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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苍天饶過谁

作者:南希北庆
如果說之前戎马半生的昭阳,不愿就此放弃,還想着要与姬定决一死战,或终结新会,或战死沙场,总得给自己一個结果,但姬定的這一封信,是彻底瓦解了昭阳心中仅存的斗志。 因为他的敌人并不是姬定。 即便战胜姬定,亦不能终结新会。 他们的敌人是他们自己。 一夜未眠的昭阳,在第二日便立刻召开三军会议,表示這攘外必先安内,他将率领本部人马,留守松阳,防止新会西进,而其他的贵族将率本部人马回去平定动乱。 并且昭阳還向他们保证,他们只需能够使得自己的封邑安定下来,而在這期间,新会的军队无法越過信阳。 其实各贵族也早已无心念战,因为对于他们而言,這家才是最重要的,其实他们的家,也是他们的国家,這楚国就是一個個小公国组成的。 故此大家也都支持昭阳的计划。 各自率领本部人马回援。 大梁。 此时魏国王宫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辩论,而辩论的双方乃是张仪和惠施。 這带兵打仗,可非张仪的所擅长的,他可是一名纵横家,虽然离开了秦国,但他還是渴望凭借的自己铁齿铜牙,力挽狂澜。 而此时秦韩联军正在与赵、魏、郑三国联军激战。 双方是打得难解难分。 张仪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而楚国的消息,更是令他忧心忡忡,他這回是以韩国大夫出使魏国,希望能够游說魏国与韩国联盟。 大家一同对付新会。 “人人平等!” 张仪是神情激动道:“這便是新会的宗旨,這也将预示着,在新会的统治下,不会再有大夫,不会再有王权。为何如今周济占据楚国半壁江山,却仍以会长自居,那就是因为天下王侯,皆为其敌。今日大王与之联合,那无异于自取灭亡啊!” 他与姬定斗法到现在,对姬定已经是知根知底,其实他之前就怀疑蜀地的新会就是姬定在搞鬼,只可惜当时未能查到具体证据。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事全然明白過来,他也知晓为什么姬定能够瞬间占据从楚国半壁江山。 他认为新会乃是天下权贵的敌人,天下诸侯应该携手消灭新会。 魏惠王听得稍稍点头,他觉得张仪說得有些道理,這人人平等,不得将我也给平了嗎。 這可不行。 对面的惠施抚须一笑,是轻松惬意地向魏惠王道:“大王不妨仔细想想,蜀地之乱,巴地之乱,苴地之乱,楚国之乱,以及当初我魏国之乱,這都是源于周济嗎?還是說這都是源于新会?” 魏惠王猛然醒悟過来,斜目打量了下张仪,呵呵两声,讽刺道:“张大夫可真是对秦国忠心耿耿,這都被秦国驱逐出来,却還一心为了秦国着想,寡人可真是深受感动。” 這些地方祸乱的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张仪嗎。 跟姬定可沒有半点关系。 最初就是张仪诱骗楚威王伐魏,转身又与魏国一道伐楚,姬定這才获得机会成为楚国客卿。 之后蜀君、苴君、巴君不都是上了张仪的当,搞得巴蜀现在是年年战火不休,新会才能够在蜀地成长起来。 而此次楚国大乱,也是因为张仪诱骗楚国结盟,结果反戈一击,新会才在楚国站稳脚跟。 這么說起来,姬定能够有今日,一半的功劳都是因为张仪啊! 惠施可也是辩论高手,他的意思很简单,你别管他說得有沒有道理,他這人就不可信。 信他就完了。 這一句话就结束此番争论。 這高手過招,就在一瞬间。 魏惠王想到過往的种种,可是不敢相信张仪,哪怕你說得天花乱坠,老子也不信你。 谁信你可都沒有好下场。 這出来混的总要還,张仪也要为自己的诚信买单。 劣迹斑斑的他,在失去秦国相邦的光环,天下诸侯是无人敢信之,也无人敢用之。 韩国其实也是被迫启用张仪,韩君只是让张仪在秦韩联军中担任要职,但在朝中,就還是公仲侈做主,张仪基本上是被排除在外。 张仪是失落的离开了。 可是在他走后,魏惠王便向惠施问道:“相邦如何看待新会的人人平等。” 這老头也不糊涂,虽然张仪不可信,但你惠施可信啊! 那你說說這個問題怎么办? 惠施便道:“大王可還记得,当初周济在此与孟先生辩论。” 魏惠王点头道:“寡人自然记得。” 相当当初,他不禁自言自语道:“当初周济不過是卫国一個小官,却敢在寡人的王殿讽刺寡人,寡人当时就认为此人绝非寻常人,他能有今日成就,其实也并不意外啊!” 也不知道是在夸姬定,還是在夸自己。 惠施稍稍点头,又道:“大王又是否记得,当时周济曾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魏惠王讪讪点了点头。 不太好意思。 因为他完全沒有听进去。 惠施继续言道:“如今楚国便是被水覆舟,但此非周济之功,而是那楚国贵族之败。若是大王能够体恤臣民,能够爱民如子,便无须惧怕那新会,反之,大王纵使与秦国联合,只怕也无济于事,因为成败是在于民心,而非是在武功和阴谋。” 魏惠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惠相瞥他一眼,心道,如今事实就在眼前,但愿大王能够知错悔改。 