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一坨糊豹子一臉 研究咋釣

作者:老驢知禮
第304章一坨糊豹子一臉研究咋釣

  這頭豹子確實是聞着味來的,它擱窩裏剛睡醒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雖說沒有羊的羶味,但這味道也挺香,便尋思過來瞅瞅,哪成想剛到附近又聞到一股薰臭味。

  這種味道它感覺有點熟悉,記得昨晚進屯子的時候聞到過,且在空氣中漂浮着,可又不像是昨晚喫的獵物味道。

  以它捕獵的本能來說,既然有新鮮的薰臭味,那就必然有鮮活的獵物供它飽餐一頓,所以它決定繞道過來尋摸一眼。

  在瞅見一活物蹲在樹下時,起初它是有點懵比的,因爲它感覺這活物身上的味道有點熟悉。

  它尋思往前走兩步,湊到獵物近身仔細聞一聞,沒想到這活物竟然擡頭了,正好與它眼對眼,一時間豹子和常北風皆是腦袋發懵,兩眼發黑。

  常北風心裏哆嗦是正常,那豹子爲啥哆嗦呢?

  因爲它是尋着血腥味追來的,目地就是爲了找那個傷了它的兩腳獸報仇,豹子的性格和貓差不多,除了好奇心重還很記仇。

  當常北風擡頭的那一刻,正好有一股風襲來,藉着風豹子聞到了他身上的油污味,這種味道只要是玩槍的人身上都有,人興許聞不到,但嗅覺靈敏的牲口,稍微離近了一聞就能聞出來。

  哪怕天天洗衣服、擦身子也無濟於事……

  這味道吸入鼻腔,頓時讓豹子想到了當初遇到的那個傷了它的人,在想起那人有能放出震天響的武器,直接傻眼了。

  秉持着常西風死盯狗血方向,他負責掃視三個方向的原則,常北風在蹲坑的時候依舊沒有忘記,所以他的蹲位是背對着常西風的。

  “大哥!我沒擦腚……”

  距離如此之近,若是那人給它來一響咋整?

  在這麼一愣神的工夫,常北風卻迅速做出了反應,由於他嗓子眼像是卡了粘痰發不出聲音,倆腿也因爲長時間蹲着感覺到了酥麻,但他的手是靈活的。

  常西風一愣,上前拽着他就往起提,“那豹子給你撓了?”

  “快起來呀!誒我艹……”

  常北風慣用右手,小時候就經常打水漂玩,所以扔的力度和角度非常準,直接將人中黃糊在了豹子的臉上。

  它原本將腦袋埋進雪地中搓洗着臉上的污穢之物,在聽到這一聲熟悉的聲音後,將其嚇的猛一跳腳,也不顧臉上的污穢和直往鼻孔裏鑽的薰臭,只匆匆將眼皮上的贓物搓乾淨,就朝着林子深處狂奔而去。

  常北風聞聲擡起頭,臉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正是他剛纔兩腳發軟扎進雪地時被樹枝子劃的。

  在這個節骨眼,常北風距離豹子不到兩米,他咬着後槽牙擡手奮力往下一掏,抓住一坨沒被凍實的人中黃,直接朝着豹子的面部扔去!

  “雜艹地!我去尼瑪……”

  只片刻工夫,豹子就不見了蹤影。

  常西風聽到親弟的罵聲一愣,隨即再聽到一聲豹吼,嚇得差點摟火,幸好他的手指被凍僵了,只稍稍停頓,便緊忙掀開白布,單手杵着雪地,拎着槍回身望去。

  老豹子爲啥能躲過這一槍?因爲它愛乾淨!

  嘭!

  一聲響槍。

  常西風響完一槍就緊忙撅開槍把子,邊往槍膛裏壓彈,邊往前跑。

  “大哥!豹子!!”

  常北風扔完之後,渾身充滿了勁,一聲大喊結束,兩手抓着褲腰直接竄起身,以極其靈活的動作,僅在不到一秒鐘就完成了提褲子,並且朝着後方跑去,嘴裏大喊着給常西風報信。

  正好瞅見常北風紮在雪地,而那頭豹子則竄出去了四五米遠,距離常西風只不到三十米,他瞅見豹影之後,就立即遞出槍口。

  但是常北風的雙腳,因爲棉褲太厚將大腿硌的不回血,已經感覺到了酥麻極癢,剛往前跑兩步,腿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連連打晃,一頭扎進了雪地中。

  嗷!

  豹子受驚一吼,臉上感覺有點粘,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將它嗆的連連作嘔,不停的往後退……

  “沒有,咋地啦?”

