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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村裡只能有一個老大(求推薦,求收藏)

作者:南希北庆
确实,姬定是隐瞒部分财物,沒有全部发给将士们,当时坤才交出的账目,其实是一笔假账。 但是這一笔账并不难算,如果他全部還清了,那士兵们即便愿意留在這裡,也必然会再索要军饷的,如今還一半,那士兵们自然就不会走,且保护债务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对于生活拮据的姬定而言,可以免費雇佣,那自然最好。 姬扁這才恍然大悟,心裡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来,這一招還真是高。可他嘴上却道:“你這只是小聪明罢了,這军饷其实算不得什么,我也能够還上,我們真正的债主可是那东西二周,以及那些大富户们。” 洛邑(今洛阳)這块地是周朝的京畿地,也是周朝仅有的土地,但是如今這块京畿地已经被两個公国瓜分殆尽,一個在成周以东,叫做东周国,成周所在的地方,叫做西周国,這和歷史上的东周和西周,可不是一回事,就只是两個小公国而已。 等于姬定现在所在的王城,是建在西周公国裡面的,這可以理解为,姬扁只是拥有王城的房产权,但不拥有地契,這地是人家西周公国的。 姬定突然问道:“父王是否知晓你的臣子们都已经跑去西周公国那边,为姬朝效命。” 姬扁沉默不语,显然是知道的。 其实在此战之前,姬扁還算是有些权力的,那东西二周的国君也算是他的臣子,是在王之下的,勉勉强强也可以說是听命于他,当初二周也都出了一些钱,但是如今的话,由于姬扁实力大损,這东西二周已经趋于各自为政,不再听命于王城。 如今在成周管事的,已经不再是姬扁,而是西周国君姬朝,那西周国的都城也在成周,而且就在王城的边上。 姬定等了一会儿,见父亲不說话,于是笑道:“看来父王是知晓的,那么父王也应该猜到,如此下去,我們父子只怕会沦为傀儡。所以。” “所以甚么?”姬扁下意识问道。 姬定冷笑一声:“所以就算他们不来找孩儿,孩儿也要去找他们,孩儿可不想永远都住在别人的土地上,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再說,如果连洛邑都无法统一,又何谈重铸我大周盛世,故此孩儿打算借此机会一并消灭他们,从今往后,洛邑就只有一個王,那就是父王您,也只有一個世子,那就是孩儿我。” 姬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這话說得,让他感觉他们才是大债主,才是有钱人,才是村裡最有势力的,到底是他沒有搞清楚状况,還是姬定沒有搞清楚,他不禁纳闷道:“你...你凭什么說這话,如今我們哪有实力去消灭他们,要是真有实力,他们也不敢如此。”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叹了口气,“就算我們真有实力统一,也沒有什么用,因为韩国是不会答应的,当初余就是被韩国逼着将巩赐予公子根,成立了东周国。” 原来這东周公国的诞生,完全就是姬扁自己一手缔造的,在他即位的第二年,便将王室仅有的土地巩(今巩义市)赐予西周国君的弟弟,公子根。 自此京畿地被一分为二,天子连一块土地都沒有了。 這听着是很离奇,世上就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人,但其实他也是沒有办法,這都是韩国和赵国在后面搞鬼,尤其是韩国,因为洛邑這块地,几乎是被韩国的领土围着的。 其实诸侯国都想削弱周王室,一個分裂的周王室,一個不拥有土地的周王,才是他们最想见到的,姬扁是沒有办法,才自我分裂,這些年来也是忍辱偷生,心裡憋着一口气,故此這回才会被那魏王给忽悠了。 姬定当然知道這一切,他只是轻描淡写道:“這回孩儿還要让赵、韩有苦說不出,终有一日,孩儿還要去找他们算账。” 這么嚣张?我喜歡!姬扁睁大双眼,忙问道:“不知吾儿有何良策?” 姬定高深一笑:“到时父王便知。” 姬扁狐疑地瞧了眼姬定,他是真不太相信,如今王城都岌岌可危,你却還要吞并东西二周,以及冒犯韩、赵两大诸侯国,小說都不敢這么写,可是姬定的气定神闲,令他又不由得信得几分,因为之前他也沒有想到姬定有能力夺取军权。 “看来父王平日裡真是疏于关心你了,竟不知你小小年纪,已拥有這般手段,父王可真是...真是倍感欣慰啊!”說到這裡,姬扁突然话锋一转:“但是你這火候還是差了一点。” 姬定立刻道:“父王的意思是,孩儿何不直接弑父篡位,如此便无后顾之忧。” 姬扁神情一滞,惊讶地看着姬定。 从他的神情来看,可见他确实就是這個意思,他今日還想着给姬定上最后一课,教他如何成为一個帝王。 這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你都已经夺权,你何不就直接篡位,帝王家不都是這么干活的嗎?你留着我其实是挺危险的一件事,况且,姬定還将偿還军饷一事,算在他头上,不知情的士兵们還是向着天子。 在政治斗争中,這显然是一個致命的错误。 