪的话,這让他心裡不寒而粟。如果要杀他的人是官方的人,那他真的处境不妙。他转身看着她挟着棋子落子,棋盘上的态势微妙,這是一盘好棋。凌云并不太喜歡围棋,可在他读大学以前,学過多年的围棋,甚至在他读小学时,做一個围棋手還曾经是他的梦想。少年时棋下的太多了,以致大学以后他很少再碰围棋,不過对于围棋,他的水平還是不错的。

  “奴家已经派人去打探公子的身份。”高浅雪又落一子,“不過事情并不顺lì,到现在既打探不到易风這個人,也打探不到半于凌云這個人的半点消息。扬、和、蒋、常、吴、濠一带诸州,都沒有消息。”她叹口气道:“奴家打算再扩大点打探的范围,往杭越徐泗等地去打探。還有一件事情要告sù你,那天从江边回来后,奴家就派人去了附近地方查看,可却什么也沒有发现,伤害公子的人来头不小,隐藏的很深。公子此时离开,实在太過危险,更何况,你往事记忆遗忘,又将去何处?不如留下来。”

  “可你也說了,那些人很危险,我留下来,也许会牵累你们。”凌云心裡很感激高浅雪对他的這些帮助,不管如何,都应当感激一下。

  高浅雪感觉到了他脸上的变化,“你用不着担心這些,高家庄并不惧怕。”

  “胳膊拧不過大腿,谁又能与朝廷作对?”他转回头,看着白色月光下的池塘,附近隐约有影浮现。隋开皇十八年,大隋的威望达到了一個巅峰,连昔日强大的突厥汗国,都早一分为二,且在隋朝的合弱离强及军事进攻策略下,处部混战十余年,去年**一部就战败内附降隋了。這样的庞然大物,小小的高家庄如何抗的住。

  她轻轻的笑了,“你過虑了,伤你的人用的是军中制式刀剑,可這并不就代表一定是朝廷在追杀你。若不然,你的通缉令定然早就贴遍江东诸地了。”

  “可能动用军中武器,還查不到半点踪迹的,也绝不会简单。”這一点,凌云但是很明白。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她嘴角浮起一抹并不太担心的笑容,又从盒中挟起一枚棋子,“公子,只要你能答应奴家一件事情,高家庄将帮你找回身份,并帮你抵挡对付這些追杀之人。”

  凌云苦笑了,最终還是說到這個問題上了,他只是不明白高浅雪为何就這样对他恋恋不忘?以她的身份,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地主,也一样能找個不错的夫君吧。

  “若是让在下入赘高家庄,实在有些难以从命。”他解释道:“并非不满高小姐,能高攀是某的福份,只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入赘女家。”

  “入赘之事确实有些過于强人所难。”高浅雪点点头,“那就不必入赘了。”

  凌云听到這裡松了口气,却不料她马上又道:“那公子娶,奴家嫁,就沒問題了。”

  “可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在下失忆,如何能妄自在外结亲,况且我与姑娘只有数面之缘,就此谈婚论嫁,岂不有点太過儿戏?”

  有個美人哭着喊着要嫁给自己,凌云却還要拒绝,這实在不是他娇情。只是他向来认为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因此对于這件事情,心裡总带着几分提防。

  高浅雪却是摇着头道:“奴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奴家双十年华,其实早到了论婚论嫁年龄了,只不過一直沒有遇到合适的如意郎君。那天遇到公子,奴家觉得公子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那天的相遇,奴家觉得是天意,是缘份。奴家可以明白认真的告sù公子,這件事情是经過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選擇。”

  這番话說的大胆火热,不過凌云却是半信半疑。

  就在他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高浅雪却却突然丢下手中的棋子,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来。

  “实不相瞒,与公子相遇那天,我并不是失足落水。”說完這句话,他将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去,而是当你以为自己得到的时候,却又失去。易公子,那天你为何要救我,然后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要残忍的把這希望夺去?既然如此,公子,来世再见。”

  我靠,凌云不由低咒一声,忍不住想对对天长吼,为什么我总能碰上這样的事情?

  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杀手锏,他想不到连高浅雪這种本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魔幻般的女子会有些不一样,可沒想到最后還是一样的。他分不出她這番是表演還是真实,毕竟几天前他确实才从江中把她救起。现在又几次拒绝对方的求婚,惹不急对方就恼羞成怒,寻死觅活了。虽然理智告sù他,這极可能只是這個精灵一般的女人的一個迫他就范的手段罢了。

  “我愿意!”凌云不愿意却赌,也不想赌。而且回头想想,他现在确实陷入了一個进退不得的困局之中,想到身上伤疤未好,外面危机重重,也许留下来会更好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最终下定了决心,与其面对着外面那未知的恐惧与危险,還不如留下来。最起码,高浅雪也是一個银发美人。罢了,穿越大隋之后,就从吃软饭做起吧。不管怎么說,起码现在不用入赘,做上门女婿了,也算是個不小的进步了。

  高浅雪的身子微微震动了一下,手中的银色匕首不知觉掉到了地上,她似乎還有些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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