其实惠施看得比张仪更加透彻,张仪看到的是其中利害关系,新会是反权贵的,那么权贵自然应该联合起来对付新会。 二者可是有着根本矛盾啊! 而惠施看到得却是問題的本质。 新会不是反权贵,而是顺应民心。 权贵若是以仁政治国,若是爱民如子,這矛盾就不存在了。 那么从這個角度来看,二者并不存在什么根本矛盾。 楚国国内动荡,原因是在于姬定嗎? 不是。 是在于楚国国内自身的矛盾。 姬定只是加速這矛盾的爆发,而不是制造出這矛盾。 楚国是败于自己,而非败于姬定。 你若不治理好魏国,姬定来不来,你也得亡,你若能够治理好魏国,姬定是毫无杀伤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姬定是非常明白這個道理,实在不行,這百姓到底還有一双脚啊。 故此大敌当前,姬定却還在忙于治理,忙于安排那些从楚国军中逃来的士兵。 此时此刻,在那长江之上,淮河之上,一艘艘帆船,将那些逃来的百姓运送到彼岸。 码头上是炊烟袅袅。 他们下船之后,立刻就能够吃到一口热腾腾的饭。 大家是彼此相助,无微不至。 因为這裡的工作人员,也是在他人的帮助下,才在這裡安身立命,故此他们也是竭尽全力地去帮助别人。 而且這逃来的人们,其中不乏各行各业的人才,商人、工匠、船夫、书生,比比皆是,他们的到来,使得各行各业将得到进一步发展。 “先生。” 法克来到姬定身旁。 正在安排工作的姬定,回头瞧了眼法克,然后向身前的几個墨者道:“你们快去安排吧。” “是。” 待那些墨者离开之后,姬定又向法克问道:“什么事?” 法克道:“方才松阳传来消息,楚国大军在松阳突然解散了,那昭阳只是率领本部人马留守松阳,其余贵族则是率兵回各自封邑,我看他们是希望能平定内乱,然后再来与我們决一死战。” 姬定笑道:“沒有這么复杂,這只不過是昭阳還对他们抱有一丝期待。” 法克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姬定道:“昭阳无非是希望那些贵族能够痛定思痛,能够改变自身,安抚那些平民,给予那些平民田地,但他只是在痴心妄想,不吸血的贵族,還能称之为贵族嗎?” 說着,他稍稍一顿,又继续道:“既然他们不打,那咱们就开始反攻,千万不要让战争停下来,否则的话,我們的盟友会不开心的,他们如今可在与敌人血战啊。 你告诉前线翟拘,咱们准备大举反攻,不管怎么样,一定要闹出一点动静来,让我們盟友知道,我們也在浴血奋战,可不是在隔岸观火。” 法克讪讪道:“先生,我們拢共才三万人马,而且其中一半以上都在徐州作战,咱们拿什么大举反攻。” 姬定呵呵笑道:“那些贵族回去之后,咱们自然就有兵马大举反攻。這就是我当初選擇楚国的原因,因为楚王身边有着一群猪一样的队友,哦,可能对于贵族而言,亦是如此吧,毕竟,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他料想的沒有错。 昭阳安排他们回去平乱,其实就是在进攻新会,他希望各個贵族能够反省自己,能够自我改变,能够惠及于民,能够懂得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的道理。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别人是无法改变他们。 只能寄望于他们自我改变。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那新会就不可怕,如果不能做到,那就只能等待灭亡! 事实就是绝大多数贵族都做不到。 确实有些贵族回去之后,用怀柔政策对付那些闹事平民,给予他们田地,发放一些粮食帮助他们。 但在很多贵族看来,你们這一闹,我就得给粮食,给土地,那你们不得天天闹,我不得将你们当祖宗供着。 此等歪风邪气,是决不能助长。 這种思维在贵族群体裡面,是根深蒂固,他们压根就沒有将那些野人当人看待。 回去之后,大多数贵族都是選擇以派遣对自己忠心的家将家兵去平乱。 看是你们的脖子硬,還是我的刀硬。 這直接就沒得救了。 他们這一回去,不但沒有平定动乱,反而是彻底激怒了楚人,退无可退,只能跟他们拼命。 很快,楚国各地都发生大暴乱。 都不仅仅是奴仆作乱,也包括楚国的许多有识之士,他们主动加入新会,领导野人与他们作战。 其实楚国很多有识之士,早就看到楚国的問題所在,一直都有人呼吁废除贵族世袭,或者效仿秦国,建立起法制系统,甚至包括许多贵族出身的官员都在呼吁。 這恰恰证明,楚国内部矛盾,不是姬定带来的,本来就到了這地步。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這是挡不住得呀! 然而,事到如今,這些有识之士见那些贵族们還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权力和财富,连一丁点都不愿意给,這使得他们感到非常绝望,于是他们選擇投奔新会。 你们的刀确实硬,但是我們脖子多,你们砍得過来嗎? 关键,如今贵族的刀也不硬。 如今他们可也是有刀的人。 姬定所谓的大举反攻,具体就是金陵方面开始往动乱地区运送武器。 姬定去年就开始裁军,但同时却在大规模生产武器。 