而他方才问的那几個問題,其实是在考验姬定,如果儿子真有能力扭转乾坤,或者說能够帮他出這口恶气,他就将王位传给儿子,然后就自挂东南枝,随风飘荡。 哪知道姬定轻描淡写地就說了出来,這听着心裡可就不是滋味呀,虽然他是這么想的。 姬定见姬扁不语,呵呵道:“看来父王真是這個意思,不過孩儿希望父王能够继续坐在上面,为孩儿吸引仇恨,挡挡刀剑什么的,如此孩儿才有操作的机会,如果天下诸侯全都盯着孩儿,那孩儿也难以有所作为啊。” 吸引仇恨,挡挡刀剑?哇...要不要這么诚实啊! 姬扁郁闷道:“你可真是孝顺啊!” 姬定笑道:“這孩儿也不能否认,将父王从绝望中拉回来,为父王還债,并且還在努力完成父王的心愿,天下孝子也不過如此吧!” 他每一句话都是夹枪带棒,明嘲暗讽,但是姬扁听着听着,却渐渐的觉得热血沸腾,兴奋不已。 倒不是說他有受虐倾向,只因为他之前都已经麻木,一般的话,他就听不进去,之前姬定也传话给他,他根本就不鸟,否则的话,姬定不太可能会走這一步。 可见姬扁就需要這种刺激,姬定表现的越嚣张,越可恶,越刺激他,他就越爽,如果姬定也是愁云惨淡,哭哭啼啼的,那他只会感到更加绝望。 這姬定的话,看似大逆不道,但其实是恰到好处,对于姬扁而言,沒有比這更加动听的话,哪怕這是谎言。 故此姬扁不但不生气,反而還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不知父王能帮你什么?” 姬定呵呵笑道:“坐着就行。” “好!” 姬扁一拍桌,激动道:“父王就坐在這裡,看吾儿是如何重铸我大周盛世。” “那行!”姬定起身道:“孩儿现在就去重铸了。”小手往门外一指。 就這么简单嗎? 姬扁赶忙抬手道:“你先等等。”又打量着姬定,道:“你上回要父王打理好自己,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成天披头散发,穿着睡袍、短裤到处跑,這成何体统啊。” 姬定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装扮,又抬头向父亲道:“孩儿只是想让自己看着更加成熟一些。” 姬扁无言以对。 這就是五零后的审美观嗎? 這番看似火药味十足的谈话,但其实也算是父子俩开诚布公,并且還消除父子之间的隔阂,暂时来說,是解决了王宫内部矛盾。 但话又說回来,比起宫外来說,其实他们父子的矛盾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說处不处理都无所谓,完全不影响大局,故此才会這么容易解决。 转眼间,一月之期已到,洛邑那些大富户门也是如期而至。 這讨债谁也不会落于人后的。 世子府。 “世子,這样可以了么?” 一個少女正站在姬定身后,为他打理着头发。 姬定看着铜镜中披头散发的自己,神情异常严肃,“這中分還是有些過于正派,還是三七分吧,看着比较冷酷一些。” “是。” 那女婢点点头,眼中却是充满着困惑,這個世子很是古怪,每天都研究着如何披头散发,但她也不敢多问,又重新帮姬定打理了一番。 “嗯,如此才对!” 姬定点点头,又偏头看向旁边那根至于火炉旁的铜棍,道:“热度应该差不多了,取来帮我烫烫吧。” “是。” 女婢又用布包着铜棍,小心翼翼地帮姬定将头发定定形,主要是将掉落在脸颊两边的头发稍微烫卷一点,保证大部分時間能够遮住小半边脸颊。 搞定发型之后,女婢又将一件干净的睡袍递去,眼中兀自是透着无尽的困惑,這世子每天都换衣服,但每天都是换同样的睡袍、大短裤。 其实花這么多時間,绝对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 套上睡袍,露出胸膛,姬定便往门外走去。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坤才站在门口,姬定還吓得一跳,问道:“你何时来的?” “小人?”话刚出口,坤才突然上下打量了下姬定,见他穿着依旧,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白色睡袍,大短裤,脚踩一双木屐。 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坤才终于鼓起勇气道:“世子,您就這样去见那些大富户?” “有什么問題嗎?” 姬定双手一张,看着坤才,问道。 坤才不太敢說,只是用眼神反问姬定,你确定這沒問題嗎? 姬定气势一敛,笑道:“他们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看美男子的。” 言罢,他便出得大门,挥舞大袖,大步走在廊道上,木屐与地面撞击,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坤才望着姬定,忽然觉的這装扮也不错啊! 可见一個人若是意气风发时,這睡袍也能穿出龙袍的感觉,但如果一個人萎靡不振,纵使龙袍也能穿出小丑的感觉。 相关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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