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高源 第11节 作者:未知 周大伯說:“拿药啊,哎哟,你别說。那药可真管用,我吃下去,沒多久身上就不怎么疼了,脑袋也沒原先那么晕了,就刚刚我還拉出来了。” “之前吃你的药,也能拉出来,但可别提多难受了,那哪是吃药,简直要命啊。這回拉完之后,我可舒服太多了。哎,小何啊,你再帮我拿三服。” 何雨也很惊讶,她也沒想到效果這么好,她道:“一共就三服药,你已经吃了一次了,還剩两服。” 周大伯信心满满地說,拍拍胸脯:“這药效果好,多吃几次我都不怕的!” 闻言,李胜利有些失神地往诊室裡走。 周大伯看着他的背景,故意抬高声音說:“哼,要是一开始就是這個大夫接手,我也不会花這么多钱,還遭那么多罪了。” 李胜利停下了脚步,用手扶着门框,骨节透出了白色。 最后,他一言未发,走了进去。 …… 高源带着全村病人的药材和诊疗本回来了,一家一家分发過去,让高源觉得奇怪的是,這些人家都对他点头致谢。 高源清楚记得曾经他回到村子的时候,受到了所有人的冷眼和防备。为什么這一次,一开始的改变就這么大? 高源带着疑惑回了家。 高母正在准备晚饭,见高源回来了,她马上擦了擦手,過来关切问:“今天去拿药,累着了吧?要不要先睡一下?” 高源說:“妈,我不累。” 高母问:“杨家爷爷那裡去看了嘛?” 高源道:“去看了,杨家爷爷恢复挺好,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新的药我也给他了。” 高母道:“那你知道杨家爷爷下床干嘛去了嗎?” 高源摇头。 高母坐到高源旁边,跟他說:“你呀,真应该好好谢谢杨家爷爷。” 高源疑惑问:“怎么了?” 高母說:“今天,杨家爷爷拄着拐杖,去跟全村人說了,尤其是那些你帮着拿药的人。不让他们再骂你是叛徒,告诉他们不能做白眼狼。” 高源心中顿时一暖,杨家爷爷才刚能下床,就为他去做了這么多的事。难怪這次回来,他竟沒有遭遇太多冷眼。 “妈,我知道的。”高源对着高母不停点头。 “唉……”高母也长长一叹:“就是你跟杨家……秀英那孩子……” 不等她說完,门口便传来声音:“那個,高源在家嗎?” “我在。”高源赶紧起身往外走。 高母话說一半,上不去下不来,她又叹了一声,赶紧追了出去… 高源到门外,见是他们村裡的魏叔来了:“怎么了,魏叔?” 魏叔搓着手,紧张地问:“那個,听說你学会治病了?杨家爷爷說他就是你给治好的,我之前看過,他都肿得沒人样子了。” 高源点了点头,又问:“是我治的,怎么了,谁不舒服嗎?” 魏叔說:“是我媳妇,突然发烧,人也不清醒了。” 高源道:“好,我去你家看看。” “哎哎!”魏叔忙答应着。 高源跟着魏叔去了,高母把火拉出来,也赶紧追上去了。 今天杨家爷爷骂了全村一圈,大家也都知道高源把杨家爷爷治好的事情了,這可是個稀罕事情啊。 所以见高源又要去治病,现在又正是做晚饭的时候,村裡這些闲着的大老爷们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到了魏叔家裡。 高源跟着魏叔进去,院子裡面挤进来不少人,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高源进去房间,见魏婶躺在床上,神志迷糊。 高源问魏叔:“怎么了?” 魏叔說:“可能是昨晚吃了凉的东西了吧,昨晚睡觉前吃了一碗凉的红薯。今天上午就說沒力气,口渴,脚软。喝了热水后,又說身上热,又头晕又怕冷。” “下午就发烧了,到现在也沒见好。也不想吃东西,又說想吐。一直在喝水,心裡也很烦。现在更是整個人都不清醒了,我也沒法子,听說你会治病,就找你来看看了。” “好。”