  這一槍並沒有打中豹子,雖說距離只有不到三十米,但中間有兩顆柞樹擋着,且在這黑夜中,常西風只能看見豹子的輪廓,並未瞅見它的正臉。

  “你臉上全是血,咋j13整的啊?趕緊起來,咱倆得快點走,要不然待會豹子回來,咱倆都得留這!”

  常北風坐起身道:“我倆腿都麻了!媽了巴子,那老豹子離我就不到兩米啊!跟我眼對眼了,誒我艹……大哥,當時我要是有顆槍,它肯定得留下!你剛纔削着它沒?”

  “削個屁啊!這黑咕隆咚的……誒呀,我特麼今個是咋地了,腦袋好像被驢踢了,這黑燈瞎火離這麼老遠,我咋能瞅着前邊那灘狗血啊!”

  常西風拍着大腿憤恨不已。

  這時常北風站起身,感覺腿腳恢復了知覺,兩手繫上褲腰繩,說:“大哥,這咋整?今個不是白玩了麼。”

  “可不白玩了麼!你特麼也是廢物,當時它和你眼對眼,你咋不告訴我呢?”

  常北風喊道:“我告訴你有j毛用!等你響槍的時候,我都被它掏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回手就掏襠下,將粑橛子糊它一臉,伱尋思我能站這跟你叭叭麼?要不是我糊它一臉,你有機會響槍麼?要我艘鷯醫爬愣徙就是廢物,早晨給狗拍死了,晚間豹子都送到嘴邊了……”

  “去你爹個藍子,你特麼才廢物!快j13收拾東西走,待會它回來,你先死。”

  “你先死!”常北風梗着脖犟道。

  常西風磨着後槽牙,擡手指了指他,最終一嘆啥都沒說,回身就抄起白布往布兜裏塞,然後就順着徐寧等人走過的腳印往窄道走。

  常北風默不吭聲跟在後邊,卻感覺腚鉤子有異物夾着難受,“大哥,我沒擦腚。”

  “你特麼撅着讓豹子給你舔舔!雜艹的,你等回家的,我讓小燕整死你!”

  常北風磨牙切齒道:“我剛纔差點死,你咋不說呢?就你這樣還當哥呢,我臉上全是血,你咋沒說給我擦擦呢?”

  常西風定身回頭,黑着臉道:“你聞聞你身上的味!你特麼倒是給手搓搓啊!”

  常北風這纔想起來手上有人中黃,他緊忙蹲下搓了搓手,完後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誒我艹,這味挺衝啊!大哥,我覺着那頭豹子也挺難受,我真糊它臉上了……”

  常西風愣了愣,道:“這好機會錯過了,它現在應該緩過勁了,咱倆要是有兩顆槍,這豹子肯定能拿下。”

  “可不咋地,你那槍打偏了,要是正好打它腦袋上,咱家就發財了!”

  常西風捂着胸脯,“別說了,我想想就心口疼。”

  隨即,兄弟倆走到窄道上,往前走了約莫十多米,就瞅見前方五六十米的拐彎處,有一夥人舉着火把疾步奔來。

  “大哥,他們是聽着動靜過來的吧?”

  “肯定是。”

  “那咱倆躲躲啊?”

  “躲j毛,咱啥玩應都沒打着,躲啥呀。”

  常北風幽怨道:“那他們要聞着我身上的味不得叨咕麼?”

  “你怕叨咕啊?趕緊走得了。”

  前方舉着火把的一羣人正是太平屯臨時組建的獵幫,其中有大喇叭、藍國棟、李麻子,攏共七個人。

  這羣人是咋聚到一塊的呢,還得從頭午那場‘大喇叭演講’開始說起。

  當時大喇叭抱着幸災樂禍的心態去看熱鬧,當瞅見老方太太和兒媳婦抱着兩隻羊的殘屍嚎啕大哭,大喇叭心一軟就咳嗽兩聲開嗓了。

  大喇叭走到人羣中間,先是瞅了眼兩隻羊,見還剩下一半多,兩手在半空一揮,先揚後挫道:“咋着?到底沒聽我話吧?”

  “我頭些天就告訴你們了,南邊老林子有頭花貓,你們咋就不聽呢?這回出事了吧!”

  老方太太磨牙切齒的哭喪道:“你少特麼叭叭,死的不是你家羊,你不知道心疼哇……”

  大喇叭說道:“大嬸兒,我不是來笑話你們的,你說羊都死了,你擱這嚎喪有啥用?現在的問題是,那頭豹子已經嚐到鮮了,你們得想想咋保住剩下的羊!對勁不,方叔?”

  蹲在地上扒拉羊腦袋的老方擡起頭瞅着他,想了一會點頭:“對,你有啥招啊?”

