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嫉妒
柳建良心裡很不是滋味儿,但是嘴上却不露风声:“你胡說什么呢,都是同学,林国强刚转来,冯春梅帮助他学习,你怎么那么多话。再說這都是言老老师安排的,你能說言老师安排学生做這样的事嗎?”
许丽道:“言老师是沒旁的意思,就怕這两個人,有额外的意思。”
柳建良心裡有点急,冲口說了一句道:“冯春梅不是那样的人。“
柳建良觉得自己有点失言,“许丽,你不是和冯春梅是好朋友嗎,为什么在背后讲她坏话?你快走吧,我怕一会儿有同学看到,误会咱俩。”
许丽被柳建良问得急了,讪讪地道:“不识好歹,我這是替冯春梅把关,怕她把道走歪了。”
许丽一扭身走了。
可是许丽并沒有走远,躲在柳建良看不到的地方看着。
不多时,就看到冯春梅也骑着一辆自行车過来了。
柳建良给了冯春梅一個灿烂的微笑。
许丽在心裡想:太迷人了,为他死了也值。
许丽又一股恨意袭上心头:柳建良什么时候和自己這么笑過。
许丽看着冯春梅:不用你现在高兴,别让我抓到把柄,柳建良指不定是谁的呢。
冯春梅和柳建良两個人一边骑车,一边聊着。
冯春梅首先提到了柳建良最关心的問題:“我和林国强真的沒有什么,再說因为這样,把林国强再误解了,我就更对不起林国强了。人家林国强正大光明的,被你们想成那样。”
柳建良沒有接话,等着冯春梅往下說。
“那天不是老师开会,半天嗎。我放学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几個小混混。”
說這個的时候,冯春梅想,自己沒把這件事在学校說太对了。
這沒說,现在自己已经也讲了四遍了。
和自己妈妈讲一遍,和林国强妈妈讲一遍。
那天林国强的妈妈去学校,和言老师讲一遍。
现在和柳建良讲,這是第四遍了。
這要在学校,都来问,自己不变成祥林嫂了。
怪不得那些名人要开记者招待会,原来是挨個告诉,真的沒那個功夫也沒那個精力吧。
柳建良接口道:“那是林国强替你解的围,胳膊是因为你受了伤么?”
冯春梅道:“可不是,我和林国强才认识几天呢,又沒有什么交情。人家因为我受伤,我是心裡老過意不去了。幸好言老师让我给他补课,我的心裡還好受一些。”
柳建良道:“那天你吓坏了吧?”
冯春梅道:“当时的心裡是有点慌,从来沒有遇到過這样的事情。现在都過去了,但当时可吓人了。我陪着林国强去医院,林国强胳膊上的血,就那么滴滴答答地淌了一道。”
柳建良道:“要不每天我送你放学回家吧。”
冯春梅道:“不用了,這要是让老师同学们看见了,不炸开了锅呀。再說了,以前都是我自己走,也沒有什么。我和林国强已经去派出所报案了,這几天派出所肯定是在学校周围加强巡查,那些小混混不是被抓着,就是吓跑了。”
冯春梅接着道:“柳建良,我最近给林国强补课,学习少了一些時間。你不会借這個机会,学习超過我吧。”
柳建良笑了起来:“看你那点心眼,只有我超過你呀,我不学,别人往前学呢。”
两人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时了。
前面有一個一片树林,树林边有個凉亭。
冯春梅道:“柳建良,我們去那儿坐一会儿吧。”
柳建良道:“好吧。”
二人将自行车停在路边。
柳建良把手搭在冯春梅的肩上,走向凉亭。
冯春梅知道二人這时候,沒人的时候,柳建良就是這样的。
冯春梅沒有推辞。
二人坐下以后,冯春梅道:“我昨晚做了個恶梦,我都被吓醒了。”
柳建良道:“我看你精神還可以呀。”
冯春梅语气放缓了,有些迟疑:“我梦见我們.”
柳建良明白了冯春梅指的是什么。
看着冯春梅如花的容颜,柳建良白晳皮肤上,剑眉下的黑眸变得幽深。
冯春梅不敢看柳建良深情的目光。
冯春梅接着往下說:“然后,我怀孕了。”
柳建良一楞。
冯春梅看到柳建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等柳建良开口,冯春梅道:“我被学校开除了。因为我被学校开除,家裡接连出了很多事。后来你也不和我在一起了。我過的很不好,你却很风光,上了大学,也有钱了。”
柳建良道:“好不央的,怎么做了這么個梦。不過梦是相反的,我能扔下你嗎!我是那种人么。”
冯春梅道:“我很害怕,真的。就想,高考之前,我們就做朋友关系,以免节外生枝。贻误终身。我們就维持普通的同学关系,一切等到我們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再說。”
柳建良看冯春梅一脸深深忧虑,心疼地說道:“我看你是给這個梦吓着了。春梅,听你的,我們的事先放一放,就像你說的,高考之前,我們只做普通的同学。”
冯春梅笑了。
柳建良道:“我就爱看你笑。這件事虽說是個梦,可也给我們俩提了個醒。你比我想的远,我不如你。我們一辈子长着呢,不在這一时。”
冯春梅正要和柳建良說养鸡场的事,就见路上,三三两两不时走過的行人中,有一個中年男人奔着她和柳建良走来。
来人四十多岁,穿着一件夹克衫。
在這個年代,穿夹克衫的人還很少。
中年男人很斯文有礼的样子,脖子上還挂着一台相机。
那人坐到了他们对面。
柳建良问道:“叔叔,有什么事嗎?”
来人从兜裡掏出一個绿塑料皮的小本,“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时代青年》杂志的记者。”
柳建良接過来,看了看。
绿色的封面上印着记者证三個字。
看裡面的照片,也是眼前這個人,名字写的是夏天。
柳建良看完,就递给了冯春梅。
冯春梅只看了一眼上面的姓名,就递還给了夏天。
冯春梅沒有一点的猜疑,因为她知道,這個时候還沒有假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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