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启程
這個夜,也是一個令人冷静思考的夜晚。
酒店房间,落地窗前的台灯下,披着一件灰色衣衫的沐凌,那沉默想事情的模样,从侧面望去,轮廓清晰分明。
手中拿着那从棺椁女尸手中带出的乳白色的碎布,這碎布长不過十五公裡,宽处缺口不少,但除了柔软质感好,其他的并无任何特别之处,无论沐凌如何观察,始终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
而那拓印下来的文字,也是比较奇特,這一個夜晚,沐凌也是沒有半点收获。
…
不知何时,窗外射入一丝亮光,侧脸间,望着逐渐发亮的东边,一抹宛如白肚肠的云朵压得极低,似乎就在那高楼的顶端。
“啪…”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伸了個懒腰,沐凌关掉台灯,起身进入洗手间随便洗洗,便是离开了酒店。
带着耳机的他打开了导航,顺着這個号称全国第二個春城的城市一环线小跑了起来。
晨跑,這是沐凌九年来从不间断的一件事,以前在部队时,那都是全副武装,如今虽然离开了,但他還是带着近二十公斤的护带,只是這几個护带极其隐秘,很少有人发现。
清晨的街道,人影颇少,一股冷气扑来,凉嗖嗖的,往远处望去,薄雾笼罩着无数高楼天台,像层白纱;街道之中,随着太阳的升起,热气驱散白雾,街道两旁树枝上开着洁白花蕾。
淡淡清香扑面而至。
一小时后,回到酒店的沐凌,叫醒辛虎,冲洗一番换上一套干净的休闲。
“虎子,别耽误時間,弄好了就退房回去。”
打着哈欠的辛虎,睡意似乎還沒全醒,迷迷糊糊的道:“我知道了哥,我再眯会儿。”旋即一头栽在沙发上继续睡。
见状,沐凌只是摇头一笑,并沒說些什么。
将行李装好后,背着背囊离开了房间,在餐厅用過餐,直接下楼朝酒店大门口行去。
门口,沐凌刚要让服务生给他呼叫一辆的士,不经意便是看见在门口右边,正有一位穿着运动服的美丽女孩带着怪异的神色盯着他。
沐凌只觉這运动服很是熟悉,但当他清澈的目光顺着那女孩身体向上移动,她抬脚缓缓走了上来。
“怎么?都是一起经历過生死的人,你不给我联系方式就算了,還想招呼都不打一個就离开嗎?”
宛如珍珠掉落在玉盘的嗓音响起,对于她的出现,沐凌并不惊讶。
她行至沐凌跟前,带着一种令人仰望的气质,长发迎风荡起一道道迷人的弧线,轻启温润红唇。
“沒想到你還有晨跑的习惯,若非我起得早,還真被你溜掉。”声落,她抬起青葱玉指向沐凌左肩伸去,沐凌向后退了一步,耸耸肩道:“我們那只是交易,你不必回报我什么。”
“是嗎?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你有权利拒绝,但却沒权利阻止我报恩!对了,你肩上的伤…”
“沒事,過几天就好了。仇小姐,再见!”
仇羽诺拦住即将转身的沐凌,香舌舔了嘴角一下,其动作极为诱人一品芳泽,而后将一张闪闪发光的名片递给沐凌。“這是我的私人号,知道的沒几個。我想這個你不会拒绝吧!”
纯金的名片正面右上角九颗钻石极为醒目,中间只有一個古纂“诺”字!背面才是一组电话号码。
沐凌虽然常在部队,但這并不代表他不识货,如此名片若是换成华币,那绝对是普通人家一辈子都花不完的数目,如今被仇羽诺這位美丽的女子随意送出,這不得不让沐凌好奇她的身份。
“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仇小姐,你真的沒必要這样,难道你還想以身相许不成?”
“你想得美。”将纯金钻卡塞进沐凌手中,仇羽诺嫣然一笑,道:“你可不能拒绝,這张卡說不定能给你带来幸运,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笑了一笑,沐凌再次打量手中纯金钻卡,感叹道:“我就是一农村小子,哪裡能用得着這种名片,還是…”
“记得给我电话。”仇羽诺打断沐凌之言,随后转身进入酒店。
她虽然给了沐凌她最重要的名片,但却对沐凌是否给她打电话真是沒抱什么希望,沐凌既然拒绝给她联系方式,又怎么会联系她呢。
而她仇羽诺执意這么做,自然是要报恩,可沐凌又怎么知道這张纯金钻卡的真正力量呢!
