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拆迁款
祁月笙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但昨晚温时隽說的话却在脑海裡翻滚,让她不得不想方设法留下来,寻找机会找温时隽问清楚。
于是她脸上挂上同事间温和的笑,安慰道:“佳佳說的对,工作上的事可以之后再說,你的身体最要紧。”
被抓住的手越来越疼,似乎是覃墨年在报复。
逐渐到了她不能忍受的地步。
她侧眸看向覃墨年,尽力伪装出一副和气模样,“我先去下洗手间,你稍等一下。”
好在孙喜佳的注意力一直在温时隽身上,沒察觉到覃墨年突然的发疯。
她松了口气,走进洗手间。
可等出来,屋子裡覃墨年的身影却消失了。
她询问两人,“我朋友不在嗎?”
孙喜佳“哦”了声:“小哥哥临时接了個电话,看起来像是有急事,就說先走了。”
祁月笙心猛地跳了下。
不過走了也好,也省得她费尽心思在這与他周旋,对着温时隽也不敢說一句真话。
祁月笙与温时隽对视上,眼神裡都有各自的深沉。
孙喜佳正看着温时隽傻笑,手裡的水果刀飞速旋转,三两秒就旋出一個光滑完整的苹果,递给温时隽,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给你温总,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
温时隽笑着接過,“谢谢佳佳。”侧眸看祁月笙一眼,她似乎是有话想說,便道:“佳佳,能不能帮我打杯热水?”
孙喜佳:“哦,好。”拿起暖壶,离开病房。
“笙笙,你有话跟我說?”
“你昨晚說的,要找我帮忙,是什么事?”
温时隽笑容一点点落下,似乎有些失望,“如果沒有昨晚的意外,大概率今天赤雷山就会上新闻。”
祁月笙一怔,旋即弄懂他什么意思。
“你原本是想,以身涉险嗎?”
温时隽:“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快的办法。”那天温时隽說,要让這裡的村民知道,寰宇是他们最好的選擇,多余的拖延是完全无用的。
原来是想以自己为诱饵,等上了新闻,赤雷山就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他们必须尽快出手。
不得不說,温时隽既懂人心,又够狠。
祁月笙望着他的目光带着敬佩。
“昨晚的事我已经报警,温总也觉得是這裡的村民动的手嗎?”
孙喜佳說是白日裡她们出去打听打草惊蛇,以至于那些人找上门来,温时隽才被无辜殃及。
可凡事都需要证据,温时隽摇头道:“我已经让助理去调查了,刚才他把监控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温时隽沒立刻调出视频,而是道:“昨晚打我的人不像是当地的村民,更像是被人雇佣来的保镖。”
匆忙之下,他也沒忘记拍下照片,“当时佳佳藏进卧室,我已经倒在地上,他们背对着我,怕是不会想到,我会留下证据。”
照片之上,两個魁梧的身影高大,裸露的脖子上都是纹身,强健的手臂上,也都是鼓起的腱子肉。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下一秒,视频也传到她手机上。
民宿门口,一片昏黄的灯光,照得稀稀疏疏的树木看不清颜色。過了几秒,门口的人影看得模糊,但也能看见三個人头。
一個稍矮,有明显的女性特征。
另外两個又高又壮,身上有纹身,仔细对比,能看出是对温时隽动手的两人。
“這個应该是個女孩吧?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捂得這么严实,唯恐被人发现。一看就不正常。”
视频裡,女孩与两人交谈,姿态颐指气使,一派领导者的风度。
祁月笙的眉头越皱越紧,温时隽看她這样,忍不住问:“怎么了?這女孩你认识?”
她点头,“很像一個熟人。”
身高身形,像极了舒尔。
還有她的卷发,以及耳朵上的耳环。
只是小区有些老了,這裡的摄像头也是老古董,像素不高,无法确定這個人就是舒尔。
就算拿到警察局,也沒法认定她就是犯罪嫌疑人。
见她脸色凝重,温时隽也猜到什么,“看来還需要搜集另外的证据。”
孙喜佳打水回来,两個人已经聊完。
听說她准备离开,孙喜佳恋恋不舍,還是祁月笙善解人意,“温总现在身体不方便,辛苦佳佳先照顾着,等晚点我找的护工到了,你就可以轻松些了。”
孙喜佳求之不得,一脸星星眼地看着温时隽。
连祁月笙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后者出了病房,脸色就多了几分沉重。
她主动联系警方,提供照片和视频,对方却让她稍安勿躁,回去等消息。
冷笑一声,她大概能猜到,对方作案怕是早有准备。
打车,一路颠簸回到古镇上。
祁月笙满身疲累,准备去要拆迁的地方瞧瞧。
“晟秀财力比寰宇雄厚,它们肯多出一万块,我們還犹豫什么?”
“可它现在就要我們搬走,我們搬走了,去哪住?”
“听說县裡有现成的小区,我們不光可以拿到补贴的拆迁款,還可以凭名额免費认领一套。”
“真的嗎?居然還有這样的好事?”
她听见了,仿佛晴天霹雳,把她劈成几半。
這是明晃晃的商业竞争,趁火打劫!
明明之前覃墨年已经退出了招标,现在又出现招拢人心,他到底想干什么?
民宿小区楼下的老板娘也在议论之列,祁月笙大着肚子尤其显眼,一见到她就過来找她說话,“我說的对吧?拆迁款被炒上去,村民获利了。”
徐薇越是沾沾自喜,祁月笙越是不能慌乱。
她也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之人,“那您猜,這次村民会不会见好就收?”
不管是不是省裡發佈文件,要在赤雷山本地建厂,总之有风向,那就不算是空穴来风。
村民们都是逐利之人,怎么不会借机谈判,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
徐薇摇摇头,“這個嘛,我也不好說,但這意味着,村民们取得了短期的胜利。”
祁月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与她聊了几句,便借口家裡有事,先回去了。
她打给覃墨年,接连打了十多個电话,对方都显示正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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