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云外鸾歌起,水殿乐声来 作者:弈澜 浮苏做的鱼汤,压根沒什么口味可言,就是煮一煮放点盐。苍诘居然连着喝了许多天也不腻,浮苏自己都腻味得很,苍诘却依然每日要求她煮鱼汤。反正也不难,就是鱼捞起来往丹炉裡一扔加点水潭裡的水,出锅时再给点盐而已。 這天要去水潭边听苍诘讲授时,流光忽然跟浮苏說:“喂,浮苏,你說冥祖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应该吧,他又不是看不着我。”苍诘那样的上古大魔,身边的妖女不知凡几,岂会看上她,浮苏這点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也是,依冥祖在玄冥的地位,沒被天道镇压在此之前,想必身边什么样的美人都不缺,得多重的口味儿才能看上你呀。”流光是在替自己瞎操心,万一某天宸君来质问它,它天天跟着浮苏,居然都沒能替他看好,還让别人惦记了去,那它可就惨了。 這么一把话說开,流光就放心了,不過事实证明流光放心得太早了点儿。 至午后时,浮苏又煮了鱼汤,一摸乾坤镯裡,当年不知道哪儿捡的宝光葫芦已经沒有了,她只得问苍诘:“前辈,那葫芦你能扔出来嗎,我這裡沒有了。” “水是向這边流的,飘得进来,飘不出去。”苍诘也一愣,他也沒想到這上边去,只能說:“要么就算了吧。” 听着苍诘的声音有些遗憾的味道,浮苏便可怜起這吃货来,那是因为她对自己的手艺有深刻的认知,吃這么多天都依旧捧场,得多少年沒吃過热汤热饭:“要么,我进去?” 她這么說,苍诘倒有些意外:“你若愿意且不害怕,自无不可,只是你可想清楚了?老夫可是玄冥苍诘,乃你们正道人士口中的魔修之祖。” “您好像不打算杀我,那样的话,我也沒必要怕您是吧。”這么几天下来,浮苏觉得這人其实就是寂寞了点,但又不是那种很话唠的人,所以苍诘跟她讲剑修一道的事,多半也是因为实在沒话题。他一上古魔头,跟一正道小女修剑有什么可讲的,不就只能讲讲剑。 “杀你作甚,老夫纵横天下数万年,又在這被关了数万年,何曾听過老夫枉顾人命。”苍诘在這一点上倒是有保证,他的人品在魔修裡還真算好的,不是指不嗜杀,而是指言必践诺。 流光听了這几天,也知道苍诘沒有杀心,甚至天道压制得很厉害,他可能都沒法动手,所以它除了担心苍诘“饥不择食”之外,倒真沒什么需要担心的。 “既然這样,那我给您盛进来。”浮苏接着就问苍诘怎么进去,苍诘跟她說了,她就把做着汤的丹炉直接扔乾坤镯裡,然后准备涉水走向那边的石壁。心中,浮苏還是不免要先征求一下流光的建议。 “去吧,最好再多掏出点东西来。嗯,苍诘的容貌在玄冥中也是有口皆碑的,你管管你那吃肉的心。”流光刚答应让她去吧,又开始担心起她那颗女狼之心。 “谢谢,我沒饥渴到那份上,而且我……我很莫明其妙的只对小光头克制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我還特意趁沉渊师兄不注意,吃了下嫩豆腐,结果一点感觉也沒有好不好。”浮苏当时只是想印证一下,于是找了最显眼的沉渊,最后沒感觉不說,還在解释過之后被沉渊揍得满天衍峰跑,然后她還被上元真人给好生给取笑一顿。 流光又笑得直抖,浮苏有时候真是個让人哭笑不得的憨货:“那是,那可是宸君,三千世界,哪個女修能不对他掉口水。” “這么受欢迎?” “還好……”流光觉得自己說错话了。 乘一叶舟到石壁前时,石壁上有一重禁制阻止着她前行,苍诘告诉她只要以宗门心法运转即可。這层禁制是天道所设,正道之中修有魔功,或心魔深重的人都无法通過禁制。好在浮苏既不修魔功,也无過重的心魔,很轻易地便通過了禁制。 那石璧便是禁制的本体,所以一通過禁制,她的眼前便豁然开朗,只见一汪碧水边有一处小屋,屋前有花木扶疏,花木边便站着苍诘。给力文学網好吧,浮苏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不得不承认,流光說的沒错,這长相绝对能有口皆碑。 光依长相论,绝对不像個魔修,清绝颀长,立在那如一株松,临风自清,临渊自巍,于山颠而雄,于深涧则幽风自来。他身上脸上,再多点什么都多余,再少点什么可能又会嫌不足,他真正恰如其份地表达出一個词来——风流。 不是用来形容這個人的作风行事,而是形容個人气质仪态,正是那句——是真名士自风流。嗯,這词用在苍诘身上,也可以用来称颂一下他過往的光辉事迹,毕竟跟天道死掐也不是谁都有這胆儿的。 “好看么。”苍诘目中含笑。 大概是花痴的人见多了,所以這么淡定,浮苏心裡自我吐槽:“前辈,我沒什么见识,您還真是我见過长得最好的。我有位师兄叫沉渊,若论容色,我一直为无人能及。