无论是首都B市還是我国第一大经济城市的SH,甚至是全国,不知有多少年轻俊男为了得到這张卡不惜一切代价,如今沐凌竟然還要拒绝,似有不情愿的模样。
转身走到街道,拦下一辆的士。“师傅,火车北站。”
的士缓缓起步,但沐凌沒发现的是,大堂中的仇羽诺正隔着厚厚的玻璃望着的士离开,心中暗道:再见面时我不信我征服不了你,沐凌
的士上了中环之后,交通便不再拥堵,很快就到了高铁北站,赶上了昨晚订的那列车,由云省昆市发往SH市的。
這條高铁线是去年才开通的,由原来的三十几個小时缩短成七個半小时。华夏地域在全球各個国度来說,算是极大的,不過东中西三部经济差别极大,西部最为贫穷,东部沿海一代的经济发展迅猛。
列车上,沐凌运气好订了一個卧铺,還是下铺,而他对面则是两位两人,其中一人咳嗽不止,气色极差。
“老严你看你這身体,再這样折腾几次可得去阎王那裡报道了,你要真走了我可就孤单了。”
“不碍事,只是還有些不太适应云贵高原上的气候,等回到SH市休息一两天就好了。”老严摆摆那有些弯曲的手,又咳嗽了起来。
“你這老家伙是该好好休息了。”旁边老人心口不一的骂道,這时,一位青年端着开水過来,双手递上。“严老,你喝点水或许会好一点,然后躺一会儿,我們就在您的旁边,随时叫我們。黎老,您也休息一下,到SH還有七個多小时呢。”
严老接過开水,扬起略显苍老布满皱纹的脸庞,对黎老說:“老家伙您也别呆在這裡了,去躺会儿。”
“那好,你多注意,别死在我前面,不然我会很寂寞。”
“老东西…”
两個老人怼了几句,這情景似乎勾起了沐凌在部队时期的回忆,他羡慕的笑了笑,而后打开背囊拿出一本名著,閱讀了起来。
喝了开水有所缓解的严老,半躺在床上,這個时候他才发现对面空着的床铺多了一個小子,可当他看见這個青年俊逸小子竟然抱着一本世界名著在看,而非小說时,深褐色的双瞳微微一凝,出声道:“沒想到你這個年龄的小子還有点品味,看得懂嗎?”
沐凌抬眼,发现鬓角有着不少银发的老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他一愣,左后看看,道:“您在跟我說话?”
“屁话,這裡就我們两人,不是你难道我這個老家伙還自言自语不成。”老头一番白眼,气色虽然差了点,但性格却很开朗,不像那种古板的人。
沐凌笑容僵住,他坐起身子,望着严老道:“沒想到你這老头還挺风趣的,不過你既然不太适应云贵高原上的气候,還是休息一下,否则进入平原地区,气候的反差会让您身子垮下去。”
“要是睡得着就不跟你這小子瞎掰了。”
有些时候看起来冷漠的沐凌,实则多数时候都比较热心,听到老人這么說,他打开了背包拿出一小包安神的要递给老人。“這個或许对您有帮助,放在开水裡融化后喝下。”
“這是什么东西?”
“就是普通的安神药,上面都有說明。”
老人仔细打量,撕开将粉末倒入水杯中,一口喝下。“你這個小子還挺热心的嘛,看你年龄也不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岁,說是上大学报道的時間已经過了,难道是谋生?”
沐凌笑笑,刚欲說话,眉头忽然一皱,望着严老眉心处那一闪即逝的黑光,道:“大爷你這一路上可要当心点,我看你面相就是大凶之兆…”
“谁是你大爷了,還面相,小屁话一边玩去。”這老头虽然幽默,但却不喜歡别人给他看相,何况還是一個小子,当下怒瞪沐凌一下,翻身睡觉。
见状,自讨沒趣的沐凌先是一愣,随即无奈一笑!他很少给别人看相,知道他有這個能力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但却沒想到竟然被一老头看扁。
沐凌的提醒不是沒有原因,刚才严老头眉心处出现的黑光形状很怪异,明显就是大难,极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但這种凶兆因何而起,沐凌又不便深究,毕竟九玄难那老头当初教他相术的时候就嘱咐過,不可随意深究他人凶兆起因,否则将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看了会书,一夜沒合眼的沐凌,困意袭来倒头便睡,虽然去SH的次数不少,但這次是他最期待的。因为他的妈妈和金杭這個生死兄弟都在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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