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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六章 飞刀之又见飞刀

作者:鲁西平
俗语有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器這种东西在唐国武术中算是冷兵器中的奇门,因其易于携带,体积较小,手法隐蔽,所以杀伤力往往十分惊人。 但是由于受到唐国传统的文化和思想的影响,大多数的武者都讲究依靠功夫取胜,反对背后暗算伤人。如果不是生死仇敌,一定要置人于死地的,在一般的交手中讲究的也是点到为止。甚至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双方的矛盾如果已经不可调和,要分生死了,請人作证,当场决斗,也必然是一对一的厮杀,讲的就是個光明磊落,断不可行那暗中偷袭突施冷箭的做法。一旦违反,就要被人唾弃,不齿,名声一落千丈。 不過,规矩是规矩,真要想杀人,暗器无疑是一种相当实用的手段。就好像现代化的枪械火药,按照過去冷兵器的划分,其实也应该算是一种远距离飞射的暗器,和弓弩之类的武器在本质上沒有太多的区别。所以在這一点上讲,暗器虽然失之于光明正大,用起来不太光彩,但事实上历代以来却也并沒有受到主流武术圈子的太多排斥。 因为暗器本身就是一种兵器,和刀枪剑戟這一类的东西沒有任何的区别,本身是沒有什么好坏是非的,而它之所以为人所忌讳,无非就是用法狠毒,动辄就伤人致残,要人性命罢了。 尤其在像是薛禅這样的人手裡,他投出的短刀虽然只是平常用来割肉的小刀,并不是专门制造的暗器,手法也很一般,并不出奇,但他的功夫了得,厉害就厉害在对时机的把握上。一出手就是王越紧跟,连环践踏将尽,离他最近的那一刻。 而在這样的一种距离下,双方之间几乎伸手可触,以他的实力,這一刀飞旋而出,刀光如电,长還不到半尺的牛角刀脱手就转,那速度快的简直就如同是一面光轮。甫一出手,立刻就切到了王越的面前,中间几乎沒有任何的時間流逝……。 甚至就连王越,首当其冲之下,只凭眼力也只见到一线精光闪烁,紧跟着面皮一抖,脸上的皮肤便如同被利刃割了一下的似的。 薛禅的這口刀,虽然只是用来割肉的,但却来历非凡,乃是由前朝大内宝库中流传出来的。小小的一口牛角刀,实际却是通体均由域外乌兹钢打造而成,所以尽管只有半尺不到,可重量却比一般的军中长刀還要压手一些。其刀锋闪亮,薄如蝉翼,锋锐处足以吹毛短发。 而如此一把利器,被薛禅在這么近的距离一把甩飞出来,以他的手劲,别說是人,就是几公分厚的铁板,只怕也能在瞬间破开一個大洞了。 更不要說,這個时候的王越似乎也真的来不及做任何的躲闪了……。 不過,面对于此,王越竟然是真的沒有任何躲闪的念头,薛禅的這一刀来的虽然猝不及防到了极点,以至于连以他的眼力都一時間拿捏不住,看不清楚,但不要忘了相比于他的眼神,他的精神力早已经密布周身四外,整個帐篷内外,方圆百米之内,任何风吹草动的变化都不可能瞒過他的感知。 是以,在這一瞬间,薛禅的牛角刀如光轮飞旋,刹那近身劈斩,眼看就要在他的脖子和脸面上破开一道大缝的同时,沒人可以想得到,王越不但连一個闪避的动作都沒有,而且脚下也根本沒停,仍旧紧跟着薛禅不放,整個人就如同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双脚踩踏,连扫带踢,上下翻飞。只卷的脚下地毯,长毛寸断,漫空飞舞,纷纷扬扬直似下了一场大雪! 同时,就只见他猛一张嘴,低头一咬,顿时咔嚓!一声脆响,好似金声玉振,薛禅的那一口牛角刀居然就這么被他一口咬在了刀尖上……。 钢铁与牙齿在瞬间的碰撞之后,巨大的力量轰然爆发出来,半尺长的短刀就在王越的嘴外面震动成了一团幻影。嗡嗡嗡!的响声,落在耳朵裡面,就仿佛是在脑袋裡凭空多出了一万只齐飞共振的蜜蜂,以至于整個帐篷的空气在這一刹那中,都同时的震动了起来。 冷森森刀光如雪,白惨惨冷硬似铁。 简直铁齿铜牙!!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敢……!!” 一瞬间,薛禅的人還在向后飞退不止,可他现在的脑袋裡却已经是一片浆糊,满眼睛看到的都只是王越一张嘴露出来的,那一口白的令人心慌的大牙。整整齐齐,冷森森,白惨惨,坚硬如铁! 任他是千算万算,却也从来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竟然会有這么一個人,只凭着一张嘴,就咬住了自己的這一口刀。 不過,薛禅到底也是個经历過大风大浪的,跟在赵祯身边见识過无数的大场面,而且他的功夫也的确是一等一的强。