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4 作者:未知 接近而立之年,經歷了太多的事,想要冷靜下來很容易,拉斯換了一種更加溫和的方式對迦默說教,他們心貼着心裹在被子裏,拉斯從背後環着迦默。 “以後不要這樣了默默,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我很好,療程已經過半了,我們再耐心等40天,到時候就是夏天了,我帶你出海旅行。” 拉斯想盡了自己能說的話,他希望迦默對未來有憧憬,這樣能支撐她度過這不長不短的40天。在迦默幾近奔潰的時候,他必須穩住,不要被她的情緒帶跑。 可是十幾歲是什麼樣的呢?當那種無由的情緒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迦默聽不進拉斯說的話,她緊緊閉着眼睛,心裏的悲傷傾泄而出。 她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悄悄把自己的東西移到了客房。她偏執地認爲性很重要,如果她提供不了,那她不配睡在拉斯旁邊。 “我們分房睡吧。” 拉斯站在只有一個枕頭的大牀前,還沒反應過來,身邊的迦默卻突然放開他的手,平靜地開口。 空氣陷入安靜,拉斯懷疑自己聽到的,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 她這是在通知他還是和他商量? “我不同意,默默。”拉斯扯過迦默抱在懷裏,一口拒絕。既然她說的是“我們”,那他就有權利做出自己的選擇。 “爲什麼不同意?我睡在這裏,你會難受的。”迦默努力保持平淡的語調,她不敢看拉斯的眼睛,只是盯着他的胸口,自以爲這個決定很明智。 拉斯擡起迦默的下巴,她垂下顫抖的眼簾,她在逃避!拉斯脫口而出:“再難受我也願意!” 迦默的心也顫了,她被拉斯狠狠吻住,這次他把怒火化爲行動,撕咬着迦默的脣。 他不在旁邊,迦默半夜哭了誰安慰她?要她哭一整晚嗎? 他以爲昨天晚上他們已經說好了,她爲什麼還要糾結於此?哪一對正常的夫妻會分房睡?她一定是說話不經腦了。 他們絕對不能分房睡! 迦默又哭了,眼淚融進兩人嘴裏,拉斯卻不放過她,他再沒有一句話,霸道地吻到她的嘴脣火辣辣的,然後塞進被子裏,把她牢牢鎖在懷裏。 一個枕頭他們也能睡! 黑暗將房間包圍,和拉斯的四肢一起,捆住迦默,不讓她逃。 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個夜晚都變得難熬?就算有拉斯的懷抱,迦默也睡不着。 對不起。 迦默在心裏偷偷說,她知道自己很過分。 拉斯的呼吸很重,明顯沒睡着,他是被她氣到了吧? 可是她沒辦法了。 精心準備的計劃被識破了,深思熟慮的念頭又被否決了,她還能做什麼? 夜靜得讓人絕望,迦默愧疚地抱住拉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她的腦中有一片旋轉的星空,如果,如果一覺醒來這一切都過去了該有多好?他們都沒錯,都是那個藥,是那個藥讓她變成這樣的,不吃藥她一點問題也沒有。 迦默對藥心生抗拒,第二天她把藥倒掉了,倒之前她猶豫再叄,心理有恐懼與不安,她清楚自己是在做壞事,拉斯會生氣,可是看着黑色的藥汁流進下水道,她一身輕鬆。 她就快要好了,她和拉斯的生活會恢復正常。 迦默吃藥一向自覺,拉斯沒怎麼管,等拉斯發現不對的時候,迦默不知道幾天沒吃藥了。 她很小心,每天把藥倒進碗裏,加熱,然後慢慢倒進下水道,洗乾淨碗。 她雀躍地做着這些動作,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拉斯靜靜站在她身後,看着她做完這一切,一言不發。 他難得起得這麼早,六點而已,他一整天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迦默轉身煮菜,發現靜默在背後的拉斯她整個人跳起來,驚恐地睜大眼睛,僵在原地。 拉斯擦過迦默的身體,把她剛剛洗乾淨的碗用紙擦乾淨,打開冰箱又倒了半碗藥,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我不喝。”迦默扯住拉斯的手,她沒有說什麼我錯了,這個舉動讓她快樂,她想繼續。 “不行。”拉斯斬釘截鐵,“不喝藥你的病不會好,不要任性!” “我沒病!”迦默自欺欺人,她不難受,不難受就是沒生病。 “迦默!” 拉斯快被迦默逼瘋了,她一而再再而叄想出招數來挑戰他的耐心,他每次都在心裏默唸要冷靜! “明年發情期又不來怎麼辦?我們已經痛苦了一個月,你想明年重頭來嗎?”拉斯不得不揭迦默的傷疤,告訴她哪種選擇痛苦的時間比較短。 