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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给狍子放血开膛

作者:老驴知礼
第23章给狍子放血开膛

  常大年耷拉着眼皮望着徐宁似乎在审视,直到王虎扛着狍子回来,他都沒有回应。

  对此徐宁沒有急不可耐的追问,因为這是从虎口裡夺食的举动,且有好饭不怕晚的意思。

  毕竟,狗对于猎人来說比命根子都重要,特别是像许大炮這种一辈子都在大山裡摸爬滚打的人,狗就是他的第二條命!

  别看许大炮如今患病卧炕,无法上山打围了。

  可青狼几條狗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在许大炮的人生最后几年,带给了他无数欢乐与成就。

  他可能将青狼送人么?那无疑要他命一样!

  這点徐宁很懂,上辈子他在南方打围的时候,就在川渝碰见個老猎人,他养的那條狗就很风骚,方圆百八十裡都知道這狗的名号,因为它曾单干過一头将近五百斤的独公!

  后来那老猎人患病不能自理,他老伴就把那條风骚狗卖了,老猎人知道后,当晚就咽气了。

  别說老猎人爱狗胜過爱他老伴,人与狗相处和人与人相处的感情能一样么?

  上辈子徐宁就听說,青狼几條狗被常西风逗哧走了以后,沒過多久许大炮也咽气了。

  要不然常大年为啥提着铁锹去找常西风算账呢,原因就在此。

  王虎将肩上扛着的死狍子放在地上。

  常大年瞅着狍子前腿上的枪眼暗自点头。

  “二哥,這狍子放血不?”

  瞅见徐宁点头,王虎就不客气的抄起侵刀,在狍子脖颈处捅了一刀。

  這死狍子的血有些浓稠,顺着刀眼淌了出来,很快就将雪地染红。

  “王家大小子,這放血跟谁学的?”

  王虎扭头說:“刚跟我二哥学的,咋地啦?”

  常大年狐疑的瞅着徐宁,“他刚跟你学的?”

  “恩,虎子聪明,教啥玩应一遍就记住了。”

  “咱屯子有挺多人都不会找狍子脖梗的大血管,你搁哪学的?”

  徐宁咧嘴笑道:“這不简单么,同样都是牲口,狍子多個啥啊?猛劲攮一刀,它咋地都得死啊。”

  常大年微微点头,他瞅着王虎给狍子放血的手法很生疏,但王虎下刀的位置却很刁钻。

  狍子在夏季时毛色成红赭色,冬季毛色会变浅,以灰白和棕色为主。

  而它颈部呈白色,喉部和胸部中间色泽略浅。

  王虎下刀的位置正是喉部上方至颈部白毛之间,這裡是狍子的主动脉血管。

  从這下刀能让狍子免去痛苦,做到一击致命。

  徐宁上辈子赶集时,遇见不少用狍子头骨制成的‘血沁’三界碑。

  制作血沁三界碑是相当残忍的,狍子先是被棍棒皮鞭抽打,让血液进入骨头裡,這样就能形成比较饱满的血沁。

  整個宰杀過程不能放血导致入骨的血沁消失,更不能击打头部,這样容易损坏三界碑。

  所以說,每個有血沁三界碑的狍子都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這时,两头狍子的血已经放的差不多了。

  三條狗坐立在常大年左右,眼神闪着亮光,张嘴吐舌喘着粗气,而从它们嘴裡流出的哈喇子都差点被冻上。

  王虎扭头询问:“二哥,咱开膛啊?我瞅這仨狗哈喇子都快冻上了。”

  常大年低头一瞅,抬脚蹬在二狼屁股蛋子上。

  “嘴馋!沒出息!”

  二狼抵着头哼唧两声,朝着常大年腿上蹭了蹭。

  “哈哈,开膛!喂狗!”

  “得嘞!”王虎应声。

  随即,他就蹲在了狍子跟前,将侵刀接杆去掉,握着侵刀缠着麻绳的刀把,使刀尖在狍子肚囊子上来回比划。

  常大年瞅见沒好气道:“别比比划划的,嘎哈玩应呢?”

  王虎回头露出尴尬笑容,“大爷,我沒学過给狍子开膛。”

  “那你比划啥啊。”常大年露出嫌弃脸色。

  虽然王虎以前和王二利上山打過围,但王二利从不让他上手,只能在一旁观摩。

  所以到了真章,拿起刀却不知从何下手了。

  刚才徐宁转身去拿饭盒了,他琢磨着快到中午了,早晨吃的东西也消化差不多了,就让李福强去捡点柴火,准备在這片林子笼火造饭。

  他走過来笑說:“虎子,沒事,不会咱就学,谁生下来都得学走路。”

  常大年知道徐宁在划拉自己,就横眼撇着他沒吭声。

  他就這酸性脾气,瞅着不对劲就想怼两句,岁数大沒招啊。

  “我现在教伱,给牲口开膛都差不多少。你就记住狍子和野猪、黑瞎子不同,這狍子最大也就百十来斤,所以下刀不能太狠。

  你约麽着捅进去三四公分,然后稳住劲往后剌,一刀剌不开就剌第二刀,咱都是自個家裡人,谁能笑话你啊?”

  王虎呲牙道:“嗯呐,我记住了,二哥。”

  徐宁蹲着抬手指着狍子腹部淡黄毛,“這么地往后剌。”

  “诶!”

  有徐宁在旁边盯着,王虎心裡稳当不少,要不然总觉得心裡沒底。

  這玩应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多开两次膛就有经验了。

  王虎下刀缓慢,刀尖进腹三四公分,他就两手抓着刀把,往后剌了一刀。

  虽然不太娴熟,但這一刀沒把狍子的肠子划开已经很不错了。

  他连续割两刀,才将狍子腹部打开。

  “取灯笼挂拖着点,這玩应滑有粘液。”

  “嗯呐。”

  在徐宁的指点下,王虎很快就把狍子的灯笼挂取了下来,然后挂在了树上。

  這时,徐宁转头对常大年說:“大爷,眼瞅着中午了,咱也整点饭吃吧。给仨狗也喂饱,然后咱就去哪(nèi)边取(qiǔ)那头老母猪,咋样?”

  常大年靠在树上,将烟卷在嘴唇抿一口,点头:“都听你地,你咋說就咋干。”

  “妥!”

  徐宁拍着王虎肩膀,“虎子,给黑狼它们割好肉,把肚囊子上的肉去皮再喂。”

  “好嘞!”

  王虎将狍子肚囊子上的肉割下来将近三斤,分成三块喂给三條狗。

  黑狼叼着狍子肉狼吞虎咽,显然对着食物很是满意,嘴裡還发出满足的声音。

  二狼则是把肉條叼在嘴裡,跑去了树后细细品尝,边吃边瞅着不远处的三狼,這三狼吃东西速度很快,待它吃完,二狼才将肉條吃下去半拉(lǎ)。

  旋即三狼就跑了過来,但二狼早有防备,二狼紧忙叼起肉條朝着远处跑去。

  “去!沒出息玩应。”

  常大年嘘呵一声,蹬出一脚却被三狼灵活地躲开了。

  老驴写顺手就有些东北词儿忘了解释,有老乡瞅见帮忙翻译下呗。感谢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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