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左右逢源(周一求一波支持) 作者:南希北庆 转眼间,又過去一個月。 這洛邑渐渐安定了下来,到底洛邑也就這么点点大,而且還不需要考虑太多百姓们的感受,就沒什么太多事要处理,贵族们体验了一番這议会制的新鲜感之后,就各忙各的生意去了。 你姬扁爱怎么折腾都行,反正沒有议会的允许,你什么也干不成。 不過姬扁倒是干劲十足,毕竟他是职业政客,他好這一口,天天与一帮大臣议事。 而在這一個月内,姬定一直都是闭门不出,存在感极低,大家也都已经忘记了這位特立独行的世子。 “定儿!定儿!” 姬扁兴致匆匆的来到世子府,与往常一样,老远喊得两声,不管屋内有沒有应答,他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但见屋内坐着一位俊美少年,衣冠楚楚,眸如星辰,眉如墨画,唇红齿白,他不禁一愣,“你是何人?” 那俊美少年一翻白眼,道:“父王,您就不能先敲门嗎?” 听到声音,姬扁才反应過来,惊呼道:“你是定儿?” 這俊美少年正是姬定,只不過今日他突然衣冠楚楚,头发也是梳得整整齐齐,姬扁一时竟沒有认出来。 姬定无奈一叹,起身将门关上。 “好好好!” 姬扁围着姬定转悠着,打量着姬定,乐得是嘴都合不拢了,道:“這才像一個世子,父王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以前老是披头散发,穿着睡袍到处走。” 姬定道:“孩儿只是不想他日出门,被人给认出来、唉...许多事孩儿都能够改变,可唯独這令人過目难忘的俊美难以改变,只能出此下策。” 姬扁听罢,当即恍然大悟,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突然.!” 說着說着,他忽然有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定儿,也就是說在债务還未還清时,你就已经想到今日了。” 姬定点点头。 你這未免太可怕了,在那种危机的情况,都還能够顾忌到這一点点细节!姬扁不由得吞咽一口,道:“虽說是父王将智慧和样貌都传于你,但...但父王年幼时也未有你這般城府。” 姬定道:“那只是因为父王也沒有摊上一個如父王一样的父王。” 父王一样的父王? 姬扁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過来,委屈道:“你就不能对父王尊敬一些么?” 姬定道:“孩儿以为在父王犯下如此大错,孩儿依旧愿意支持父王继续执政,這就是最大的尊敬,如果父王您已经无可救药,那孩儿也绝不会這么干。” “那倒也是。”姬扁欣喜地点点头,如今能够得到儿子的认可,哪怕只是一点点,那是也他最开心的事,又问道:“对了,你今儿怎么又這打扮?” 姬定道:“因为孩儿准备出门了,故此先试试各种装扮,看看哪一种与之前的反差最大。” 其实现在的姬定,是非常在意自己的穿着,這也跟他之前的家庭教育有关,他可不喜歡邋裡邋遢,故此他当初還教训姬扁不要搞得太邋遢了,那可不是讽刺,他是认真的,但是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出门的决定,故此才一直保持那個放荡不羁的形象。 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自己出门不会被人认出来,方才姬扁的神情已经說明他其实是非常成功的。 事实也是如此,随着姬扁重新出山,他渐渐淡出大家视野之后,在大家的脑海中,仅留下一個披头散发,睡袍、短裤的形象,因为那個形象太特别了。 “出门?” 姬扁一怔,“你要去哪?” “濮阳!” “你去濮阳作甚?”姬扁纳闷道。 “找郑姬。” 姬定露出一個天真的微笑。 “郑...郑姬!” 姬扁愣了愣,旋即就给了儿子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呵呵道:“這哪用得着你亲自去找,父王請她来成周便是。” 言下之意,就是别把自己看的太低了一点,你大小也是一個世子啊! 我看着很饥渴嗎?姬定无奈道:“孩儿只是顺便去见识一下,孩儿還有更重的任务在身上。” 任务?重铸大周盛世。姬扁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问道:“那你跑濮阳去作甚,那卫国就還不如...咳咳,也不比咱们洛邑好多少,你去那裡能够有何作为。” 姬定道:“孩儿之前也是這么想的,但是孩儿毕竟年幼,涉世不深.。” “咳咳,你也就是看着年幼。”姬扁打断了儿子的话。 “孩儿指得也就是看着年幼,但這就是一個劣势。”姬定笑了笑,又道:“而關於齐、秦、楚等大诸侯国的問題,孩儿也与父王谈過,孩儿单凭一己之力,是难以吞下整個国家。