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挖掘真相
“噢，到了啊，进来进来。”幻夜博士向维加雪儿两人打招呼。
一头雾水的维加走进办公室，心裡稍许有些忐忑，尽管之前幻夜博士說得很清楚了，事情和他父亲及警方有关，但他還是觉得与雪儿脱不了干系。毕竟自己有什么好问的嘛，要问也不是轮到幻夜博士一個科学家来问啊，所以這次应邀来协助实验的实验体用脑子想想肯定是雪儿了，不会是要回收雪儿了吧，這怎么行呢？维加发现自己现在真的有点喜歡雪儿了，已经无法随便放手了啊。
好在他的忐忑沒持续几秒，幻夜博士不卖关子，见到两人就开始道明他的目的。
“其实這次喊你們来，是你們警长拜托我帮忙调查一下前年那個人的事故原因。”
“那個人……噢，上次不是說他是驾车失事坠崖死的嗎？”维加想起来那個人的本名叫拉西瓦，至于姓啥就不清楚了。
“嗯，虽然之前我們定性他是驾车失控冲下悬崖挂了，但最近华莱士好像又掌握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有可能推翻原来那個结论，說不定是……谋杀啊。”幻夜博士咂了口气，维加发现他嘴裡還含了颗糖。
幻夜叉掉了电脑上的文档和一些波谱分析程序，然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你就自己喝啊，我們的呢？”维加随口来了句。
“你们不是不喝嘛？”
“我什么时候說啦？你幻听了。”
“噢……那好像是刚才拉曼說的，好吧，你们自己倒，按那裡出杯子。”幻夜博士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圆圈。
随后维加拍了下那個圈，登时从凹槽裡弹出一個空气杯，真的是完全由空气组成的杯子，但中间似乎隔了一层白雾，所以還是能看见，维加对此并不奇怪，因为他以前就见過這玩意儿。可惜這种空气杯是量子技术的一种副产品，涉及到GASC的一些独有技术，无法投放到市场上，也就只能内部用用了。如果把這种技术交给外界，必然会被开发出一类难以招架的军事武器，要說威慑并不是很大，可是超级麻烦，当然，如果外界科研人员自己钻研透了這项技术，GASC是不会管的。
维加给自己和雪儿各倒上一杯咖啡，凑到嘴边吹口气继续听幻夜博士說下去。
“星尘总部现在正在重建，将来建好了還是总部，我也要搬那裡去，在哪倒是无所谓，我很多实验对场地要求不高，只是這裡工作久了，换個环境稍不习惯。”
“那边好啊，那边运动设施齐全，你有空可以踢踢球什么的。”维加說到。
“屁，這边也有啊，你看我像是那种会有空运动的人嗎？”
“话說你前面不是在說谋杀什么的？”
“是啊，還不是你打岔让我偏题了。”幻夜博士大言不惭到。
“毛，我哪有打岔。”维加不服。
看了维加一眼，再看看雪儿，幻夜博士总算进入了正题：“当时星尘总部被两個人形暴龙摧毁，但多瑞姆实验室那一带托你的福，倒是沒损得太严重，然后我們就在那裡找到了一些东西。”
“我是人形，不是暴龙。”雪儿的咖啡早就一口喝完了，端着空杯子反驳到。
“都一個意思，不要在意细节。”幻夜博士摆摆手让雪儿不要打岔，继续說到：“說实话当时东西都损毁得很厉害，不過本着捡垃圾的精神，我們還是想看看有沒有能用的，或者能修好的，不過确实大部分设备都坏掉了，拯救不了啦，只有一小部分小型仪器留了下来，然后呢，我們给這部分還完好的小型仪器分類，其中有一個机器，我們鉴定了一下，知道了它是智慧机器人的发信器。”
幻夜博士打开抽屉，从裡面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桌子上。這期间维加让雪儿把空杯子随便扔掉，丢地上就行，然后雪儿把杯子一扔，只见那個空气杯子還未落地就瞬间分解不见了，甚是神奇。
“就是這個，以GASC的规矩，人造智慧是用来统筹管理系统的，所以同個分部中不太会制造第二個，当时总部已经有了雅心，而這個发信器明显不属于它，那就只能說明是别人的私有产品了。”
维加听明白了，因为是在他爸的实验室找到的，所以认为是多瑞姆的。
“当然我沒有问罪的意思，你父亲当时可是所长，拥有一個私用人造智慧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长有点额外特权理所当然嘛……”
“我感觉你是在說自己。”
“哪有……你奈我何？”结果幻夜前一句還不想承认，后一句干脆不要脸皮了。
“靠了……”
