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鸡场
生猪肉现在一块六一斤。
市场上的活鸡一块八一斤。
我把加工好的鸡爪卖一块钱一斤。
有些人下班晚了,沒時間做饭。就会买一些现成的,回去对付一顿饭。
我妈做的东西,我有信心。吃過以后,肯定還会再来买。
现在的問題是大家都不认這东西。
话又說回来了,活鸡一块八一斤,鸡爪二毛钱一斤。
如果大家都认這個了,能卖二毛钱一斤。
有的人家买了鸡,鸡爪根本不吃。
這就是矛盾的地方。
因为大家不认,所以鸡爪的本钱特别便宜。
也因为大家都不认,卖的时候有一定的問題。”
柳建良道:“我還沒发现啊,你对赚钱的問題的深入思考,不比学习差呀!你本钱够嗎?我手裡還有四,五十块钱,你拿去用吧。”
冯春梅道:“不用你的钱。用你的钱,我会有压力,赔了钱,還不上怎么办。
再一個,头一次,只是试一试。也不需要买太多。
這天气,买太多,卖不出去该坏了。
今天,我就想买十斤,试试水。
一斤鸡爪,二毛本钱。加工以后卖一元,就能挣八块钱。
刨掉损耗,鸡爪上外皮上的蹼要去掉。還有火钱,水钱就不算了,用不了多少。再說了,用多少都是是一個价,全楼一個水表,每家按照人数分摊。
哦,還有。我想起来了。
我妈好像是用中药材做的,那這些东西滿打滿算,二毛钱就够了。
十斤我就能挣上六块钱。”
柳建良道:“那我們俩這大半天,正是高考前,一寸光阴一寸金,功夫不算钱呢。”
冯春梅道:“一张一弛是文武之道。都闷头学了六天了。你今天再从头学到晚,你也未必学的效果好。這出来蹓跶一天,就当郊游。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相结合。柳建良,還用我說嗎?学习不是一個单纯拼時間的事。你学的再多,记不住,学不会有用嗎!”
柳建良道:“谢谢冯春梅同学,让我周末去养鸡场郊游,有利于我下一步的学习。”
冯春梅道:“别油嘴滑舌的。鸡生蛋,蛋生鸡。
你看,假如這十斤鸡爪都卖出去了,這說明销路還可以。
下回我就用那六块钱买三十斤,這三十斤再卖完。一斤挣六毛,就是十八块钱。
這十八块钱我再买九十斤鸡爪,加工以后,一斤挣六毛,就是五十四块钱。”
冯春梅露出得意的笑容:“柳建良,到那时候,我就和你一样有钱了。”
柳建良一晃把,虚别了一下冯春梅自行车的车头。
冯春梅闪开了,口中道:“嫉妒呀。”
柳建良道:“我是让你冷静冷静,别在那儿光做美梦了。要是你這十斤鸡爪卖不出去,怎么办呢。”
冯春梅道:“那我就自己家吃了。然后再想别的方法赚钱。我挣钱的法子多着呢。”
柳建良道:“我但愿您還是這個鸡爪生意做成吧。马上要高考了,你别再瞎折腾别的什么了。”
冯春梅指着前面一片破旧的围墙圈起来的地方:“那就是了。”
冯春梅跟着妈妈来過一次。
柳建良道:“太脏了。”
冯春梅道:“一個养鸡场能干净到哪!养猪场更埋汰。”
养鸡场门口,铁栅栏旁是一间传达室。
冯春梅上前道:“师傅,我买鸡爪,去哪裡呀?”
“你进门,顺着這條道一直走,看见销售处几個字就是了。裡面什么都有卖的。”
“谢谢,师傅,我可以骑车进去嗎?”
“可以呀,到這来的都是买大份的,都推着车。你這自行车更不算回事了。”
冯春梅和柳建良两個人顺着场区的甬道向前骑,沒一会,便来到了一排老旧的平房前。
中间有一间屋子门口墙上,很醒目的用红油漆写了“销售处”三個字。
二人停好了自行车,推开了门。
地面上到处是水,還是和几年前一样,也沒有什么柜台。
冯春梅想:上次和妈妈到這裡来,已有几年了。
按說這养鸡场也该挣些钱了。
這個时候的人,可真的沒有商品经济头脑,也不包装包装,连個柜台都不做。
销售处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不算大。
因为沒有柜台,放了许多個大竹筐。
冯春梅大概扫了一眼,看到的几個筐裡,裡面放的都是一只一只已经脱了毛的白條鸡。筐后,坐着一個五十来岁的妇女,看起来倒挺面善的。
冯春梅问道:“阿姨,我想买鸡爪?是在這裡嗎?”
女售货员道:“就是這裡了,鸡爪一毛八一斤。”
冯春梅问道:“便宜了,上回我和妈妈来的的时候,是二毛钱一斤。”
女售货员道:“天冷的时候,保存的時間长,二毛钱一斤。现在的时候天气热,容易坏,就便宜。我看你這小姑娘挺诚实的。還有礼貌。這两筐鸡爪,今天肯定卖不完。明天就卖一毛六的价。我就按一毛六卖给你。我們這儿的卖的东西,時間长了点,就要降价。特别是现在,一天一個价,要不,坏了,也是白扔了。可惜了那好东西了。”
冯春梅道:“阿姨,那你给我秤十二斤吧。”
女售货员带上一個厚厚的胶皮手套。
走到其中一個大竹筐前,冯春梅也跟了過去。
一看,裡面全是白白的鸡爪。
冯春梅很高兴,已经去完蹼了,這会减少不少损耗。
女售货员抓了二,三把,扔到了一個已经锈迹斑斑的铁台秤上。
“十二斤,高高的。我给你用塑料编织袋包好,省的你乘的一身都是。”
冯春梅道:“阿姨,谢谢你了。”
女售货员道:“不用谢,我就看你顺眼。”
冯春梅付钱给售货员。
冯春梅很高兴,用不到二块钱,就买了十二斤的鸡爪,比原来的预算多买了二斤,還余了八分钱。
和柳建良回去的时候,用這八分钱,在路上给弟弟妹妹们,买点好吃的。
冯春梅看向柳建良,只见柳建良用双手提着的自己的蓝色运动裤,唯恐裤子粘到地上的脏水。
冯春梅笑道:“你把裤脚挽起来,不就完了嗎?這么提着你不累呀。”
柳建良道:“這不就要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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