见過前辈才知道,世间果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流光默默哀叹,浮苏這個沒定力的蠢货。 她這样說话,苍诘倒听着很是受用:“随意找個地方坐吧,老夫有好些年不曾待客,若有什么失礼之处,你自担待。” 莫明觉得苍诘的话外音是——提能担待就担待着,不能担待你就自挂东南枝去吧。 点点头,浮苏立马表示她沒关系,然后把乾坤镯裡的丹炉给取出来,苍诘便端着汤慢慢喝着,還让她随便四处看,等他喝好了再說。流光则正在四处查看有什么宝贝,别說還真有,不過看看旁边正在喝汤,一点也无害的苍诘,流光還是沒开腔,告诉浮苏也沒用,她现在沒那实力取。 苍诘喝過汤后,就伸手招浮苏過去坐,居然给她倒了杯水,真的只是水而已,流光說:“有水就不错了,你還指望他热茶好酒奉上,别傻了,苍诘从前估计连水都沒给人倒過。” “前辈,您吃好了,那我就出去了。”浮苏觉得跟苍诘待一块還是不如自己在外边安全。 “不忙,老夫又不吃人,這般着急忙慌作什么。”苍诘坐下后有些犹豫之色,似乎想跟浮苏說些什么,但始终不好怎么开口。 浮苏就问他:“前辈,您可是想跟晚辈說什么。” 以为苍诘会告诉她,但是苍诘犹豫好一会儿,到底沒說出是什么事来,最后只得挥挥手說:“得了,你走吧,老夫的事,怎能指望你一個小辈。” 噢,那确实不用指望我,您那裡芝麻大的小事,对我来說也山高海深。浮苏心裡這么想,把丹炉收好便走了,她倒沒看到苍诘在那儿又后悔又犹豫又百味杂陈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照常,浮苏把葫芦给顺了出来,所以這几天還照样拿葫芦给苍诘送汤。苍诘也沒提起過那天想說什么,浮苏也掐了她這点好奇心,免得自己去问不该劳神的事。 一個多月后,浮苏的剑意控制练得越来越精纯,流光關於剑修一道的功法得越来越完整丰富。浮苏觉得自己再過個三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也正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走了的這天,苍诘又招她进去:“我欲向你打听一個人。” “是,前辈請說。”浮苏就知道苍诘肯定還是要问她的,流光则在苍诘开始问的第一刻就燃起八卦之火来。 “那人自称天玄宗弟子,容色逼人,是名剑修,她自称乐声。”苍诘最后那“乐声”两字从嘴裡出来时,仿若余音渺渺,绵绵之意不绝。 浮苏听出来了,這“乐声”肯定就是流光說的曾经来過鹤鸣渊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修,更狗血的是還和上古大魔苍诘展开了一段不得不說的惊心动魄往事:“晚辈在天玄宗倒也有几位友人,只是却不曾听說過乐声這個名字,至于容色逼人,倒還真有一個,不過不叫乐声,是谢鸾歌前辈。” 谢鸾歌约三千余岁,不仅姿容出众,天赋也相当出色,如今已是返虚期,是沧海界极为有名的女修,“沧海双姝”之一。在沧海双姝中,她向来被排在前面,由此可见容貌惊人了。 苍诘却不肯形容得太多,浮苏不能理解他的心态,既渴望打听着故人的音讯,却似乎又有所顾忌,不愿被小辈探听過多,尤其是吧,這些事還挺尴尬的:“谢鸾歌,鸾歌么,云外鸾歌起,水殿乐声来,原来连名字也不曾是真的。” 流光直在那裡“嗷嗷”叫,可见這破剑灵对八卦多有兴致,也不知道道宗是不是也好听個别人的八卦:“前辈可還有事要相询?” “无事。”苍诘說罢就不再理会浮苏。 在涧底两個月有余,浮苏最大的收获除了存在流光那裡的上古剑修功法,還有就是塞满乾坤镯的鱼干,能被她收进乾坤镯裡的自然都被烘得很好,干燥透明,全须全尾。 浮苏记得上元真人曾经感慨過银飞鱼的美味,她還用個法器装了一些活的——为此苍诘大概很希望再也不要相见。 当然,从鹤鸣渊出来,浮苏也想不到日后自己還会再次回来。所以,苍诘为一池子银飞鱼要掐死她的事,她压根沒放在心上。 所以說,不作死就不会死呀。 (哈哈哈哈……写完這章我很有成就感,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们会明白的。顺便荐昨天看到的文,蛮好,挺欢乐的[bookid2982460,bookname《市井贵女》],這和荐朋友的文不一样,那是友情,這是荐我所好。顺便推薦猫腻的所有文,我是猫腻的脑残粉,還有楼笙笙的文,《别拿穿越不当工作》前几天复看一遍,当真是好文呐。) 紧张时放松自己,烦恼时安慰自己,开心时别忘了祝福自己! 重要聲明:小說""所有 节請返回,支持請到各大书店或網店购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