“如果完全是我們GASC内部事情的话，差不多也就到這裡结束了，但因为毁灭天使挣脱枷锁一事对社会影响比较大，所以我們委托了GAK国警署做保密工作，這样一来，他们也就有了小范围调查的权力。”
幻夜博士笑了笑，继续說到：“那么他们能调查什么呢？比如我們翻阅了数据库裡的建设资料，裡面沒找到符合這台发信器编码的设备，找不到就无法解读密碼，就无法得知這台发信器被用来做了什么事。所以我們让警方调用了城市通信網，查询那台发信器的活动记录，结果查到了可疑的东西。”
說到這，幻夜博士在屏幕上点点点，打开了一段视频，画面整個都是俯拍视角，显然是从天庭星系统上剪辑出來的一段。
“你们先来看看這個。”视频中，一辆奇特造型的四驱车在山路上飞驰，车主技术看起来非常的好，漂移過弯犹如教科书般赏心悦目，比起那天晚上法莲娜的漂移不遑多让，维加說不上谁比较强，只知道這些动作看起来十分惊险，连他一個旁观者都觉得提心吊胆的。
“這是拉西瓦先生嗎？”雪儿问道。
“沒错，”幻夜答道，但他忽然看了眼雪儿，說到：“說起来他算是你父亲？”
“嗯，他以前常常和我說话，我的常识也是他教的。”雪儿的回答解决了维加一直以来的疑问，他曾以为雪儿一出世并不是像婴儿一样的状态，是因为移植了初始化记忆，原来并非如此，而是拉西瓦博士教会了她。
“他的死讯对你有影响嗎？”幻夜博士毫无忌讳地问到。
“有点……不高兴。”雪儿想了想，回答道。
“這裡是研究他的死亡原因，要回避嗎？”
“不，我想看看。”
“好，是個好女孩。”幻夜点点头，从兜裡摸出两粒糖放嘴裡，指着屏幕道：“這辆车是那個人DIY的，用的是一辆二手莱瓦汀237的底子，视频裡這时，這车差不多快到使用年限了，所以当时他出事时，我們也不疑有它，只当是时运不济，大天才栽了跟头。但仔细想想，他這车经常大翻新，因此从车寿命上下结论，還挺外行的。”幻夜给的介绍是他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才从报告上得知的，虽然大家都在GASC工作，但他与拉西瓦博士并不太熟，毕竟当时两人涉及的领域基本沒有交集。
在视频中，那辆四驱车于狭窄的山道上几乎不见减速的疾驰漂移，這是有着相当的自信才能做到如此疯狂。不過随着幻夜博士所指的一处，维加和雪儿也知道了，在那一处弯道，就是拉西瓦博士的折戟之处。维加仔细盯着屏幕，虽說沒什么意义，但他就是想看清楚细节。這同样是一個180度的急转弯，和之前经過的几個弯道沒有什么区别，甚至就连半径都要更大一些，然而随着那辆墨绿色的跑车进到此弯，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同样的方向打动，结果却是漂移角度不够，砰一声蹭到了崖壁上，然后车辆骤然失控，左右一扭便翻滚着撞向护栏，并且由于速度太快，就這样从护栏上翻了過去，掉下悬崖。车尚在中途就发生了爆炸，一路化作火球翻滚着掉进谷底。
雪儿手放在胸前，看着燃烧的车辆残骸默不作声。那個制造了她的人，却有着一副脆弱的躯体，愿他的灵魂在天堂享受安宁。维加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知道她与拉西瓦博士的感情和自己与父亲的感情哪個深厚？
挂着窗口，幻夜博士又调出一份记录，是一张信号辐射图，他說到：“這份数据，是从城市通信網络上截取下来的一個机器人发信器的信号，能看懂嗎？”
咋一看很复杂，不過维加怎么說也是高材生，瞪大眼睛观察了一番，說出了他的见解：“這上面显示的应该是某台通讯设备的活动记录，看视频出事的時間在2点43分，而這张图上显示，2点41分时這個通讯设备有发送一條信号到祖利达山区，也就是视频中這個悬崖跑道上，由于只有反饋沒有回报，所以這個信号应该是其他东西的单向信号，而非拉西瓦博士的通讯器。”
“沒错，”幻夜博士点头接到：“這是一條超级可疑的信号，虽然因为解码方式不同，无法得知這條信号到底什么意思，但是，這條信号一发出，拉西瓦的车子很快就出现入弯失败的事故，這绝对是值得怀疑的，特别是，這個信号是从這东西上发出的。”幻夜指指桌子上的人造智慧发信器。
“此外，你们大概沒看出来，這辆车子的爆炸有問題，我們用专门的分析程序得出结论，车子内部爆裂的冲击力有点强過头了，這超出了电池爆炸的特征，而且能量电池都安置在避震架上，怎么可能這么容易爆炸呢？”幻夜博士看了看维加，继续道：“這只能說明，爆炸物是另外的东西，例如炸弹。”
“炸弹……怎么会……”维加皱着眉琢磨問題所在。