這些武器肯定就不是为了自己的军队准备的。 在新会串联之下,整個淮河流域,直接生出一支达到数万规模的大军。 新会开始大举反攻。 留守在松阳的昭阳,立刻就变得是孤军深入,很快就被平民组成大军给包围了。 但是两军并未交战。 因为在包围的同时,姬定也赶到松阳。 昭阳也未有抵抗,而且命令士兵放下武器。 昭阳先前就已经醒悟過来,他是寄望于贵族们能够悔改,既然贵族们都不肯悔改,那就沒得打了。 抵抗也毫无意义。 但如果贵族们知错悔改,那昭阳必然会阻止姬定過河,新会也沒有多少人马,而他的家兵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是楚国最能打的军队。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如果他们做得好,姬定也就不会過来。 “真是抱歉,让大司马久等了。” 姬定风尘仆仆来到厅内,向坐在裡面的昭阳拱手笑道。 昭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摇头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早。” 姬定莞尔道:“着都是托他们的福。” 昭阳问道:“但是這一切都是你早就谋划好的吧?” 姬定沉吟少许,道:“怎么說呢,也可以這么說,我一直都在为楚国变法,现在也是如此,我的谋划,你们是一清二楚,這也算不得什么阴谋诡计。” 昭阳道:“但是你這么做,又对得起先王嗎?” 姬定道:“首先,我觉得沒有什么对不对得起,先王启用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帅,而是因为我能使得楚国变得更加强大,而我也竭尽全力辅助先王,這是一笔非常普通的交易,我也付出了很多;其次,就算有,对不起先王的也不是我,我问心无愧。” 昭阳又问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大王?” 姬定道:“给予他一本新得户籍,至于他将来是抑郁而亡,還是成为一名老师,那都是他個人的事。” 昭阳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问道:“你就不怕我們卷土重来?” 姬定笑道:“怕从来就解决不了任何問題,如果你们能够卷土重来,就算我现在将你们斩草除根,這该发生的還是会发生。难道大司马以为,沒有我,這楚国就不会亡了嗎?” 昭阳是哑口无言。 這有什么可怕的。 新会能够取得成功,那是在于你们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羽毛,而不是新会打败你们,金陵的新会就沒有正面跟楚军较量過。 同理而言,如果你们将来能够卷土重来,那只能說明是我失败了,你们才有机会。 结果也会跟今天一样。 這不是一场战争决定的胜败,那么你们要推翻這個结果,也无法依靠战争去推翻。 怕不怕,是毫无意义。 当然,姬定及时赶来這裡,還是希望昭阳为自己所用,毕竟這是战国年代,還是需要将才的。 但是昭阳并沒有答应臣服,他選擇沦为俘虏。 姬定也沒有勉强他。 在拿下松阳之后,姬定是沿着长江而上,抵达荆州。 他可不是来打仗的,打仗也不是他强项,要打仗,他就不会来了,他是来制止战争的,他是来治理的。 故此在他到来之前,荆州就已经被新会占领,并且抓获不少贵族。 昭阳這一放手,這些贵族是群龙无首,他们是在各自封邑为战,而真正忠于他们的人是很少很少的。 很快就被新会的乌合之众逐個击破。 荆州大量的贵族被捕获。 翟拘将這些贵族押至姬定面前。 姬定都不看他们的出身,也不看他们的罪名,就直接說道:“将他们都放了,跟其他人一样,给予他们户籍和田地。” 昭阳斜目看向姬定,目光中透着震惊。 你還真這么干啊! “放...放了?” 翟拘亦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姬定,道:“会长,他们之前可是残杀了不少平民,怎能轻易地将他们放了,還...還给他们田地。” 许多墨者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姬定。 放過這些贵族,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姬定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他们是罪行累累,他们手上沾满着鲜血,哪怕是将他们五马分尸,都难以抵偿他们的罪行。” 翟拘就问道:“既然如此,会长为何還要放過他们?” 姬定叹道:“因为那都是在楚国发生的,在楚国的制度下,他们那么做并不违法,我也不能用新会法律,去审判楚国的案件,這是不公平的,也不合规矩。 如果我這么做的话,那你们就可以随便杀人,只要他们祖宗三代有残杀過平民,那你们就可以将他们全家都给处死,但要是這么做的话,那我們新会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制度,也会因此名存实亡啊。 他们都是败类,故此我們不能与之同流合污啊!” 