高源上前,摸了摸对方额头,他惊讶道:“這么烫啊?” “是呀!”魏叔也急了:“摸上去都烫手了,要不是烧的這么厉害,我也不能去叫你。” 门口一众看客,也都纷纷议论起来,他们也沒想到魏婶烧的這么严重。 高源赶紧上前查看了对方的舌象,舌苔白厚而少津。诊脉之后,发现对方脉数。 高源站了起来。 “怎么样?”魏叔紧张的不行。 高源說:“情况有点严重。” “那怎么办啊?”魏叔急的直搓手。 高源道:“這要赶紧用药,等不及明天了,明天早上去,下午才能回,那要到晚上才能吃药了。這样吧,我现在去乡裡给魏婶拿药。” “啊?”魏叔顿时一惊,他也沒想到高源竟会說出這样的话。 就连门口也是一静。 “不……不不……”魏叔有些结巴道:“還是……還是我去吧。” 高源道:“不用,夜路你也不擅长走。再說,婶子现在离不开人。乡裡大夫住哪,你也不知道,去了也沒用。把婶子诊疗本给我,我现在就出发。” 高源拿了诊疗本,直接就出门了。 高母急道:“哎,源,你還沒吃晚饭呢!” 可已经看不见高源的身影了。 大家這才意识到,高源不是說着玩的,他是真的要连夜去给不沾亲不带故的村裡人去爬几十裡山路抓药。 大家都呆了。 “你们睁眼看看,你们都睁眼看看!” 大家齐齐朝后面看去。 杨家爷爷拄着拐杖,站在他们后面,激动地一边杵着拐杖,一边骂:“你们都瞎了嗎?你们看看,這样的人,這样的好后生,能是叛徒嗎?能是坏人嗎?你们谁能做到他這样?你们是一群瞎子嗎!” 第14章 跟着回来了 高源脚步轻快地走在山路上。 他沒瞎說,村裡那些人是真沒他会走夜路。這也是他们這個年代乡村大夫的职业技能了。 這年头,太缺大夫了,所以经常晚上睡觉睡一半,就会被叫醒翻山越岭去给人治急病。 上辈子,高源在医术成熟之后,很多人半夜都跑来公社卫生院找他救命。所以高源常年奔波在夜间的山路上,這些山路对他而言,闭着眼睛也能走。 今天天气還不错,高源加快了脚步,在天全黑前赶到了联合诊所门口。 何雨正在关门。 “小何。”高源喊了一声。 “是你?”何雨眼睛一亮,然后便往裡面看。 李胜利正好从裡面出来,等看见高源的时候,他也微微一怔。 高源說:“先别关门,我来拿药。” 何雨把门板放回去,问:“你不是回家了嗎?咋又過来了?” 高源說:“是在村裡碰上一個急症,挺严重的,就赶紧出来给她拿药了。” 何雨拍了拍自己的手,讶异道:“你们村离乡裡得几十裡山路吧,這一来一回,很远诶。病的是什么人啊,你家亲戚嗎?” 高源往裡走:“不是,就村裡人。” 诊所裡面已经很黑了,何雨去点了油灯,她疑惑道:“村裡人?你今天已经跑過一趟了吧,现在大晚上又给村裡人跑第二趟,你不累啊?” 高源却說:“急病大于天,多跑一趟,不算什么。” 何雨闻言,看高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一旁的李胜利诧异地看着高源,他也呆了一下。 高源把诊疗本递给小何,然后道:“把纸笔给我,我把方子写下来。” 高源在路上就思考好了。 魏家婶婶是因为食欲不节而起病的,她的舌苔白厚就证明了伤食于裡。 心烦和渴饮证明裡热证已具。 而头晕和恶寒,则是太阳表证。 脉数,体若燔炭则是证明邪热炽盛。 不思饮食,有温温欲吐感,则是因为邪热传裡,导致胃气失和。 典型的太阳和阳明合并,既有太阳表证,又有阳明裡热证。 《伤寒论》第33條:“太阳阳明合并,不下利但呕者,葛根加半夏汤主之。” 考虑到病人体温很高,高源又在原方上加入了生石膏一两,去除裡热。 高源把方子交给小何,拿了药之后,就要往回走。 “哎!”李胜利却突然喊住了高源。 “有事?”高源看向了李胜利。 李胜利看着高源:“我……我跟你回去。” “嗯?”高源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