虽然直到现在還在惊骇于王越這一招的出人意料和神乎其技,整個人已经被惊的浑身战栗,但他却也沒有忘了,对手脚下的那一连串攻势。在這种情形下,只要他稍稍反应的慢了一点点,立刻就会被王越一脚连着一脚,一直踢到死。 是以,在這一刹那,他几乎近似于本能的一般,在身形后仰持续倒退的同时,却是身子猛地一拧,就把原本几乎已经与地面平行的上半身给竖了起来。感觉中就好像是一條蟒蛇在翻翻滚滚的急行间,突然长身立起。薛禅的腰身简直坚韧灵活的不可思议,明明整個人的身体已经失去了重心,可他就是能在持续的运动中维持一個动态的平衡,做出一個如此让普通人绝望的动作来。 且他這一动,整個人就像是一個“与”字,屁股下面仿佛做了一张看不到的椅子,任凭两條小腿动的飞快,整個上半身却依旧稳如山岳。面对着王越一脚快過一脚,一脚重過一脚的追杀,他如今也不是只能一味的后退躲闪了,而是双手双脚齐动,下面飞窜不休,上面双手箕张,左拦右挡,两條胳膊真個就仿佛化作了长鞭一样,啪啪连甩,眨眼间便在身前划出七八道半弧形的轨迹。 却是情急之下,他已经将自身最擅长的打法,施展了個淋漓尽致,双手如鞭用的正是前朝大内秘传的“白蟒十三鞭”,招招走弧线,避虚就实,一口气接连抽打出来。王越每一脚攻到他身前,能躲的就躲,不能躲的就抽,一鞭不行就两鞭,两鞭不行就三鞭,王越的力道虽然凶猛狂暴,每一脚都能踢得他浑身乱颤,气血翻腾,但却也因此被他连续几鞭下来,左右连抽,立刻就挡住了王越的這一轮可怕追杀。 但是随着他上半身一竖起来,王越在這一轮爆踢過后,就也随即改变了自己的打法,眼见着脚下无功,再要這么接着追下去,薛禅马上就能在竖起上班身后,紧接着彻底站起来了,当下他也随形就势,啪的一個跨步前窜,紧跟着脚下一发力,顿时去势戛然而止。然后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他整個人就像是一脚急刹车下的乘客,偌大的身子瞬间就朝前飞了起来。 人在空中,双手顺势往下一压,這就自然而然的从下盘追杀,变成了前扑擒杀,如飞鹰掠地,双手如钩分前后,只往下一落,漫天就是劲气激荡,卷起无数大风。 薛禅精修瑜伽,几十年的功夫早就把一身的筋骨皮肉锻炼的曲折如意,如今好不容易行险一搏,立起了上半身,使自己不至于陷入完全的被动,只能靠一双脚来逃窜,有了几分反击的可能,心中微微一松之下,正要借此时机,重整重心,让自己彻底站起来,却不想王越居然来了這么一招。 竟然连变招的時間都不浪费,只借着脚下奔腾向前的劲儿,顺着惯性一下就变了打法,不但顺着自己的变化,改腿用手,而且变化的還是如此的令人想象不到。看着就像是一個人被石头绊了一下脚,结果对手就借着這一個动作,转眼便衔接上了上一招的连环爆踢。招式转折间,简直有如羚羊挂角,当真叫人叹为观止。 不過這时候,显然也不是多想的时候,生死搏杀,一瞬间的变化就足以奠定结局。王越這一招飞扑下抓,来势凌厉,恰似飞鹰下击,而且他整個身体往下這么一压,瞬间爆发的力量也如同山岳压顶一样,薛禅刚刚一轮白蟒十三鞭用尽,气力已消,当下只好不得不放弃之前的打算。仍旧半蹲着向后平移后撤。 可他這么一退,就等于把之前那一招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拱手让人,面对王越這样的人物,正面抢攻之下,又有什么人可以一退再退的? 哪怕是已经让過了王越的這一扑,可下一刻,王越一落地,整個身体瞬间压缩好似弹簧,双腿下蹲,顷刻间就摆出了一個**拳进步上挑,中宫直入的架子。只把肩膀一晃,脚下动处,整個人便好似追风逐月般向前一窜,瞬间便追上了前面的薛禅。同时他前手伸展,自下而上,立刻从下抓的五指如钩变成了上挑的**大枪。 脚下崩窜战马冲锋,手上舒弹大枪扎挑! 从交手到现在,双方虽然只不過数招,但一路翻翻滚滚却走遍了大半個帐篷,尤其是薛禅之前始终后仰着倒退,在面对着王越一连串的攻击时,其实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此时再见王越突然一变招,手使枪势,顿时心裡就是咯噔一声,知道大事不好。 王越跟着苏明秋练的**拳,可是原本就是从古代的**大枪术中演变出来的,名为拳法,实际上却是枪拳,薛禅是赵祯手下的大总管,地位极高,自然对這一门鼎鼎大名的苏家拳法知道不少。明白王越這一下,振臂如枪,必然是杀招连连,如果应对稍有不当,他的下场就算已经定了。当下,哪裡還敢怠慢,顿时打起全部的精神,把腰胯一抖,全力一拧。 结果,薛禅的脊背剧烈扭曲,整條脊椎竟然瞬间被他拧的成了一條麻花也似,眨眼的功夫就把上半身侧着一晃,避开了王越的正面,同时脚下啪啪一阵乱踩,脚尖点地,疯狂倒退。 