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是個劲敌 作者:鲁西平 此外,别看這时候严四海跑的這么快,可他挨了王越一记挑滑车,伤了肺子,如果能当场静下心来,舒缓气血還好,如今匆忙提气,剧烈发力,无疑也会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加上之前他已经被王越震动脏腑,内出血,几次三番這么一来,任他是拳法入化,武功入道,一两年内也别想和人动手了。 這样的一种结果,虽然令王越有些不甘心,但好歹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毕竟,這一次的对手是严四海。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這個老家伙的功夫居然這么厉害,以至于他如今手段尽出,连全身巨大化的压箱底本事都用出来了,竟然還沒有打死他。 他的确已经是用了全力,這样一個结果勉强也是可以接受的。 况且严四海這次输给了他,身受重伤,以這個人的脾气,以后十有八九两個人還是要重新斗一次的。到时候再打死他,也不晚。 王越对自己的信心从来都是很足的。 既然现在严四海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那以后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因为他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這时候,一旁观战的苏雨晴终于一声尖叫,缓過了神。眼见着严四海如风而去,独留下王越站在原地,小腹上血如泉涌,她真個人的心裡顿时咯噔了一下。好在站在他身旁的罗纳德,是個有经验的,一见不好,立刻就让人取了纱布和止血药,由人群中精通战地救护的佣兵战士替王越止血包扎。进行最初步的治疗。 這些人都是经历過无数次的战场厮杀,对這种外伤的救护,十分拿手,消毒,上药,缝合,包扎,几分钟下来,就全部齐活了。虽然伤口上還是有些渗出,但好歹已经好多了,看着沒那么吓人了。 但這时候的王越,脸色去不怎么好,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刚才那一战,双方之间虽然只是仅仅进行了几分钟的功夫,但他消耗的体力和精力却是前所有未的巨大,加上受伤流血,此时整個人一放松下来,整個人就感到了疲劳。脸色也变得发白起来! 刚刚严四海那一记化家传无极刀为掌刀的打法,最后一拼,实在是用尽了毕生的本事,以鹤形炼精化气,激发体能,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比他全盛时還要霸道三分,所以一刀戳下去,不但在王越的小腹上出来一個血洞,入肉两寸,而且更可怕的是他手上的刀劲凝聚心意,凝练无比,一家伙下去,简直比什么透劲都厉害。 伤口看着只是皮外伤,可事实上那刀劲对于王越的伤害显然更大,就算以王越现在的体魄也有些受不了。 严四海的掌刀,是真正的以手作刀,和王越从前碰到的那些用手刀的高手有着近乎本质的区别,旁人练的手刀,只是模拟刀术,但手法和技巧說白了其实還是徒手的功夫,但严四海的掌刀却是他家传的无极刀,练刀入手。 一刀出手,裡面蕴含的是真正的刀意! 而以严四海几十年的功夫,以這种掌刀杀人,挥手之间,就能把人斩成两段,刀口和真正的利刃几乎完全相同,沒有任何的区别。 他這次之所以沒带刀,一来是轻敌的缘故,二来也是他早在十几二年前,就已经舍刀不用了。因为他在用一双手施展家传的刀法时,对上一般的练家子,甚至比起真刀還要厉害。 如果不是碰到王越這样的对手,他甚至都想不到,自己日后会有再拿起刀那的一天。 但他的掌刀再厉害,对上同级数的高手,血肉之躯說到底毕竟還是比不了那种千锤百炼的钢铁造物的。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王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又张嘴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唾沫,然后脸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王越,你怎么样了?你身上怎么這么多伤?”直到這时候,苏雨晴才如梦方醒,三步并作两步跑了過来。眼见着王越身上几处伤口,眼神裡一片惊讶的神色。她虽然已经知道了王越之前在大桥上遇到了围杀,但却沒想到,王越身上会有這么多的伤口。 這些伤虽然都已经做過了一些处理,并沒有流血,但遍布全身上下的弹痕却沒有那么容易消除。尤其是小腹這一块,伤口裂开的像是三四张小孩的嘴,肌肉外翻的就像是被水泡過的那种苍白。显然是因为失血過多,所以肌肉已经渐渐失去了生机。 “沒事,都是些皮裡肉外的伤。我的身体你也知道,這点伤要恢复,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处理起来也不麻烦。” 本来只是受了苏明秋之托,替她看护苏雨晴,原本還只道就是個平常的活,却沒想到這一出门就先被人伏击围杀,挨了好几枪,然后转回头居然又碰到了严四海這样的老而弥坚的高手。 