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为什么酒店会有你们的开房记录
因此第一眼呈现在面前的,就是对方发来的一连串信息。
姜且眼尖,一下就从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引产缴费单。
她皱眉,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想也沒想就回拨過去。
但对方却关机了。
姜且查了一下号码归属地,不是本省的。
虽然对方一字沒提,但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浪费時間,去找一個已经過去了半年的缴费单。
這其中,肯定有猫腻。
這下姜且彻底睡不着了,想破头也想不出对方是谁,有何意图,望着天花板直到周衍回来。
“沒不睡?”
男人拆解着领带,随着他进门,姜且嗅到了一股不轻不重的酒味。
她维持着姿势不动,只转過了头,在黑夜中静静望着两步开外的清隽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专注的目光,男人忽然转過头,隔着黑暗无声和她对视上。
“怎么了?”
他发觉她有些不对劲。
姜且答非所问地說,“怎么才回来?”
他闷笑。
沒有第三人在,也不端人前那副正经架子了,带着几分无赖问,“怎么,查岗?”
闻言,她亦笑了。
但這声笑容裡,却蕴藏着只有自己才懂得嘲讽。
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具,姜且幽幽說道,“我刚才做了一個梦。”
“什么梦?”
他兴致不错,坐在床边陪着她聊。
记忆裡,两個人還是头一次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說說话。
但姜且不觉得有多高兴,内心反而充满了沉重。
“我梦见孩子了。”
男人拆着袖口,不疾不徐,“我留了人在家,周意不会有事。”
姜且沉默一瞬,“……不是周意。”
這次轮到男人說不出话了。
明显感觉到他背脊僵硬了一瞬。
姜且不管他爱不爱听,穷追不舍,“孩子沒了,你难過嗎?”
死寂五秒钟,男人声音波澜不惊,甚至還带着一丝不耐烦,“好端端的,提這個干什么?”
姜且盯着他后背,兀自說下去,“其实我已经给他起好了名字,开心的名字是你取的,這次怎么也要轮到我了,可我沒想到——”她口吻充满感叹,“周衍,我也是盼着這個孩子出生的。”
“所以呢?”男人紧了下后槽牙,硬声,“你就是弄死她,孩子也回不来了。”
姜且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你說你沒碰過她,那为什么酒店会有你们的开房记录?這难道是巧合嗎?”
而且還不止一次。
她不会傻到只相信舒宁的一面之词,所以收到那些照片之后,姜且第一時間就去了酒店查证。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入住证明,叫她怎么能不去怀疑?
舒宁是在他面前得脸,但還不具备能收买酒店帮她一起伪造的能力。
“怎么突然想起說這些?”
见男人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姜且也不想执著這個答案了。
是非公道都在人心。
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在乎,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睡吧。”
她扯過被子翻了個身,不想再交谈。
不久后,男人也洗漱出来上了床。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疏离却又默契的相互背对,明明只隔着一個人的位置,却仿佛隔着一條楚河汉界般遥远。
——
林家。
佣人将熬好的粥端上来,就见林淮匆匆走下楼,又是不打算吃早餐的一天。
她和林母对视一眼,她不敢管,后者却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阿淮,你過来。”
林母朝他招招手。
林淮脚步一顿,看了眼時間,“妈,有什么事回来再說吧,我要来不及了。”
“不差這两分钟,”林母语气温柔却不容置喙,“我有话跟你說。”
林淮只好走過去。
林母满眼都是心疼,“最近见你早出晚归的,医院那边很忙嗎?”
“马上就要启程去海外交流了,手头上有几台手术,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提起這件事,林母就老大不情愿。
欲言又止片刻,她终究是沒有忍住,“太辛苦就别去了,一走就是三個月,要我怎么放心的下。”
“這次只有两個名额,要不是老院长为我說话,按照我的资历,根本就轮不到我,出去见识见识,对我有百益而无一害。”
“你年轻,知道上进是好事,但也不能连身体都不要了,你爸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长两短,就是成心不想让我好過。”
“妈,我有分寸,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您应该支持我才对。”
“那我儿媳妇怎么办?”
此话一出,客厅瞬间安静如斯。
林淮僵了一下,别开头不肯与她对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三天两头就给人家摆脸色瞧,约你吃饭你也不去,你究竟想干什么?”林母沉下脸,“這是应该对未婚妻的态度嗎?”
林淮不想提這茬,却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妈,不是說好了,给我們時間磨合嘛,這段時間忙,我的确忽略了她,临走前,我会和她见一面的。”
“不是叫你应付了事。”
林母苦口婆心,“我的傻儿子,王家什么意思你還沒明白嘛,王行长就這么一個独女,你要是這种态度,他怎么可能把女儿放心交给你?”
林淮不痛不痒,“强扭的瓜不甜,有情人自会终成眷属。”
“你——”
林母一噎,头一次发现自己生了一個榆木疙瘩。
不過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說,“别告诉我你還忘不了她?”
“妈。”林淮语气格外郑重,“這事跟姜儿沒关系。”
可他嘴上可以否认,眼神却骗不了人。
每次在他面前提起姜且,他的反应都会特别大。
林母看着如此优秀的儿子,却为了一個已经嫁为人妻的女人黯然伤神,不免就觉得痛心。
“你最好把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收一收,我們林家的儿媳,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她。”
“妈,我知道您在为当年的事生气,”林淮语出惊人,“但如果我說,周家也并非无辜,您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