但是卫国的话,领土并不大,且国内关系相对也比较简单,孩儿還是有机会能够吞下卫国的。” “就算你吞下!”姬扁话說到一半,问道:“你...你說什么?你...你一個人要将卫国给吞了。” 姬定点点头。 姬扁长大嘴巴,半天都合不上,過得好一会儿,他喉咙裡面发出咕噜一声,嘴巴一合,立刻又道:“這...這怎么可能?” 姬定道:“孩儿有认真分析過,是完全有可能的,但具体怎么做,就還得等孩儿去到卫国,才能够决定。” 姬扁想到东西二周,倒也觉得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道:“其实你若真去卫国的话,父王也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卫国多君子,凡事都還讲道理,且离洛邑比较近,但是父王還是舍不得你,你如今才多大,就跑那么远去,還必须隐瞒身份,你叫父王如何放心的下。” 姬定道:“孩儿此去,先要了解卫国的情况,這可能就要花上一两年光景,关键孩儿待在這裡,每天都得装傻充嫩,甚至還得异装示人,孩儿也很累啊!” 姬扁皱了皱眉头,道:“但是你若不在,父王一個人怕撑不住啊!” 姬定笑道:“父王你要管得其实就是一件事。” “何事?” “外交。” 姬定道:“父王一定要明白,为什么议会那些人会尊重父王,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只要父王還在,洛邑就在,若是沒有父王,洛邑就沒有存在的意义。故此父王唯一要负责的就是与诸侯打交道,只要处理好這事,那么父王就能够在這裡保持极高的威信。” 姬扁忐忑道:“這...這父王能够处理好嗎?” 上回外交就差点搞得亡国。 姬定道:“之前孩儿已经帮父王铺好路,就是当初回赠秦君黄纸,如无意外的话,秦君应该会喜爱這黄纸,接受父王的恩赐。” 姬扁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道:“你不說父王差点都忘记了,今儿父王来找你,就是因为秦君派来使臣,答谢余的恩赐。” 姬定微笑地点点头,道:“父王可利用這黄纸与诸侯打好关系,孩儿相信不久之后,其它诸侯便也会派使臣前来,因为秦君如此尊奉天子,让他们也会意识到父王的价值所在,另外,如果父王仅恩赏秦君,也非他们所愿意见到得,故此父王也要赠予他们相等的黄纸,并且年年都要赠送。” 姬扁道:“那也得看他们有何表示。” “不需要。” 姬定笑道:“如果各诸侯都用咱们的黄纸,那咱们的黄纸還怕卖不出去嗎?這可就是一笔巨额的财富。” 姬扁稍稍点头道:“你說得也很有道理。” 姬定微微笑道:“不過這买卖上的事,就不劳父王操心,孩儿已经安排坤才来管理,父王您一定要记住一点,表面上一定要在诸侯中间保持中立,万不可偏向任何一個诸侯,但实际上,我們的外交主要是针对两個诸侯国。” “哪两個?” “第一個,韩国。”姬定道:“咱们洛邑几乎就在韩国国内,任何诸侯国若想出兵洛邑,必然是要先出兵韩国,而秦君威慑会慢慢减弱,我們的保护国,還是韩国,故此与韩国的外交,始终是我們的首要外交,我們必须要与韩国交好,而且還不能仅仅是在口头上,今后不管韩君宠信任何一位大臣,我們必须花重金得到這大臣的支持。” 姬扁听着有些憋屈,但他心裡清楚自己是個什么状况,问道:“那第二個又是谁?” “秦国。” 姬定道:“与秦国的外交,倒不是怕他们来打咱们,而是与三晋(赵、魏、韩)有关,周边能够威胁到我們的,主要就是三晋,而秦国对他们而言,又是一個巨大的威胁,如果我們保持与秦国的友好来往,這等于是给他们保留一個与秦国对话的机会,实在打不過,他们還能够通過父王与秦国谈判,只要有這份价值在,他们就不会轻易动洛邑。” 姬扁问道:“难道他们就不会担心我們与秦国联合嗎?” 姬定闭了闭眼,道:“父王在說出這個問題前,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秦国会不会要咱们。” 姬扁尴尬不语。 打得過,少你一個也打得過;打不過,多你一個也打不過。 這种合作对于秦国而言有何意义? 姬定见姬扁始终有些焦虑,于是又安慰道:“父王也莫要太過焦虑,孩儿只是去濮阳,离這裡也不是很远,若真有問題,孩儿会马上回来,亦或者传信给父王。” 对呀!濮阳离這裡也沒有多远,定儿随时都可以回来。想到這裡,姬扁稍稍松了口气,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姬定道:“孩儿已经安排人前去打探环境,等他们在那边布置好,孩儿就可以出发了。” 姬扁点头道:“吾儿行事恁地小心,父王也就放心不少啊!” 姬定笑道:“孩儿可是最怕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