“但如果是炸弹的话，早就被电子蛇检查出来了，你想這么說是吧。”
“是啊……”
“因为它本来不是炸弹啊，有一种炸弹是可以临时生成的，就是抽取了安全阀的能量电池，让其强制加速反应，爆炸威力提高500%，就相当于一枚炸弹了。沒错，本来是做不到這种事的，但是只要结合人造智慧，就可以做到這种事了。”幻夜博士又摸出两個糖放嘴裡。
“经過模拟還原，我們认为事情经過应该是這样的，你父亲把他私人所有的一個人造智慧放置在拉西瓦博士的车子上，伪装成原来的局部智慧，這样即使是专司检查隐患的电子蛇也无法挑出任何毛病，因为它的权限再高也高不過局部智慧，然后只要通過发信器联系人造智慧，让它伺机下手，它就会在关键时刻故意打破驾驶平衡，伪装成操作失误，然后再通過锁死避震器，抽离安全阀引爆电池，同时烧毁自己，一切就是那么天衣无缝了。”
“如果沒有這個发信器的话。”最后，幻夜博士看着桌上的小匣子补充到。
“就是說，是我爸谋杀了拉西瓦博士嗎……”维加有点不能接受，他父亲竟然是坏人？
“這個，你觉得呢？会怎么做？”幻夜博士大方承认，他瞧着维加的反应，看看成了警察的他，会如何選擇。
“但這一切都是推测不是嗎，只凭一個時間差信号？”维加反驳到。
“還有电池爆炸威力，它的安全阀如果不是主动控制，也只有电控系统能控制，是不可能抽离的，你是理科生该知道的吧，星球不可能突然反向自转对不对。”幻夜博士也拿出有利于证实推测的证据。
“這個……”维加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這时候，幻夜博士站起来拍拍维加肩膀，笑道：“莫慌，我也觉得多瑞姆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他真的做了也肯定有原因在其中，何况還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他干的，這個发信器其实只是個‘核’，它本身就相当于一個密碼，要破解這东西……怎么說呢，人们发明它就是为了防止破解，所以你懂了嗎，我們是很难对你父亲做過的事下定义的。”
“核是什么？”雪儿突然问到。
“想知道嗎？”幻夜看向這位一直默不作声的人造天使，這次可能是他欠缺考虑了，這样当面揭露往事，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因此而怀恨多瑞姆，近而牵连到对维加的态度也发生改变。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解释到：“核是一种信号转换器，它本身沒有电源，需要靠多组密碼波形成的干涉波来架起临时电源才能正常工作，然后同时利用這些密碼波的共振来反饋信号，所以就是說，這东西一旦损坏，想破译就基本上天方夜谭，除非找出它的设计图。”
“哦。”雪儿点点头就站在一边不吱声了。
维加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摇了下雪儿的肩膀然后說到：“对不起，沒想到有這种事。”
摇摇头，将自己的小手按在维加手上，雪儿坦率道：“不要在意，我对他的事沒有太多感觉，而且，事情也不是你做的。”
“可是我毕竟是多瑞姆的……”
“所以不要在意了，你就是你，你是我认识的维加，不是我不认识的多瑞姆！”雪儿打断维加道。
现场一阵迷之沉默。
“哎呀呀，真是感动啊，少女你這想法不错，就事论事嘛，何况又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多瑞姆干的，何况還有什么内因呢。”這时候，一個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很显然，就是幻夜說的，同时从他嘴裡還传来嘎嘣嘎嘣的嚼糖声，看来是放了颗硬糖吃起来了。
不得不說幻夜的打岔真是有效，他這么一搅维加总算醒悟過来了，既然雪儿根本不纠结上一代的事情，他還计较什么呢，更何况幻夜也承认這件事基本结不了案，也就推测一下让大家心裡有個数。
“說起来维加你很碉嘛，用得過来嘛？”既然多瑞姆的话题基本结束了，幻夜就說点别的事情，他问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什么啊？”還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問題，维加无法回答。
