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54章 蜕变

作者:未知
“为什么?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不!不要!求求你们!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又一名“猎物”死在了“至高者”们的手中。 本就遍体鳞伤、无力抵抗的他,被一個戴着公牛面具的男人用一把大剪钳生生把脑袋给夹断了。 請注意,断的是脑袋,而不是脖子……想象一下,用剪刀剪核桃的景象,大致就是那個意思;只不過核桃碎开之后出来的核桃仁,脑袋被剪开出来可不仅仅是脑仁…… 总之,這名“猎物”的死亡,也宣告了:今晚的“杀戮狂欢”中,只剩下了赫尔這最后一個“猎物”,假如此刻赫尔成功逃离猎杀区,他就“赢”了。 只是,如今的赫尔……早已不再考虑“逃”這件事了。 “我是公牛,我們這儿已经搞定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打开通讯器时,那手持剪钳的面具男显得若无其事,虽然他刚刚才完成了一次残忍的谋杀,但他的反应无非也就是喘几口大气。 “该死的!你们可算来消息了,公牛,你赶紧回来!让蜥蜴和胡狼也一起回来!要快!” “嘿,嘿,冷静点儿,伙计,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由于“公牛”他们刚才进行杀戮时暂时关掉了通讯器,所以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状况。 “狮子和犀牛他们被干掉了!六個人……统统都被干掉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被干掉了?” “干掉了就是干掉了啊!”通讯对面那人显得很激动,声音也透出明显的慌乱,“听着……伙计,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家伙拆掉了摄像头、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下了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总之他现在已经开着一辆摩托,拿着从犀牛他们身上搜刮到的东西,朝我們大本营来了……夜视仪、电子地圖、武器装备……他现在什么都有,我們三個未必挡得住他,你们得赶紧回来支援!” “活见鬼了……竟有這种事?”公牛听到這儿,低骂了一句,即刻回头看了一下身旁的两名同伴。 那两人也是耸肩摊手,不知该作何评价。 但无论如何,直播還在继续、也必须继续下去…… 值得庆幸的是,观众们听不到他们在通讯频道中的对话,也沒有看到赫尔干掉六名“至高者”的過程,所以這事儿還有挽回的余地;因为“至高者”们都是戴面具的,所以就算狮子他们真的死了,下一期也可以找别人来代替,反正观众是看不出区别的,到时候就强行說他们沒有死、只是被偷走了装备就行。 眼前最迫切的問題還是——赫尔。 看起来這個“猎物”根本沒有要逃的意思,就是奔着“反杀”来的。 事已至此,“至高者”们自然也别无選擇,关掉直播或者逃跑這种事他们是不能干的,干了的话,他们這個秀沦为笑柄還是其次……关键是,许多在這裡下注的大人物和黑恶势力也不会放過他们;那帮家伙的办事效率,可比联邦警察高得多,真要是触犯了他们利益,搞“杀戮狂欢”的這帮家伙分分钟人间蒸发。 因此,今天要么是赫尔死,要么是“杀戮狂欢”完蛋,沒有第三种可能。 好在……虽然现在赫尔掌控的信息以及武器装备方面基本已追平了“至高者”们,但后者還有人数和地利的优势在;之前遇袭的那六人,是因为进入了沒有摄像头的丛林裡,才中了埋伏、遭了偷袭……但剩下這六人,只要坚守在指挥所裡,抱团行动,确是沒什么理由会被這一個人攻破的。 如是想着,公牛等三人便出发了。 三人分别骑着两辆摩托,火速赶往了他们的大本营——一個位于猎杀区中央地带的地下基地。 這是一個他们偶然发现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個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留下的军用地堡;虽已废弃多年,可因为位置偏僻且出入口都很隐蔽,愣是在此尘封了几百年之久。 “至高者”们起先是把這地堡当作集会地点使用的,后来有人想到了“杀戮狂欢”的点子,他们就决定以此地作为大本营了。 于是,他们陆续把一些需要用到的设备和物资运了进去,给地堡裡那台已经停转了几百年的柴油发动机加上了燃料,并惊讶地发现這玩意儿居然還真能用(德国造的机械是這样的);随后他们就在大本营裡接上了各种线路,将方圆几英裡内的丛林布置成了所谓的“猎杀区”,用摄像头的编号将区域划分,并布下了各种陷阱。 “杀戮狂欢”,就這样运作了起来;但他的运营者们却从未想到過……专挑普通人下手的他们,竟会遇到今天這等危机…… ………… 时近午夜,丛林裡的空气变得愈发潮湿、闷热。 判官交给赫尔的药剂,其药效差不多已经過了,虽然赫尔已经用搜刮来的喷雾和绷带重新处理了伤口,但疼痛感還是不可避免地开始回涌。 当然了,這种痛也不是不能忍,就只是痛而已。 此刻的赫尔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早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作为一個刚刚经历了人生首次杀戮的人,他的表现已是相当不凡。 最初死在他手下,就是代号为“犀牛”和“狮子”的那两個倒霉蛋儿……赫尔利用了一根从附近陷阱裡拆下的长杆,躲在暗处,捅了那两人的摩托的车轮,从而引发了一场惨烈的交通事故。 摩托這玩意儿可是沒有安全带的,戴着野兽面具的“至高者”们肯定也沒有头盔之类的东西保护,当车祸发生时,“犀牛”和“狮子”直接就像弹弓裡的石子儿般双双被弹飞了出去……“犀牛”的头撞在了岩石上,当场毙命,而“狮子”则是摔断了好几根骨头、并在滚落时被自己身上的武器意外割开了颈动脉。 受伤的“狮子”向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第一個人……也就是赫尔求救,但赫尔只是冷漠看着他流血。 很快,“狮子”也因失血過多死在了那裡。 這时赫尔才上前,检查了两人的尸体,摘下他们的面具、并拿走了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 赫尔发现,面具之下那二人,年纪比他想象中還要小,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那脸還是一副稚气未脱的学生样。 就在赫尔感叹着时下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可理喻时,另外四名追杀他的“至高者”也渐渐逼近了……摩托车的声音暴露了他们的位置,赫尔听到声音,赶紧再潜伏回暗处,并与对方展开了周旋;他利用刚刚得到的夜视装置,以及敌明我暗的优势,跟对方来了一场“第一滴血”式的丛林猎杀战。 已经“杀過人”的赫尔在心理上沒有了任何的负担,对于這些通過杀害无辜来取乐、盈利的年轻人,他也不抱有丝毫的怜悯。 他就這么拿着一把从死人身上搜来的砍刀,逐個突袭了那四人,而且,整個過程……出乎意料得容易。 在干掉第一個人之后,赫尔就意识到,這些年轻人对上他时并沒有什么优势可言;這群靠着陷阱、装备和人数、习惯了用“容易的方法”去杀人的人,在條件相对公平的搏杀上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准而已。 這就好比让屠夫去斗牛,或是让刽子手去和解开枷锁的罪犯对打一样——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和是否擅长战斗……有时候并无直接的关系。 比起已经适应了“被追杀状态”的赫尔,這帮“至高者”在遭遇袭击时反而显得荒腔走板,纵然他们已经谨慎到丢弃了手上的摄像机,双手都用来拿武器应战,也沒能从赫尔的手下存活。 就這样,赫尔以一己之力便杀死了那六名来追杀他的“至高者”,初尝杀业的他精神无比亢奋,又恰逢体内那有着镇静效果的药物药效褪去,這时的他……便凭着一個“我能把他们全杀光”的念头,和一股子冲上脑门儿的血气,自信地冲向了敌方的大本营。 客观地說,他這样……是必死无疑的。 在沒有摄像头的丛林裡突袭别人是一回事,冲进到处是监控的敌方本阵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别說一路杀进地堡了……只要踏入那地堡的入口,赫尔就会立马被包围在一條狭窄的走廊中,然后被前后数把逼過来的电锯撕成碎片。 然,赫尔并未考虑到這些。 他就這么拿着武器冲进了地堡,凭着抢来的电子地圖,一路摸到了位于地下二层的“监控间”,结果,却看到了…… “你总算来了。” 屋内,判官坐在一张沙发椅上,单手托腮,翘着二郎腿,俨然是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 在他的身后,還站了四個人,四個穿着黑袍、且同样戴着京剧脸谱面具的人。 除了他们以外,房间裡還有五名男女,准确地說……四男一女;這五位都沒有戴面具,且都被反绑着手脚、堵住了嘴、跪在地上。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与赫尔之前杀死的六人年龄相仿。 赫尔走进這個房间时,一眼就认出了那四男一女中的那個女人,正是白天在路边“搭车”的那位美女,而在四名男子中,有一人的衣服则与他此前在天台那部显示器中看到的人是一样的。 “您……”片刻的惊疑過后,赫尔已冷静了许多,他看着判官,沉声应道,“已经把‘他们’都抓住了啊……” 他口中的“他们”,指的自然就是此刻跪在地上的那些“至高者”们;就算沒戴野兽面具,他们的身份也已是昭然若揭。 “不是我抓的,是我身后這几位抓的。”判官抬起一手,用手指朝自己身后的四名黑袍人示意了一下,“我本人确实也遇到了一個,可惜……今晚的我沒有活捉那個小鬼的兴致。” 在判官這句话出口前,赫尔還在暗道:“总共有十二名“至高者”,除了我干掉的六個和這裡的五個,還有一個哪儿了呢?” 但一听這句,他立刻就明白……還有一個怕是吃便当吃得尸体都沒了。 “您出现在這裡,是不是表示……”两秒后,赫尔又试探着开口。 “我想出现在哪裡,想表达什么,轮不到你来揣测。”判官打断了他,“不過你出现在這裡,基本可以表示……你是個蠢货,蠢到认为凭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把這些家伙全部干掉。”他将双手架在身前,摆了個“金字塔手势”,用他那毒舌言道,“若不是我提前带人到這儿来迅速把他们搞定,此刻你已经被剁成肉块了。” 赫尔听了這话,完全沒有因自己被称为蠢货而动怒,只是战战兢兢地回道:“谢……谢谢。” “行了,别废话了。”判官接道,“先回去养养伤、休息几天,三天后到我這儿来开工。” 說罢,他就起身要走。 “诶?”赫尔闻言,呆立当场,愣了几秒后,他生生把已经滑到嘴边的一句“您刚才不是還說我是蠢货么?为什么又让我加入了?”给憋了回去,转而问道,“那個……時間和地址……” “做成了谜题,分成了五份,装进了五個无法被胃酸分解的胶囊裡,分别喂他们五個吃下去了。”判官不假思索地回道。 赫尔听完這句,又想了片刻:“明白了,把他们全都打吐了就……” “打吐了?”判官将這三個字重复了一遍,随即冷笑了一声,“呵……他们几個把你抓来的时候,想的好像并不只是打吐你而已吧?” 赫尔脸上原本坚定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丝畏惧和惊讶。 “看到桌上那部摄像机了吧。”判官看着他的表情,笑着接道,“這儿的其他监控设备我都处理掉了,特地留了那一台给你用的,請你把‘搞定’他们的過程拍下来,過几天拿着录像带来见我。” 判官說到這儿时,顺手打了個响指,并勾了勾食指。那四名黑袍见状,立即会意,跟着他一同朝出口去了。 此刻,赫尔的脸上已满是冷汗,但他眼神中的杀意,却是渐渐明晰;他知道,眼前的五人,就是自己加入“酆都罗山”所需要迈過的最后一道关卡,是他赫尔·施耐德的“投名状”……但杀死六個正在追杀自己的人,和残杀五個已经毫无還手之力的人,终究是不同的。 “可以……說得再具体些嗎?”在判官走远前,赫尔還是沒忍住,吼着喊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意思就是——請告诉我,怎么杀。 赫尔问這個問題的动机很明显,是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让判官說出具体的杀人方法,那不管方法多残忍,他赫尔也只是個“执行者”而已……這样想,他的良心多少就能好受一些。 “呵……呵呵呵……”话音落时,判官便笑了。 那是戏谑的笑,嘲讽的笑,充满恶意的笑…… “原来你想当個好人是嗎?”判官笑罢,猛然转身,如鬼魅般忽然就从走廊中折回,闪身到了房间当中;两秒之间,他就拧断了四名男人质的脖子,“那這样好了……這四個,就由我来代劳了。” 他說着,又单手抓起了最后一名“至高者”的头发;那一刻,那個女人被堵住的嘴发出了接连的“唔唔”的闷哼声,其惊恐的脸上汗泪齐流,任谁都能看出她在求饶。 “至于這個女人……她就像一面镜子,镜子裡照出的数小时前那個愚蠢的你。”判官对赫尔道,“既然那個蠢货觉得……只要我把话說得具体点,他就可以少几分罪恶感,那我就說具体点咯……”他停顿了一秒,随即說了三個字,“干死她。” 赫尔的身体在发抖,因为判官让他感到不寒而栗;他根本无法去揣测或理解判官的想法和行动,现在的赫尔,对于眼前這個都市传奇的畏惧已远大于最初的憧憬。 “我……我不明白。”赫尔吞吞吐吐地回道。 “有什么不明白的?”判官道,“按照字面意思操作啊。”說到這儿,他偏過头去,示意了一下隔壁的房间,“你要觉得靠自己不行,那边的房间還有很多工具可以帮到你;你要不会用的话,桌上的那台电脑裡有存着往期‘杀戮狂欢’的直播录像……呵呵……他们可是曾经在直播中演示過怎么把女人、乃至男人给干死的哟。” 判官用轻松的、愉快的语气說完這些,便放开了那個女人,還嫌弃地甩了甩自己的手。 “别着急,赫尔,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判官又一次朝门口行去,并在经過赫尔身旁时拍了拍后者的肩膀,“take_your_time……” 从判官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皆如同魔鬼的低语,浸入赫尔的耳朵、乃至灵魂;纵是在其离去之后,那余音仍旧在赫尔的脑海中萦绕不散……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