迦默站立不動,嘴脣顫抖,她望着拉斯,眼淚直直掉下來。 她知道真相,但是她選擇自我欺騙,選擇逃避痛苦,可是拉斯告訴她,她逃不掉,今年逃過去了,還有明年。 “喝掉它。”拉斯把熱好的藥舉到迦默面前,他要看着她喝下去。 迦默沒有違抗,她一邊哭一邊喝,還被嗆到咳嗽,拉斯不心軟,他彷彿在逼她喝毒藥,她是那麼痛苦,但他必須當壞人。 半碗藥迦默喝了一分鐘,溫熱的苦水流進胃裏,迦默覺得噁心,喝完她奔到洗碗池邊吐了,把藥吐得一乾二淨,然後她害怕地看向拉斯,說:“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好像她說什麼都是無力的。拉斯沉默地打開水龍頭沖洗洗碗池,迦默在旁邊哭,他沒有安慰她。 等到上班時間,拉斯給醫生打電話,問了兩個問題,一是好幾天沒喝藥,對療程來說有沒有影響?二是如果身體對藥產生了排斥,喫完藥會吐,能不能換藥? 醫生的意見是,如果出現心理問題,旁人勸不動,最好請專業的醫生開導。藥已經喝了兩個月,不可能完全沒效果,還是依照之前說的,叄個月來檢查。 當天晚上,拉斯接到迦默班主任的電話,問他最近家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科任老師向她反應,迦默一整天都在哭,最近畫的畫也都是灰暗的色調。 拉斯握緊拳頭,告訴班主任迦默生病了,接下來想請假一個月。 班主任提醒拉斯,如果迦默錯過了油畫課的考覈,她的學時至少要延長叄個月。 什麼能比身體重要?拉斯還是給迦默請假了,他對迦默說病好了再去上課,迦默點點頭,她不和拉斯鬧了,拉斯說什麼是什麼,她害怕拉斯對自己失望,她忘不了拉斯早上看她的眼神。 可這樣的乖巧並不能讓拉斯放心,他每天帶迦默去上班,外人以爲他們恩愛,只有拉斯知道迦默的情況有多糟。他勸着她喝藥,她行動上配合,可是她的身體不配合,喝下去總想嘔,嘔了她又向他道歉。 她說話越來越小聲,每天畫畫總要在旁邊寫“我喜歡你”,好像她不寫,她就會忘了自己有多喜歡拉斯。 她已經不止是心理上抗藥的問題了。 拉斯聯繫好心理醫生,帶迦默去醫院,迦默看到診療室門口大大的門牌,又哭了,她說我沒病,我不要進去。 如果拉斯硬拉着她進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拉斯沒有,他抱住迦默說:“默默別哭,我們不進去。” 她的排斥太激烈了,拉斯只能另想辦法。 他想到了艾凌。 迦默一個多月沒回狐族了,拉斯父母家他們週末也沒去,迦默的情況肉眼可見的糟,所以他們瞞 着兩邊的家長,問起來就說忙或者出門短途遊了。 艾凌最近也感到奇怪,她和迦默短信聊天都聊不了幾句,打電話迦默不會接,只是發短信問她什麼事,語氣冷漠的。 這天接到拉斯的電話她有了答案,拉斯開門見山,“艾凌,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你說!”艾凌冥冥之中有感覺,拉斯要說的和迦默有關。 拉斯最近每天24小時不離開迦默,工作不忙的時候他就把迦默抱在懷裏,也不管是在辦公室。他打這通電話之前,騙迦默說要開會,離開一會兒,一個人關進會議室。 “你明天能來一趟犬族嗎?過來開導開導迦默,她病了。” “什麼病?”艾凌的心揪了起來,能讓拉斯開這個口的,肯定不是小病。 拉斯簡單說了前因後果,主要分析了迦默糾結的心理,掛斷電話前,他囑咐艾凌,“先不要和爸媽說,你說你來犬族找迦默玩,她經不起別人問。” “我明白,明天見。” 艾凌火速收拾行李,連赫爾墨都瞞了,她說要去犬族找迦默購物,狐族的商場她逛膩了。赫爾墨讓她等週末,他送她去,艾凌拒絕,直接跑了。 迦默整天無所事事還昏昏沉沉,她經常用原形窩在拉斯懷裏睡覺,這天拉斯和她說要去車站接朋友,她稍微打起精神,陪拉斯去,沒想到接的是艾凌。 “嫂子……”迦默看着幾步外的艾凌喃喃。 “默默!”艾凌衝過來一把抱住迦默,眼眶溼了,迦默瘦了很多,看起來過得不好。 艾凌忍住了眼淚,迦默忍不住,她抱住艾凌傷心地哭起來,她不敢在拉斯面前這麼放肆地哭,他爲她承受了那麼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控制眼淚。 拉斯站在旁邊看着她們,沒有插進去。 “沒事啊,默默有什麼不開心都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艾凌捧住迦默的臉幫她擦眼淚,路人不斷看過來,艾凌又說,“我們上車說。” 艾凌拉着迦默坐到後座,安慰起來,拉斯在前頭開車。 回到家拉斯也不打擾她們,她們關進房間,拉斯獨自準備晚餐,他相信艾凌有說服迦默的能力。 ## 虐的我最近都不想打開這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