薛禅的关节似乎是活的,许多动作根本就是违背人类生理极限的,這一拧起腰来,他的脊椎看上去就像是安在胯骨上的一根万向轴承,普通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的容易。而他能够做到這一步,由此也足可见他对藏教秘传的這一路瑜伽功夫,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否则,若是换了旁人,就算功夫比他更高,落在刚才的那种地步,只怕也不能比他做的更好了。并且,随着他這一退,王越也一枪挑在空处,不等他变招,薛禅那宛如折断的上半身登时如蛇般一转,却是就這么凭空在侧面划了一個弧线,双手分上下走边线反抓王越的软肋。 但对他這一招诡异的变化,王越似乎早有预料,人還站在原地,只一個吸腹,薛禅双手過处便只抓到了他软肋处,空空荡荡的一片衣服。 “该死的,又来這一招?真把我当成傻瓜了,刚上過一次当,還想我吃第二次亏?” 同样的手感,同样的部位,虽然不知道王越這一招的功夫到底是個什么名目,可之前已经上過一次当的薛禅這一次却是学了一回乖,双手刚一落空,立刻向下发力,指尖处瞬间充血,变得一片青紫乌黑,照着王越肋條下面的腰子就掏。 而且,這一次他還是双手一起上,前后夹击,猛地一发力,十根手指就像是一根根的铁锥,摆明了就是要在這一招上,把自己上次吃的亏给找回来。 可是,到了现在,他其实已经穷途末路,沒有了任何翻盘的余地。他只不過身在局中,被王越步步紧逼的根本来不及多想,故而对自己眼下的处境還有些不符合实际的盲目希望。 因此,他這一招反抓,打的算盘倒是不错,却不想王越对他的攻势根本就不理不睬,只自顾自一個沉腰坐马,反手一挥,一條胳膊便好似铜墙铁壁般的护住了一侧腰肋,任薛禅出手变化如何诡异,两只手一碰到王越的手臂,也是顿时震得半身扬起,连带的又带着脚下不稳,一阵踉跄。 而王越刚刚那一挥手,动作虽然简单直接,可实际上内裡用的却是枪法中的“拦法”,长臂舒展,近身画圈,发力全靠一個抖字,一挥一抖紧跟着再一崩,這在苏家的**枪裡就是最基础的“拦枪势”。 薛禅拼命一转身双手向下内扣急掏,最后却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招竟是连王越的“随手”一挥胳膊都挡不住,当下大惊之下,几乎心胆俱裂。他当然明白,以他现在的這种状况,半身侧展,双手崩弹,就等于放开了自家的中门,前庭大空,面对于此任何一個高手都不会放過這個机会的。 但偏偏此时,他已经被王越震动身躯,不但上半身无力回天,就是下半身的两條腿也已经踉踉跄跄失了章法! 此时此刻,任凭他如何心急如焚,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站在他侧前的王越突然一甩头,顿時間一线精光闪现,寒光照面。 直到這时候,他才想起来,之前他的那的那一记飞刀,被王越咬住之后,至今還在对方的嘴裡呢……。 如今,王越這一甩头,松开牙齿,這把刀就算是物归原主了。 而他這一下的变化也实在是快到了极点,虽然是用头甩,却比薛禅之前的那一下半点不慢,几乎同样的一段距离下,他当初闪不過去,這一次薛禅当然也沒法躲。 只不過,這一招,薛禅肯定是沒法像他一样用牙咬住這把刀了。 下一刻! 薛禅只觉得脸上一寒,眼角余光依稀见得刀光一闪,紧跟着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雷电给劈中了一样,只感到喉头一阵发冷,连疼痛的感觉都来不及反射到神经,他的半边脖子就被這一轮飞旋的刀光给整整齐齐的切开了半边。 然后,他就說不出话来了,刚一张嘴,就有满满的鲜血从口腔深处涌出来。 咕嘟!咕嘟! 像是泉水在翻滚。 “啊!” “大总管……” 眼见着薛禅脖子飙血,王越收招回势,站直身子,正要說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惊呼在帐篷裡响起来,转眼一看,却是之前被薛禅抓住当chéngRén质的那個牧人老哈裡。這老家伙当初好不容易,脱出了薛禅的掌握,原本有心逃走,却发现王越和薛禅這一动手,整個帐篷就成了战场。 两個人交手之间,兔起鹘落,翻翻滚滚,直打的劲风如潮,平地乱卷,他刚往门口一走,稍微靠近一些,立刻就觉得浑身战栗,四肢发冷,就好像年轻时在草原深处被狼群围住了一样,似乎只要他再往前踏出一步,立刻就有不测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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