翟拘听罢,立刻拱手道:“会长言之有理,翟拘惭愧。” 旁边的文士,皆是频频点头,眼中充满着崇拜的目光。 楚国這一笔糊涂账,那就沒法算。 如果要算的话,那可就沒完沒了,基本上什么事都沒法干,百姓将天天都活在报仇的快感之中。 這情况极有可能会导致整個局势失控,楚人将会自相残杀,从而又被奸人利用。 故此姬定决定一笔勾销。 翟拘立刻命人帮這些贵族松绑。 一名贵族突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应该将我家财产归還给我們,而不是给予我們的一块田地。” 此话一出,翟拘顿时就怒目相向。 你们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姬定笑道:“你们所拥有的一切,可都不是凭借着自己奋斗得来的,而是楚国赐封给予贵族的,故此你们的财富是属于贵族的,而我新会是沒有贵族得,那這些财富自然就得收回去。如那些小商人,那些普通的国人,他们的财产,我都会如数归還。” 說着,他懒得搭理這些人,环目四顾,然后吩咐翟拘道:“就地解散這裡的民兵,给予他们土地、农具,帮助他们恢复生产,我們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日。” 翟拘点头道:“是。” 這时,一個文士问道:“会长,解散這裡的民兵,您如何继续前进?” 姬定笑道:“我来之前也沒有一兵一卒啊!” 如今姬定最不缺的就是军队,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有他军队。 待大家散去,法克问道:“先生,您将這些贵族的财产、权力统统沒收,他们必定怀恨在心,先生就不怕养虎为患嗎?” 姬定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跟在我身边這么久,怎么這格局一点也沒有增长,我志不在這裡,而是天下,如果我在這裡就大开杀戒,那其他人不得都联合起来对付我。 不過他们這些贵族平时养尊处优,我不觉得他们能够以平民的身份活太久,而且,大家如今知道我這么仁义,也就不会将一些作恶多端的贵族押到我面前来,這打仗死人,也是很正常的,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法克不由得想起那卫侯来,而且在此之前,他们养的那些杀手可也沒有少杀贵族,忽觉這背后阴风阵阵,道:“先生,您可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不会說话就闭嘴。” 一個很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姬定一路行来,每到一处,第一件事是解散当地军队,用工具换取他们手中的武器,让他们回家耕地,可他越是解散军队,前方就有更多的军队在等着他去解散。 就有越多的人才主动投靠他。 而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贵族,此时是丑态百出,同时有着不少贵族,因为投降速度的比较,活活被打死。 這也沒法追究。 他们悔恨当初沒有早点杀死姬定。 姬定一路高歌猛进,是摧枯拉朽般的来到楚都。 楚怀王并沒有下令楚都守军抵抗,其实自昭阳被俘获之后,他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事已至此,他自也不愿意楚都人民再做无为的牺牲。 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王殿内。 如当初一般,楚怀王与姬定君臣二人,对席而坐。 “寡人真的非常好奇,令尹究竟会以何种面目面对寡人?”楚怀王直视着姬定,问道。 姬定沉默少许,突然抬头直视楚王,问道:“敢问大王,大王可希望楚国强盛?” 楚怀王立刻道:“寡人当然希望。” 姬定又问道:“大王可希望楚国富裕?” 楚怀王回答道:“寡人当然希望。” 姬定继续问道:“大王可希望楚人安居乐业?” 楚怀王回答道:“寡人当然希望。” 姬定道:“若是這一切必须要用大王的王权来交换,大王又可否愿意?” 楚怀王顿时目瞪口呆。 過得半响,他先低下了头。 姬定俯身一礼,留下一本户籍,然后起身离开了。 他其实很想干掉楚王的,之前他就设计贵族干掉楚王,但可惜人家沒有上当,不過他也看得开,既然失败了,那就得承受這后果。 楚王又沒有反抗,他父子有恩于自己,只能放他离开。 姬定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污点。 楚怀王沒有勇气叫住他,那满腹质问之语,也终究沒有问出口。 因为他回答不了那個問題。 等姬定离开后一会儿,他才起身走了過去,捡起递上那本户籍,這打开一看,但见上面写着,“楚民,熊槐,芈姓,祖籍,郢。” 当晚,熊槐与其妻儿乘坐马车悄悄离开了楚都。 相关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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