努努嘴，幻夜博士說到：“枪啊，你挂那么多做什么，是不是還要按1234567890切枪啊？那你搭配也不对啊。”
经幻夜博士這一提醒，维加才想起来自己把崔西寄来的枪也挂在后腰上，那把枪可是要找眼前這人签名的。
“哦对了，這把枪，”维加把TVR-420摘下来递到幻夜面前，“是一個朋友拜托我让你签名的，她是你的粉丝喔。”
“咦，居然還有我的粉丝，不得了不得了，你朋友啊，漂亮嗎？”幻夜博士毕竟也才26岁，问出了一個正常男青年该问的問題。
“你很有名的好不好，到底有沒有自知啊，从你当上所长开始，就已经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人了。”维加真是忍不住抹把汗，“我那個朋友现在是教我枪斗术的老师，她可是超～级漂亮的，前所未见的漂亮。”
“切～”幻夜本来還有所期待的，见维加這么一說，反而不相信了，這维加怕不是要坑他。“怎么签？”他问到。
“刻上去。”
“噢。”說罢，幻夜从桌子裡抽出一只熔刻笔，在那支微型冲锋枪上写上了自己自以为龙飞凤舞实则鸡飞狗跳的签名。
“我靠了你這写的啥？完全看不出来是Fantasy-Night啊，到时候她說我随便找了個人敷衍她怎么办，你能不能写好点？”
“欸你這人怎么這么多要求，会不会做人啊，我可是大佬诶，你要对我客气点。”尽管是這么說着，幻夜還是又写了個相对工整点的名字，虽然依然有点歪歪扭扭。
维加收好枪，点点头，這還差不多。
“然后，你也来给我签個名。”结果幻夜也是這么說到。
“咦？难道我也是名人？”
“别臭美了，”幻夜博士把一张电子表单拍在桌子上，“来自警署的委托，我們要对那個发信器进行破译，但那是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他那么大的身份，我們沒有直接调查的权力，所以得需要你的確認签字。這份表上华莱士警司已经签過字了。”
說完，怕维加不放心，幻夜博士又补充到：“破译归破译，其实根本破不了的，但形式总要走一下对不对，免得警署觉得我們GASC這么沒诚意……哈其实他们也知道基本沒结果的，但就是要走形式。”
“噢……”维加听得嘴角直抽，于是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事情大概都结束了，稍一沉默，维加正要說话，却听到幻夜博士先开口說到：“說起来，咱們三人都是沒爹娘的，是不是应该要相互扶持一下？正好我這裡有個实验要做，雪儿帮個忙沒理由拒绝吧？”博士說着话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使劲揉着眼睛。
“你就直說要做什么吧……”這话是维加說的。
“哈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就是我們時間轴计划的有一個环节，让天使来控制的话，效率会非常高，所以你看……”幻夜笑道。
“不可能比人造智慧還高吧？”维加是這么觉得，所以问到。
“那确实是沒有，但人造智慧有很多，人造天使就2個，我們就想试试。你看我們能去找艾丽娅嗎？”
“哦那倒是……”
“可以。”一旁，许久沒說话的雪儿点点头。
“来来来，我也不坑你们，自己看操作表吧。”博士在电脑上打开一份表格，展示在两人面前。
“喔喔喔……這個……這是脑域天波？”维加看了個大概，看向雪儿，反正他是拿不了决定。
“這会挖掘潜意识是嗎，我沒問題。”雪儿看過一点都不犹豫就答应了。
“啧啧，雪儿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维加笑道。
“所以說思想纯粹就是好，为了更协调地进入時間轴计划，得先了解你现有的潜力，然后才好针对性调整，所以其实让你连接脑域天波是不得已的。”幻夜博士解释道。
“嗯。”雪儿点头。
“弄的時間，就在這個月内吧，到时候我通知你們吧。”幻夜博士想了想說到。
“我還以为是现在呢。”维加挠挠头說到。
“怎么可能，有沒有看到我的黑眼圈？我快3天沒睡觉了，离死不远了。”幻夜博士指着自己红红的眼睛给两人看。
“好吧，你真辛苦，完全羡慕不来。”维加汗颜。
“唉别得意，你们警察也有通宵的时候。好了，走吧你們，我就不送了，赶紧补眠去。”博士递给维加一张车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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