结果,這一次出来,王越身上受的伤其实并不轻,几乎仅次于杀古德裡安那一次了。可是面对苏雨晴,有些话他也不能說的太多了。所以干脆就以安慰为主。 果然,苏雨晴听他這么一說,脸上的神情顿时也放松了不少。不過,她還是低下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王越小腹处的那個伤口。用手轻轻摸了一下。 “走吧,严四海既然能找到這,那這裡就已经不安全了。” 他们所在的這一处所在,虽然是私人地盘,河道隐秘,地处偏僻,又种植了大片的橡树林,一般人是绝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這裡的。但今天這件事,本身就不寻常。 苏雨晴来找燕子,很明显就是已经落到有心人的眼睛裡了,行踪被人掌握,所以才会有对王越的那一场半路截杀。如今到了這個时候,這地方当然也就称不上什么隐秘了。 万一再有人搞点事,来次围杀,王越虽然不怕,却也不得不防! “你這裡怎么還在往外渗血?不是已经缝合止血了么?是不是還有什么别的問題?” 苏雨晴的手指轻轻碰触伤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刚刚包扎上的雪白纱布上,居然又有红色的血迹慢慢渗透出来,不由眉头一皱,回头去问一旁的罗纳德。 “严四海的手刀功夫已经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看着是一刀戳過来,实际上在碰触身体的一瞬间,掌刀上的劲就已经先一步透进了我的体内,所以這裡面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很难愈合。得需要我花時間,先把這股劲逼出去才行。”王越挥了挥手,示意无妨,抬腿朝前走了几步,却扯动了伤口,顿时疼的眉头一皱。 他說的轻松,可实际上严四海的這股子劲,时时刻刻就像是刀子一样在他伤口内乱窜。不动還好,一动就仿佛是被人在体内剐了一刀似得。那滋味是人能都忍不了。 “你先别动。我现在就联系我爸爸……。” 苏雨晴见他身子一抖,连忙制止,然后金雀花的佣兵就有人背着一個军用移动电台似的的东西跑了過来。這上面有电话,可以进行短距离的无线通讯。刚才罗纳德就是用這玩意把王越和严四海交手的情况通知了苏明秋。 而苏明秋那边一得到消息,也时刻守在电话旁,不敢离开一步。 “什么?两败俱伤?严四海跑了,那王越怎么样了?”拨通电话,几句话的功夫,苏雨晴就把這裡的情况說了個清清楚楚,然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苏明秋的声音,“你们立刻回来,走水路,我马上让人去接应你们。告诉王越,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嗯,咱们走。”放下电话,苏雨晴点点头。罗纳德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就地取材,制作担架,然后把王越抬上去就走。不远处的码头旁密密的芦苇荡裡几艘快艇,他们一上船,不走前面的水路,而是一头扎进芦苇丛中,也不启动引擎,就那么靠人力划着,几分钟功夫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水道深处。 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這一片水域就多了许多的快艇来回游弋,甚至就连沿河的两岸都开始有人不断的搜寻。然后一個小时候,這些人和船似乎又得到了什么消息,突然就全都销声匿迹了。 不過,這些都不关王越的事。他人虽然沒什么大碍,但却一路上都被人抬着,快艇在茂密的芦苇荡中绕来绕去,速度很慢,不知不觉中他就放松了心神,慢慢的睡着了。 到底是受了伤,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這时人一放松下来,就感到了疲惫。但是他陷入到的這种状态,也不长,在感到船只靠岸水波一震的同时,就自然而然醒了過来。 然后,他就一眼看到了似乎早就已经等在了岸边的苏明秋,正一脸凝重的看過来。 “七叔,你怎么来了?” 王越一翻身,从担架上长身而起。同时感到腹部的伤口,似乎已经好了一些,疼痛的感觉已经沒有之前那么剧烈了。 “严家的无极刀,据說有三种境界,有刀,掌刀和无刀,才几年沒关注這個人,却沒想到严四海居然已经把功夫练到了手上了。你挨了他這一刀,刀劲入体,虽然還沒有伤到裡面的肠子,可要是不小心,不能尽快把這股劲儿消除了,那也是早晚的事。” 苏明秋一身的家居服,穿着圆口的布鞋,說话时脸色虽然凝重,但语速慢條斯理,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心裡面的情绪。 “所以,当时我才沒有去追他。那老家伙的身法已经练的登峰造极,鹤形的助跑神乎其神,挨了我一记挑滑车,胸骨碎裂,伤了肺子,居然也能强行提气,跑的飞快。是個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