  大喇叭說道:“方叔,你快別讓我大嬸和嫂子嚎了,趕緊給羊整回家去,有這工夫都給羊圈上邊壘起來了。”

  老方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雖說大喇叭平常不着四六,瞅着就不穩當,但現在說的這些話都挺中肯。

  所以他將屯親都驅走了,然後和大兒子拽着兩隻羊,帶着倆老孃們往家走去,大喇叭不用邀請也跟在了身後。

  等進了當院,老方將兩隻羊扔在房檐下,轉身給大喇叭遞根菸,問道:“你有啥好招啊?”

  大喇叭抽了兩口煙,說道:“方叔,這豹子嚐了你家羊,只要它不走,那往後肯定還得來,給你家羊喫光了,就得喫旁人家的雞、牛、毛驢子……”

  老方皺眉催促道:“你有招就趕緊說,別磨嘰。”

  “得,既然你明白這頭豹子肯定得打就行。”

  大喇叭吐出煙霧,瞅着老方滿是褶子的臉,道:“這豹子可不像黑瞎子那麼好打,它太靈活了,而且白天基本不走動,晚間纔出來找食。”

  老方點頭:“跟小貓一樣,我知道。”

  “所以就得找個手把過硬的人,要不然找個二把刀,讓豹子嚐到了人味,那它就得開葷……”

  老方轉頭瞅眼羊圈裏剩下的六隻羊,問:“找誰啊?”

  “要是許炮沒走,肯定得找他,你倆關係也不錯,但現在許炮走了,咱慶安手把硬實的人就剩下一個。”

  老方皺眉道:“徐二寧啊?”

  “啊!”

  老方想了想說道:“請徐二寧打老豹子,那不得花錢麼?”

  “誒媽呀,方叔,你咋沒整明白呢?現在你就是沒花錢,那你這倆羊被咬死了,不也是損失麼。再說徐二寧要不要且得另說呢,以我和他的關係,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老方一擺手:“快拉倒吧,我還尋思以你和他的關係不用花錢呢!”

  “誒呀,不花錢也行,你這不是有倆死羊麼,我給他拎去,他肯定能答應!”

  老方蹙眉搖頭,“拉倒吧,拿倆死羊去溜鬚他啊?那我不如燉一頭羊,晌午將李麻子、國棟找來喫頓飯,然後讓他們幾個琢磨琢磨……”

  大喇叭聞言笑道:“那也行,方叔,我就先走了,你們燉吧。”

  瞅着大喇叭要走,老方擡手拽住他胳膊,說道:“黃兒,別走哇,你好歹也是咱屯子跑山的,你留下待會跟國棟、麻子幾個研究研究啊。”

  大喇叭聽到這話,轉頭笑道:“那也行吧。”

  待藍國棟、李麻子等五人來到老方家之後,衆人就坐在炕沿和凳子上研究了起來,而外屋地則燉着被豹子啃過的死羊。

  這種羊能喫麼?當然能!別說被豹子啃過,哪怕被狼掏過的野豬都有人往家拿,這叫撿狼剩。

  李麻子喝口茶水,說:“我之前聽說有人用羊釣過豹子,實在不行就讓老方出只羊,咱給羊栓到林子裏,然後咱們幾個在周圍守着。”

  “快拉倒吧。”藍國棟一擺手:“那豹子是天黑纔出來活動,咱們誰的眼神能比過它?沒等咱瞅見它呢,它就給咱逐個擊破了。”

  “再說老方也不能答應啊,再出一隻羊,那得給老方媳婦心疼成啥樣?”

  老方坐在炕頭笑了笑,說:“可別禍霍我家羊了,我還指着羊給我大孫子娶媳婦呢。”

  李麻子點頭說道:“不用羊釣也行,整兩隻雞呢?哪怕是活的山雞也行啊!到時候給它腿栓個繩子,在周圍撒上點羊糞,這不就有味了麼。”

  “這招行哈。”藍國棟點頭:“但買雞也得花錢,山雞也不好抓,等抓着山雞都不知道啥時候了。”

  “可不咋地呢,現在老方的意思是,既不想花錢,還想將事兒給辦了。”

  老方聽聞幾人的話,轉頭看向自打進屋就沒吭聲的大喇叭,問道:“黃兒,你有啥好招沒?”

  大喇叭之所以沒吭聲,就是因爲沒有好招,說道:“方叔,我覺得咋研究都不如去老林子實際瞅瞅,咱得先掐蹤啊,給豹子的活動範圍約莫出來,等心裏邊有數了之後,再研究咋整也趕趟兒。”

  藍國棟聞言點頭:“恩!黃兒這話沒毛病,咱們得先去瞅瞅蹤。”

  李麻子說:“行!那咱們待會就去唄,繞着老林子掐。”

  “李哥,你掐蹤挺厲害,到時候你主張唄。”

  “行!”

  見李麻子直接應下,大喇叭心裏有點不得勁,他覺得老方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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